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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度醒过来,我以为我在这一世已经葛屁了,所以当我瞧见洛子决正坐在我旁边眨眨眼看我时,我以为我已得到了新生,可以大剌剌地挥拳揍扁他。
坐起身下意识地就要出左手,却发现根本一点反应都没有,这才想起手已是废了,且自己似乎正处于地牢之中,还是个有内置床的地牢,灯火倒也算通明,只无奈我手都被铁链拴了起来,根本动弹不得。
“醒了?”
看我两眼戒备地盯着他,洛子决挑高了眉,略显不以为然,却也不言其他,开口便回答了我的疑惑:“……是的,你的确中了至少三根毒针,不过你还没死,至少还没那么快死,因为他们觉得你这样死太容易了。”
他红袍一甩,人便站起身来,笑着解释道:“他们认为,你因为假扮紫阳门主,其罪大恶极,自是不可宽恕。故明日一早即刻问斩。而敝人身为流云山庄传说中见首不见尾的御用大夫,自然得先吊住你一口气,好让你再活几个时辰的。”
“至于为何你要扮成紫阳门主?如同你向小蓝蓝坦言道的,你想要金盆。为何你要金盆?因为这其实是你的家传宝物,据说它本来就该是你的,至少依你这一世的身分而言。”
“不过事实上还真是如此,记得你这一世是怎么跟小蓝蓝初次见面的吗?顾家灭门血案,金盆被夺,正当最小的幼女要被西南派人士毒害之际,恰逢东北正派的人马奔驰而来,这一时情急,只好将小女娃装进了木桶,推入崖下急流,武林盟主与其子蓝天穹见之本欲搭救,未料西南派卧底严刚却率先出手,最后护送你回蓝府,再度获得武林盟主信任。”
他负手而立继续道:“严刚这卧底其实做得很称职,蓝莫廉太过信他,才如此死于非命。而严刚起初也真认为你失忆了,本是不欲加害于你,可当你询问他紫阳门主闺名可为钕渚之时,他还是吃了那么一惊。”
“毕竟,倘若没有那场亲姊妹分离戏的话,钕渚还真有可能成为紫阳门主,而西南邪派的圣姑大人应该是你才对。”
“西南邪派的圣姑大人永远只能一位而已,圣姑即是纯洁神圣的象征,其余的另一人只能隐姓埋名过日,又或者直接坑杀之。”
“其实严刚一直都在观察你,也真心认为你身手不错,将来兴许还想把你纳入羽下之类的,可他却认为你已想起了一些细节,这才故意留下字条,好来支开蓝天穹,使他前脚一走便让人有机可循杀你。”
“不过这又有个不合理的一点,”他顿了顿,“严刚既然是西南邪派的人,但又是为了什么一定要杀同样承继着圣姑血脉的你呢?”
“这里就迎来了第二个雷点啦,”他想了一会儿,又开始自嗨解释道:“因为上一代的圣姑不愿救严刚的爱人,情节跟小湘儿和段悠然的戏码道也挺类似的,只是严刚这人比较钟情,始终怀恨在心,也没有顺势爱上上一代的圣姑。”
“分明都是同一条血脉,但钕渚得周楚为宠,而你什么屁都没有,就是路人甲一个,只好拿你做泄愤。”
“当然,以上皆是乍看起来的戏码尔尔,所谓的真相自然是越发错综复杂,一时难以说清,反正都是上一代的恩怨了,想必你也是没什么兴趣知道的。”
“喔对了,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你一定会想知道的,”似是又想起什么,他连忙补充道:“咱们伟大的钕渚可没有死喔,她活得好好的,这可得多亏小蓝蓝与小周周连袂用己身内功护了她周全,至于原因,小周周就不用说了,你都把钕渚打得快葛屁了,他怎么可能轻易饶恕你?不过在小蓝蓝方面,会愿意做出如此举动想必是出于内疚的缘故,当然其中也免不了还有对你的失望,可这也是没办法的,毕竟这六世他们铁定要在一起的……”他语到最后,突然打住了下文,人似默默观察了我一会儿,等我扬起眸正眼看他,这才继续开口。
“好啦,”他笑瞇了眼瞧我,“听大叔我说了那么长一串,都没看你发表什么意见,何不趁着还有口气说说话给给想法吧?”
讲句老实话,我现在对江湖上那些狗屁哰遭的荒唐事是一点兴趣也没有,只觉得这一切有够混乱有够神烦有够无意义。
见我一直沉默,洛子决索性凑到我身侧坐了下来,冲着我另开话题笑道:“话说回来你也挺厉害的,比试好看归好看,可瞧你都还没拿到金盆呢,怎就如此贸然接受挑战,难道不害怕失败?”
他口气还是一贯的轻松闲散,可如今搁在我耳里却是越发地刺耳无比,“……别忘了,你一世任务没达成就甭想前进了哟,这可是会被永远贬为凡胎的,怎么,当初搞地下代理的没事先告诉你?”
