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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一起打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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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诗雨没有什么真正爱好的体育活动,以前在家也没特意发展体育爱好,来了这里用最简单枯燥的跑步代替所有锻炼。

    找你天天跟那个叫“子凡”的孩子搭上之后,便总是腻歪在一起玩,院子里六七岁岁的孩子不少,但韩子凡这种爱哭鬼,很多小朋友都不愿意跟他玩。

    “姐,子凡的球打得可好了!我跟他玩了这么久,都玩不过他!”

    “人家是从会走路开始就玩了呀!天天努加倍努力,总有一天也可以的!”

    “可是我爸爸叫我过几天就回去了,回去就不能跟子凡一起打球了……”橙色圆领衫的男孩,拉着诗雨。

    “阿姐,你跟我一起回去吗?暑假还很长!”

    低头盯着毕诗雨穿着蓝色居家拖鞋,天天懂事地说:“我知道阿姐不会跟我回去了,爸爸告诉过我了。”

    “我不是不回去,我要等毕业之后再回去。”毕诗雨安慰弟弟,说,“天天以后不是也要做大学生吗?那时候你也是要出来的,就在家里没有地方可以当大学生。”

    “唔……那我要在家上多少年月才能出来当大学生?”男孩问。

    “如果成绩优秀的话,会快点,比如说天天每个学期都考一百分,可能爸爸也要你来这里上学。”诗雨摸摸自己鼻子。

    “家里不好吗?”天天仰着头,两只小眼睛圆溜溜地,认真看着姐姐。

    “家里也好,唔……”一阵微风吹过,把侧脸刘海吹到脸上去了,毕诗雨捋了捋头发,一时不知道如何作答。

    “如果天天想打球,家里可有人跟你打?”韩子凌突然出现在身后。

    “嗨,又见面了!”他站在两姐弟面前,笑颜逐开,左手抱着球贴在侧腰间,右手与肩同高挥挥手。

    刹那间,毕诗雨看见眼前阳光灿烂,韩子凌的笑容随处散开,光耀着大地,“嗨!”

    “子凌哥哥!”天天跑上去,拉着韩子凌修长光滑的双手,“你又来教我们打球了??子凡呢?”

    “子凡骑车去了,一会再过来。”他又看了看毕诗雨,问,“你是天天姐姐毕诗雨?”声音也暖暖的,让人莫名心安。

    “嗯,你好!”毕诗雨大方点点头,微笑着说。

    韩子凌一手拿球,一手摸着天天后脑勺,似乎他们才是有血缘关系的人,“天天常说跟姐姐一下下来玩的,我也知道是你,只是没机会见着。要一起打球吗?”

    诗雨短片,手脚动弹不得,“啊?什么?”

    子凌轻轻一笑,“怎么,难道你还怕我教不好?”低头对着天天使了个眼色。

    “不是……”

    “子凌哥哥很厉害的!我和子凡都是跟子凌哥哥学的!”天天看到姐姐低着头,两手抓在一起不知怎么办的样子,以为她畏难,又说,“篮球很好学!”

    “子凌哥哥,你别欺负我姐不会!她学习可好!”

    “有我哥厉害!我哥是全校第一!”又一个小男孩来了,儿童自行车停在一边,左脚踩地,右脚还留在踏板上,骄傲地说。

    “我姐比较厉害!”天天向前走两步,同车上的男孩杠起来。

    “我哥厉害!数学每次都考一百!”车上男孩下了车,往前一步,气势凌人。

    “我姐数学每次都考一百,班上唯一的一百!你哥不是!”天天小脚一跺,大声说。

    “我哥敢在公路骑自行车!我哥厉害!”

    “我姐敢在公路骑电动车,电动车比自行车强,我姐厉害!”

    “我哥敢爬上单杠,我哥厉害!”子凡横心要赢。

    “我姐可是会爬树,爬到最细最高的树枝,我姐厉害!”

    俩孩子越吵越变味,最后都是“与学习无关了”,韩子凌开始一副隔岸观火的样子,人类幼崽脑洞大开的互杠模式让他忍不住吐槽。

    “爬树算什么!我哥敢爬杆,光溜溜的树杈枝都没有,我哥厉害!”子凡得意,朝天天做了个鬼脸。

    “我姐敢爬窗,爬上二楼窗户跳进屋里开门!你哥敢不敢?”

    韩子凌忍不住咧嘴大笑,一则是他没爬过窗,子凡要憋坏了,二则他没想过毕诗雨如此调皮,爬树爬窗都不放过,下一秒却要崩溃了:

    “我哥敢吃屎!你姐敢不敢!”子凡憋红了脸。

    我那个去!韩子凡你说什么!

    “子凌哥比较厉害,我姐不敢,鸡屎鸭屎都不敢踩,别说吃了。”天天表示佩服。

    “我不敢!”韩子凌语气坚定地说,“韩子凡你脑子里装的是什么?!”说完走过去拧了一下他双脸。

    “痛!”韩子凡挣扎,双手使劲扒开子凌带老茧的手掌,“哥,我下次再也不敢这么说了!”

