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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阮卿之归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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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棠阁,位于凉城镇东。

    东方属阳,起蒸蒸日上之意,更别说这种青楼楚馆,那是有名的销金窟。

    海棠阁的姑娘们卖艺不卖身,清雅之地,男女都能进。而一般时候,在海棠阁很少出现女子,女子一般都是在海棠阁作诗比赛时才会三三两两出现。

    那些所谓的才女,与一众学子吟诗作画,端的一副清高做派。

    要说这海棠阁十里八乡都有名气是必然的。

    这海棠阁的姑娘们个顶个漂亮不说,能歌善舞更会吟诗作句。据说都是花了大价钱培养的,一般赎身之后都是要送到达官显贵身边做良妾的。

    这海棠阁东家也是个有头脑的,姑娘长得好看有才情,阁内更是装修的富丽堂皇,高端大气。

    据说为了让阁内更加有秩序,就光护院打手就有七十多人,两拨人轮番值岗,这惹事的人再大靠山都得掂量几分。

    阮卿之扶了扶围帽,杵着小下巴听着隔壁大哥在那大声的讲着海棠阁来历。

    看着台上姑娘的身影,哦,养的有才华都是用来做妾的。

    听着这些年闹事的人的丰功伟绩,再加上大哥绘声绘色的描述。

    海棠阁上面有人,来头还不小。

    阮卿之在磕完一把瓜子总结到。

    这海棠阁的东家的确来头不小呢,是觉得天高皇帝远,才敢这么高调的嘛,京畿范围也敢插手这种生意。

    果然,人蠢不自知最致命。

    眼睛弯弯,又是开心的一夜,台上的姑娘们看着更顺眼了。果然,美好的事物总是让人开心。

    吃了一盏茶,看了一段舞,嗑了一把瓜子。

    还没等到海棠阁每日作诗比赛的时间,阮卿之就起身离开,在晚些,宵禁时间一到街上人就少了,人一少,不好问路。

    没错,对于阮卿之这种不认路的人来说,东西南北是不认识的,上下左右是离不开的!

    离开的时候特意记了客栈的名字,所以,赶在宵禁之前阮卿之回到了客栈。

    躺在床上,泛着一丝丝困意:今日走了两刻钟就回来了,问路愈发精湛了,虽说这个镇子从西到东也是需要两刻钟,但那也是进步啊。

    自家院子还得走上一个时辰呢。无关大小,院子若不是一眼看到边,对她来说,都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今天涟漪不在身边,自己问路特别成功呢。

    裹紧被子,没有多久就进入了甜甜的梦乡。

    初春夜风轻吹窗纱,似低吟的小调,诉说着一夜好梦。

    马车又在路上走了两天,一路上平平安安,只出现了几个打劫的,还没到附近就跑了,许是因为人多,给他们吓跑了。

    因着安嬷嬷在,一路上阮卿之守着分寸,尽量克制自己坐马狂奔的想法,在马车内安安静静的待了三天半的路程。

    第三天下午到达京城城门,一行人在周边落脚,明日才能进京,归家之人尽是疲态,长辈看了不好,下午打扰更是没有礼貌。

    “御风”阮卿之掀开帘子探头。

    “属下在。”

    “回家报信,就说明日辰时到达,让父亲祖母莫要担心。”说完又钻回车里,这城外的风,着实有些冷。

    翌日。

    马车进城,一路上涟漪咋咋呼呼:“小姐,涟漪以为还得一段时间才能回京呢,马家铺子的芙蓉糕让我惦记好久呢”。

    将手中画本放下:“京城就是热闹,这两年本小姐着实委屈,天天对着一群和尚,若不是自己找点乐子,怕是要无聊死了”。

    “呃,小姐,我觉得除了食物,您过得一点都不委屈啊,济恩寺那些小和尚,特别是方丈身边那个净云,特别好玩呢”。

    阮卿之弹了一下涟漪额头:“你懂什么,在好玩天天玩也会腻的”。

    更何况自己是犯错被惩罚出京的,丢面子!