洛子决笑出声来,道:“但也多亏你临时搞那出武打戏,倒还成功声东击西……”他从怀里掏出了个金色容器,想必便是传说中的金盆没错。他递给我时仍旧眉眼带笑道:“来吧,你至少得碰一下这东西才算完成任务,趁还留口气时顺便观察一下吧,虽然这金晃晃,看起来俗气俗气的,但作工其实挺不凡的,你瞧那……”
内心止不住的怒气终于忍不住爆发,奋力把那破盆子推开的同时,我是对着他瞋目大吼:“——我他妈到底是哪里惹到你!好让你这样存心整我?”
手因为被铁链拴住而没办法朝他脸上挥落,我只能像个疯子一般,朝着他蹬脚飞踢,没品地对他啐口水,而不用多想,洛子决自然是快速退开,站在远处看我发癫。
这样的情形仅让我越发火大,我扯着喉咙瞪着他喊:“你他妈凭什么!你们都凭什么!凭什么这样对我?”
感觉到气血一下直冲到脑袋,刹时一阵晕眩,我只想着反正都快挂了,是拼尽所有力气,只想着尽情发泄,挥着手吼:“尤其是你!洛子决!你懂什么?我与你非亲非故!凭什么你能在那边说风凉话?你他妈算什么东西?”
一时缓不过气,我大口呼吸着,改以眼神去瞪眼前这王八蛋。而洛子决则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双手环胸,冷着一张脸瞅我一会儿,这才慢条斯理地开口道:“所以,你现在是在撒小孩子脾气?”
“你该不会真以为这一切都是我害你的吧?你还这么想?”嗤笑一声,他不怒反笑,再开口口吻满是浓浓地嘲讽,“还记得我早告诉过你的,这一切都不过是你的选择而已,你怎样的选择便会面临怎样的结果,当你做出选择的同时,你便要有自信能够承担后果。”
“你仔细回想看看,”他一脸地嘲弄,“起初有人逼你去找司命星君论事了吗?没有嘛,有人叫你跟钕渚当什么狗屁好姊妹了吗?也没有嘛,这一切都只是你的选择罢了。”
“结果如今你承担不了了,只好开始怪东怪西、自怨自艾,你果然是这副模样,从来都是这副模样,真是一点进步也没有。”
“我想你现在一定是怎么想的,”洛子决笑容越发地猖狂故意,摆明一副要气死我的死德性,他拉尖着嗓子模仿:“啊,我真的好可怜喔,为什么偏偏是我碗母儿呢?我明明什么都没做,为什么这种事会发生在我身上?为什么要让这种不幸降到我的身上?为什么?为什么?这一切铁定都是他们的错!如果没有他们,我堂堂一个仙子怎么会沦落如此……”
“——你放屁!”我气到几乎喘不过气来,口腔中早已有铁锈味弥漫,“你懂什么?洛子决!你懂什么?你根本不了解我!”
我对着他力竭嘶吼,是恨不得拿把刀将他大卸八块:“你以为我愿意如此?你又不是我你凭什么说这些风凉话?你懂我的处境吗?你懂我这五百年来的滋味吗?为何我天生就要比别人弱?为何我没办法历仙劫?为何我得经历这啥破七世?为何本该是我最重要的师父没能适时协助我?然后你这莫名其妙的却老是来陷害我!就算你真的是我师父好了,但我现在告诉你你没有资格!你这个看戏的压根没有资格!”
连吼了这么一长串,我不意外地喷出了口血来,可我实在太不甘心,这家伙根本什么都不懂,凭什么如此嘴砲?
越想越气不过,奈何此时五脏六腑猛地一阵绞痛,我大口大口地调整自己呼吸,没来得及看他反应,我人躺了下来后是垂眼道:“罢了,反正以后我会变强的,我一定会变强,我之后会再继续练功,绝对要你比我还要早葛屁,如此我就可以寿终正寝一世,想干嘛便干嘛……”话到这里,我竟突然地又想起了蓝天穹,这才发现,我是多么希望能在这一世寿终正寝。
奈何总是事与愿违。
我正走神着,他却是噗滋一声笑出声来,两手环胸,人凑近我,低着头问道:“你说你想要变强?我有没有听错?”见我咬牙切齿恶狠狠瞪他,洛子决露出了抹古怪异常的笑容,嗓音突然低了几分:“这样子好了,那我问你你认为什么叫变强?你该不会真以为练了什么绝世武功之后就天下无敌了吧?难不成这样就是你说的变强?好来让你成功杀我?这就是你所谓的目的?哈哈哈!”
我被他最后这突如期来的疯狂大笑弄得一愣,还没来得及起身反应,洛子决已是欺身而至,一个跨坐即成功压上我已然无力地膝盖,?一手紧抓我左腕,一手蛮横地捏起我下颚,低头看我。那向来满是嘻笑的眸光此时深沉无比,就如同在第一世他叫我碗母儿时的情形一样,只不过那时的眼神中并未有如此疯狂的颜色,此时浑身肃杀之气表露无疑,叫人不寒而栗。他就这样歪着头近距离凝视着我,低声道:“……不如我来告诉你什么叫变强?”
