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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送别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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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钧带着无限的眷恋,和深深的担忧,他永远的倒下了。

    当司机刹车停下查看的时候,郑钧已经昏迷不醒他已经呼吸微弱,随时停止。

    司机也是吓坏了,哆哆嗦嗦的赶忙打电话报警,其他人也都是下车查看。

    当警方和救护人员赶到现场的时候,没来得及抢救,他就已经停止了呼吸。

    那夜的雪,下的很大,它有情的送别了一个苦恼的男人,却无情的埋葬了一个伟大的爸爸。

    此时,看到天色越来越黑,雪越下越大,姐妹两个还在家里焦急的等待着她们的爸爸。

    两人都是坐在炕上,互相依靠着,她们尽管很困,但是她们没有睡觉,她们眼睛盯着窗外,期待某一瞬间,她们的爸爸会走来。

    但是,已经越来越晚了,她们也没能等来她们的爸爸。

    直到两人,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之后,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就在天空刚有点蒙蒙亮的时候,寂静的夜被打破了般。

    “砰、砰、砰”的紧急敲门声传来,吓得两人都是一激灵。

    小秀晶鼓起勇气,冲外面喊道:“谁啊?”

    外面,两个警察正在敲门,听到里面有人回答,赶紧说道:“我们是派出所的,赶紧开门,找你们有事。”

    听到是派出所的,小秀晶才松了一口气,轻咳一声,为自己壮了壮胆:“等等,我马上过来。”

    一边说着,一边紧了紧衣服,就要下床。

    可是,小秀茹也醒了,迷迷糊糊的她拉着姐姐的衣角,就是不松开。

    爸爸不在家,她很害怕,睡得也不安稳。

    生怕姐姐离开,就不会回来,就剩下她一个人一样,她紧紧拉着姐姐的衣角。

    小秀晶连忙说道:“姐姐哪也不去,就是去开门,你等等我就回来。”

    一把推掉她的手,小秀茹才不情不愿的自己靠在一边等待。

    小秀晶下了炕,穿上鞋子,三步并两步的就到了门前,把门打开。

    两个穿着制服的警察,走进来一眼就看到她了。

    说来也巧,这两个警察正是先前路遇流氓的时候,巡逻的那两个。

    这一片都是他们的辖区,所以今天出警的还是他们两个。

    两人看了看小秀晶,又看了看还在炕上的小秀茹。

    看了一圈,也没有发现有一个大人,两人很是奇怪。

    吴伟就问道:“小姑娘,你们家大人呢?”

    小秀晶答道:“我爸爸外出工作了,还没有回来呢!”

    吴伟噢了一声,继续问道:“那你妈妈呢?”

    小秀晶听到问妈妈,她就很难受,尽管妈妈已经走了很久了。

    但是,妈妈两个字都是她心中的忌讳,每次听到都是很心痛。

    她强忍着哭出来的冲动,答道:“我妈妈已经去世了!”

    两个警察又看了看屋子,看了看两个小孩,心里也是一阵的不舒服,真是可怜的孩子。

    吴伟看了看小秀晶,为难的说道:“昨天晚上,在进城的山路上,由于风雪太大,导致发生了一场车祸,造成一名男子死亡,现在需要你们跟我去指认一下。”

    小秀晶听到这里,脑袋“轰”的一声,身体一摇晃,就坐倒在地上。

    她想起,爸爸每天无论多晚,都会回家。

    可是,昨天他就没有回来。

    她想起爸爸的病,她想起了昨夜的大雪,想起那条艰难的山路。

    尽管还没有确认,但是当,警察进门的时候,她就有不好的预感。

    听到警察说的话,她崩溃了,她放声大哭,哭的撕心揪肺,让人看了都是揪心。

    小秀茹也是赶紧跑下来,抱着姐姐,也是放声大哭。

    一时之间,姐妹两个相拥而泣的画面就像是定格了一般。

    两个警察看的也是悄悄的把头,挪到一边,偷偷的抹了一下眼角的湿润。

    这真是太可怜了,没有了妈妈,要是真的没有了爸爸,就算他们想想,那都是不能承受的,何况是两个大人。

    两人赶紧是上前,一人一个的不停的劝慰。

    好一会,才勉强的安慰了两人,总算是停止了哭泣。

    吴伟连忙说道:“其实,只是让你们去指认,也不一定就是你们的爸爸呢,是不是?”

    小秀晶听到这里,也是好像来了精神:“对,也没准是你们弄错了呢!”

    吴伟连忙说道:“那你就跟我去一趟吧,到那指认一下。”

    小秀晶答道:“好,我现在就跟你们去!”

    吴伟也是连忙说道:“好,那我们现在就走吧。”说完,两个警察就当先走出去了。

    小秀晶也是连忙跟上,刚一走就走不动了。

    小秀茹正在后边,紧紧的拽着她的衣角。

    小秀晶现在很是着急,她回过头,双手放在妹妹的肩膀上按住她,劝道:“姐姐现在跟警察叔叔过去看一看,你在家里等等好不好,姐姐一会就回来!嗯?好不好?”

    小秀茹委屈巴巴道:“姐姐,我不要一个人在家,我害怕,我也要和你一起去。”

    小秀晶看着她,继续劝道:“姐姐,就去一会好不好?你不要去添乱了,就一会,你等等,我就回来了。”

    小秀茹撅着嘴道:“我不要,我也要去看看!”