    马车缓缓前进,京城人多,到达国公府已是半个时辰后。

    在外等候的是建国公阮昊宇和阮卿之的二婶和三婶。

    二婶李氏,三婶刘氏。

    二人皆是建国公府老夫人的外甥女。

    用祖母的话来说就是亲上加亲,家里和睦。

    老夫人年轻的时候在婆母手下生活过几年,分家后就立了一条家规:儿子不许纳妾,不许有通房,儿媳入府后三年无所出才能纳通房。

    更是在二子和三儿子出生后和娘家结了娃娃亲,可以说二婶三婶从小就是在阮家长大的,及笄后便嫁进阮家,这么多年婆媳关系和谐。

    至于大儿子,也就是建国公世子,一出生由老太爷教育,对于长子的亲事老夫人想的门儿清。

    世袭制爵位,长子的婚事自己不用操心,所以,老夫人对另外两个儿子要求不高,顺遂一生就可以了。

    建国公府这一辈就俩姑娘,除了阮卿之还有一个六小姐,今年才四岁。

    老夫人最喜欢给自家孙女灌输家和万事兴,刚开始是还在牙牙学语的阮卿之,现在轮到四岁的六小姐阮卿安。

    老夫人教的没错,又对孩子一视同仁,三房也就随她去了,两口子把大儿子放到书院,小女儿放到老夫人身边教养着,日子不知有多舒心。

    阮卿之在涟漪的搀扶下走下马凳。

    杏黄色的襦裙显得人格外乖巧。

    “卿之拜见父亲,二婶三婶”。阮卿之微微俯身行礼。

    阮昊宇等在冷风中等了一些时候,此时看到两年未见的宝贝女儿回京,一个中年俊大叔硬是泛红了眼红了眼睛,拉着阮卿之的宝贝女儿,乖女儿的一直叫着。

    阮卿之略带无奈:“父亲,女儿回来了,咱们进屋聊吧,外面风大,你吃的消,二婶三婶还吃不消呢。”

    “对对,咱们进去聊,进去聊。”

    一干人等进了大门,门一关,隔绝两个世界。

    院内忙里忙外,欢声笑语。

    外面纷纷攘攘,过了一会看热闹的人群才散去。

    也不知谁在人群散去之前说了一句:阮家三小姐回来了啊,京城要热闹起来了啊。

    一声感叹,随风消逝于人海里......

    众人拥簇着走进大堂,老夫人正坐在大厅等候。

    看到阮卿之便要起身相迎:“哎呦,我的卿卿啊,你可回来了,祖母好久没见到你了!”

    阮卿之急忙上前搀扶,将老夫人扶到太师椅上:“祖母,卿卿也想你呢,你看,孙女这不是回来了嘛。”