此时,我内心的怒气早已被巨大的恐惧所抑制,浑身无法动弹。洛子决这人其实极少表现出此番模样的,却未料竟在这一刻莫名爆发开来,我就说这家伙就是个神经病没错,而现在包准是发病最严重的时候,我只想着回避他目光,可此人却是硬生生又把我脸扳了回来,逼我与他对视。
僵持了好一会儿,暗骂着看三小的同时,我突然想起这俨然是吐他口水的大好机会,鼓起嘴正要有所动作,却不想他竟突然长叹一声,仿佛知晓我想做什么一般,迅速拉远距离后,是把手抚上我额头轻声道:“很怨恨吧?痴心一片却换来无忌而终的结果,铁定十分不甘心吧?但这是没办法的事,因为现在的你实在太弱了,太多事情不明白,所以更容易受伤。”
“的确,现实从来都是比你想像中还要残酷个好几百倍,但这不代表你不该不存有希望。这世上从来就没有公平这两个字,你是无法指望有谁能帮得了你的,你唯一能倚靠的人也只有你自己而已。”
“因此,碗母儿,”他闭起眼,深深吐了口气,再睁眼两手即改拽住我衣领,开口后字字句句说得过份用力,仿彿在抑制着什么一般,腥红的眸子中有莫名情绪在翻涌:“你要变强!不只是身体的强健而已,还有你的心!且勿因为这样的挫折而妄自菲薄!也不要以为自己永远都比钕渚差!证明自己的选择,记住你所经历过的痛苦,才能不再让任何人有机会伤害你!让自己彻底坚强起来!这才叫真正的变强!不要像我一样!这样你懂吗?”
霎时惊住,只见他话一喊完,连自个儿都错愕了一下,可这也不过一瞬之间而已,瞧我被他训懵了,洛子决万分鄙夷地赏我一计白眼刀后,他人一翻,干脆就在我身侧躺了下来,不要脸地跟我挤床位。
一时静默无语,我竟有些尴尬。
又过了一会儿,没等我开口他又说话了,语调已是平静了许多,却仍可闻见他其中的暗哑:“……我想我们下一世应该很快就见面了。”
我好半晌才反应过来:“……为什么?”
他倒挺认真地解释起来,“这得多亏小母儿你方才惊天动地地大吼大叫,导致气血一下子失衡,浑身经脉爆冲,自然是命不久已,而大叔我呢,本是负责要让你活到明天的,奈何却失败了,作奴才的脑袋自然也不保。”
“更何况咱们也闹腾够久了,听那脚步声,定是有人来了。”
“不过幸好,”他转过身换了个姿势,手自然而然地环住我的腰,十分依恋:“阖目前还有这个相伴,大叔已然满足……”他话说着说着,是把脑袋贴在我肩侧,“但你就不一样了,针毒发作起来那死状可是走七孔流血路线的,那血里面还会冒出蛆,绝对比你那啥劳子狞笑还惊悚……”
他笑出声来,“开你玩笑的,这怎么可能。”
我一脸鄙夷地看他。
他低笑了一下,“你那什么眼神?大不了我陪你嘛。”语罢便痛快无比地自捅了三根针去。
果然就是个神经病。
我无言地闭上眼眸,只觉得身心灵疲惫不堪,亦对自己的孱弱感到不甘恼怒,脑袋回荡着洛子决的话语,我是越想越觉得委屈,却又觉得那席鬼扯胡话中还真有几分道理所在,虽然我还是不明白这家伙为何一定要杀了我。脑袋胡思乱想的同时,针毒发作的疼痛已到了极致,整个身子根本连大叫的力气都使不上,只得靠自然流出的泪水分散些微疼痛。如今死到临头,我还是忍不住用着仅存的微弱力气去掐这腰控的手,而嘴里咒骂的字句想当然仅成了细不可闻的呢喃:“洛子决你他妈这死娘砲……我才不会像你一样呢……王八蛋……”
感觉浑身沉重如铅,意识越发模糊不清,我心想反正都快挂点了还不如趁机会好好骂个爽快,纵使他现在冲过来掐死我我也不会有什么损失。等待了片刻,怎料最后迎来的却是有指尖在我颊上轻刮而过,撩去滑落而下的泪珠,伴随着他平静而和缓地嗓音,竟轻柔得宛如哄小孩睡眠地轻哼似的,疼痛感一下便消失得无影无踪:“我知道。”
“我知道,你一定不会像我一样的,因为你渐渐有了心,所以我知道你一定不会。”我是在一股若有似无的酸痛中慢慢恢复意识的。
那微微地酥麻感让我不由自主想把身子骨伸展开来,好来个大大懒腰。感觉肌肤碰触到类似丝绸般的布料,我只觉得格外舒爽,享受了半会儿,却又想这情形好像不大对,这便立即睁眼,入眼先瞧见的,即是刻有凤雕彩蝶的天花板,再来是锦美华丽的长床幔。
隐约听见外头略有吵杂的声响,我闻到了一股胭脂水粉味。
一下子惊坐了起来,环顾起四周,我诧然,这世怎么醒来得那么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