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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随着赵婉兮这话一落,那些臣妇们便暗戳戳地蠢蠢欲动起来。
不甚满意的,只有上首的几人。
欧阳华菁假笑中掺杂着鄙夷,就要开口时触及到自家皇叔的视线,又乖乖闭上了嘴巴。欧阳晟乾则是全程似笑非笑地盯着赵婉兮,甚至还诡异地带上几分宠溺,一副就想看看她预备怎么闹得架势。
除此之外,便是冷君遨了。
过分淡漠的表情,让人实在是看不出来他在想些什么,只是端坐在那里,就令人不敢直视。
被赵婉兮询问到,这一回他倒是忍耐住了,没有将情绪表现的太过明显,但是出口的话语,依旧还是意味深长。
“皇后还真是有心的很。”
赵婉兮:“……”
她不傻,别以为听不出来其中的深意,这句有心,分明就是带着讽刺她闲的没事干的意味儿。
好在事情到了现在,对于这点嘲讽,赵婉兮已经可以接受,反应不算激烈,只是目光盯盯地望着冷君遨,假意没听懂他的话外之音,嘴角甚至还勾起淡淡的弧度来。
“皇上夸奖了,为您分忧,这是臣妾应尽职责。”
若说是刚刚出场的时候,赵婉兮跟欧阳晟乾之间,有一场奇怪的暗中较量,那么此刻,她较量的目标,明显就转移到了冷君遨这里。
帝后看似平淡无奇的对话,实则暗含深意。
对此,冷君遨反应漠然,根本就不怎么放在心上,反倒是一侧的欧阳华菁,眸底滑过了一抹诡异的不安。
适才明明看的是津津有味,这会儿却全然没有那份闲情逸致,一看冷君遨根本没有再理会的意思,她竟然有些按捺不住的模样,拿帕子掩着唇角轻笑一声,打破了无声的僵持。
然后状似无疑地撒起娇来。
“皇上您怎么称呼皇后娘娘?”
她这话,说的极为随意,好像没有半点儿另外意思似的,不过那动作眉眼,却又是明晃晃的幸灾乐祸。
也正是这一句,犹如一记重锤,沉沉地落在了赵婉兮的心头上。
原来不止是她一个人注意到了,欧阳华菁也有所察觉,那么……所以并不是她想多了,真的就是冷君遨这里的问题?
不止是她,就连冷君遨,听到欧阳华菁的提醒,眼神稍稍一动,似乎是稍稍诧异了一下,不过转瞬之间,那点儿诧异,就成了令人难以捉摸的谴责。
莫约是顾忌着还有满殿的人在,他虽再度开口出了声,音调却是低沉不少。入耳的,也不过就他们三人罢了。
“朕唤她皇后,也意在提醒她自己!未经朕跟王爷的允许便私下决定联姻一事,这等欲陷朕跟南麟于不义的事情都做得出来,还当真是朕的好皇后!”
从这话之中,也解释出来他为何会如此冷漠了。
这事儿本就是自己理亏,赵婉兮自然是没话说,不过听着谴责,她的脑海中却只余两个字。
“借口。”
面上倒是恭敬一片。
“皇上说的是,是臣妾思虑不周,不过臣妾此举,也完全是为了南麟跟西岐的关系能够日益增进。难道皇上不希望同西岐永结邦好?”
比较起冷君遨的低语来,赵婉兮这话,说的音量可是有点大,明显不给两人台阶下。
也不知欧阳华菁到底在顾虑些什么,听闻之后,面色一变再变,竟枉顾了冷君遨的意向,自己反倒莫名焦急起来,媚眼一立,对赵婉兮神色不善。
“便是如此,皇后娘娘也不该如此自作主张。且臣妾皇叔性子自来难以捉摸,万一不甚惹得他不喜,岂不是弄巧成拙?”
从察觉到今日的冷君遨有点异常之外,赵婉兮便对他格外留心,结果一个没眼力劲儿的欧阳华菁却一再挡在前头,真是让人窝火。
原本就心有不悦,那一瞬,也不知赵婉兮是怎么想的,或许更多的是想着继续试探,嘴一张,嘲讽便径直脱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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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丽妃这是什么话?什么叫做本宫私下自作主张?”
