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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里正告诉李慧军,自从王大锤带人投奔阳沟子山后,王庄乡的里正发现了不正常的现象,开始还没觉得,秋收后发现王庄村的村民突然有钱了,就到王庄村看了看,有人说话没注意,将王大锤等人在阳沟子山的事情说了出来。
因为王庄村和后枯河村还隔着一个鱼池村,斥候中队没有做好保密工作,让王庄乡王里正钻了空子。
王里正到阳沟子山打听的时候,在后枯河村被斥候驱离,王里正觉得事有蹊跷,就通报了赵里正。
赵里正暂时稳住了王里正,答应亲自过来看看,然后接着向李慧军通报,让李慧军抓紧解决一下。
思考了片刻,李慧军意识到随着阳沟子山的发展,地盘逐步扩大,虽然土地都是李家的,但也有其他地主的,各乡里正和各都主首都是小有身家的,总有被他们发现的一天。
再来一次栽赃陷害不是不行,只是难度不小,本乡的里正和主首解决了,王庄乡的不一定好解决。
李慧军喊来斥候中队钱三厚,吩咐排除斥候到王庄乡打听里正及两个主首的情况,包括性格等在内都要打听到,晚上之前必须见到情报。
李慧军刚在李茂山的带领下烧完香磕完头,钱三厚带着情报来见李慧军,李慧军守着他爹也不敢让钱三厚汇报,找了好几个借口出去,都让李茂山堵了回来。
李茂山就一句话:今天是小年,不准出去。
其实李茂山看出李慧军有事,但总觉得十二岁的小孩,考虑问题肯定不如他,他也想着听一听,给大娃出个主义,奈何阳沟子山众人都是李慧军的迷弟,李慧军经营的跟铁桶一般,李茂山根本打听不出任何有用的东西来,没有李慧军吩咐,谁敢跟他爹说秘密?
李慧军实在没法子了,只能将事情告诉了李茂山。
李茂山听后哈哈大笑:“大娃啊大娃,老子吃的盐比你吃的米都多,这点小问题算啥啊?我李茂山在济宁路也是一个人物,济宁路的首富不是谁都能当的,你啊,早跟我说,我早帮你解决了。”
李慧军一阵懵逼,老爹什么时候如此霸道了?忙问老爹计将安出。
“大娃啊,整个济宁路,所有的里正、主首,还有社长,都是有名望的家族族长在担任,你爹也就是看不上里正的差事,有你二姐夫在府衙,我也不用这些来撑门面,整个济宁路任城县的这些个里正主首的,包括县里府里的官差,几乎都沾亲带故,谁是谁的女婿,谁是谁的侄子,例如赵里正的大女婿是任城县的户房书吏,户房书吏的爹如今是新马乡的里正,新马乡的里正是王庄乡王里正的连襟,王里正的有两个小妾,一个是王庄村王大锤的表妹,我看到王大锤也在阳沟子山了吧,一个是都主首的亲妹妹。”
李慧军又一阵懵逼,这关系,太乱了,都是亲戚,就不怕生出来的孩子是智障么?李茂山看了看钱三厚欲言又止,很明显不想让钱三厚听后面的,李慧军转头吩咐钱三厚去喊陆宝等人来议事厅议事。
“爹,你先别说,等会众人到了你再说,大家一起议议,看看如何操作,你放心,这些人绝对忠诚可靠,等到了你就知道了”。李茂山心跳的厉害,似乎可以摸到李慧军的一角了。
盏茶后,陆宝、王伯元、王大锤、赵竖仁、李四丁、杨李氏、杨小翠众人到了议事厅按照顺序坐下,其中杨小翠和李四丁依然站着,在李茂山老主人面前,杨小翠和李四丁还不敢坐。
李慧军很狗腿的将李茂山按在了首座上,边按边说:“爹,你坐,我给你好好的介绍一下众人,您老坐着”。
众人一看李慧军没坐下,都站起来了。“你们都坐,都坐”,待众人坐下后,李慧军左边站在陆宝身后向李茂山介绍说:
“这是陆宝,咱俩第一次买人的时候买回来的,今年19岁,略有武艺,现任阳沟子山护山大队大队长”。
陆宝起身向李茂山作揖的时候,李慧军又转到右边第一个:“这是王伯元,归德府人,原元朝廷汉军营的军官,后来的突山匪首王麻子,27岁,上次咱们乡征发青壮剿匪的时候,兵败投奔我了,行军打仗的经验很丰富,现在是阳沟子山随军赞划,当然,你儿子我是总参赞”。
在王伯元站起来作揖的时候,李茂山也站起来说:“王伯元,我听过你的名字,你是不是在南方打过仗?是汉军营的副千户?”
