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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亭禾心脏停顿了一下。
杏眸水遮雾绕。
声音有些结巴。
“什、什么？”
孟元闵眸子波光艳溢，有几分说不出来的意味。
再次重复：“孤说，禾儿，孤钟情于你。”
卫亭禾定住了，嘴角啜嗫，但还是没有说出话来。
这这这，卫亭禾确实慌了，她只是想要找个靠山，不想碰感情啊。
这是怎么回事，自己的脸怎么越来越热了。
孟元闵眼眸深邃，似乎看穿了卫亭禾的所思所想。
“孤知道，你想要成为最尊贵的那个女人，孤许你，绝不食言。”
又补充道：“若是孤将来登大宝，只许你一人一生一世，绝无二心！也不会像父皇一样算计朝堂一样算计后宫。”
孟元闵眼神真挚，就差把手举起来发誓了。
孟元闵自我做着检讨。
“虽然孤以前对卫郡王府的女儿抱着联姻的想法，但是在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孤就爱上了你。”
面对这样直白又热烈的表白，卫亭禾有些招架不住。
脑袋有些懵然。
“什么时候？在皇宫见到我那次？可我感觉你只是在做戏。”
孟元闵直勾勾地看着卫亭禾，反驳她的话。
“孤更早就见过你，在皇宫那次，不过是不相信自己竟然会对一个未正式见过面的女子心动，所以一直在故作镇定，显示自己的主动权。”
但是还是陷了进去。
事实证明，还是要直面自己的心。
这次变故，让孟元闵真正的清醒了。
所有都在一瞬间，若是他没有护住卫亭禾，自己就要与禾儿生死别离，他都不敢相信自己会做出什么事。
还好，一切都来的及。
但是，他再也不能抑制住自己的心，这种失而复得的心情，无法形容。
他定要让禾儿明了他的心，他不想遗憾。
卫亭禾晕了，这孟元闵隐藏的还挺深。
如果她早知道，就不用费这么大力气去勾引他了吧。
毕竟这也是一个脑力活，谁知道她为了引起孟元闵的注意，到底做了多少事。
唉，心累！
想着，卫亭禾轻声问道：“什么时候？”
孟元闵不再隐瞒。
“叶淮书去卫郡王府的那次，孤路过卫郡王府，正巧看到你与自己的丫鬟偷听，本以为像你这样娇弱的女子听到这样阴私的事情会惊慌失措。”
孟元闵勾起一抹弧度，带着些许调侃。
“没想到你竟然还面不改色地训斥了你的丫鬟一顿，孤就在想，没想到这样的美人，倒是让孤刮目相看。”
卫亭禾一惊，竟是这样早。
“就这样？你就爱上了我？”
孟元闵忍俊不禁。
“你对自己的魅力有怀疑？何时这样不自信。”
卫亭禾偷瞄了一眼孟元闵，连忙收回目光。
耳尖微红，面不改色：“哪有！”
孟元闵眼眸划过情意。
“自然是一见钟情，只是你后来在湖边整治了刘瑶，更是让孤心痒难耐。”
“孤当时就在想，你到底是怎样的女子，竟如此的有勇有谋，不卑不亢，胆识过人。”
卫亭禾被孟元闵夸的脸色微红。
“啊，那时候你也在啊。”
孟元闵微微一笑。
“是啊，孤在未见你前，就已经与你这样有缘，这不是天意是什么，孤那日正巧与辛正则商议事情。”
卫亭禾眨巴着杏眸。
“确实太多巧合。”
孟元闵又娓娓道来。
“你在锦衣阁被刘瑶欺负时，孤便再也忍不住了，便为你出手整治了刘瑶一番。”
这次卫亭禾是真的惊讶了。
原来是因为她啊。
难怪啊，难怪刘瑶那日会被茂林抓走。
当时她只以为刘瑶得罪了东宫，确实没有想到是因为自己。
那这一切就说得通了。
自己确实没有想到过这茬。
“那日是因为我啊。”
“正是。”
