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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发现我开始越来越管不住自己的这张嘴,嬉笑怒骂,全凭自己心情。上次在酒吧和洗脑哥,他说给我介绍一位美女认识。美女也就过来敬了酒,然后趴别台子玩儿去了。我就老瞅着美女眼熟,却又想不起来是谁。我就拼着命想,终于想起来了,原来是暴力海老婆。
我拿出电话,拨通后,对暴力海,哈哈几声。他问,嘛呢?我说,我在某个酒吧。他就随便问了几句我在跟谁玩,我也就随便几句我跟谁玩和谁在一起。估计酒虫也上头了,我就对暴力海说,来呗,来,一起开心。
后来,果然开心了很多,我开心得要死。后来,听说暴力海离婚了。再后来,有朋友扰了扰脑袋对我说:你,唯恐天下不乱的主!
我就抽根烟,幽然望蓝山那种。
暴力海的暴力,我自个圈里的人都知道。我算邪,跟暴力海有时不搭班。但我欠暴力海的。某年,他为了我,半夜三更去跟别人谈过判。
我们这些玩儿好的,象刘总,象暴力海,互相都没经济麻纱。吃喝玩耍谁有银子谁买,也从不过问对方的事情,但不管什么情况都给对方衬着,有事,就站出来,因为心里有对方,至于心里有多少,那就看唄,也就那意思,能帮的就反正帮了,有时不能帮的也帮了,尽心尽力就成。如果一个事情,做不到,说就是,身上没银子,我身上有,那拿着先去用,有了再还你,不还也无所谓,反正没事打个电话就可以凑一块,这叫什么?兄弟?不象。朋友?又比朋友深一些。
能过命的,才叫兄弟,估计现在这社会,也少了。我跟小强是兄弟吗?也不象。我能把命给他?最多,他快死时,哥,我少活几年,让你多活几年?亲兄弟现在都是假的啊。
其实吧,这就是现实。
暴力海我一直喊锅,城区第一家夜店开始,那时应该叫的士高。他就带我玩儿。他的暴力与他的肌肉有关,我就不行,随便来个小孩子都能把我弄翻。
暴力海绝对有暴力倾向。他养的狗都是藏獒比特高加索之类,没事就带狗出来玩,招摇过市那种。某天,我跟他一起吃饭。私家菜老板的一条狗叫得好凶,样子也威武,铁链子锁住的狗看见生人都是在咆哮着要往向前冲,我们都躲了,他却含情脉脉的蹲在那看得个高兴。
我就问他,嘛呢!他说他想知道是不是他家那条狗的亲戚七姑八婶之类。
暴力海招牌动作就是锁喉。他们一起玩的那批人都是暴徒系列,打架时把人脑袋踩脚下当球踢。有个叫健的,小时候我们经常一起下象棋,健的拳头跟坛口一样。我们那时喜欢打桌球,他开杆,新买的桌球子儿乱窜,居然有几个还开裂那种。健后来就是因为错手杀了人,才远走他乡。力王呗,谁能在他手底下折腾?
所以,每次在街上撞见暴力海,我手都不敢跟他握,怕痛。
这个夏天,城区并不宁静,空气躁动中流动着不安。城南有因为嫖宿付不起嫖资而杀人的,这是河南人在这个城市醇造的第二起血案。城北有因为不堪精神压力吞枪自杀的,不想去打听是谁,懦弱给谁看?有这勇气干这些,什么事情干不了?
黑白颠倒生活的无规律性,我病了一场,在床上晕晕沉沉睡了几天。七七每次下班回家,都先用手凑到我鼻子旁探看是否还有气息,一边在我面前为别人夸奖她长得只象十七八岁而沾沾自喜。
我没好气的对她:是说你的智商!她于是也就慌不迭的去给我泡感冒药。
没事时她居然捧本特别关注躺我身边装模作样,在我面前扮内涵?我段子选手评论九段黑腰带。
看她在床边端茶递水的份上,就没再打击她,悲天悯人的捂着头继续大睡。只是再醒来时,惋如隔世。
没事删手机号码玩时,很多人的号码让我想不起是谁。试着打过去后,我原以为的某人却不是某人,哈哈几声后,还是不知道对方是何方神圣。以后得弄个备注,小强就是这样,电话通讯录上都是注明:xx谁xx地区。
这跟大马路上突然撞见个很面熟的,说笑半天后,却叫不出对方名字一样尴尬。
和小凡联系上,他说他澳门回归,输得溃不成军。城区唯一金黄色宝马z4跑车就是他的。我和他有点缘分。有个共同的爱好都是写字。他在网上发帖,图文并茂那种,把自己的赌场经历和生活用文字写了出来。
我突然发现,我们写字也只是种寄托,只是为存在过,也并不需要有人懂,因为我们都害怕没有明天的日子。
明天要出门,突然被车子撞死了呢?
