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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123言情抽了没发上来><)
他很宠爱它,但这只美丽的野兽某一天咬伤了看守,一去不返。它不像我,它不会迷恋囚禁自己的驯兽师。
唯恐弗拉维兹循声找过来,我只好停了手,却已听见不远处传来了脚步声。我急忙躲在一根柱子背后,窥见弗拉维兹从长廊尽头款步走来。
柱子间隙的光影交错在他的周身,他的衣袍又是一半白襟,一半紫襟,仿佛是分裂的两面集聚一身,半明半晦,半神半魔,陌生而冷艳。
隔着这样一段距离,像隔着七年的时光。我却驻足在原地,不愿往前。
他似是看见了我,又似是没有,似笑非笑着,又有点怅然。
面具的孔洞里,狭长的美目阖了起来,抽了一根衣带系在眼上,盲人似的向前摸索。
我微微一怔,呆住了———这是我们曾在过去常玩的游戏。
在寂静的雅典山巅,濒临众神的孤高之所,我和弗拉维兹相伴,除了琴棋诗歌,也常会找些其他乐趣。我们一同作画,一同酿造美酒,一同采花制香。林林总总的记忆,一并涌入了脑海,让我一时间几乎失神。
眼前魔神不辨的影子,又变得鲜活起来。
“让我猜猜你在哪……我的小爱神?”
他慵懒的笑着,朝我倚靠的廊柱走近。
一瞬间不知是怎么想的,我竟像那时与他嬉戏那样,下意识闪躲了几步。
银铃发出的声响使他轻易就将我捉住,将我按压在石柱上。晨光倾泻在他苍白的胸膛上,潋滟出冰雕似的光晕,将暗赤的发也抹上了一层淡金,仿佛淬血的绸子裹着金线。我情不自禁的抚了一把,便被他一下子擒握住了手。
“这皇宫很大,乱走的话可是会迷路的。”
他低着头,蒙着眼,嘴角微微勾着,神态风流入骨。我屏住呼吸,他的脸凑近了几分,我鬼使神差的蹲下身去,从他的臂间脱出。一回身,我就看见几个宦官交头接耳的站在长廊尽头,对着我指指点点。
你在干什么,阿硫因?真像个男宠!我僵在那儿,被他从后搂紧,紧紧圈在怀里。他吮咬我的耳垂,刚刚纵欲过的身体不堪一碰,我立即打了个哆嗦。
“放开。”
“怕什么……我皇兄从棺材里爬起来?”他扳过我的头,从上至下轻啄我的脖子,那些宦官畏惧的低下头,一哄而散。身体被打横抱起来,向这长廊的尽头走去。水雾扑面而来,一转眼就是一个热气腾腾的天然温泉。
打扮露骨的男侍侯在不远处,捧着浴巾衣物。
我挣扎着站在地上,有点不知所措的扒着门:“做什么”
“等一会我们要参加我皇兄的葬礼,你总不希望我们这样去吧?”
弗拉维兹指了指衣摆上的一大片暧昧的污渍,我下意识的低头看去,才发现自己衣服上斑斑驳驳,惨不忍睹,羞耻难以言表。我用力的搓了几下,横眉冷目地瞪着始作俑者。骗我喝下那样淫\\邪的药,却一脸淡然自若?
不想倒不觉气———也许是我曾习惯了弗拉维兹对我搓扁揉圆。但这一思忖,难堪怒火一股脑袭上心头,像无数猫爪在挠。
他破坏了我的戒律,他使强迫我做出背教的行径!假使他不是弗拉维兹,我恐怕已将他卸了手脚,但他是……
但他是……
但他是……
他慢条斯理的解开了衣袍,慢悠悠的走近到我面前,艳色的唇擦碰我的睫毛,魔爪抻到我腰间。这念头像个枷锁,制得我发做不得,一动不能动,站得比军姿还直。
“做什么?”我脑子像是木了。
“脱衣服。”他贴着我耳朵,轻柔而不容置喙,“阿硫因,你最好自己动手,否则,我会异常……兴奋。”
他的手指勾了勾我的衣襟,褪去衣袍,恣意的在天光里袒露出希腊雕像似的躯体,胸口未愈的伤口却扎眼。
我进退不了,机械地抬起手扯掉腰带。潮湿的衣物黏在身上,不好脱解,似蝉褪茧一样剥掉,赤条条顶着灼灼目光入了池。弗拉维兹将我抱到池缘上,掬水为我清洗周身。生怕他又突然起了兴致,我只好乖乖站着,任他像对待某种小兽那样拿着布巾揉洗我的头发,连鬓角也细致的擦过。
这种温存极致得令我感到颤栗,因为甜蜜,也因为恐慌。
它具有最摄人的威力,具有连斯劳沙1的神兵利器也不可抵抗,将我的盔甲化解成不堪一击的肉身。
