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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正陷入强烈自我怀疑,甚至快要动摇世界观的张克相比,蓝姐这边却有了一些意外的进展。
“可以。”BigG答应得非常痛快,立刻将手一挥,一些人偶读取了他预设的指示命令,于是立刻朝着两边散开,在蓝姐面前空出一条坦途来。
“……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这一次,反而是蓝姐有些摸不清对方的路数了,没想到这个自己原本以为,奴役了那么多人,所以性格一定是唯我独尊甚至丧心病狂的BigG,不但表面看上去温和有礼,实际行动居然也如此绅士——至少,暂时还没有暴露出什么丑陋阴险的一面来。
但对方越是坦然大度,蓝姐反而越不敢直接相信他心里真的没鬼,于是说道:“你给我主动让开的路,我怎么会敢走?说不定路的尽头就有埋伏。”
“那么,你想如何呢?”
“我指定一个方向,你将那里的人都撤离,可以做到吧?”蓝姐说道。
“可以,你指吧。”BigG耸了耸肩,一点都没有不赞同的意思。
“……就这吧。”蓝姐随便找了一条视野开阔的大道,她知道自己跑到人多眼杂的地方后,BigG就算要操纵那些被控制的溯时者找人,也不能太过于明目张胆,引起普通行人的注意。
“让开吧。”
BigG又挥了挥手,果然原本堵在那边路口的人偶们,全都无一例外的走出了好几百米远,就算想要中途反悔来阻拦蓝姐,以正常人的速度也是赶不上的了——催眠虽然能够控制溯时者的行为,但身体极限依旧还是存在的。
如果从条路离开的话,BigG大概率是真的追不上自己了,就算能追上也要再多花好几倍的代价布局,甚至可能会被自己反将一军——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明明已经不惜抛头露面,带了四五十个傀儡溯时者出征,却因为自己的一句话,就肯直接放弃目标?
即便以蓝姐的缜密心思,她也无法理解这不同寻常的行动模式,心中不由得感慨,之前那些与他为敌的溯时者们,或许也是在轮回死斗开始后,才发现对方的心思根本无法用正常人逻辑理解,所以才在猝不及防中败北的吧?
“既然你都来了,那么至少告诉我,你大张旗鼓找我的目的吧?”蓝姐想了想,终于还是没有就这样直接走掉——或许真的的确可以逃掉,但她知道,自己心中一定会被满腹疑问占据而彻夜睡不好觉的:
“首先说明,我不是溯时者,也没有你们的那种罗夏尺,所以不会开启轮回死斗,你不管把我怎么样,都无法催眠控制我。”
“您误会了,只是想请你去我的酒吧做客。”BigG笑道,“到了那里我们再详谈,这不是个过分要求吧?”
“酒吧?”听到这个关键词,蓝姐挑了挑眉,差点脱口而出,“你说的酒吧难道是……”
“嘘,这是个必须保守的秘密,你应该明白的。”BigG将手指比在嘴唇上,轻轻说道,“我并不想给自己惹来多余的麻烦,而你也不愿被人发现跟我有瓜葛,不是吗?”
“……我可以跟你去,但去那里之前,你还是得多透露一些具体情报才行——至少要告诉我,像你这样的贵人,有什么必须向我打听的事。”
蓝姐此时的态度已经缓和了不少,或许是觉得BigG的确对自己没有敌意,或许是察觉到了对方另一重更隐蔽的身份,而使得内心的态度从“想要从这逃离”变成了“试图深入了解”。
“贵人?不,那只是假象而已,您应该都明白的,何必讽刺我呢。”BigG摆摆手说道,“至于我找这次你的主要目的,第一当然是想了解你那科研项目的进展情况……”
“很顺利,产量正在逐渐递增,但完全没有到能够大规模量产的地步。”蓝姐直接打断了他的话,直截了当的说道:“再说了,这一点不需要亲自向我求证吧,你难道不会派人监视小巷大棚的情况吗?”
“那么,我就直接说第二点吧——”BigG也毫不避讳自己确实监视了小巷的事,毕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能趁着蓝姐没有走远之前,及时赶来拦截住她:
“我想知道,初号完全记忆者,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我想您应该对他很关注吧。”
“……你是怎么知道,我有接触过初号完全记忆者的。”蓝姐沉声说道,“对于你来说,应该是没有也不可能有这方面情报的,不然的话,你直接亲自派人去监视他就行了,何必问我。”
“是啊,我至今都不知道,初号完全记忆者是谁,但像他这样的存在,应该不至于如此低调吧。”BigG说道,“就连不才如我,都凭着完全记忆带来的优势,以及反复轮回中积累的经验和知识,而控制了绝大部分的溯时者,初号的成就理应比我更优秀才对。”
“或许只是性格和志趣不同而已,不是谁都想着,要在不断的时间轮回中操纵全部同类,扩张自己势力的,初号比起你来,更关注的是他自身的困境问题,以及想要找到破出时间循环的方法。”蓝姐冷冷的说道。
“其实,我也不见得是主动想要扩张势力的,不过是一开始被几个溯时者盯上,被迫反击而已。”BigG笑眯眯的说道,“至于后来因为我成功操纵了几个人,结果名气在溯时者之间越传越响,最后甚至变成所谓的传奇了,反而越来越多的人来挑战并被我打败——这些并不是我所能预料的。”
“过谦了,如果没有这方面的意愿,还能做得如此炉火纯青,只能说明你本来就有成为野心家的天赋呢。”蓝姐冷笑道,“想必那些被你控制的溯时者们,在意识清醒时,也会同意我的话的。”
“唇枪舌剑的讥讽就不必了,还是让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BigG表情忽然有些严肃起来,“张克——是叫这个名字吧?初号完全记忆者,现在使用的应该是这个名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