    “回来好,回来好,祖母可想死你了。”老夫人声音带着一丝哭腔。

    自己的宝贝孙女啊,也不知在外有没有守到委屈。

    晚宴上除了今早接人的二婶三婶,还有下朝归来的阮二爷和阮三爷。

    上午接阮卿之的时候,兄弟俩去翰林院处事,并未在家。

    阮家四位公子在外求学回不来,六小姐年龄小,由奶娘照看着,已经在偏殿吃了。

    此时一桌人只有阮卿之一个晚辈。

    两位叔叔见到侄女自是十分高兴。

    阮家子嗣单薄,女孩更是稀有。

    而一家人从小宠到大的阮卿之,更是个宝贝疙瘩。

    阮卿之在国宴上欺负南燕郡主被外派两年。

    家人不得看望,若不是圣旨不可违。

    这几个大老爷们恨不得辞官卸甲在济恩寺买个宅子陪着阮卿之。

    相比阮家老爷们,老夫人和儿媳们对阮卿之的宠爱都不算什么。

    阮父习武,还特意教导阮卿之身边的大丫头菡萏练武,以防不轨之徒。

    二爷善文,从小教导阮卿之习文断字,用他的话说,我家卿卿十天会写一个字也是聪明,不接受反驳。

    阮家二夫人因为侄女学习之事没少揪阮二爷的耳朵。

    阮家三爷就更直白了,我家卿卿对的是对的,错了也是对的。

    不过还好,这么多年一直由二夫人和三夫人一起教导阮卿之,礼仪方面管的严一点,为人处世教的尽力一些,倒也没养出什么大毛病。

    对于那些小宠爱,可以忽略不计,谁让阮家姑娘个个都是宝。

    卿卿不喜女工,那就不学,反正不需要她开绣房。

    卿卿喜欢的糕点铺不开了,好办,把秘方买下,自己做个铺子,卿卿想怎么吃怎么吃。

    学堂欺负人了,陪个礼,道个不是,收拾收拾回家上私堂,多找几个合的来的陪读,学堂不去也罢。

    对于自家丫头欺负人,性子有些大大咧咧这点。

    两位夫人就全当不知道,只要不惹大祸,不被人欺负,二人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阮家人愿意宠着惯着,外人自然不敢欺负。

    若不是要给南燕一个交代,这天大的祸,怕是一句年幼不知事给翻篇了。

    当时外派圣旨下到府里,阮家怨声连连,建国公更是以“妹夫”的身份进宫和皇上讲了一夜“道理”。

    可是圣旨已下,皇上又不能改口。

    为此,阮家闹了好长一段时间。

    “卿卿尝尝这个,楚国运来的三花鲤,肉特别鲜。”

    “这个,这个鸽子汤,三婶吩咐厨房熬了两个时辰呢”

    “这块点心,甜而不腻,入口即化,小姑娘最喜欢了,卿卿多吃点。”

    夜深了,皎洁的月亮带着笑容从厚厚的云层里钻了出来,把万物都照得发亮。

    一顿团圆饭吃的舒心又温馨。

    众人用餐完毕,老夫人年纪大了,阮卿之同各位长辈问安之后就回了自己院子。

    落霜居,主院以外最大的院子。

    之前是阮卿之母亲长乐公主的院子,后来主母去世,建国公怕睹物思人,将院子留给了女儿。

    落霜居地理位置极好,院前是花园,左侧有一片假山,阮卿之小时候经常在里面捉迷藏。

    走过一小片桃林。

    沿着花园向西绕过凉亭就是。

    小路蜿蜒,灯光灼灼,正前方白墙约两米高,上覆黑瓦,墙头砌成高低起伏的波浪状,正中一个月洞红漆大门虚掩着,门上黑色匾额上书“落霜居”三个烫金大字。

    院子里,一众奴仆已等候多时。

    “小姐!”菡萏从院子里冲出。

    “停,菡萏你慢点,撞到小姐怎么办”涟漪一把拦住菡萏。

    “小姐,你终于回来了。”菡萏精致的小脸挂着泪珠,又哭又笑的样子让人忍俊不禁。

    阮卿之上前一步,替她擦着眼泪:“好了好了,咱们进屋再说。”

    菡萏随手胡噜一把脸,傻笑道:“对,小姐快进屋,奴婢准备小姐最喜欢的奶酪酥,正热着呢。”说着挽住阮卿之的手,一屁股将涟漪挤到一旁。

    涟漪:“.......”

    这小妖精,就是嫉妒自己能陪在小姐身边!

    “让奴婢好好看看,是不是瘦了,有没有被人欺负,在外睡得好不好,小姐认床,怕是休息不好。”

    菡萏围着阮卿之打量,担心的不行。

    阮卿之失笑:“行了,好着呢,谁能欺负你家小姐啊。”

    “涟漪只会些三脚猫功夫,也不知有没有让小姐受了委屈。”

    越想越委屈,凭什么涟漪能陪着小姐,自己就要在家守着。

    明明自己才能保护小姐周全。

    只会“三脚猫功夫”的涟漪在旁直翻白眼。

    这小蹄子就是嫉妒自己!嫉妒使她面目全非!

    菡萏眼眶红红的:都怪皇上,要不是皇上,小姐怎么会独身一人在外两年,也不知都受了些什么哭。

    一人一仆说着话,涟漪拿了一个小马扎坐在门边嗑着瓜子。

    菡萏这个没出息的!就知道哭。

    “小姐你瘦了,你看,这手腕,越发纤细了,都是菡萏不好,没能在你身边照顾你,让你受委屈了。”

    阮卿之看看自己的手腕。

    没瘦啊,反倒因为身子抽条,显得更结实了一点。

    果然,有家人关心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