“当不得李老爷称赞,应该是在下”
“久仰久仰”,说完李茂山和王伯元都坐下,“王大锤就不用介绍了,熟悉的很,王庄村的,以前咱家的佃户,也是多次随军出征的老人了,大锤,你今年也快三十了吧”
“东家,我今年28了,比王伯元大一岁,现在是护山队副大队长兼弓箭中队中队长”
“赵家大朗也不用介绍了,我俩以前以兄弟相称,上午的时候我俩已经聊过了,现在是村长了,李四丁和杨小翠也不用介绍,咱家的老人了”。
李慧军又走到杨李氏的身边介绍说:“杨李氏,济南府人,夫家原是济南府判官杨旭,因得罪了人,被发卖为奴,也是咱俩一起买回来的,读过书,现在是李家学堂的副山长,李四丁是李家商队的主管,小翠现在是我的管家”。
李慧军介绍完后,走到李茂山身旁站定,豪气满天的跟李茂山说:“爹,我把我挣下的家业跟您老说说,目前阳沟子山有民户一千一百二十人,耕种咱家一万两千亩土地,有护山队队员五百余人,有作坊一个,专门制造伊皂的,有商队一支,挂的是济宁郡王府的旗号,有学堂一个,目前有读书孩童一百六十余人,有存银五十万两左右,有存粮十万余斤”。
听了李慧军说的话,李茂山很震惊,激动的心颤抖的手,这妖孽儿子一年多挣下的家业快赶上我十几年挣下的了,尤其是存的银子比我存下的还多。
又听李慧军说:“爹,为什么我要建立阳沟子山,现在跟您交个底,其实在我八岁那年,县城柴财主家被灭门您还记得吧?二姐夫也跟您说过为啥柴家被灭门吧,不就是因为有钱吗?加上柴财主舍命不舍财,成了蒙人眼中的肥羊。爹,您能二十多年不被蒙人惦记,可能跟二姐夫有关,其实归根结底还是跟您散财有关。
这些年,你给县里和济宁路衙门送的钱,赶得上您攒下的家财了吧?我是真怕啊,怕哪一天咱们家也成了肥羊”李慧军满脸真诚的跟李茂山说。
其实李慧军不知道的是,假如李茂山不散财,现在的家产能再翻两番。
王伯元站起来对李茂山说:“李家老爷,我家也是活生生的例子,就因为有钱,全家被杀,我是唯一逃出来的”。
李茂山不胜嘘嘘,他如何不懂这些?为了全家人的安危,他一直装孙子装穷,有钱了就买地,有钱了就往济宁路衙门和任城县衙送,到处打点,其实他家好多田地根本就不是他李家的,都是代替蒙人掌握着的,尤其那些在官府备案是马场的那些,那些蒙人每年就吃李家送去的银钱粮食,李家每年都要贴补很多钱。
“爹,咱家不想当肥羊让人宰,可是别人想宰的时候,那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宰的,就看看他的牙口硬不硬,别被蹦了门牙,惹急了我,造他娘的反就是了”。
李慧军肯定不能跟李茂山说实话,就是对在座的众人都不能说几年之后中原大地的乱世。
李茂山看儿子当着这么多人说大逆不道的话,吓得脸色都变了。“逆子,胡乱说什么?”
赵竖仁站起来说“李家大哥,你不用担心我们有二心,慧军是我们的指路明灯,是我们所有人的领袖,谁要是有二心,天打五雷轰,后人世代为奴”
赵迷弟向李茂山表着忠心,从胸口掏出《伟大的汉人指路明灯》递给李茂山说:“李家大哥,这是我一年来记下的惠军说过的话,我给他取名叫《伟大的汉人指路明灯》,这本册子全村的人都在学习,我也给我爹看过了,我爹看过后激动的说不出话来,跟我说让我死都要追随惠军,如有二心,死后不得入祠堂”。
李茂山拿起小册子看了起来,越看呼吸越重,越看脸色越红,看完后激动不已的说:“我李家有麒麟儿,打破旧秩序,建立新世界,汉儿无奴,汉儿无奴,好,好,好”
“爹,你先别夸了,咱们抓紧议议王里正的事情怎么办吧”。然后向大家通报了一下赵里正传过来的信。
王大锤一听牵扯到自己的表妹夫,虽然王里正比他大二十岁,他的表妹是侍妾,那也是妹夫啊,王大锤就想站起来说话,李茂山摆摆手让王大锤不要着急,说:“大娃,这个倒是不难,当初你坑赵里正的做法,还可以继续操作,但这次用不着这样,其实你二姐夫就能解决问题,别看你二姐夫只是个捕头,可作用很大,三教九流的人都能说得上话,要不咱家也不能风光这些年,但你二姐夫只能解决眼下的麻烦,却不是长久之计。
这样,我明天马上下山,你给我找几个身手好的,我先去解决了王里正,年后我看看附近的几个里正和主首,也都帮你解决了,县城暂时不好解决,里面关系太复杂,我暂时想不出好办法,毕竟济宁路的治所在任城县,里面的官太多”。
“行,那就麻烦爹了,我给你找几个人”,说完李慧军吩咐斥候中队拍出几个人明天岁李茂山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