言语之间,面上淡定如初,内心却慌得厉害,毕竟这是真的睁着眼睛说瞎话,当着冷君遨的面儿,赵婉兮此举,可谓是真的胆大妄为。
甚至私底下,她都已经做好了被斥责的准备,就连在众人面前丢脸的觉悟,都有了。
横竖已经不是第一次,在这个宫内外盛传她这个皇后已经失宠的档口,想来也没有什么。
打定了主意,胆子也就越发是大了起来,尤嫌只对着欧阳华菁说还不过瘾,甚至再一次将话头给转移到了冷君遨身上,故作疑惑道:“皇上难道忘了,那晚在东宫同臣妾说过的话了?”
那一晚上,冷君遨驾临东宫,结果却被一双儿女给怼了。
跟她撒娇,也没能得到任何的心疼跟援助,现在想想,身为一家之主帝王之尊,也是心酸的很。
跟眼前的他,完全就是两种状态啊。
又何曾说过什么事关联姻的话题?
这等私密事情,旁人,诸如欧阳华菁之类的,定然不会知晓,但当事人冷君遨心中必然有数,除了试探之外,其实赵婉兮的心底,依旧还是多少存留了那么点儿侥幸。
说到底,总归还是不甘心。
哪知赵婉兮这边都做好准备了,该来的训斥,却迟迟没有来,也就在她话音落下去时,这厢冷君遨跟欧阳华菁两人竟是
齐齐一怔,表情有清晰的错愕僵硬。
甚至两人还暗戳戳地对视了一眼,似乎是交换了什么讯息。
本该知情的冷君遨神色有点沉,忌讳莫深之间,不轻不重地用鼻音“嗯”了一声,算是用模棱两可的态度揭过了这个话题。
紧抿着嘴角,一片冷漠的俊颜上没有多少表情,一副默认了赵婉兮说辞的模样,总算是给了她这个皇后一个面子。
“既然如此,那皇后就该好好用心才是。”
可就是这一次给面子的行为,也成功让赵婉兮的心一沉再沉,几乎是陷入了深不见底的渊底。
视线扫过欧阳华菁蓦然紧绷的眼神,还有下首侧位上欧阳晟乾转瞬即逝的阴沉,赵婉兮松了松自己一直紧握着的五指,感觉到了手心的湿润。
因为太过紧张,指甲好像掐伤了掌心,有点微疼。
面上,笑的从善如流。
“是,臣妾必当尽心尽力。”说完,朝着下首沉稳嘱咐,“既然有才艺傍身,就合该展示出来才是。本宫跟皇上,还有西岐九王,可等着各位闺秀的精彩表演了。”
一令起,丝竹乐声声,或舞姿妙曼,或琴声动人,一番热络。而这场原本只是赵婉兮拿来做幌子,以打脸欧阳晟乾孟浪轻浮而设的联姻宴,竟就在这种不清不楚的情况下,成了真?
眼见着冷君遨点头,欧阳晟乾本尊也没反对的一瞬间,赵婉兮的心底,倒不知是该庆幸,还是忧心了。
冷君遨志在天下,又岂会为了短短的所谓邦交而低头?
遥想当日,便是肯答应迎娶欧阳华菁,尚且还费了一番很大的周折,不仅掺和了太皇太后的因素进去,也让西岐付出了一点儿代价。
哪里就有那么好说话了?