    天天愣住,慢慢走回毕诗雨身边,拉着她的手,“姐,说谎不是男子汉,我们走吧。”

    原来吃痛的韩子凡并不在意哥哥的“欺凌”,一听天天说要走,立即慌了,连忙跑到天天面前,几乎是哭出来,“我不是故意的,天天你别走……”

    天天原则性强,毕晓生经常教导: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说出就要做到,切不可说谎。他便认为说谎非男子汉,内心却还是喜欢韩子凡的,满脸矛盾。

    “姐……”他尝试询问毕诗雨的看法。

    毕诗雨看着弟弟稚嫩脸庞充满了疑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说,稍带犹豫,子凡却又大闹起来,哇一声哭了。

    “哇!没人陪我打球了!天天也不跟我玩了!”嚎啕大哭,委屈地走向韩子凌。

    韩子凌对他这一招见惯不惯,落井下石地说,“活该!谁让你说自家哥哥敢吃屎!”

    毕诗雨见过蛮横霸道的,也见过畏畏缩缩不敢站人前的孩子,却没见过这样口齿伶俐,聪明却爱哭的,只好对天天说,“可能这世界上有我们不知道能吃的“屎”也说不定,子凡不一定是撒谎哦,要不你不要跟他计较了?”

    天天半信半疑,还能这样?

    “友谊比较重要,子凡天天教你打球不是?”

    “嗯!姐,我知道了!”天天脑瓜想,子凡的确不错,居然就这么忘记“子凡撒谎”的事实了。

    韩子凌表示无语,对毕诗雨说,“你这解释也够脑洞大开。”

    “呃,让他们继续一起玩比较真有意义。”她把飘到鼻子的发丝重新挂回耳后,想起自己刚说的话,不好意思笑了笑。

    子凌并不介意,再次邀请,“一起打球吗?”

    “哦,不了,我不会篮球。”毕诗雨摆摆手。

    “没关系,我教你!”韩子凌主动出击,不止一两次有女生请他教打篮球,他完全没兴趣,对着一群小白,还是女生,哪来时间和精力去教,何况想学为何不直接选修篮球,此地无银三百两。

    可毕诗雨这种刻意保持距离,让他觉得比较舒适,反正也是玩玩,整个球场就他们几人,不会碍着别人打球。

    “我没碰过篮球,而且我也没什么兴趣。”诗雨难为情地说。她实在不敢想象自己打篮球的样子。

    韩子凌不好勉强他人,转问,“羽毛球可以吗?羽毛球我也略懂。”韩子凌说自己“略懂”简直就是尴尬了那些说“我会打羽毛球”的人,包括毕诗雨,他的“略懂”=专业。

    “羽毛球我会一点,打不太好……”诗雨局促不安,心底不敢再拒绝,便同意了。

    “那下午4点,我们羽毛球场见!我带球拍,你人到就好。”子凌温柔地说,起身拿着球就走了,“我去打打篮球。”

    “好!”毕诗雨心融了一滩,不过才早上九点,暖洋洋的太阳比以往更辣人,照得她脸上热烘烘的。

    篮球场上的年轻人,活力无限,一遍又一遍地跳起来投篮,每投一球,篮框就“哐铛”一生脆响,毕诗雨便知又中球了。

    她静静坐在小区里回听自己的录音,用心感受自己的变化,语音更准确了,语调也丰富了起来。

    自我感觉良好,便开始听一些英语美文,这也是程峥推荐的。

    Someofusgetdippedinflat,someinsatin,someingloss.

    Buteveryonceinawhileyoufindsomeonewho’siridescent.

    Andwhenyoudo,nothingwillevercompare.

    今天这一段,甚是有难度,以往风景类对话类基本能听出来大概,而今天这一句,完全蒙圈,她多听了几次,还是不懂,便放下,因为她知道她迟早会懂,不过是时间问题。

    时间差不多了,几个“男孩”也玩得差不多了,诗雨叫上天天回家做午饭。

    “姑妈姑父都好忙,中午不回来吃饭,这两天晚上也没回来。”天天满头大汗,撩起衣服擦脸。

    两人往家里走,“我们自己做饭就好。”其实天天没来的时候,诗雨放假时,毕媛媛会待在家里陪她,姑父姑妈做的是自己的连锁店,相对自由。

    毕诗雨权当是姑妈怕她不习惯,多陪陪她,其实她还不懂,毕竟不是亲生,怎知郭伟成是否真心把她当女儿?毕媛媛心里有了顾虑,看得自然紧了些。

    “姐,子凌哥哥懂得真多!什么问题都能答,我要是跟子凡一样,有个哥哥就好了!”天天怎么就不知道,其实韩子凡更羡慕他。

    “哥!你怎么不能像天天姐姐那样,温柔一点,对我好一点!”

    “我哪里对你不好了?”韩子凌笑道。

    “你捏我脸!”

    “那我以后不捏罗!”韩子凌说完,又捏了一把!不捏?才怪!

    “你看!天天姐姐就是拉他手,还给他做饭!”

    “行!我就勉为其难,拉拉你的手!”韩子凌扬言道,“可别说我不提醒你,要跟上我脚步!”

    “不要!”韩子凡甩开手,“你自己回去!我要去奶奶家吃饭!”赌气头也不回,走了。

    韩子凌看着他进入奶奶住的那栋楼,小小身躯大能量,可爱又好笑!

    毕诗雨对天天说:“姐姐那里不好?下午教你打羽毛球!”

    “真的吗?!”天天雀跃,终于有姐姐教打球,扳回一局。

    韩子凌本就是个恃才傲物的人,毕诗雨能入他眼里,或许不过是一时新鲜,又或许是因为毕诗雨由始至终都带有不为人知的魅力,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岁月给予的终究会胜过青春自带的,或许有一天我们都会明白:我们自以为是的青春,并不是想象中的珍贵,经年累月沉淀下来的,更有内涵,更值得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