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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呢”
“禀报娘娘,陛下还在议政堂┅┅批改奏章。”
“现在几时几刻”
“那、那个,子时一刻。”
詹淼颔首,双腿落下床铺,伸手拨开帏幔。
“娘娘,您这是要┅┅要去哪奴婢、奴婢为您添衣。”
对上詹淼的视线,宜儿赶紧垂首,说话支吾。詹淼挥了挥手,说了“不必”二字后,自行抓了一件外衣披上肩头。
那是陈桓婚礼那晚送给她的赠礼,一件金红色的丝绸轻衣。
突然间她有点想笑,这种颜色,和那个南宫氏的舞衣未免也太过相似。
“娘娘,您要到哪去”
“不用管我。”
“这、这怎么行”
正当宜儿要随着詹淼出寝宫,登时听到寝宫外头的守卫兵低沉的嗓子喊了“陛下”二字。“啊!陛下。”
陈桓的身影出现在寝宫入口,在后方的宜儿看到陈桓就是一声惊呼,随即倾身垂首。
“夫人这是要上哪去”
陈桓对着詹淼抛出一句,接着扬手示意,宜儿颔首,立刻退出寝宫。
陈桓与她擦肩而过,步入寝宫,将系在腰间的湛军解下,置回墙上木架。
“找┅┅”
“找朕么”陈桓反身,看着身后垂首低吟的詹淼,笑了又笑。
“今日您才陪妾身到处游览,又逢大雨,如今这么晚了还在批改奏章┅┅”
“真抱歉让夫人担心。”
陈桓失笑,向前拍拍她的肩头,一眼瞅到那件金红色的外袍,小声惊呼,“喔你穿了”
听得此话的詹淼微抿唇瓣,几秒后她抬起头,紫眸盯着陈桓开口道,“陛下,婚礼那晚那个叫南宫的艺妓┅┅”
“怎么”陈桓朗声,指尖冷不防抓住詹淼下颔,温热的气息扑往颜面,“夫人忌妒”
“这话不能┅┅这般说。”白皙面颊红了一块,可柳眉却微蹙。
她举起双手,硬是推开欲要拥住她的陈桓。
“不然”被拒绝的陈桓也就罢了手,回身坐上茶几,目光望向詹淼变得有些冷漠。
“夫君看她的眼神┅┅不大一样。”詹淼试图让自己保持冷静,她不能因为陈桓的举动而乱了心神。
她想要弄清楚一切,她不想被他、或者是他们,玩弄于股掌之间。
“有么”
“有。”詹淼凭几而坐,敛起的面孔迎向陈桓。
只见陈桓面上刹那间覆上一层阴郁,不过随即发出一声冷哼。
“夫人可能看走眼了罢。”
“不,妾身很肯定。”不晓得何来的胆子,让詹淼脱出如此忤逆的话语。
陈桓沉默,深蓝色的眸静静瞅着詹淼。
外头的雨声似乎轻了些,听来不在是扰人的噪音,而是令人愉快的旋律。
“夫君”
陈桓没有回应,只是轻轻阖起双眼。
是默认了么詹淼看在眼底,痛在心底。
原本她是没有预料自己会爱上眼前的男人,只因这人是除了懂以外对她好的男子,所以她才会将她藏在心中二十年的感情全部投了下去。
不过如果她的臆测得到证实,那麽现在收回她的感情,应当还来得急。
她闭起眼,思忖。
只不过她闭眼的时间,只有短短十秒不到。
“夫┅┅”
猛然睁开双眼,只视得陈桓的脸,挨得她好近好近。
那掌,和那晚一样,将她欲要开口的唇给紧紧捂住。
“你什么都不要想。”
拜托你,什么都不要想。
都别再想下去了。
一手扯开覆盖在身上的青色绢衣。
步伐有些紊乱的邱司在踏入房内同时间喊出懂的名字,只见坐在案桌上的懂抬起脸。他反过身,原本想要微笑的嘴角可怎么也笑不出来。
自从游览蓝廻湖那日以来已过五个时日,而那日大雨断断续续下了好几日,一直到昨日方才停歇。
案桌旁的铜台烛火映得未束发的懂颜面更加惨白,唇齿微咬,看得出此人内心的煎熬。
“听说┅┅听传令说,吴云发兵从东南面进攻了”
懂没有开口,只见他手指隔着遮布抵额间。
“你┅┅懂!”