卫亭禾不知道该喜还是如何，这真是一环扣一环啊。
正是刘瑶被抓，她便记恨上了自己与卫妙雪，也就有了后来刘瑶发疯刺伤卫妙雪。
而孟元闵也是一箭双雕，断了卫郡王府与叶郡王府联姻的可能。
难怪孟元闵那日一直说为了自己。
原来他没有哄她啊。
还别说，孟元闵确实为自己做了不少事，以前只是感觉单纯合作，如今却变了味道。
孟元闵确实没有必要说谎，自己其实并不能帮他多少，但是孟元闵还是一直坚定地护住她。
确实让人感动，她也并不是木头，她只是害怕交付真心。
她不敢赌。
但是孟元闵说的确实有吸引力。
卫亭禾杏眸微动，确实也在心里衡量着。
孟元闵现在确实太子之位坐到稳稳的，还许下这样的诺言。
虽然男子薄情易变，但是至少此时，卫亭禾能看出他的真心。
更何况，事事不出错的孟元闵，竟然会为了自己跳下来救自己，与她一块沦落到这样的境地。
不然，她也是凶多吉少，大约就要丧命于此。
她死了，一个小小的庶女，除了自己的哥哥和小娘，大概也不会有人为她伤心。
至于父王，他可能只会觉得少了一个乖巧听话的女儿罢了，他还有其他女儿。
但是孟元闵说的情真意切，他是真的在意自己。
或许，若她真的遭遇不测，孟元闵也会伤心。
卫亭禾樱唇微启，抿了抿嘴，另一只手摩挲着孟元闵给自己的玉佩，心脏在狂跳。
或许，答应他又能怎么样。
自己好像对他也并非无意。
孟元闵看出来卫亭禾眼眸里面的松动，继续乘胜追击。
“孤会另封你哥哥爵位，与你父王分开，你母亲也可以被接到你哥哥府里。”
卫亭禾心动了，只是有些辨不清是因为孟元闵还是孟元闵对自己的许诺。
但是卫亭禾也知道，孟元闵确实慢慢渗入了她的心。
但是情意不能当饭吃，她想要的，正巧孟元闵有，若是孟元闵只是一无所有的贩夫走卒，卫亭禾根本不可能多看他一眼。
甚至还会嘲笑他异想天开。
卫亭禾还在犹豫，谨慎小心。
“这、这不符合礼法吧。”
孟元闵浅笑。
声音温润：“孤都能只娶你一人，向天底下所有人昭示对你的偏爱，这点小事，孤怎么可能办不成。”
卫亭禾迟疑着，但还是心动了。
孟元闵如今是一个潜力股，自己像是赌徒，在他身上投注。
但是他们就成了一根绳上的蚂蚱，永远不能解绑了。
思考良久之后，卫亭禾杏眸晶莹，盯着孟元闵。
终于开口。
“你知道的，我的爱很自私，绝不会容忍欺骗，你若是骗我，我定不会让你安宁。”
孟元闵眉眼透露着笑意，看到卫亭禾放下了心里的所有防备，紧绷的神经终于松了一下。
“孤知道，孤已经做好了准备接受你的所有，不管什么。”
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他能照单全收。
他爱她，爱她的全部，完完整整的她。
他不需要她做出任何改变，只要她站在那里，就无人可以替代，他的感情就有了出路。
卫亭禾眼角有些红晕，看不清情绪。
但孟元闵还是捕捉到了对他的情意。
他的禾儿也爱他，这就够了。
卫亭禾眼眸涟涟，有些湿润。
“我只爱慕强者，你若是失败，我会毫不留情地离去。”
孟元闵深深地看着她。
“若是孤失败，孤也一定会安排好你的去路，绝不纠缠。”
这已经是最后的试探了。
很好，孟元闵全部通过了。
卫亭禾也不再压抑自己的感情，抱住了孟元闵。
“我知道，我接受了你的爱。”
眼角滑落一滴泪，滴在了孟元闵的手背上。
孟元闵欣喜，也紧紧抱住了卫亭禾。
白皙的指尖将卫亭禾眼角的泪水抹去。
柔声说道“莫哭，孤日后不会让你落一滴眼泪。”
他已经得到了美满，这将是他此生最珍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