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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君拔剑!”
既然要战,秦无忧不再多说半句废话,紫竹先一步而动,直朝木剑少年射去。
紫竹转瞬即至,少年立剑于胸前,不偏不倚,刚好以剑身扛下紫竹劲力。
少年面上依旧是看不出有半点波动,像是对秦无忧的突然出手不屑一顾。
秦无忧看在眼里,嘴角微微上扬间,厉声喝道:“雷——破!”
紫竹应声爆开,雷蛇肆虐而出,分四方,同时朝木剑少年袭来。
对于突然的变招,木剑少年眼神明显露出一丝惊异,随即便在其下一道剑招的引动下恢复平常。
电光火石间,少年手腕急抖,手中木剑自其周身挥出数个剑花,尽数将雷蛇挡了下来,竟还是自雷蛇当中切断!
少年能轻松化去自己的雷法,秦无忧并不意外。可木剑斩雷!如此手段,秦无忧不禁被深深震慑,一时忘了出手。
秦无忧不出手,那木剑少年亦没有攻杀而上,依旧是立身原地,只是阻住秦无忧二人之路。
“落红不是无情物,道是无晴却有晴。星术!剑招只是个幌子,这少年真正修习的是星术。他不简单,师弟,我们一起上。”一旁观战的陆羽上前,朝秦无忧开口道。
以剑招引动星术吗?如此玄妙手段,还是第一次听闻!怕是枫老三都不知道世间还有这般存在吧?又一个不出世的妖孽,这次秦川之行还真是长了不少见识啊!
秦无忧思虑间,双手各化出一道紫竹,朝陆羽开口道:“我来缠住他,你想办法破掉他的星术,再寻机会制住他。”
“没问题。”
“嗖!”
陆羽回话间,耳畔紫竹破空音随之传出,秦无忧身影以然消失于原地,再出现时,紫竹以与木剑对碰在一起。彼此缠斗,谁也不给对方半点机会。
陆羽并未急着出手,脚下踏出紫微命盘,慢慢靠近,直到将缠斗而不得脱身的二人扩进十二宫位之内后,方才开始拨动星位,助秦无忧与木剑少年对招的同时,时刻紧盯着少年手中的木剑。
木剑少年踏入陆羽紫微命盘的一瞬间便以察觉不妙,那万年难能一变的表情微微皱了皱眉后,便引动木剑,欲催动星术打乱陆羽命盘,借机脱身。
秦无忧自是不会给其半点机会,周身不住有紫竹化出,不攻少年,只打乱其木剑轨迹,不给他施展星术机会。
“就是现在!”
“太阴!”
秦无忧与陆羽之言近乎同时传出,木剑少年来不及反应,周遭以是一片虚无,失了秦无忧与陆羽的踪迹。
少年急欲引动木剑,劈开这虚幻之境间,方才发现一道泛着紫气的双眸正紧紧盯着自己。
一瞬间的停滞,木剑少年再想出手,那双紫瞳以然出现在自己身侧,自己的木剑也被人强行夹住,难动分毫。
少年无奈弃剑,欲用他法破这太阴幻阵间,周遭虚无突然自行散去。
一切恢复如初,那木剑就立在少年身前,被牢牢插在地上,可秦无忧与陆羽的身影却是消失不见,只留下身后草木不住的因风波动。
“轩儿,算了。任他去吧,你且来见我。”
木剑重回手中,少年正欲追上去间,一道苍老之音突然传出,叫停了少年。
声音出自饮马河之上,那被唤作轩儿的少年朝声源处施了一礼后,便收剑于背,踏水而去。
饮马河中心,一艘孤舟不知何时出现。孤舟无人撑浆,却能在湍急的河水中停的很是安稳。
孤舟之上,一位蓑衣老者微闭双目垂钓于船头,一副怡然自得之态。那道苍老之音,便是出自这老者之口。
被唤作轩儿的少年踏水而来,轻轻落在老者身后,朝老者再施一礼道:“徒儿另木剑蒙羞,请师父责罚。”
老者没有急着回答木剑少年之言,而是朝水下看了一眼。水中鱼儿不住涌出水面,更是围绕鱼线不住跳跃,却是无一尾肯咬钩,显得很是躁动不安。
如此结果,老者无奈摇了摇头,叹息一声后,随即便换上往日慈祥笑意,朝少年安慰道:“无妨,那紫微命盘乃是为师故友之传人。当年为师对那故友都自愧不如,未得一胜。你对上他的传人,还是以一敌二。一时失手,不足为怪。”
木剑少年自幼便跟在老者身旁,心知师父向来是看淡虚名,不喜争斗,无关名分。那不敌紫微命盘故人之语,多有不实。
少年受教多年,自也耳濡目染,看淡胜负之分,倒也没有多做纠结,继续朝师父开口道:“那善用紫竹之人心中杀气太重,如今以入古战场,若是与那人相遇,必会死战,届时饮马河恐再染血,破了规矩。”
“罢了,那人确实该死。自他来了这饮马河,搞得地下亡魂不肯安息,整夜阴森恐怖,连这水中鱼儿都被殃及,不得安心。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由他们去吧。”
蓑衣老者说完,放下手中鱼竿,起身转向木剑少年,笑语问道:“轩儿,你在为师左右多久了?”
木剑少年摇了摇头:“轩儿记不清了。”
“十八年了。
你本弃婴,是这江中流儿。为师当年将你救下时,并未找到关于你身世任何线索,便叫你同为师姓氏,又替你以‘轩’字为名。唤你李轩,已经十八年了。”
蓑衣老者感慨着,再度开口道:“你在为师膝下成长,启蒙,习道。你虽命有不济,好再天资聪慧,十八年时间树你成人,尽学为师之道。也是时候该出师,去外面走一走了。”
话音落,李轩急跪在老者面前,出言道:“轩儿哪也不去,甘愿守着师父,守着饮马河。”
对于徒儿的孝心,蓑衣老者心中又怎会不懂?那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后,将李轩扶起,继续出言道:“叫你去外面走走,又不是不准你回来!更何况这次出去,你还要帮为师了却一桩心结,一桩为师当年未能做到的憾事。”
“请师父吩咐。”
“轩儿,你可还记得为师十几年前曾出去过一次?”蓑衣老者问道。
李轩点头应下:“轩儿记得,那是您唯一一次离开饮马河,您走了月余,归来时很是落寞,什么也不肯说。”
“为师现在便告诉你,那次为师是受老友之托,去守护一人,可惜最后败了,如今那人之后来了这饮马河。为师试着观他前路,所见满是荆棘。所以为师希望你。。。”
“轩儿遵命。”不等老者说完,李轩便施礼应下。
“此乃为师心结,叫你替为师了却,以是不妥。此行更是险之又险,恐还会有性命之忧。你若不想,可以拒绝,为师不会怪你。”老者再次重申道。
“轩儿的命是师父捡回来的,替师父分忧,责无旁贷。”李轩再跪,语气坚定的应下。
老者别有深意的看了眼李轩,不再多说,只是挥了挥手:“去吧,以后的江湖,是你们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