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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4章:私生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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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重要的事都跑到楼梯口去等我了?”进了办公室,石更笑着问道。

    “田地和倪小丽有个私生女。”梁中书不绕弯子,开门见山。

    石更大骇:“真的假的?”

    “真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孩子已经六七岁了。”梁中书非常肯定地说道。

    这个消息对石更来说有点突然,石更坐下来缓了缓神,然后猛然想到了去年他和文雅去春阳江散步的时候偶遇倪小丽一事,当时倪小丽就带着一个小女孩,好像就是六七岁的样子。

    “除了这个私生女,倪小丽还有别的孩子吗?”石更问道。

    “有。还有一个女儿,那个女儿得有二十来岁了,是她和她前夫生的,离婚后女儿归了她前夫。”梁中书说道。

    “窦明知道他们有私生女一事吗?”

    “应该不知道。据我所知,只有我和王木生知道。”

    去年偶遇倪小丽带着一个小女孩后,石更曾问过窦明倪小丽的家庭情况,当时窦明说倪小丽有个女儿,石更就误以为是他见过的那个小女孩。石更现在很后悔当时短了句嘴,要是再问一下倪小丽与前夫所生女儿的年龄就好了,那样的话他肯定是要去调查那个小女孩与倪小丽的关系的。

    不管怎么样,现在看来窦明没有骗他,而王木生骗了他,还给他编织了一个故事。

    “你是怎么知道他们俩有私生女的?”石更很好奇,他觉得以梁中书和田地的关系,田地是不可能告诉他的。

    “是王木生跟我说的。准确地说是他无意之中说的。”梁中书想了想说道:“王木生和田地虽然看着亲密无间,但是两个人偶尔也会因为一些事情闹不愉快。大概是两年多以前吧,具体什么事情我忘了,反正是王木生和田地发生了矛盾,然后王木生一个人在饭店喝闷酒,正好被我遇见了,他就拉着我跟他一起喝酒。酒喝多了以后,王木生的嘴就秃噜了,就说田地和倪小丽他们有不正当的关系,经常偷偷跑到春阳去约会,倪小丽还给田地生了一个女儿。当时我不太相信,我觉得王木生说的酒话,很可能是他胡编的,我就提醒他这种事不要乱说话。但王木生却指天发誓地说他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还问是不是记得几年前,也就是倪小丽跟她前夫闹离婚,后来大病了一场,去春阳住了大半年多医院的事。他说倪小丽根本就没病,也没住院,她是躲到春阳去生孩子了。王木生还说了倪小丽当时的具体住址,孩子出生在哪家医院,以及孩子是剖腹产而不是顺产,甚至还说了田地给做手术的大夫包了一个二百块钱的红包。我见王木生说的有鼻子有眼儿的,这才相信他的话。”

    “你知道这个孩子现在在哪儿吗?”

    “这我还真不知道。当时我问王木生来着,王木生后来喝得太多了,说话嘟嘟囔囔,口齿不清,我也没听清他说的是什么。第二天王木生可能是意识到前一天酒后失言了,还特地去找我,问我有什么说什么不该说的。我原本还想问他孩子的近况的,一听他这么说,我就只能说他什么都没说了。”

    “那这么说王木生肯定知道孩子现在的下落了?”

    “肯定知道。”梁中书斩钉截铁地说道。

    “田地知道你了解他私生女的事情吗?”

    “怎么说呢,他肯定是怀疑我知道。因为很多次我都用话点过他,他不可能一点察觉都没有。所以我建议你最好马上找王木生,让他说出孩子的下落,越快越好,时间要是长了,田地意识到这件事,把孩子给转移了,再想找可就麻烦了。”

    “嗯。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

    梁中书走了以后,石更给王木生打了个电话,问他中午是否有时间,想跟他一起吃个饭。

    中午,石更和王木生在招待所的包间里吃饭。

    闲聊了一会儿后,石更忽然问道:“你知道我喜欢和什么样的人打交道吗?”

