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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两人斗了半天的嘴,温晴失笑:“你们两个,什么时候成冤家了?”
再看温玉,温晴赞同道:“三妹妹,我觉得白荷说得对,你是应该减减肥。”
“还是别了吧,若叫我少吃一点,我宁可不活了。”
“……”温晴摇头失笑。
走在巷子里,温玉复杂地看着那熟悉的砖瓦,这里曾经是她的家,存着她长大的记忆,如今,再不是她想来就能来的地方了。
“哇!是五皇子哎!”后方传来惊呼,温玉等人转过身,就见一抹明艳的红骑在马上徐徐渐近。
一身贵胄,两袖清风,无双风华,艳杀四方。
隔着老远都能感受到那个男人的耀眼和妖艳,与曾经她认识的他简直是两个极端。
到了东华门,不管是臣子还是皇子,都要步行,唯独沈惊宴获此殊荣,可以骑马入宫。
这位五皇子,获得了陛下太多的宠爱,其势不低于太子殿下,所以也无人敢置喙什么。
温玉提醒自己,现在她是温家三小姐,再不是皇太女南歌,他也再不是那个时刻跟在她身边恭敬有加,护她周全的宴侍卫,他们是毫不相干的陌路人,不必有太多情绪。
她曾经并不知他是藩王沈家的儿子,得知他身份还是她们成亲那日。
她以为是别人在挑拨离间,直到她在城墙上看见三军统帅的他,那时她才明白,也许……他的接近是一场阴谋。
早就已经过去的事情如今再想,依旧会因为自己被欺骗利用而难过心痛。
自嘲地笑了一下,温玉看着沈惊宴的目光里多了几分不屑。
“丑八怪,就算你把眼珠子都瞧出来了五皇子也不会多看你一眼的,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别脏了五皇子的眼。”
身旁响起刺耳的声音,温玉凝眉看去,就见一位身着鹅黄衣裙,肤白貌美的少女一脸不屑地盯着自己。
正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这位美女,白荷已为她小声解惑。
“她是齐豫一母同胞的妹妹。”
原来如此。
温玉懒得与她口舌之争,更懒得与她结仇,虽然这仇因为她哥早就已经结下了:“是,你美,你貌美如花,人见人爱,南瓜见了都忍不住要开南瓜花。”
听起来明明就是奉承的话,却因她这懒洋洋的态度怎么就觉得这么不顺耳呢?倒像是挑衅?
周围的人忍不住嗤笑出声,齐莹莹气不打一处来,恶狠狠一一瞪回去。
她冲上前拦住温玉的去路,忽然就笑了:“一个被我们家退婚的丑八怪,也有脸出门?我若是你,早就一头撞死了!”
温玉懒洋洋的目光闪过凌厉,直直地盯着她,齐莹莹一愣,被这样的目光看得心底莫名的就生出一股惧意来,下意识退了半步。
忽一想,一个丑女而已,她有什么可怕的?又梗着脖子傲然直视着温玉笑眼里的冰冷。
脖子忽然被人掐住,齐莹莹的瞳孔瞬间放大,惊慌,她怎么敢!
她温玉虽不在意自己的名声和别人的嘲笑,却并不表示她们可以骑到她头上来拉屎!
温玉掐着齐莹莹脖子的手并没有收紧,只是拇指用了几分力道按在她喉心下方,让她呼吸困难。
“你哥难道没有告诉你?既然你不知道,那本小姐现在就跟你说清楚,是我瞧不上齐豫,所以才退的婚,退婚书我亲自给的齐豫,不信你可以去问,记住!是我不要齐豫。”
如果之前温玉打齐豫的彪悍是传闻,如今,大家是亲眼所见,所以无人敢上前劝架。
温晴虽是个温婉的女子,但如果有人欺负到她们家人头上,她乐得看温玉撒泼,毕竟以前她就觉得温玉太温吞了,她现在这样,她觉得很高兴。
被放开的齐莹莹不知道是不是被吓住了,在原地愣了半响都没有回神,许久后她才朝温玉的背影磨牙:“你给本小姐等着!我们齐家兄妹可不是好欺负的!”
温玉头也没回,懒洋洋地摆手:“随时恭候。”
百花宴还未开始,温玉不喜欢和那些世家小姐阳奉阴违,便撇下温晴随便走了走。
这里她再熟悉不过,不怕迷路。
忽听一道熟悉的笛音,明知吹笛的人可能会是他,她还是顺着笛音寻了去。
没走出多远,就来到了她曾经的宫殿,庆阳宫,如今,这里是太子的寝宫。
这里离陛下的宫殿很近,离御花园更近。
笛声悠扬,就是从那庆阳宫里传出来的。
温玉记得她埋了一坛好酒在后院的海棠树下,本打算来年与她的夫君元宵共酌……
不知道那酒还在不在,还有她最喜欢的焦尾琴,玉骨扇,苍何剑,如今又落到了谁人手中?
找了个无人的地方,轻轻一跃,就进了庆阳宫的院墙。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进来,大概只是想进来,所以就进来了吧,她没有顾虑太多。
后院一般很少有人会来,所以温玉翻的也是后院的墙,不想一进来会看见这样的场景。
那个从沈惊宴身后抱住他的女人,从穿着打扮看,应该是太子妃吧?
这两人,竟然有奸情?温玉一个激灵,吓得赶紧躲到假山后。
手扶着石壁摸到一个冰冰软软的东西,温玉正奇怪那是什么,那东西已经吐着信子凑到她眼前。
竟然是蛇!又大又长!还不止一只!
早就听闻太子殿下喜蛇,饲蛇为宠,不想他竟然这么变态,竟然养一窝?
“啊!蛇!”温玉吓得从假山后跳出来。
“你是何人!怎会在此?”
这个声音让温玉瞬间回神,她撞破的事情远比假山后的蛇更可怕!
至少这蛇不是毒蛇,不会要了她的命,而她撞破的这件事,会!
她慌忙跪在地上,舌头都捋不直了:“民……民女是来参加百花宴的,因为迷路所以才……才……”
沈惊宴闲适地转着手中长笛,玩味地觑了温玉一眼。
那个敢单枪匹马救人,张牙舞爪的把齐家公子踩在脚下,那个敢在东华门众目睽睽之下掐着齐家小姐脖子,气势凛然的女子怎么可能会吓到如此惊慌失措?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她在装。
太子妃问:“你是怎么进来的?”
太子妃和五皇子在这里偷偷摸摸,想必肯定把人都支开了,否则也不敢如此胆大妄为,温玉便道:“民……民女没看见有人,所以……所以……民女只是想找个人问路而已。”
太子妃的眼底掠过杀意:“你刚才都看见了什么?”
温玉叹了口气,明明并不是她想撞见这样的事情,偏被撞破的人都觉得只有死人才能守住秘密。
她干脆也不装了,站了起来,还悠闲地抖了抖衣裙上的灰:“民女什么都看见了。”
太子妃的眼神一厉,杀意浓郁,然而温玉却在看清太子妃容貌的时候有点愣神。
她……
忽然就觉得可笑,温玉也的确笑了。
沈惊宴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他喜欢的人其实一直是……
“宴,不管她有没有看见什么,她都不能留!”
沈惊宴的笛子杀伐果断地抵在温玉的脖子上,威胁着她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