察觉到异样的邱司赶紧向前,一把接住突然失去气力而向前倾倒的懂。
“懂!”
“邱┅┅别叫这么大声,会┅┅”
懂的话还未说出口,双手立刻揪住邱司尚未卸下的战袍,咳了好几声。
“喂!你该不会┅┅”
说着邱司的手就要解开遮住盲眼的布绢,却被懂的手给拍了开来。
“没事。你小声点,我还不想让其他人知道。”
“可是这种事情┅┅迟早的罢”邱司皱紧眉头,发现懂的脸庞的脸颊往内侧更加削了下去,而身体则是异常冰冷。
“我军的消息可以暂时压下来。”
“我替你去和陈桓陛下┅┅”
“不行!这样他会认为我们在利用你们,詹淼才刚嫁给陈桓陛下没几日,我们就要和契国请兵,说什么也太快了些。”
“吴云算准的就是这点,不能这样!懂,我替你去看陛下说明清楚,他定能了解!”邱司边说,边轻轻摇晃懂的肩头。
懂咳了几声,面色疲态,“晚些再说,现下我已派军先行镇压,应该不会太快┅┅”
“你少骗我!你别以为你每次都可以这样欺骗我!”邱司揪着懂的衣衫,音量不自觉得又大了起来,说话的口气除了怒意,还有淡淡的哀凄。
“大、大人!”
从厢房门口出现的,是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楚然。
邱司眼角余光觑了他一眼,随即松开懂。
“董、董将军怎么了么”楚然愣在当场,看着懂的面色相当难看,连忙开口询问。
邱司没有回声,只将懂扶向里边床铺,接着按剑反身,眼神示意楚然后意图离去。
“邱司,拜托你先别告诉陈桓陛下。”
倚在床梁的懂忍住身体的不适,嘶哑着嗓子开口。
“给我一个期限。”
听到背首的邱司冷冷抛出这么一句话,懂无奈shēnyín了一声。
“两周罢,如果战事紧急,绝对会提前。”
楚然的目光流转于自家主子和国大将军懂之间,听得出虽然两人语气极力保持平稳,却又隐隐约约透露着一股强烈的不安。
天才微微亮,身着微服的陈桓提着湛军步出寝宫。
他的目的地,只有一个。
越过无数长廊,拐了几个弯后,深色的眸立刻瞅到那人的身影正立身在庭院之中。
黄尚身着白色素服,衬得那头黑发更加漆黑如墨。
不过黄尚并无面对着陈桓,而是背首,右手手里握着长鞭莫欢,举手投足间,只见墨黑残影迅速扫起清晨的冷风,卷起一旁灌木下的无数翠叶。
黄尚突然右手向上高举,一个带劲,莫欢准头一拐,立刻飞向迎身而来的陈桓面前。
“唰”一声,湛军瞬间出鞘。
两人目光相视,眸子隐约透露冷光。
黄尚突然笑了一声,手腕一转,长鞭力道顺势转移,陈桓的湛军立刻被莫欢鞭身缠住,力道一扯向后一拉,缚得死紧。
黄尚微笑,陈桓则是哼了一声。
被莫欢缠住的湛军忽然只剩残影,失去依附点的莫欢散了开来,而黄尚则是因为使力无点而步伐向后稍退。
“哼。”
陈桓现身黄尚背后,湛军剑尖直指他背首的左心房。
“找臣有事么”
黄尚脸上没有他人此刻会有的惧怕反应,反倒嘴角噙着笑意。
他收起长鞭,缓缓转身,左手手指触上湛军剑尖。
一颗血珠,从尖端凝了出来。
注视着他一举一动的陈桓皱起眉头,一手用力抓过黄尚的手腕,一手将湛军收附在身后。
“练剑。”
目光透过血珠瞅向黄尚,而黄尚微笑回应。
右手手掌刹那腾转,莫欢已然消失,一柄比湛军略长的黑色长剑滑入掌心。
“练剑不用知会一声么”