和小凡认识也有意思,他跟小毛一样,都是看我小说的。小凡每次电话里过来,都是那淡什么光,从不呼我其名。第一次见小凡,怎么说,气焰很嚣张那种,捞世界见过场面的人都那样,我曾经也有过那么一副嘴脸。小凡不象小毛,小毛内敛,小毛城区那么个老板,小毛那么个江湖背景,却从不在别人面前炫耀。
小毛也就开车时,打个市长热线,说红绿灯路口绿灯坏了之类。
小凡很有意思,问,看我写的书没?我就笑,我说没,我写的只是小说,讲的只是故事。小凡不同,他直接就现场那种,在向社会呐喊,挺激情,象韩寒。
其实,我们这群人,接触到的,都是这个光怪陆离的社会阴暗面,别人不知道的东西我们知道了,别人没看过的东西我们看到了。但整个社会还是朝主流方向看齐的,有些东西必须得藏起来。
小凡参与网上境外赌博赢过一百四十万是真的,当时他就买了四部苹果,那个时候才出现苹果这词,颈上吊的是几百克的狗链子。我就笑他:脖子不痛?他玩打鱼机几个人一晚上随便输几十万,他告诉我,他是想去捡篓,看别人银子先被吞进去了,他邀上伙计继续砸,一砸就是七八万,他想把别人输了的砸出来,却不知道,后来把自己砸进去了。
赌博这东西,别碰。刘总是这样,小凡也是这样,小凡是后来者居上,跑澳门玩,能回来就已经不错了,那边要欠人银子,直接丢珠江。小强的朋友就有过,尸骨无存,喂鱼了。所以小凡在电话里抱怨现在脑袋痛时,我能理解他心情。扛这么多鸭梨干嘛,谁受得住?
我算越折腾越弄明白了,平安是福啊!如果,现在只要有口饭吃有件衣穿日子过得平淡无奇来交换我的现在生活,我愿意,真的。可不行啊,被人后面推着跑的,不跑,就得被踩死。
就这么残酷!
神鬼之说,不可全信,也不可不信。我信,所以我躲过一劫。某天茶馆里出来,外面下雨,很大的雨。我就借了李猜猜一把伞,李猜猜一直让我过去还,我就答应她,出太阳时还。这样过了很久,伞我没还,但我去了。我其实不想去李猜猜那,因为小强喜欢住在那个酒店,而且喜欢住410。
某天,我从外地回来时,很疲惫,身心困乏那种。
出去时,我和土匪甲在一起吃中饭。世界杯他赔了一百多个,他依旧谈笑自如。我也挺佩服他的,海南出去一礼拜,回来照样牛x轰轰。
土匪甲说海南吃海鲜撑得到处找大米饭我说几十块几斤得瑟啥你能入海天圣宴外围我就佩服你。他就笑,几个人说输了的银子去巴西来回看一个月都够了,几个人说阿根廷对巴西要想感受气氛就去北京一起网上先订票,互相调侃着相约四年后去俄罗斯看现场。
出来时,有一座寺庙,40度的太阳,我突然就想去烧香,扔下他们,我就一个人去了。我想保平安和求财。
最近城区熟悉的人熟悉的事让我很压抑,压抑得让我透不过气来。我只想换个地方喘口气,刚好刘总去外地,我就叫他捎上我。
回来时,我叫李猜猜给我拿房间,因为我只想睡觉。睡了一小会,电话又闹,爬起来外面吃饭,可席后跟七七两个人时为鸡毛蒜皮的小事闹得很不愉快。
我于是跑房间继续晕,昏昏沉沉的,梦到一些很可怕的事,真实得让人无法想像。
人就是突然就惊醒,仿佛一切神的旨意般,我冲进洗手间,用牙齿咬破手指,血就溅落到地上。以血化煞,这道理我懂,最高境界貌似是咬舌,可咬舌很痛。
我跪倒在地:菩萨,够了没?不够,我可以一个人死。但我所有的罪,让我一个人来扛,不要连累我身边对我很重要的那些人。
一切仿佛在梦里,然后我虚脱在地。很久后,我用冷水冲洗了把脸。在凌晨三点时,房都没退,就赶回了家门。家里一切无恙,我长舒一口气。
一直到现在,我都在问自己,那是梦吗?真实得那么强烈。
我后来跟李猜猜说:我再也不会住你们那家酒店。李猜猜就笑:你这么大人了,还自己吓自己。我就很认真的跟她说:我以前的一个哥哥,最喜欢住你们这里,可他几个月前死了。但今天,是他保佑了我,你可以不信,你也可以把我当神经病。
这个梦境,我会永远烂在这里。或许,等我老了时,我会说。
我娘亲曾告诉我,梦,讲破就没事呀!
于是,我就对着空气说了。有时候,预兆之类的事,千万要信,因为谁也不会知道事情发生后的可怕性和严重性。所以说,只行好事,莫问前程。
防人之心不可无,害人之心千万不能有。冥冥之中,都有因果报应轮回的,我佛慈悲。
我准备弄本佛经读读试试,看能不能洗掉一些以前所做的罪孽。其实,每个人心里都住着佛。就看什么机遇让你自己碰到。原罪,应该是每个人出生后就与生俱有的,浪费,*,控制与占有,或其它。就看人在修行的过程中,怎么去心灵上的洗涤。我是谁?从哪里来?又要去哪里?每个人在追寻的过程中都会有恐惧,伤感,彷惶或迷惘。
这些是我写出来的?我没神经病吧?
李猜猜小朋友说:对的,寂寞先僧。其实不对,自言自语,是神经病发作的先兆,我得干点别的什么去转移我的注意力,我才不想出家当和尚,那应该多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