头上的手沿脊背向下滑去,分开双腿。胯间光景一览无余的落在眼皮下,斑驳红紫的被侵犯的痕迹,留着浊液,惨不忍睹。脸皮像被铁刷筛过,我劈手夺过他的毛巾,跳入池中背对着他,胡乱搓洗。
不致于像女人一样难受,但母亲的结始终在我心中,被迫接纳这种事让我负有挥之不去的罪恶感。
“在波斯,也有供男人们共浴的浴室吗?”弗拉维兹的手掌拢住我的肩头。
我手一紧,拧干毛巾里的水,擦干滚烫的脸:“当然,不过我从来不去。”
这是实话。伊什卡德和其他哥哥曾怂恿我一块去集体浴室,但我从来不喜欢在他人面前袒胸露腹,为此还受过嘲笑———我的身体毛发极少,被视作缺乏雄风。强壮的男人总是体毛浓密,而我却连耻毛和胡须也不生。
草草擦了擦身体,我爬上浴池,弗拉维兹却拖住我的脚踝,纵身出水,将我压在身下。光天化日,赤身裸/体的紧密相贴,别提周围还有旁人,他胯间之物却又有蠢蠢欲动的势头。
“不可以在这儿。”我态度强硬的拿胳膊肘挡着他。
假如弗拉维兹敢在这儿白日宣淫,我也不会对他客气。
好在他只是扯过毛巾,擦了擦我湿漉漉的头发,眯起眼笑了:“你说……假如我们俩会有后代该多好?如果你怀有我的子嗣……”
“开什么玩笑。我可是男人!”我感到一阵羞辱。
他露出一种异样的神情,欲言又止似的,眼睛里充斥着让人窒息的占有欲。
我趁机从他身下挣脱,火速裹上了侍者递来的浴巾。那瞬间我瞥见这男孩艳羡向往的眼神,似乎恨不得跳进去与这未来的皇帝共浴。昨夜的画面一晃而过,我甩了甩头发,大步走进棕榈树林。刚将衣物套上,我就撞见了一个非人非鬼的身影。
“陛下,您召见我?”
是那个常伴在他身边的鬼面男人,马克西姆。他似乎升了职,穿上了考究的宫廷朝服。他半跪下来,亲吻弗拉维兹的戒指以示敬意。
我尴尬的走到一边,弗拉维兹与那鬼面男人走到树林之中,我却忍不住蹑手蹑脚的跟过去,听见他低声吩咐:“在我的登基大典举行之前,命禁卫军将皇宫内外封锁,严格控制任何人的进出。”
这话让我心中一惊,那么,这意味着我被禁足了?苏萨他们呢?不行……我得尽管找到他们,将他们放走。被困在罗马多一天,他们的罪责就重一分。
刚走出几步,背后就传来了声响:“你要去哪里,阿硫因?”弗拉维兹漫不经心的语调令我一刹那血液凝固。
我回过身盯着他。棕榈叶挡住了我的视线,我挥手粗暴地挡开:“你将他们关在哪?这样过河拆桥,也不怕引起波斯和罗马间的战争吗?”
“我们该私下谈论这件事。”弗拉维兹轻描淡写的回答,扫了一眼周围,我立即意识到我犯了一个愚蠢的错误。几个侍者面面相觑,还未等他们意识到危险,马克西姆已像飓风过境挨个拧断了他们的脖子。
尸体被拖到温泉里,凶手娴熟地将一瓶黑色药液倒进去,即刻,空气中腾然冒出一股青烟,一池泉水沸腾似的冒起了小泡,无数水蛭般的虫子凭空冒出,将尸体风卷残云般的吞噬殆尽,吃得连骨头渣子也不留。杀死几个人到毁尸灭迹,几乎是一瞬间的事情。即便我见惯了血腥的场面,也不免为此震骇。
“看,你毁了一池上好的温泉。”弗拉维兹面无表情的挪开目光,将我牵进走廊里的一间房内。马克西姆跟在身后,关上了门。
室内没有窗子,光线昏暗。
我被他推到一面镶金的落地铜镜前,光滑的镜面映出我们俩的身影。
令人惊异的是,他的影子竟是多年前的模样,朦朦胧胧的泛着光,宛如神子。心疑是这镜子有什么玄机,我伸出手摸了摸,不可置信的愣住了。
“我会放他们走,等我登上帝位,等你再离不了我……”他搂住我的腰,低头吻上我的脸颊,镜子倒影也做着一样的动作。我痴痴凝望着,恍如做梦,手指在那张久违的面庞上描摹,坠入似水往昔。
却猛地耳垂袭来的痛意拖回了现实。
修长颀长的手挡在我眼前的镜面上,紫戒指折射着森寒的光。他的唇齿松了我的耳朵,一缕血液沿着颈侧流下来,被他沿路吮尽:“阿硫因,你爱你的记忆远甚于我。现在你身边的,是弗拉维兹,更是尤里扬斯,不是你梦里的幻影。”
仿佛有一柄重锤砸在心上,有什么东西豁然剥落出来,血淋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