“朕还以为爱卿已经习惯这种方式”
陈桓冷哼,左手向前一捻,捻过黄尚指尖血珠,也同样捻住那道细微的小伤口。
可黄尚的脸上却没有丝毫反应,就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他抽开左手,墨光从莫贪并出瞬间夹杂狂风。
只见黄尚凌空轻盈跃起,玄黑长发飘散在脑后,莫贪高举过顶。
他微笑,剑尖直指底下握着湛军的男人。
陈桓盯视着莫贪的剑路,算准时机一个侧身闪避,莫贪擦过,几缕紫发翩然落下,被墨色斗气瞬间燃烧殆尽。
湛军剑势一转,紫光从剑身散发而出,瞬间两人出招拆招便是百回。
陈桓手腕翻覆,突地发出虚招,黄尚不及反应,甫才发出的剑势顿了下来。
算准空档的陈桓低身,右脚侧拐,湛军并朝着黄尚左肩方向挥了一刀。
“呵。”
黄尚闪过陈桓的踢击,同样漂亮闪过湛军的突刺。
笑语间,黑色斗气顺着莫贪包覆全身,黑发随之腾在空中。他向后跃离陈桓数尺,接着双手握住莫贪剑柄,剑尖对着陈桓一指。
霎时数百道剑光飞梭,幻剑齐发,随着黄尚的指尖所指的要害飞驰而去。
陈桓左脚跟退后一步,扎稳马步,右手握住剑柄,左手在相有翡翠得剑格处便是一挡,顿时紫蓝斗气在前方一尺画出半圆,将那些欲要攻来的幻剑档格而住。
待到最后一把虚剑失了踪影,黄尚提着莫贪的人影却已出现在陈桓后首。
陈桓面无表情低身反转,湛军剑身顿时发出闪电般的流光,剑尖对准黄尚额头就是一刺。
血丝从黄尚接住指尖的左手食指及中指间缓缓滑落,淡淡血腥弥漫尘土飞昂的空气之中。
黄尚淡笑,右手莫贪骤然向前一推,直取陈桓左侧胸膛。
“喝。”
陈桓低吟,裹在湛军剑身的紫色斗气顿时一腾,将黄尚连同莫欢往后震了数十尺远。
他目光瞅着黄尚,正当他愈要举起湛军给他最后一击时,愕然发现自己的手连同湛军,不晓得何时以被黄尚的长鞭莫欢给紧紧捆绑,无法动弹。
“陛下,您今天似乎不够专心”黄尚带有笑意的嗓音从陈桓背后爬上背脊,窜入陈桓耳畔。
原本该在前方的黄尚,早已化作一片云雾消失,只有逐渐退去墨色斗气的莫贪,静静地躺在土壤上。
“中了爱卿你的幻术。”陈桓轻轻咋舌,说话的同时捆在自己右手的长鞭瞬时松脱。湛军下秒,已入陈桓腰间剑鞘。
黄尚耸了耸肩,莫欢已经消失在两人的视线范围内,而原本已经离这有先距离的莫贪不晓得何时已回到黄尚手里,墨色斗气似乎不肯放过湛军,试图吞噬湛军残留在空气中的紫蓝斗气。
“就只是来练剑么”
“当然不是。”
“喔那麽有什么事是说和詹姬的新婚生活愉快么”
陈桓眼眸微掩,原本看似要回答,却又抿了唇瓣没有作声。
“该不会真为了讨论这种事罢一国君主应当不会┅┅”
陈桓摆手,示意黄尚住口。
黄尚苦笑,望着陈桓开始移动脚步,准备回到自己房里去。
思及此,原先他本来想要出手制止陈桓,可嘴角却又在此时此刻,勾了勾不怀好意的笑。
“黄尚,左侧的国最近吃了好几次若兰好几场败仗,前些日子正式和若兰结盟。”前首的陈桓开口说道。
听到此话,黄尚脸上笑意锐减,转而严肃。
他凛了凛黑眸,开口,“就算拥有鹞族的剽悍及中原人的聪颖,终究敌不过若兰的侵略么”
陈桓叹气摇首,续道,“朕想,若兰王朝现在似乎认为不向他们称臣进贡者,就是乱臣贼子,试图谋反推翻这块大陆上名正言顺的政权。”
