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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晓丹的头脑还是清晰的,说道:“不能当是借款,万一凌飞跑路了,我这个中间人岂不是要遭殃,使不得,使不得。”
钟鸣琛掩嘴笑,说道:“我是严氏资本的高管,我不能以个人身份入股别的公司。”
顾晓丹摊手道:“好哥们,你的鬼点子最多了,你想想办法啦。”
钟鸣琛思索一会儿,说道:“那就让我妹妹代持股?”
顾晓丹点点头,当场给凌飞打了一个电话,半小时后,凌飞匆匆忙忙的赶到了。
凌飞又向钟鸣琛介绍了原野公司的优势和危机,说得很坦白,一边说,一边做出哀求的动作。
钟鸣琛用计算机算了一会儿,最后说:“凌总,这样吧,我决定向贵公司投资五百万,收购30%股份,由我妹妹代持股,可以吗?”
顾晓丹一听,开心得鼓掌。
凌飞握住钟鸣琛的手,感激的说道:“谢谢你,你还给我溢价了。”
钟鸣琛说:“我认为你值得!”想了一想,他又说了一句石破天惊的话:“我认识不少传统企业需要上自动化项目,我给你介绍客户!”
凌飞高兴得热泪盈眶,一次过解决了两个大难题,从此走出了事业低谷,并且和钟鸣琛成为了好朋友。
解决了原野机器人的事情,顾晓丹一路小跑回到了公司,在茶水间门口撞到了文迪,文迪说:“我们查到猛料!”说完,他拉着顾晓丹的手袋进了盛远峰的办公室。
盛远峰的办公室里已经挂了小型投影幕,文迪关了灯,只见投影幕上出现了郭泉那张肥头大耳的脸庞。
顾晓丹等不及看视频,焦急的问:“郭泉在干嘛?这是什么地方?”
盛远峰回答:“我在原野机器人公司的实验车间溜达了一圈,然后请物业公司吃了饭,打通了关节,要了监控录像。”
顾晓丹一边听盛远峰说话,一边看监控录像,只见在灯光下,郭泉带着三个年轻人走进实验车间,十小时后,四个人从车间里走出,还用手动叉车推出来十几个沉甸甸的纸皮箱。这样的情况重复了十三次。
顾晓丹说:“奇怪了,凌飞说开业两年从来没有开过单,库存没有变动,那这些纸皮箱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运到哪里去?”
盛远峰说:“据我推测,那三个年轻人是郭泉从外面雇的电气调试工程师,他们把凌飞写的算法和程序搭载在机器人本体,悄悄拿出去用,用完之后又悄悄搬回来,所以,车间的库存没有减少......”
顾晓丹听不懂,盛远峰又解释了一次,她才勉强听明白了。
文迪补充说:“郭泉利用车间晚上无人,偷偷进行调试。”
顾晓丹拍一拍脑门,说道:“我记起来了,原野公司的库房、车间钥匙一直是由郭泉保管的,郭泉是兼管行政的。”
盛远峰说:“凌飞太粗心大意了,其实看到车间的电费单就应该怀疑了。”
顾晓丹哈哈大笑,说道:“没错,凌飞只会写算法和编程,其他方面挺低能的。”
这时候,投影幕上切换了另一条视频,是董桂龙在人声鼎沸的茶楼里喝茶,郭泉突然走过去坐下,两人聊了一会儿,郭泉就离开了,由于杂音太多,听不见他们谈话的内容。
顾晓丹说:“怎么办?”
盛远峰对文迪说道:“你把画面放大一点,我试试读唇。”
顾晓丹囧着脸,问:“师父,你还会唇语?你竟然留了一手?”
盛远峰哼了一声,说道:“这时候你才想起我是你的师父?我的保留技能可多着呢,就不教你!”
顾晓丹皱着眉,嘟起嘴问:“你曾经说过要对我倾囊相授的。”
盛远峰板着脸,含沙射影的说道:“教会了徒弟,饿死师傅,尤其是某些翅膀长硬了就飞走的忘恩负义的家伙!”
顾晓丹做发誓状,说:“我发誓,我从来没有想过要跳槽。”
盛远峰的剑眉扬了一下,说:“我指的不是跳槽。”
文迪在旁边听见二人说话,哭笑不得,干咳了一声,把话题拉回到正轨。
盛远峰把郭泉和董桂龙对话的内容翻译了一次,大意如下:
郭泉:董老板,你答应给我的200万,什么时候付钱?我的公司资金吃紧,等着这些钱来应急。
董桂龙说:你还没把事情办完,我为什么要付钱给你?
郭泉抓一抓耳朵,说:听说调查公司的人已经撤走了?
董桂龙说:是呀,他们把汽车城里所有商户访问了一次,把下水道检查了三次,没有收获。
郭泉说:那我们可以恢复行动了?
董桂龙说:你要加大力度吓走那些商户。
郭泉:恕我直言,你这样做,岂不是断了自己的财路?
董桂龙说:你懂什么!有好多小股东找我洽谈出让股份的事情了,我要把收购价尽可能压低,越低越好,等【私有化】完成了,我再把汽车城升级改造成全亚洲第一的汽车交易中心,哈哈,那时候,汽车城脱胎换骨,租金也得翻一番。
郭泉说:我明白了。
顾晓丹和文迪听完了,心里百感交集,凌飞和郭泉都想挽救原野公司,凌飞选择了融资这条路,而郭泉却沦为吸血鬼的帮凶,令人唏嘘。
顾晓丹说:“这次棘手了,调查了半天,幕后元凶竟然是委托单位的大股东。”
文迪说:“是呀,即使破案了,也不知道怎么向苟总汇报。这份调查报告交出来,势必引起客户方的股东会大地震的。”
顾晓丹问:“这件案子还办不办?”
盛远峰托着下巴,说:“让我想想。”
就这样,顾晓丹和文迪安静的等待着,一分钟,五分钟,十分钟,直到二十分钟后,盛远峰才说道:“为今之计,我们只能阻止郭泉的行动,把罪恶扼杀在摇篮里。”
文迪不明白,问:“怎么阻止?”
盛远峰一脸感触的说:“导人向善。”顿了顿,他解释道:“郭泉是因为公司缺钱才走上歧途的,情有可原,我们为他指明另一条路,也许能阻止他继续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