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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晨在牢里住得舒舒服服,张果林把他当大爷一样供着,但是阿甘的情况就不太一样了。他因为之前反抗,所以被戴上手铐脚镣,进了牢房之后,按规定把手铐给解了,但是脚镣还在。
进了牢门,一走路铛铛乱响,牢里的人一看,都窃窃私语起来。原来,在看守所里有个规定,只有暴力犯罪的重刑犯,才会打上脚镣,以防其伤人和逃跑。而这类犯人,在牢里一般很少有人敢惹,就是牢头也不会过多的欺压,多是收为自己自己的小弟。
阿甘本来就长得膀大腰圆,再加上脚下粗粗的铁镣,一看就是杀人放火的江洋大盗。他刚进牢房,眼前黑压压的一片,过了好一阵子才看清东西。
这时,一个个子不高的家伙站在他的面前,一脸的皮笑肉不笑:“兄弟,老大在那边,过来说话。”
阿甘看了这人两眼,板着脸道:“啥子老大,老子就是老大。”这家伙是天生的霸王性格,称王称霸惯了,从来没有人能当他的老大,也就除了师傅李晨是个例外。
那小个子一听,脸色微变,但看在那副脚镣的份上,他并没有发作,声音稍高一点道:“兄弟,进了这个门,都得听老大的,这是规矩。另外,老大看你还蛮顺眼,过去见一下嘛。”
阿甘看了一眼,只见一个黑脸大汉正坐在那边,冲着他嘿嘿直笑,看上去也不是很讨厌的样子。阿甘向来是个服软不服硬的家伙,既然人家摆了个笑脸,那他也就勉强给个面子,于是便大摇大摆地走了过去。
“兄弟,坐过来。”黑脸大汉拍了拍床头。这里面没有板凳,全都是像炕一样的台子,人就全睡在上面。
阿甘也不客气,一屁股坐了下去,说道:“有啥子事嘛?”这家伙现在川话说得,比川中人还要川中,一般人根本听不出来。
那黑脸大汉也不气恼,而是先指了指他的脚镣,问道:“兄弟,你说说,为啥给你加个这玩意儿?”原来,这黑脸大汉是在问阿甘的底细,如果的确是个江湖英雄,那他自然以礼相待,但如果不是,嘿嘿,那他可就对不起了。
阿甘呸的一声,说道:“马的,老子是冤枉的,所以进来的时候,把几个狱警给揍了一遍,他们就给老子把这个戴起了。这几个龟孙子,等老子出去了,要他们好看!”
黑脸大汉一听,惊得半天说不出话来。因为在这里面,狱警可就是天,那是得罪不得的,这小子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打狱警,这真是让人难以想像。
不过他又怕是阿甘故意骗他,所以试探地道:“兄弟,你吹牛吧,狱警你也敢打,难不成你有啥子后台?”
“打这几个混蛋,要啥子后台哟,要是在外面,老子一拳一个,你还莫不相信。”
“兄弟,你真的没有犯事儿?”
“本来就是嘛,老子是被冤枉的。”
“那你在外面是干啥子的?”
“老子是,是做生意的。”阿甘想着师傅李晨是做生意的,现在自己跟了他,自然也是做生意的了。
那黑脸大汉脸色突然一变,冷声道:“小子,你还真是胆大,老子的床头也是你能坐的!”
阿甘被这前后的巨大变化搞得莫名其妙,仍然大大咧咧地坐在那里,还把一只脚跷到床上,冲着黑脸大汉道:“你啥子意思?”
