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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是灰暗的,外面还在下着雨。广州的天气似乎并不喜欢我的到来,每次都会是这样。
我随着汹涌的人群出了站台,空气中流窜着一股子说不出的气味,很象女人*时流着汗的身体腋下发出来的体臭。我耸了耸鼻子,嗅了嗅,还没分辨出来就发现已经消失,夹杂着的却是车站卖快餐小贩的饭香和机车机油味。
这个时代一切都迅速变幻着,一种味道的出现,来不及慨叹,另一种味道开始盛行!
爱情也是这样。
流花车站,我给阿琪打了个电话,我说我到了。
阿琪是我以前的女朋友,我们没在一起很久了。但这无关紧要,好象她以前爱过我,至于现在和以后?就不得而知了。
我打量了下周围,然后进了最近的一家麦当劳餐厅。
洋快餐做为一种文化冲击大陆饮食市场,我一直认为利大于弊,虽然我对它并不热衷,但至少有一点好处让我受益非浅——里面有免费的公厕,而且条件干净舒坦,尽管,我不喜欢坐式马桶。
我叫了杯饮料,开始消磨打发等人的时间。过了一会,我掏出烟点燃,一位男服务生过来指了指墙上禁止吸烟的图标,善意的对我提醒,我笑了笑,把烟扔进空饮料杯熄灭。
阿琪推门进来,很快就看见了我,笑呤呤坐到我对面。她依旧年轻并且漂亮,唯一的遗憾就是眼底有着黑圈,一看就知道经常熬夜导致的结果。
我们天南地北的说了会话。
你要我到广州来,要我做什么?我开始直接切入主题。
你应该知道我现在做哪行?她玩耍着饮料吸管看着我,有点紧张。
怎么会不知道?职业不分贵贱,笑贫不笑娼嘛!我恶意的大笑。所有的人把目光开始转移到这边。
你现在就回去,坐最快的那趟!她气急败坏的从自己背包里面翻烟,点火的手有点哆嗦,看样子是气坏了。
我让你生气了?这不象你呀!人生地不熟的,我也就你这么个亲人了,打死我,我也会舍不得走的,我一脸坏笑。掏出打火机给她把烟点燃,她深深的吸了一口,娴熟的把烟夹在手指间。
我把手放回,然后就用力敲了敲桌子。
为了你和别人的健康,公众场所请不要吸烟!我表情严肃的对她说。
她一脸愤怒的看着我。
车子穿梭在热闹的大街上。
她指了指一白色的建筑。我就在这里上班,表情很冷淡。我把头从的士窗口伸出来看了看,宝石大酒店,很气派的一行字。
我们在不远的地方就下了车,她带我到她住的地方。三层楼的房子分从许多单间,住满了人。不时听到女子嘻哈打闹的笑声,走廊过道里面挂晒着各种颜色的女人胸罩,丝袜,和底裤。
房间是租的,两室一厅,铺着磨光地面砖,有厨房带卫生间。但只有一张床。
小是小了点,两个人挤挤也可以了,坐了一晚上火车,你休息吧,阿琪把床整理了一下对我说。
不知过了多久,我从梦中惊醒。看看墙上的挂表,我才睡了两个小时。外面传来麻将声。我走了出去。
醒了?阿琪听到动静,回过头看我,跟着就是另外几双眼睛。阿琪,哪里捡的哈?牌桌上另外几个女的笑嘻嘻打趣。
我男朋友,谈了好几年了的,她介绍道。错了,应该是公元2000年前的男朋友,我笑着纠正。
饿不饿?我给你去叫外卖,你先替我打几把,她对我说,笑得有些勉强。
*!碰嘛,对家短头发的女子故意挺了挺胸部,飞了我一眼,打出一张二饼。
在我面前使坏呢,什么人没见过呀?我叹了口气。j巴!喂你吃!我给下首打出张一索,也一点正经也没有。
吃就吃!她把牌整理了下。你的,,,大不大?她用舌头舔了舔嘴唇,暧昧的对我笑了笑。
自摸!我上家把面前的牌一倒。嗯,哦,啊!……她一边夸张的呻呤,一边双手在自己胸前做势乱摸。
我乐坏了,笑得开始嘴都合不拢。
干嘛,干嘛?想勾引良家少男呀!阿琪提着饭盒上来,后面还跟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女的。
我怕还是处男呢!阿琪,他还真不错,越看着越讨人喜欢,借几天怎么样?我对家笑着接话。
好呀!阿琪做势上前向她一扑,她们几个人全乐成一块。我就陪着在一边傻笑。
这谁家的孩子呀,跟阿琪进来的那女的瞟了我一眼。曹妈,其它几个和她打着招呼,她笑着点了点头。
现在的小白脸都没心没肺的,骗吃骗喝还骗钱,末了一脚再把你踹开,是不是哟?她走到我面前,居然伸手在我脸上捏了一把,一屁股就做我大腿上。
别动手动脚,你我各自的小孩都是有好几岁的人了,我一脸凛然状,手却挽着她腰不肯放开。所有的人哄堂大笑。
