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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禀长老,倾城大小姐,人已经带到了。”堂外一位分家族人,恭敬地走进来汇报道。
“把她带进来吧!”日向倾城毫无顾忌地下令道。
“喏~”该人抬起头,望向长老,见长老没有表露什么不满,便默认为,长老已经默认。
【猜测长老的意思容易招致惩罚,可是开口问也同样有可能招致惩罚。所以,终究还是要他自己看着办,赌一赌,听天由命吧!】
爱丽丝走进厅堂里,一直都微微低着头,不曾仰视高坐上的那两个人。
从始至终,她都没有做出任何的反抗。不是她不想反抗,而是她深知力量差距太大,反抗除了换来勇敢之名,并无真正的意义。
来到忍者世界,已经快有两个月了,可是她还不能激发出最简单的神圣术。她曾经最巅峰的力量,始终处于沉睡状态里,神圣力量的来源更是毫无头绪。
而现在,她不关心自己的力量如何复苏,她只担心,被她牵累的犬冢族人。
说实话,她虽然从前世开始,就是怕死的胆小鬼,怕黑,怕鬼怪,怕一切诡异的东西。但是,她是真的不相信神灵,不承认世界会有神或者鬼怪。
【她不认可鬼怪的存在,但是她还是会怕~】
如果非要说她有什么信仰?
那恐怕就是“良心”二字。
这两个字,涵盖了她所支持的各种理念。
缘于良心,她不能对自己的过错无所谓。缘于良心,她不能不想办法救助那些被她牵连的犬冢族人。
故而,她决定对这堂屋里的人,保持顺从。
“见过两位大人~”爱丽丝率低头微微躬身,双手在胸口行礼问候道。
“很不错,看来你很懂进退。”没想到爱丽丝一进来就表现得如此乖顺,长老很是怀疑她的诚意。
“小人犬冢锦鲤,今日白天发生的事情,给日向大族造成困扰,真是十分抱歉,还请您们责罚~”爱丽丝更进一步,跪下来听候发落起来。
【大家还记得爱丽丝在《草庐之对》章节里说过的话么?那就是,她只会与讲道理的好人(犬冢族人)讲道理。至于那些坏人(日向宗家),她就不会废话,还是乖乖顺从为妙,因为说理也是无用,等于是对牛弹琴。】
“抬起头来~”日向倾城命令道。
“……”爱丽丝犹豫着,缓缓抬起头,她的脸上,毫无任何表情,就像是在看着两棵植物一般。
【这是她的真实本心的写照,不依照她意志为专移,没办法伪装,亦没办法欺骗!】
“可是,老夫从你的脸上,并没有看到半点真诚。”长老质问道。
“回禀大人,小人的身体已经被吓得失去控制,所以,尽管小人从心底感到内疚,脸面上也会有些僵硬。在您的天威面前,小人实在是无法恢复自然之态。”爱丽丝毫无底线地奉承道。
她心底则暗暗叫苦:“我也想让自己显得恭顺些呀!可是我又骗不了自己的真心!我的内心,不允许我的身体对你们讨好。让我真心对你们无比顺从?你们脑子被门夹了还是真的白痴?有谁会对你们这种人真心归附?!”
人是不能欺骗自己的内心的,那样会失去自我最珍贵的本性。固然有人可以做出最精湛的演技,可以毫无破绽,但是其中并没有她,她做不出那么虚假和违背本心的表情。
哭就是哭,笑就是笑,伤心就是伤心,怨恨就是怨恨。即便她非常清楚,也非常支持让自己假意逢迎,可是她无法强迫自己的躯体。
“看来,你还是不够明白现在的状态啊?老夫倒是很想看看,看到族人因你而死,你会不会重现今日那失魂落魄的模样——至少那时候你看起来表里如一。”长老轻声施压起来。
“还请大人恕罪,您要如何责罚小人,小人皆无话可说。只是,小人真的被吓得无法控制自己的身躯,所以,请您千万不必为小人躯体的不恭而烦恼。小人自己就可以替您责罚自己!”爱丽丝说完,就狠狠地给了自己两个嘴巴子!
“你这个笨蛋!快点变得恭顺啊!难道你想害死长,青,他们么?!求求你了!一定要变成恭顺的模样啊!无论如何,还请你暂且放下尊严,只求能够得到对方的谅解!”爱丽丝对自己的大脑、心灵还有驱壳,责骂和哀求道。
她无法控制自己的身躯!哪怕她真的很想表露出恭顺,真的没有顶撞的意思。
她的心灵,分成两层。一是她良心联系起来的是非价值观,二是她在人世间所总结的感悟。
尽管她的理智告诉她,必须低头,必须要顺从,这样才有机会拯救他们!
可是,她的心底准则控制着身体的真实反应,她根本无法强行操控身躯!哪怕,她强行操控的理由,亦是符合心灵规则的。
所以,她表现出来的感觉,就是冷淡,与她口中的话语截然不同。
【她其实不是不能撒谎,只是她现在要撒的这个谎,她心灵不准许她身体进行配合。】
“不要啊!”情急之下,她伸手抓破自己的脸蛋,不断地以头抢地,硬生生将整个脸庞,撞得伤痕累累,再也看不出正常的表情来。
没办法,她唯有毁掉自己的表情,因为她,实在是无法操控脸庞,做出自己违心的神态!
“爷爷,算了吧,我看她是真的知道错了,只不过她实在是无法做出欺骗的模样来。您就算把那些人全部杀掉,也是没有用的!”日向倾城忽然开口替爱丽丝解围道。
“既然倾城这么说,老夫就暂且容忍你这一回。”长老冰冷地扫过爱丽丝的模样,心底亦有些寒意——这个小女孩,可以对自己下手如此之重,可是依旧无法驯服她自己的身躯。只怕,留在倾城的身边,也会是一个祸患。
“你可真是我见过最奇怪的人了,居然百般强迫自己却都强迫不了的?看来,你根本无法做出假装的模样!”日向倾城站起来,看着爱丽丝眼眶里流淌出来的眼泪,还有她那看不出情绪的伤痕之脸,越发地感兴趣起来——一个无法用表情撒谎的诚实之人!
一个不止是无法容纳查克拉,更是无法容纳虚,无法容忍委蛇假意奉承的坦诚之身!
“爷爷,您觉得让她做我的玩伴合不合格?”日向倾城回身问长老。
“你把她带走吧!记住,她是难以驯服的野兽,随时会反咬你一口!倾城,你可要牢牢记住这句话。”长老见孙女铁了心选中她,也是没办法,只能是叮嘱提醒。
“爷爷多虑了,像她这样干净的心灵,总比那些居心叵测的要好。爷爷您看不惯她的神情,倾城却是越看越舒服,因为她那才是真的神色。再说了,她又没有查克拉,如何威胁得到我呢?”日向倾城毫不忧心地回答道。
作者有话说:
作者的话:下一章,尾兽来袭!
这一章内容,是意料之外。
她是真的无法让身体,做到心中所期望的表情,倘若内心更深处极力抗拒的话。
尾兽来袭,便只能延迟到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