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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回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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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父无奈的摇摇头,大娃啊,你每次去你二姐家,都说你二姐夫是汉奸,你二姐能待见你?李茂山的二女婿王宁是济宁路总管府的捕头,济宁路总管府的治地就在任城县,王宁是济宁路总管府知府托克托(为了方便大家阅读,以后达鲁花赤就不说了,直接说知府)的最先进最积极的狗腿子,敲诈勒索等事无所不干,很不受李惠军待见,但李茂山却极其喜欢这个二女婿,当初让二女儿嫁给王宁有多方面的原因,其中最主要的一条就是王宁孬好有个官面的身份,李茂山的那些孝敬都是通过王宁来牵线搭桥的,要不仅凭一个商人身份,谁拿他蘸酱啊。这世道,汉人不好活,整天听到的都是哪些个财主发财了,哪个财主倒下啦。

    新买的22个人被安排在柴房,李惠军走进柴房的时候,每个人捧着大海碗喝粥,惠民居的大师傅说饿久了的人不能直接吃硬的,要先吃点粥暖暖胃。随着李惠军走进柴房,22个人齐齐跪拜在地,“小人见过小主子”。新时代达人李惠军特别不习惯别人喊他主子之类的,吩咐道:“以后你们就是李家的人了,我李家的规矩是不准喊主子,以后喊我少爷,听到没?”

    “是,少爷”众人轰然应诺。

    李惠军看着这些瘦骨嶙峋的人,心里底气也不足,以后指望着这些瘦骨嶙峋的人安身立命?指望着他们搏一个封妻荫子?要在后世,有的孩子还在上幼儿园呢,最大的也就是高一的样子,谁不是家里的掌中宝啊,这糟烂的世道,哎!来都来了,从现在开始努力搏吧。

    过一日,老爹还要在县城处理事情,李惠军带着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回枯河村,一路走走停停,早饭吃的那点掺糠的炊饼根本就不抗饿,越饿越走不动,十里的路程走了将近一个时辰,毕竟小孩子太多,马车又不够。本打算一路走到阳沟子山的,李惠军看队伍的状态实在不行,决定在枯河村休息一阵,起码吃了中饭再走,这个时代的人一天就吃两顿饭,早饭和晚饭。

    中午在枯河村李家门口,这帮妇孺拿到掺糠的炊饼眼睛都放光了,有个十几岁的孩子嚎啕大哭,“少爷,当时我家要是有这样一个炊饼,我爹娘也不至于饿死啊,呜呜呜呜呜”,有的大声的嚷着:“少爷,以后俺这条命就是你的了”,多好的孩子啊,一顿饭就能收买人心,多坏的世道啊,一顿饭就能收买人心。

    “都哭个屁,以后跟着少爷我,吃得饱,穿得暖,你们只要听少爷我的话,我带着你们吃香的喝辣的”,转头对正在流泪的杨李氏说“李姨姨,你们抓紧吃饭,饭后咱们还要从家里收拾点东西带到阳沟子山那边”,说完走进李家大院,享受他的掺了东西的炊饼去了---大白馒头夹红烧肉。

    众人再次启程,李家大院几个青壮下人一起随行,带着锅碗瓢盆布匹,浩浩荡荡杀奔阳沟子山,当然,李惠军是坐在马车里,享受着小翠给准备的暖手炉。

    一个时辰后,众人到达阳沟子山下李家的小院。破败,除了破败还是破败,屋顶漏雨,窗户漏风,李惠军吩咐青壮下人收拾残破的房屋,起码晚上不至于冻死人。

    自己带着陆宝和小翠爬到海拔只有三百多米的阳沟子山顶上,从山下往下看,一片灰黄色,北方的冬天把绿色都埋在了地下。

    “陆宝,你说这世道,咱汉人还有活路吗?”。陆宝明显听不大懂李惠军的话,“跟着你,我和弟弟就有饭吃,有饭吃,就有活路”。算了,跟这些没文化的娃娃讲不到一块去,思想觉悟太低,太low,

    “要不是碰到我,你能用自己的双手让你兄弟俩吃饱饭吗?奴隶!你是奴隶啊,奴隶没有人权,再说了,你要想想其他人,其他汉人能吃饱饭吗?凭什么双手换不来一顿饱饭?勤劳的汉儿就应该吃得饱,穿得暖。”陆宝挠挠头,还是不明所以,这些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是宗族高于一切,什么家国情怀,一切都是浮云。

    李惠军意识到思想教育要先行,这些人对自己的忠心好得到,但眼光还不够高,还停留在自己的一日三餐里,没有家国情怀,没有汉夷之分,将来也就不知道为什么战斗,那就是散兵游勇。李惠军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觉得思想教育的重要性,作为红旗下的一员,受思想教育这么多年,总归有点理论的底子的,思想教育从娃娃抓起吧。