    小秀晶实在是拿她没办法,外面还有警察叔叔等着。

    一咬牙,也是拉起妹妹的手,又给她穿了一件厚外套,两人这才一前一后的出了门,用铜锁把门锁好之后,才来到警车前。

    在吴伟的示意之下,跟着警察叔叔坐上警车,他们才一起出发了。

    经过一会的时间,几人就来到了停尸间。

    经过吴伟交涉之后,工作人员才从里面退出来一具盖着白布的尸体。

    看着那具被推出来的尸体,虽然还没有看到人的样子,但是小秀晶就掩面的哭泣起来。

    吴伟一边叹息,一边又是连忙上前不停的安慰。

    等到小秀晶好点了之后,又让她上前指认。

    小秀晶一步一步的往那边挪动,才几步的距离,但是对于她来说,好像就是遥远,泪水不停的留下,她走的是那么的艰难。

    虽然盖着白布,看不到人的样子,还不能确定。

    但是,她依然是步履维艰,身体不停颤抖的就那么直直的望着,她有感觉,那就是她的爸爸。

    旁边的小秀茹,这时一眼就看到了尸体边上,可能是由于拖动,没有盖紧的边缘。

    一双皮鞋映入了她的眼帘,一瞬间,她就指着那双鞋叫到:“那是我给爸爸买的皮鞋!”

    小秀晶听到妹妹的话,也是赶紧看去,一眼也看到了那双鞋。

    她认识那双鞋,那就是妹妹送给爸爸的生日礼物。

    她再也坚持不住,快跑两步,上前一把掀开了,尸体头部上面盖着的白布。

    “轰”,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她大叫一声“爸爸!”,就爬到在尸体的身上。

    她的泪水就像决堤了一般,止都止不住,她抱着爸爸冰冷的尸体,放声哭喊:“爸爸,你起来!爸爸,你快回答我!爸爸,你说过你不会离开我们的!爸爸…”

    小秀茹也是哭喊着跑过来:“爸爸,你快起来!爸爸,你说过要给我们买蜜橘的!你睡着了吗?你快醒过来吧!小秀茹不能没有爸爸!爸爸…”

    一时之间,停尸间里,到处都充斥了哭声,两个很小的孩子,就那么抱着尸体,放声哭泣,久久不止。

    看的吴伟两个警察,也是在一边不停的抹泪。

    尽管两人不停的劝慰,可是,这种事情,根本不是几句话就能安慰的,那是多么痛苦啊,尤其是对,两个还很小的孩子。

    看着两个孩子如此的哭泣,两人的心也是碎了一样,最后也是在一边掩面哭泣起来。

    上天何其不公啊,为什么如此的对待这两个弱小的孩子。

    已经没有了妈妈,这爸爸马上也离她们两个小孩子而去。

    这以后的日子,两个孩子可怎么过啊,没有父母的爱护,叫她们如何的生活啊!

    一直到最后,一个多小时过去了,这两个孩子哭的都麻木了,再也没有泪水了才停止。

    现在的她们姐妹,眼里都是空洞的,她们就那么看着她们的爸爸。

    两人赶紧又是上前宽慰,但是无济于事,那两个孩子就像是失去了灵魂一般,无论如何的安慰,就那么呆呆的看着她们的爸爸。

    最后,吴伟一挥手叫来了工作人员,在两个孩子剧烈反抗之下,将郑钧的尸体入库。

    警局看到两个孩子如今的情况,也是特事特办,直接帮两个孩子处理了尸体,火化了。

    因为,在那样的天气里,又是郑钧突然冲出去站在路中央,由于不可抗力的原因,又是认定郑钧的主要责任,导致这起事故处理,司机无过错,郑钧负全责,无赔偿。

    姐妹两个带着郑钧的骨灰,和遗像,在两个警察的护送之下回到了家。

    吴伟不放心的,一直给她们送进屋子里。

    问小秀晶说:“孩子,眼下家里出了事情,你们两个要怎么办?你们还有没有亲人?”

    小秀晶答道:“我们还有爷爷”

    这听的吴伟就奇怪了,他问道:“爷爷?你们的爷爷在哪里?地址在哪里?”

    小秀晶摇摇头道:“我不知道,我们从来没有见过他,只是有他的照片。”

    吴伟一看,这有点难办啊!

    他就道:“关于你们的爷爷,你可以继续想想。另外,现在,你们两个眼下,没有了经济来源,又还小,需要人照顾。

    你看这样,我帮你们问问,是不是有人愿意领养你们,或者是先去福利院生活,等你们想起,或者找到你们的爷爷,到时候再说其他的,你说好不好?”

    小秀晶只是麻木的点了点头。

    吴伟一看,这孩子真懂事,要不是他自己也有孩子,收入又很微薄,他都想要收养两个孩子。

    既然自己不能,他就保证一定帮两个找个好的,可以照顾他们的归宿。

    小秀晶和小秀茹,在吴伟的帮助下,又来到了一个海边,将郑伟的骨灰一点一点的撒入大海。

    生命,从自然之中走来,又回归自然的怀抱。

    随着流动,让他在活着的时候不能放下的包袱,离去后永远的随着海水奔流不息,让他的灵魂去拥抱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