    王木生脱口而出:“聪明的人。”

    石更点点头:“没错,我确实很喜欢和聪明的人打交道,不费劲儿。我还喜欢和一种人打交道,你知道是哪种人吗?”

    王木生冥思苦想,没有想出来。

    “是诚实的人。你认为你是一个诚实的人吗?”

    “我当然是了。比如从打和石县长走近以来,我敢说我和石县长所说的每句话都是实话,而且态度真诚。”

    “也包括田地和倪小丽之间没有任何亲密关系一事吗?”

    “当然”

    石更拿起水杯泼了王木生一脸,泼的王木生直发懵。

    “我再问你一次,田地和倪小丽到底有没有亲密关系?”石更虎着脸问道。

    王木生伸手抹了一把脸,低着头支支吾吾的,半天也没说出个子午卯酉出来。

    “田地和倪小丽有个私生女是吧?”

    王木生大吃一惊:“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不是说你诚实吗,这就是你诚实的表现?亏我这么信任你,把你当成自己人,看来我是看走眼了,原来你一直都是假投靠真卧底!”

    “我不是,我真不是!”王木生举手发誓道:“我要是田地的卧底,我就不得好死,一会儿出门我就被车撞死!”

    “你不用来这套,我不可能再相信你的话了。”石更一副失望透顶的样子说道。

    “我承认,我在田地和倪小丽的真实关系上确实是骗了你,但除了这件事我真的没有再骗过你,其他的事情我说的都是真的。我要是真给田地做卧底,你想想,田地他还能像现在这么被动吗?”

    “你为什么隐瞒田地和倪小丽的真实关系?”石更很好奇。

    “这”王木生面露难色。

    “你应该清楚,他们的事情我已经都知道了。我之所以还能叫你一起吃饭,就是想再给你一次机会。能不能把握住这次机会完全在于你,如果你不想要这次机会那也无所谓。但我必须要提醒你一句,有很多人都在惦记着你现在担任的这两个位置,而你知道,我能让你当上,我就能让你下来。我要是想换掉你,就是分分钟的事情。”

    王木生听了石更的话,满脸焦急,但他并没有马上就如实说出真相,而是在做激烈的思想斗争。

    都叛变了,还要替田地和倪小丽继续保持秘密,而且被揭穿的情况,仍不愿马上交代,石更对此非常费解。

    半晌,这顿饭到了尾声,田地仍旧低着头默不作声。

    石更放下筷子说道:“你也不用纠结了,我现在不想知道了。”

    石更起身要走,王木生见状紧忙伸手拉住了石更的胳膊:“我说,我说。我没有如实说出田地和倪小丽的关系,主要是为了他们的孩子考虑”

    王木生觉得事到如今,不能再替田地和倪小丽隐瞒了,再隐瞒他的前途就毁了。于是就把情况如实详细的跟石更说了一遍。

    “你可以啊,真没想到你还是这样的一个人。”石更听后很是惊讶,不禁对王木生有些刮目相看。

    “我真的只是觉得孩子太可怜了,田地和倪小丽要是出事了,孩子该怎么办呢?大人的错不应该算在孩子的身上,你说呢?”王木生皱眉道。

    “算不算在孩子的身上,现在取决于田地和倪小丽。如果他们真的为孩子好,你说我会忍心让一个孩子失去父母吗?”

    下午回到办公室,石更把谷勇叫到了办公室。

    “你马上去一趟春阳特殊教育学校,找一个叫倪田的女孩,想办法确认一下她的身份,然后往办公室给我打个电话。”石更说道。

    “这个女孩是谁呀?”谷勇忍不住问了一句。

    “田地和倪小丽的女儿。”

    谷勇吃惊不小:“那怎么在特殊教育学校啊?残疾?”