    回到破瓦寒窑,李惠军巡视了自己的领地,然后吩咐小翠去帮杨李氏烧水做饭,自己找了一间屋子,趴在桌子上静静的思考自己的未来,制定一个实施方案。

    第一个五年计划的核心是人才培养,人才分为文才和武才,思想教育不能放松,强健体魄不能落下,要教育,要强健体魄,都离不开财,现在22个人还好说,李家供养的起,要是220个,2200个呢?李家家财支撑不了,很快捉襟见肘了,再说了,聚集的人多了,也要防着元朝廷关注,总之一句话,要钱,多多的钱,多多的粮。怎么赚钱呢?卖点黑科技的玩意?李惠军同志啥黑科技都不会啊,咱前世一点技术类的都不会。烧脑,太烧脑了,想了半天,也没想出啥黑科技来。

    “少爷,吃饭了”小翠在门外怯生生的喊。“来了来了,饿死了”十岁的孩子饿的快。小翠端着水盆请李惠军净手,旁边的桌子上放着一个像乒乓球一样的东西,“澡豆,我怎么把澡豆忘了呢?猪胰子,小时候农村到处都用猪胰子,几乎都是自家做的,猪啊,这个都忘了”,李惠军哈哈大笑,一下子抱着小翠亲了一口,“小翠,你真是我的福星啊,赚钱,有法子赚钱了”,小翠一下子愣住的神态了,转而满脸通红,双手战战。

    李惠军跑出去喊过个青壮下人过来,指着年龄最大的一个问:“你叫什么名字?”

    “回少爷,小的叫李四丁”

    “很好,李四丁,本少爷交给你一个光荣的任务,你现在到县城去找一下我爹,跟我爹说我要猪胰子,就是猪身上的,样子发白,就跟肥肉差不多,要是还不明白,就把猪身上所有发白的东西给我都带回来,要是我爹不舍得,你就说我除了肥肉啥都不吃”,这个年代,油脂是很珍贵的,尤其是动物油脂,寻常老百姓家压根就吃不起,要是让老李知道惠军同志拿猪油来糟蹋,还不疯了啊,不过只要说李惠军想吃就一点问题都没有。

    李四丁飞快的跑出去,朝着县城方向飞奔。李惠军优哉游哉的享受他的晚饭去了,当然,他的晚饭跟其他人不一样,他吃的是白面馒头加羊肉,其他人吃的依然是掺糠的炊饼就白菜汤。吃顿饱饭就很满足了,还想跟主人吃的一样?老天怎么不打雷劈死你。很多文献资料都在记载,成功人士要和士兵同甘共苦,李惠军曰:扯犊子!

    李惠军在特意营造一个感觉,尤其是新来的22个人,让他们感觉李惠军是他们的主心骨,是他们的神明,是天然的领导者,领导者就应该吃的比他们好。人都是被惯坏的,李惠军懂得生米恩都米仇的道理。

    人才培养计划需要老师,李惠军可以教读书识字,但他时间有限,没法全身心的投入进去,杨李氏受过教育,教小孩读书识字不成问题,身体打熬可以交给陆宝,陆宝本身的武艺不低,教教小孩子也勉强可以,至于思想政治方面,那非俺莫属了,谁让咱水平高,受过系统培训呢,虽然好多东西都一知半解,但让他的新班底忠于他,并且不怕死不怕累,李惠军还是能做到的,当然了,还有后世小学的数理化等内容,记得多少就教多少。最最最关键的老师--兵法老师,李惠军真没有,也不好找,现在懂点兵法的要么战死了,要么是蒙古人色目人,要么深藏起来,压根找不到,木法子啊,那只能暂时不教兵法了,等有机会再说。

    饭毕,众小孩在家丁的帮助下去休息,李惠军找来杨李氏和陆宝,“李姨姨,你从明天开始教21个小孩识字,四书五经我会让家丁带过来一些,教书的时间定为从太阳出来到日中”,转向陆宝说:“陆宝,上午你也要跟着李姨姨学习,下午你带他们20个去给我平整一块场地,面积大概五亩地,用黄土活着水和麦秆齐齐的压过。晚饭后我给你们上课”。

    “少爷,我识字,自小也读过一些书,还要跟李姨姨一起学习吗?”陆宝问李惠军。

    “你识字?那你弟弟识字吗?你们中间还有识字的吗?”李惠军问陆宝。

    “少爷,我弟弟识字,四书五经仅简单涉猎,但不精通”

    “少爷,我儿子也识字,读过四书五经”,杨李氏躬身回答。

    “嗯,我没考虑到这点,问一问这20个孩子有多少能读书识字的,咱们细分一下,识字的,有点基础的,李姨姨较他们四书五经,不识字的陆宝上午教他们识字,就这么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