“马的,一个臭做生意的,也敢在老子面前插根葱装象,真是胆大包天!”黑脸大汉这一喝,几个人立即围了过来。
原来,在这个地方,也是有等级的。一般来说,杀人放火的暴力犯罪是第一等,抢劫打架等是第二等,坑蒙拐骗及智商犯罪是第三等,性犯罪的等级最低,是第四等。而在这四等之下,还有一个连等级都排不上的,那就是被冤枉的人,在外面什么事情都没有做就进来了,那可就真是像进了地狱,在里面会受到尽各等级犯人的欺侮。
阿甘不懂这个规矩,自个把底细交了出来,所以黑脸大汉不翻脸才怪。
几个人一下扑上来,阿甘想都没想,双拳连发,只听蓬蓬蓬一阵响,两个人已经倒在阿甘的铁拳之下。此时阿甘只是双脚被因,但是身手灵活,所以这一个回合,他一点亏都没有吃。
“马的,这小子倒是有一身蛮力,兄弟再上,一起把他抓住,看他还能搞出啥子花样?”黑脸大汉再次喝道。
阿甘此时早已站了起来,他打架的经验十分丰富,一站起来之后,就立即将身体贴着墙壁,这样他就只用面对正面冲过来的人,而且他的脚被铁镣锁着,不方便移动,这种打法最为有利。
牢房除了坑头就是被子枕头,再没有任何可以拿起来的硬物,所以这里面的人打架,全都是靠一副拳头,这一点对阿甘非常有利。他是专门练过武术的,身手不是一般人能相比的,所以站在那里,有如一尊摩神似的,无论多少人来攻,但都被他挡了回去。也幸亏他的脚上有镣,否则面前的这帮家伙那就倒大霉了。
不一会儿,最开始冲得最猛的几个倒在了阿甘的铁拳之下,别的人见势不对,都不敢主动上前,全都是在那里大喊大叫,但就是没有一个人首先迈出去。黑脸大汉也看出阿甘是一个有功夫的人,但他是这里的老大,再怎么的都要把这个小子给收拾了,不然以后还怎么当老大?
他一眼看到阿甘脚下的铁镣,顿时计上心来,他把两个最得力的手下叫过来,低声道:“一会儿子老子喊冲,你们两个,一个从上面打,一个从下面去,拼着挨他一两拳头,也要把脚镣给老子抓住,听到没有?”
黑脸大汉猛地叫一声:“都给老子冲,不然一个个全挨收拾!”
他这一叫,所有的人都不敢偷懒,全都一窝蜂地冲了过去,阿甘虽然勇猛,但是双拳难敌四手,何况面前至少有十几只手,一个不慎,脚下的铁镣被人抓住,猛的一带,顿时站立不稳,一屁股坐了下去。
不过,他即使坐着,也还是打翻了两人,但最终被七八个人压在了身下。
这一下,阿甘可倒霉了,无数拳脚落了下来。幸好他习武多年,也学过一些扛打的功夫,所以一般的人打在身上,也就是痛一会儿,不会伤到骨头。
不过就是铁打的身子,也禁不住一直打下去,眼看他就要受不了时,突然听到外面警铃大作,铁门铛铛做响。
原来,刚才他们很打了一会儿,被值班的狱警从监控上看到,于是便立即出动,赶了过来。
所有的犯人都不动了,阿甘躺在地上,犹自大声叫道:“马的,再来啊,有种就打死老子,不然老子翻了身,要你们好看!”
一群狱警走了进来,一个声音厉声喝道:“所有人,全都靠墙站好!”
犯人们全都老老实实靠在墙边站好,黑脸大汉也是一样,他只是在犯人中是老大,但是在狱警面前还是犯人,照样得听话。
阿甘还是躺在地上,在那里大叫,根本不理会这帮狱警。
先前押送他进来的两名狱警也在其中,一看是他,眉头皱起,在带队的警官耳边说了几句。那警官脸色一沉,喝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黑脸大汉立即道:“报告警官,这小子一进来,就找人打架,结果引起公愤,所以大家才忍不住出手教训他。”
阿甘叫道:“你胡说八道,明明是你叫人过来打我。”
这时,那警官厉声喝道:“住嘴,没有问你,不准开口。”
阿甘可不是说闭嘴就闭嘴的家伙,依然大声叫道:“他们乱说,你不管,你是什么人民警察?”
阿甘的一张嘴,比起他的一身功夫,可要厉害得多。就目前为止,可以说是未遇敌手,就是他师傅李晨也同样败在这张厉口之下。所以这几句一出来,顿时把一帮狱警气得吹胡子瞪眼睛,但是却无话可说。
带队警官经验十分丰富,一眼就看出阿甘就是个惹祸精,不管放在那里,都是一个祸害,所以他根本不用多想,就大声喝道:“把这家伙给我带出去,关禁闭室!”
于是,阿甘只在牢房里面呆了不到一个小时,就被提了出来,关进了禁闭室。这个小黑屋,长宽高都只有一米二,也就是说,阿甘无论是躺着还是站着,身子都得弯着,不过好在这里只有他一个人,没有人来骚扰他。
此时,他的身上隐隐发痛,那帮家伙下手还真狠,虽然他练过扛打功夫,但有几处还是痛得要命。
阿甘从来都没有受过如此大的挫折,但即使是这样,他还是咬着牙,一声不哼。他的性格就是天生如此,越是艰难,他越是顽强。
就在二人身困牢狱之时,山海省那边已经动了起来,宋律师接到电话之后,立即把这个消息告诉了苏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