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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似雪间流落几点红梅,一片苍茫间突然被血色点缀。
来人气势汹汹,地上那厮附着在地上,手支撑着勉强站起身,眼神呆滞的看着面前那群黑衣人。
他的嘴角流满了鲜血,耳旁蹭着些许碎发,散发似是黏着在他肩上,场面着实的惨烈。
偏偏面前那群黑衣人还不放过他,手持一把把长剑,朝他身刺而来,地上那厮见势赶紧往其他地方滚,但却被这许多黑衣人挡了去路。
余椹原本正等着慕君石亲自走出来、向他道歉,真没想到会赶上一出好戏。
他原本不想出手,但那群黑衣人手腕上似是有一印记,那印记廖先生告诉过他的,之前粮仓遭走水,听说那放火之人腰间就挂着一枚玉佩——一枚镶玉的狐狸样式。
“那图案……”
余椹借着矫健的步伐跨过窗口,径直顺着一根绳子飞向街头。
呵,好一副英雄救美的模样。
慕君石原想按照余椹的想法,出去和好,但是一眼没看他,这厮竟然直接飞向了街道,还亲手将那位无名之辈扶了起来,还踢走了三两个黑衣人。
他扶额跑到窗口,顺着阳光残留的痕迹往下看。
只见余椹将那厮扶起来,扔到一旁,磨刀霍霍向猪羊:“哟!今儿个都是些什么好日子,怎么这么多前来送死的人?”
那群黑衣人你看我我看你了一会儿,最后终于出来一个讲词的。
那人拿长剑指着余椹:“我们今日所做之事与这位公子无关,我们也希望你不要多管闲事。”
余椹偏偏挑眉朝他一笑,摁了几下手指发出嘎吱声响,随后眼波流转间只见几片绿叶嗖得窜出去。
进而那说话者却是脖子被一叶子毙命,径直的躺在了地上。
那群黑衣人见势赶紧后退一步,随即做出个攻击的姿势。
余椹拍拍手,不知又从哪得来几片绿叶,就那样随意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见人皆笑的模样让慕君石觉得此人真是个笑面虎。
他在楼上观望风景的同时,也是让王组派人告知了京城的守卫,话说这京城守卫不都是那位廖将军的手下,怎么感觉如此的……荒唐。
据坊间传闻,这些由朝廷放养的京城守卫们,其实总体来讲分三拨,一拨是正规军,由将军统领,一拨是低卫军,由正规军的将领统领,还有一波则是完全放养,无人看守,救命及杀人随意安置。
王组这次喊来的怕是离岐街最近的放养式守卫。
慕君石扫了眼街道的动静,随即一伸手不知从何处得来一小型笛子,笛子发出的声音是呜呜声,声音极其难听。
他吹完一声即刻收回笛子,眼神却从未带有一丝欢愉,他手指微颤,猛的深吸几口气,好像周身的空气都丧失了一般。
紧接着他的额头竟出现了许多虚汗,身体也有些脆弱,手不得已扶住窗沿,稍微冷静片刻,脸色才逐渐红润起来。
余椹那边的战事理应着占据上风,但他心里到底是有些害怕他出事,所以很快便吹响了那笛子,竟然连长老的话都不听了。
慕君石感到一丝愧疚,但想到要救的人是他,他好像很快便适应了过来。
余椹打倒了几个黑衣人,其余几个虾兵蟹将虽然还有意犹未尽的意思,但却不敢近他身。
余椹像一棵白杨树笔直的战立在危险中间,眉峰间的不屑与坦荡真真正正感染到了慕君石。
当他想要伸手为之鼓掌时,一道锃亮的光芒突然闪现于他眼前。
他眉头一皱,紧接着大声喊去:“余椹小心身后。”
余椹朝窗口微微一笑,随即身子往右一偏,右手轻轻划过身后那人的手腕,那人哎哟一声,慕君石眼看着余椹将他的手腕割破,鲜血随即倾斜而出。
他眉头一皱,随即轻甩着衣袖下楼去,王组愣愣神随即也跟着下去。
慕君石跑到余椹身边时,地上那人还在打滚,他瞥他一眼,拉着余椹的胳膊问:“你这招是从哪偷来的?”
余椹白他一眼,将他的手推开,讽刺道:“小爷我就不会自己学了么,原来在你心里我就是那样爱偷学人家招式的人?”
慕君石无奈再次拉着他的胳膊,无奈道:“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的,我只是想……想学而已。”
余椹眉头一挑:“果真?”
“什么?”慕君石不太懂意思。
“我是说,”余椹轻轻拍拍他放在他胳膊上的手,“你果真想学那招式?”
慕君石点头:“那是自然。”
余椹嘿嘿一笑:“就不教你。”
慕君石狠心的白他一眼,心道小白眼狼,亏他还想着救他,谁知人自己就可以救你们,真是白瞎了他这次吹笛的机会,白眼狼。
这地上之人见两人打情骂俏,毫无管他的心思,他使劲捂着自己的手腕,看着那鲜血直流。
王组见那人痛苦的很,于是指指那人问余椹:“余公子,这人该怎么办?”
余椹看他:“王兄,你不是喊京城守卫了么,交与他们吧。”
王组有些汗颜:“可是我那喊来的都是些散养的守卫啊,这人,这人要是有钱,那可就没那么惨了。”
地上那人一听有此等事,偷偷摸摸腰间那鼓鼓的腰包,这样便好了,他不用坐牢,有钱就不用享坐牢狱之灾之苦。
余椹悄悄笑着看向慕君石,慕君石无奈的看穿他那个小心思。
散养的守卫军虽然不着四六,但是他们对于卖国求荣之人,却是痛恨得很,这厮小人终究是有天收。
话说道廖槿从宫殿内出来后,就看见了天空上飞着一风筝,他二话没说,便沿着风筝线寻去。
直到走到余府门前,他才顿住脚,眉眼含羞,心底含蜜,偷偷摸摸余府外的高墙。
“欢宝,我就猜到是你。”
风筝线的前头是你,风筝线的后头是我,连接着的些许幸福支线,是这风筝所要诠释的全部心意。
廖槿从余府走后,已然到了晚霞行千里的时候,余欢从万俟临渊那边祭拜出来时,从远处就看见了廖槿的身影。
她不得已告知余承天自己出去有事,随即蹿下身去,待马车离开后,她才敢跑去抱抱廖槿。
廖槿身形一晃,随即接了余欢满怀,他轻轻抚摸着余欢的背部,鼻子轻轻发出声音,余欢一怔。
“有人欺负我们阿槿了吗?”
廖槿努力拱拱余欢的肩窝,吸吸鼻子:“有人欺负我。”
余欢将廖槿拉开些距离,揉揉他的脸怒色问:“是谁欺负了我的阿槿,阿槿告诉欢宝,欢宝替你去打他。”
廖槿突然一嘟嘴:“是襄池。”
襄池……那王帝又搞出什么幺蛾子了?
“他对阿槿……”
“欢宝,我拿襄池当兄弟,他却想囚禁我,还有着那些龌龊的心思,我不干净了。”
廖槿突然一撇嘴差点哭出来,吓得余欢赶紧揉揉廖槿的脑袋:“阿槿乖,既然襄池有这想法,欢宝我替你教训他。”
廖槿看着余欢认真的模样,突然噗嗤一笑,揪着余欢的手说:“其实也怪我,我遇人不淑,而且还有眼无珠,竟然认识了这么一个狗东西,以后我一定要他好看。”
余欢笑笑:这哪需要以后,很快襄池就会感到有你是他的福气,但无你他照样有‘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