    “嗯。这孩子是个智障。行啦,快去了。”

    谷勇开着车马不停蹄的赶到春阳后,直奔春阳特殊教育学校。

    到了以后,谷勇亮明身份,以办案为由,说要找一个叫龙菲菲的六岁女孩,校方说他们这里没有这个人。谷勇说根据他所掌握的情况,这个孩子就在这里,很可能是改了名字,孩子的长相他知道,他需要对学校里的所有女孩进行排查。

    警察办案,学校自然要配合,不仅把所有孩子都聚到了一起,还拿了一份名单给谷勇。

    谷勇扫了一眼名单,发现其中有“倪田”两个字。

    可是当所有孩子都排查一遍过后,谷勇却发现其中并没有倪田。

    “所有女孩都在这儿吗?”谷勇问道。

    “都在这儿。”教导主任说道。

    “不对吧。倪田这个女孩怎么没有啊?”

    “是这样的。倪田昨晚被她妈给带走了,说是有事外出,要过一段时间才能回来,具体多长时间没有说。”

    “倪田的妈妈叫什么呀?”

    “倪丽丽。”

    “知道她家住在哪儿吗?”

    “我们这儿有一个地址,是之前倪田入学的时候留的,不过不知道他们家现在是否还住在这里。”

    教导主任找出倪田的家庭住址,谷勇一看是春阳的一个地址,就拿纸笔记了下来。

    从学校出来,谷勇一路打听着找到了他记下的地址。想到中午的时候在县里见到了倪小丽,她肯定不在春阳,谷勇决定上楼敲门。

    敲了半天,里面也没有一丝动静,谷勇不知道里面是没人,还是有人故意不开门。

    正在琢磨该怎么办的时候,从楼下上来一个人。

    是一个老头,谷勇笑道:“大爷您好,您住几楼啊?”

    老头指了指谷勇刚从敲了半天的门:“我就住这儿。”

    谷勇马上问道:“这房子是您的?”

    老头点点头。

    “您一直从这儿住吗?有没有出租过?”

    “前两年出租过,搬到儿子那儿去住了,后来又搬回来了。”

    “那您还记得之前租您房子的人叫什么吗?”

    “叫什么?”老头想了想说道:“好像叫什么丽丽,我只记得是个女的,三十多岁,四十来岁的样子。”

    “是叫倪丽丽吗?”谷勇提醒道。

    “是,好像就是这个名字。”老头想了起来。

    “您知道她后来搬哪儿去了吗?”

    “这我就不清楚了,我跟她又不熟,我也不好问人家这种问题。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老头见谷勇身穿警服,猜想谷勇肯定是来办案的。

    “只是找她了解一点情况而已。谢谢大爷。”

    从小区里出来,谷勇找了个公用电话给石更打了一个,把情况向石更做了汇报。

    石更听了以后,第一反应就是王木生走漏了消息,挂了谷勇的电话,随即就想给王木生打电话,但拨了两个号码他就把话筒撂下了。

    谷勇说倪田是昨晚被接走的,而今天中午王木生才知道田地与倪小丽有个私生女,所以不大可能是王木生通风报信。

    不是王木生,那就只能是田地和倪小丽察觉到了孩子已经不安全了,就提前把孩子给转移了。

    石更很后悔昨晚回了春阳,如果他不回,就有机会在田地和倪小丽把孩子转移之前先将孩子攥到手里。如今孩子不见学校了,田地和倪小丽还有防备,再想找无异于大海捞针。而找不到孩子,就没法证实田地和倪小丽的不正当关系,也就没法将田地拉下马取而代之了。

    石更很郁闷。

    两天过后,石更悄悄把王木生和谷勇召集在了一起。他让王木生把田地和倪小丽的亲朋好友,所有关系较为密切的人的住址全部找出来交给谷勇,由谷勇逐个进行调查。石更觉得二人肯定是把孩子放在关系较为亲近的人家里了,不然一个智障的孩子他们肯定不会放心的。

    除此外,石更让王木生派人二十四小时盯着田地和倪小丽,他不相信二人会永远都不去见孩子,只要去见,就能顺藤摸瓜找到孩子的下落。

    石更给王木生和谷勇下了死命令:“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把倪田给我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