真坏,她白了我眼,点燃一根烟,然后回过头对她们几个。
老总今天发话了,中秋节每个小姐都得到酒店买500块钱月饼。阿美,你别拿眼睛瞪着我,谁都有份,一个也不能少,说着说着她对开始打牌坐我下首的女子嚷。
我几天都没坐到台了,又要交房租,打牌又老输,哪来的钱呀!那个叫阿美的哭丧着脸。
少在我面前哭穷,好,好,今晚你早点来,我多安排你试几次台,那女的想了想。
谢谢曹妈,阿美顿时眉飞色舞。
走了,小弟,有时间去我那坐坐,她笑着打开我搂着她腰的手,站了起来。三十多岁人了,身材还一级棒,仔裤紧紧包屁股上,臀部tmd翘得太过分,看着就能让男人冲动。
她谁呀?等她一走,我问。切!这都看不出来,你眼睛那么大,白长了!她们几个重新齐牌,阿琪最后丢过来这么一句。
每个地方的男人都会有生理需要,也就无法避免的每个地方都会有sex服务业工作者。
这是一个特殊的群体,干的也是最古老的行业,因为她们都有着女人最原始的资本。
做这行也有着高中低档之分:档次最低的是“站街”,就是在马路上拉客,几十块就可以做的那种。不少是“厂妹”,一般下班后出来,价钱谈好后,随便你往哪里带。
然后就是发廊妹,一般100来块左右,叫“洗头”。高层次点的就是大酒店,上星级的宾馆,和夜总会,阿琪她们就是这一种。
这里面有很多特殊的称谓:坐台叫上班,小姐们之间叫同事,和客人见面叫试台,客人指定小姐叫点台,客人换小姐叫卡台,两桌以上客人同时坐同一位小姐叫跑台,小姐一个地方呆久了想走人叫换血,五花八门。
坐台就是通常的三陪:跳舞,唱歌,喝酒。客人如果有需要,就“打点炮”“做快餐”,一般是三四百一次。至于过夜,八百一千不等。主要还是看你陪的是什么人。小费一般根据当地行情,东莞经济差一点的镇象企石是“一四七”,南城,下桥,樟木头那边是“二五八”或者“三六九”。遇到大方点的,给的也就多。听她们说,也有钱多得做纸烧的,高兴起来,所有的小姐过来胸部让他摸一下,每人就一百。据说那次,那土豪身上没人民币了,包箱里的dj,服务员就给的是美金,也是一百,一比八啊,八百人民币了。疯了!太有钱了,真不怕被人谋财害命。还有喝醉了带七八个小姐去开房的,什么也不做,第二天起来发小费每人一千。
当然坐不到台,她们有的人也会兼职去做发廊妹。
钱来的快,用得也快。下班回来就上网,消夜,或者去迪吧high,摇头丸广东便宜,五十块一颗,內地就贵点,好象是要八十块,但那东西磕多了容易变“神经病”,对发育也不太好,胸部一般就显得小。白天不是睡觉,就是打麻将,然后就是逛街购物,衣服化妆品之类。去美发中心做头发什么的有空就折腾,负离子水离子游离子阳离子等离子之类层出不穷,搞得跟电视洗发水广告明星头发一样亮爽,衣服隔两三天就买新的,我后来认识的一小姐,嫌自己鼻子不够挺,飞到上海做了垫鼻手术,几乎花光了所有的积蓄,回来后却兴高采烈。她们说这叫包装。
手机买的人少,一般却都有,阿琪就有一个星期别人送三个手机的记录。主要是看你“抠仔”的办法。哦,是抠老,男人四十岁以前有钱的少。但现在“双抢”飞车党的多,而且大面积的针对小姐,她们开始选用用小灵通。
她们一个月收入到底是多少,我也不怎么清楚,反正相当于白领阶级的月薪。
做桑拿的就更有钱了,一个钟就有三百,主要是给客人“飞机”“吹拉弹唱”,一天多几个钟,下来就上千,月收入最少就上万。当然了,做桑拿被男人滋润得太多,就老得快,而且没自主权,客人要你做什么就得做什么,所以年轻点的都宁愿去酒店做小姐,陪下酒,钱就到手了。
混得最好的就是做“二奶”,也叫“宾妹”,不仅有洋房而且有车,几年下来就是富婆,这也是她们天天喊着的最终奋斗目标。阿琪有个同事,四川的,被人包了还不到两个月,就弄了大几十万。(听说那男的是政府里面的)。立马就回家风风光光嫁人去了。
女人变坏就有钱,这话一点也没错。
难怪有报刊杂志说,去年国家大规模打击黄赌毒,黑色经济的减少,国民经济生产总值百分比下跌了好几个点。
这世上有两种男人很没出息。
一种是“鸡头”也叫“杀鸡”,带的小姐都是坑,蒙,拐,骗来的,一般地指团体,三四个人带七八个小姐,小姐不听话必要时可以使用暴力。
另外一种和小姐呆一块只是混吃混喝,充当“老公”兼保镖的角色,也叫“吃软饭”,象我。
其实两种男人都没多大的区别,都是图小姐们的钱,一种是强迫性的,一种是让她心甘情愿自己拿出来的而已,只不过用的手段不同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