但是现在的他……似乎对这事儿……看着并不反对啊。而且那般的冷漠,也不是真的就要给她这个皇后面子的意思,反倒是好像真的……忘记了那日在东宫的事情了。
到了此时,赵婉兮翻涌的心思差不多已经能够平息了下来,头脑也足够冷静了。
但也正是这份冷静,让她莫名就生出了诸多的后怕来。还是越想越怕那种,心底指根齐齐生凉,连温热的茶水,都暖不了分毫。
底下闺秀们的才艺表演已经开始了,你方唱罢我登场,个个都拿出了十八般武艺,如花豆蔻的年纪,自然是极为赏心悦目。
然而赵婉兮却根本就看不进去,一直都心不在焉。
视线左飘右移,时而定格在看似寻常,实则格外亲昵的冷君遨跟欧阳华菁身上,时而瞄两眼好像对贵女们的
表演极有兴致,但又十分不屑的欧阳晟乾那边。
最后,还是转向了自己身边。
淡淡地扫了眼伺候在一侧的琼儿,却发现她的脸上只有隐忍的愤恨。就连眼底,都有水花在闪烁,明显是在为她这个做主子的感到心疼。
沉沉地暗自叹了一声,赵婉兮反倒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了。
就在这样的状态中,下面的表演,也就近与尾声,赵婉兮心不在焉,压根就没有注意到哪位闺秀的表演更加出众。
好在倒也不影响她的发挥,凭借着一开始的一点儿印象,她顺手指了指一位身着鹅黄色锦裳的女子,便笑语嫣然地开始给欧阳晟乾挖坑。
“果真是世家闺秀们,个个身怀惊人的才艺,真是让本宫大饱眼福,不知王爷觉着如何?
本宫看,这位中书令大人家的嫡孙女就很好,人品样貌样样出众,舞姿也极为优美,可还能入王爷的眼?”
被她点名,那位贵女赶紧出列,跪在了殿中央,只奇怪的是,她虽然一脸受宠若惊的模样,但是神情总有几分尴尬。
就在赵婉兮有些不解时,琼儿悄然凑上前来提醒:“娘娘,这位陈小姐表演的是抚琴。”
“……”
尴了个大尬。
压根就没认真看,能怪得了谁?好在临时救场这回事儿,倒也没有多困难,闻言,赵婉兮反应过来,照旧还是眉眼含笑,不缓不慢地给自己找台阶下。
“嗯,本宫当然知晓陈小姐表演的乃是弹琴,只是想着,连琴都弹得如此之好的女子,那舞姿想必也定然是极好的。”
琼儿:“……”
主子说的好有好道理,她竟无言以对。果然是自己多嘴多舌了么?
依着赵婉兮的皇后之尊,只要是开了口,又有哪个不长眼的会站出来反驳?中书令家的太夫人更是极有眼力劲儿,赶紧跟着站了出来,各种花式吹捧自家孙女,寥寥数语,就将人给吹成了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见的仙女。
可惜的是,便是听着再是如何的令人动心,作为另外一个主角的欧阳晟乾,却是连记眼风服没有扫过去。
他先是眼神极淡地往人群中看了看,瞅准一人之后,与之极快地对视了一眼,而后顺着对方的视线定格在另外一位粉裳女子身上,笑的意味不明。
“皇后娘娘看中的人,自然是极好的,不过本王倒是觉着,那位女子也甚是不错。”
原本就是个老狐狸,做事自然是几乎滴水不漏。如果不是对他过多的关注,估计赵婉兮也发现不了异常。
好在,这一次,虽说对方动作极快,也甚为隐晦,还是被她给察觉到了,才惊觉地看到了那个看上去唯唯诺诺,带着几分小家子气的粉裳女子身上,她便被欧阳晟乾给点了名。
一抹玩味,不由浮现。
至于在人群中跟欧阳晟乾对视的那一个……再度定眼一看,赵婉兮眸孔忍不住微紧。
她记得这个人,乃是掌管着宫廷守卫的郎中令。因为玩忽职守犯在她手里,若不是冷君遨亲自开口,定然会被她给动手整治了。
可是冷君遨出面要保的人,怎么会跟欧阳晟乾扯上关系?
别看两人交流隐晦,但是其中必有猫腻!
还有这个郎中令任全,论理来说,这样的场合,他本不该出现。
莫说是宴会以她这个皇后的名义来举行的,邀请的乃是各府的诰命臣妇以及世家贵女们,跟他一个臣子扯不上多大的关系,就单说他郎中令的身份,越是这种时候,难道不越应该是担负起保卫的重任吗?
过来这边凑什么热闹?
心下疑窦丛生,思维倒是也没乱。既然是欧阳晟乾亲自开了口,便也不能不给他这个面子,淡淡地扫了眼跪在下首那名容颜并不出众的女子,赵婉兮眼神闪了闪,倒也没有为难的意思。
而是顺水推舟地就松了口,再度睁着眼睛说起瞎话来。
“果然是王爷看中的人,眼光……倒是独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