“所以现在积极建立同盟,是么”
“目前和我们结盟的只有位在西南面的国,我想东北角的巍国听说相当痛恨若兰政权,所以要与他们结盟不是难事。”
“嗯,这种事情交给臣来瓣。”黄尚颔首,两人已经越过小桥,来到厢房门口。
“尽量不要动用到武力。听探子回报,述国已经正式举兵进攻国了。”
陈桓转过身,目光投向黄尚。
只见黄尚一闻此言,比起听到国忽然臣服兰国,黄尚此刻的表情却没有太大的起伏。
陈桓挑起剑眉,开口道,“爱卿已经知道这件事”
“嗯┅┅”黄尚微笑,手底下唇缓了几秒,而后开口。
“似乎国大将军董很早就知道这件事了呐。”
陈桓脸色登时一变,语气稍微急促,“什么你说董很早就知道这项消息了”
“这是理所当然的罢。”黄尚边说,目光有意无意的移往厢房内部。
“那为什么他不跟我提出请兵事宜甚至到现在还待在我国境内”
“关于这点,你该去问问董所留宿的宿主。”
“邱将军”
黄尚轻声笑着,点头做为回应。
陈桓眉头愈发深锁,正当他返身准备踏入黄尚厢房时,一抹熟悉的身影,就这样蹴急不防闯入陈桓眼帘。
在后首的黄尚忍不住发出了一声轻笑。
“啊┅┅”
穿着该是黄尚衣物的许凤僵在茶几前,握着茶杯的手指松脱,茶杯就这样硬生生掉落在地,滚翻里头正泡好的茶水。
浓郁的茶香扑鼻而来,只可惜站在门口的陈桓是怎样也嗅不出那种芬芳。
“陛、陛下黄大人”
“你醒啦”黄尚微笑点头示意,可那样的动作却没有让坐在茶几前的许凤有任何平抚的效果。
“我┅┅”
我字从发颤的唇脱出,许凤的脑子便一片混乱,什么也无法仔细思考。
她目光有些困惑得飘往黄尚,试图从他那双眼眸中读出为何知道陈桓来访,却不用传音的方法知会她一声,而落得现在这般窘境。
外头太阳已经升起,暖huángsè的光透过锁窗洒入室内,洒上茶几,也洒上许凤侧面面颊。
只是纵使阳光和煦,却也无法驱除许凤内心的寒、内心的颤。
静默中,视线流转不晓得有多少次。这么久没见面,一见面却是这样的场景,让许凤的视线顿时移开陈桓,睫毛轻轻垂落而下。
她清楚他望着自己的视线,带有些许杀意。
“┅┅原来你也不是这么常待在后宫”
原以为陈桓会对她做些什么,她能视到紫蓝色的斗气从他腰间那把湛军散发出来,可陈桓却只是冷冷说了这句,便转头面向黄尚。
“当初我就过,许凤留在你这里就好,何必大费周章将她送入后宫”语气里,有着许凤从未听过的冰冷。
“你为什么要说这种话”黄尚兴致勃勃地瞅着陈桓,瞅着他那张没有情绪起伏的俊秀脸庞,那双深蓝色的眸子,闪烁着酸楚和怒意的光芒。
“她只是你的专属艺妓,所以┅┅”
“如果是这样,那麽我不需要。”陈桓冷声,眼角余光觑往后方的许凤,“还给你,我不需要。”
“我不需要”这短短几字,却意外地刺痛动弹不得的许凤心头。
她咬着下唇,握在袖口底下的拳轻抖。
“你不需要,凤却需要呢”黄尚咯咯轻笑,似乎很享受另外两人脸上转换的表情。
“明知故问,她需要的,从头到尾就只有你一人。”陈桓隐忍怒意,可说话的嗓音却难免有些颤抖。
“是么凤”
黄尚目光投向后方的许凤,听到自己名字的许凤猛地抬头,迎上黄尚笑得诡异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