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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夜焱的回答,盛予岑险些被噎着,盛予岑定定看着夜焱好半晌,难道他没有听出她的话外之音吗?
但是对方就像是没看到她眼神似的,看了会,盛予岑也就由着他了。
不知道是不是风吹过太过舒适的缘故,不过一会,盛予岑就撑着手昏昏欲睡了,在这几天的强压之下,她一直没有好好睡过觉,不知怎的,现在倒是放松下来了。
本来将视线放在远处的夜焱将视线收回,缓缓地落在了盛予岑的脸上,从他的角度可以看到她整张脸颊,只见其唇瓣微张,白皙的脸颊透着淡淡的粉,在阳光的映射下仿佛发着光。
不知道是不是睡太熟的缘故,盛予岑的手臂有向下倒的趋势。
眼看着盛予岑的脸颊就要从手臂滑落,夜焱伸出手拖住了盛予岑的脸,冰冷的指尖贴在其温热的脸颊上,不过片刻那指尖似乎都带上了点温度,夜焱手指忍不住一动,在那细嫩的肌肤上划过。
轻轻拖着盛予岑的脸颊往石桌桌面靠去,等到一切弄好,夜焱才将手掌抽离。
在抽离了之后,夜焱用手支着下巴看着那正在熟睡中的人,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睡得不怎么安稳,盛予岑将头摞了一下,本来缩着的手也伸展开来,指尖擦过夜焱的指节落在了夜焱的面前。
夜焱正要拿起茶杯的手怔了一怔。
看着在自己视线正前方的手腕,那红嫩的手腕依稀可以见得肌肤下细小的血管,但是那黑色的滕印毫无疑问破坏了这样一份美感。
思忖了一会,夜焱的指尖落在滕印上,紧接着手指在那滕印上轻轻一点,其指尖有一团纯白的灵力不断是被滕印吸入。大概过了半刻钟,夜焱终于将手指收回,那滕印在夜焱手指收回之后明明灭灭,最后滕印的颜色变浅了很多。
手不过刚收回来,胸口就传来了熟悉的阵痛感,夜焱不由将手覆上了胸口,那白皙的手和手下的白衫让人几乎看不清他手的轮廓。
一阵风吹来,桃红色的花瓣落下,调皮地停留在了盛予岑乌黑的发上,给那没有什么装饰的发增添了独特的美感。
夜焱视线落在了前方扑着的盛予岑身上,但是又没有聚在某一处。
盛予岑,你知不知道,在很久以前,我们的命运就已经被绑在一起了。
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是在余姨的怀中,那个看上去糯糯的小奶团子确实是极惹人喜爱。
后来,他来过一次盛家,那个时候,她长大了许多,那个奶团子已经变成了活泼明艳的小女孩。
他到现在还记得那小女孩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就跑到了他面前拉住了他的手,说了句:“哥哥,你真好看。”
那明媚的笑容到现在还印在他的脑中,他清楚记得那个时候从来不笑的他像是被她感染了一样,冰冷的脸都柔和了下来。
再后来,就是前几日了,那是第三次见面,当初那个满是朝气的人像是灵魂都被抽离了一般,整个人看上去都很是沉重,连眼神都不复当初明亮了。
这么多天来,他也算清楚认识到她对这个封印的在意,其实他心里很清楚,不管对于他们谁来说,不将这个封印解除都是最好的选择。他对任何事都不抱有什么期望,但是现在...
盛予岑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梦,在这个梦里她才刚出生不久。她看见了父亲母亲,还有另一对恩爱的夫妇以及一个极好看的小男孩,看小男孩脸的轮廓,盛予岑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很熟悉。
父亲母亲和那一对夫妇的关系似乎很好,但是很奇怪,在她的记忆里,似乎从来没有这两个人的存在,从小到大,她从来没有见过他们。
在梦里,她亲眼看着母亲抱着她在那个小男孩身前蹲下,紧接着对着那小男孩温柔笑道:“小夜,作为哥哥,给妹妹起个小名怎么样?”
小叶?那是谁?
只见那小男孩皱着眉看着她,似乎是真的在认真思考,良久过去,小男孩的眉头才舒展开来,接着吐出了两个字:“依依。”
说完后又抬头看了看着问她的人,那眼神中有些迟疑:“可以吗?”
“依依。”母亲重复了一遍,似乎是觉得这个名字极好,低头笑着逗弄着怀中的奶团子:“以后你就多了一个名字了,依依依依,好不好听。”
那怀中的团子似乎听懂了她的话,激动地晃动着双手,惹得抱着她的余姬笑了起来:“看来是很喜欢了。”
如果她没看错的话,那小男孩似乎松了一口气。
梦中父亲母亲的面容让盛予岑忍不住沉溺其中,从父亲母亲不见以来,她就没有一刻不想念他们,可这还是她第一次梦见他们。
盛予岑一直追寻这梦中那两个熟悉的身影,但是现实就像是在和她作对似的,梦中画面一转,盛予岑只觉得自己眼睛被蒙了一层血雾,她不过往那父亲母亲站着的地方走了一步,视线中的两人就忽的消失不见。
“别走!”睡梦中的盛予岑大喊了一声。
这一刺激导致本来扑在石桌上的盛予岑立马坐起身来,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引得夜焱都看了过去,这一看,盛予岑那一副丢了魂的样子就呈现在了他的眼中。
夜焱唇瓣抿紧,顿了会后,问道:“做噩梦了?”
这样一幅样子,是梦到了什么呢?
就是这样一句话,将失神的盛予岑拉了回来,是了,只是梦而已,只是梦...
还好是梦。
意识到是在做梦,盛予岑终于松了一口气,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盛予岑回忆着梦的内容。
想到梦中的人,盛予岑不由呢喃出声:“依依?”
原来她还有这么一个小名吗?她从来没有听人叫过。
坐在对面的夜焱听到盛予岑这轻微的呢喃声不由顿住,这个名字。
她竟然记得吗?
许是夜焱的眼神太过于专注,盛予岑这才意识到他的存在。
不过他竟然一直坐在这里?盛予岑有些诧异地看向他。
与夜焱视线对上,盛予岑眼眸闪了闪,恢复平静,问道:“我睡了多久了?”
她感觉她做了很长一个梦。
“半个多时辰。”夜焱转动着手里的白玉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