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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_81738再说,王屾和刘畅还在腻腻歪歪,大门响了。刘畅一溜烟的跑进了洗澡间,她就这癖好,卿卿我我后必须洗澡,不管是事前洗过还是没洗过,仿佛身上粘了多少污垢似的。她进了卫生间还没忘叮嘱一句王屾一会儿洗澡。王屾还就烦她这点。按说,他也算是干净的人了,哪天不洗个澡,刚才才洗了又要他洗,心里就反感。想着,也不知道她在农村生活时是怎么过来的。不快归不快,他还是应着了,手忙脚乱的穿好衣服,又整理着床铺,屋门已经被推开了。赶紧出来,孩子们伸出两只小手往他怀里扑,他就像老母鸡护住小鸡仔一样把孩子们揽在怀里,这边一口、那边一口的亲着孩子的小脸蛋,痒得孩子们呵呵笑个不停,他又把两个孩子抱起来在屋里转圈儿,逗得孩子们更是笑个不停,赖在他身上不下来。
蔡爱花紧挨在王屾的身边,那神情光怕孩子一不小心摔下来,她伸着双手随时准备接着,嘴里还说着,“别闹了、别闹了,你爸爸工作了一天也累了,好孩子快下来。”
孩子们根本不听她的话,搂着爸爸的脖子不撒手,越说搂得越紧。
刘本善也劝,“不听话,外公不给逮蛐蛐了。”
小枝和小根赶紧从爸爸怀里挣脱着下来,看来这蛐蛐对孩子的诱惑很大。蔡爱花问刘畅,王屾笑说:“在洗澡呢。”
“洗个啥,天天洗,身上哪里有那么脏,又不粘土不沾泥的,照她这个样,在农村根本没法呆了。”
看来,老太太也看不惯女儿的洁癖。王屾只是笑笑。老头子却说她了,“你呀,瞎操心的命,啥也管,说你多少次了就是改不了。”
蔡爱花瞪了老头子一眼。王屾忙打圆场,“劳心劳力都是干活,洗个澡歇过来的快。”
“听见了吧,啥也不懂就知道嘟嘟,”刘本善抓住了理,有点得意的看着老婆子,禁不住把手伸进兜里摸出了烟。
“怎和你说的,又偷着抽烟,”蔡爱花剜了老头子一眼。刘本善神经质的一下子把手从口袋里抽出来,嘿嘿的笑着。
刘畅头上裹着白毛巾从卫生间出来,笑看着一家人,又对阿妈说:“阿妈,阿爸抽了大半辈子了,一下子戒了也不现实,慢慢来。”
“还是阿畅理解我,”说着,把烟从口袋里掏出来,“从明天起一根也不抽了,”说着把烟放在茶几上。
“看你能的,跟我赌气呀,”还没等王屾开口,蔡爱花抢了一句。
老两个的逗嘴在王屾看来包含着浓浓的亲情,有时他还喜欢老人逗嘴儿,老人当着自己的面逗嘴,说明没把自己当外人,这种亲情很难得。如果一家人客客气气,说些假话,那就不是一家人了。天天在外面听着些假话、虚伪的话已经腻了,就像天天嚼蜡一样。
“阿爸阿妈,你们都少说两句吧,水很热,一会儿洗个澡早歇着吧,看了一天孩子也累了。”
“洗啥澡,身上又不脏。不过得给孩子洗洗,两个在沙子里玩了一阵子,拉也拉不出来,弄得浑身的沙粒子,”蔡爱花说。
刘畅就拉着两个孩子进了卫生间。蔡爱花还不想走,好像有话对王屾说。王屾就让两个老人到沙发上坐。
“还是去那屋说说话吧,免得小枝小根一会儿吵闹,”她说。
王屾应着,去了两老人的屋,坐下来,老太太就唉声叹气,问“阿畅没跟你说吧?”
“啥事啊?”王屾忙问。
“就是阿萍的事儿。”
王屾看了老丈人一眼又转向丈母娘,“阿萍出啥事了?”
“这不,去医院检查,说是葡萄胎,都七个月了你说,怎这么倒霉呢,好几年怀不上,好不容易怀上了却是啥葡萄胎。在农村就是鬼缠身,唉,这作的是啥孽呀。”
“有这回事呀,啥是葡萄胎?”王屾关心的问。
“就是农村传说的鬼胎,胎儿跟葡萄似的一串一串的,”刘本善也叹着气说。
“是这样啊,我说刘萍这么长时间没来了呢。”
“阎斌说你忙,不让跟你说,”老太太道。
“再忙家里有事儿也得告诉我一声,不行,我得去看看,好长时间没见到他们了,”王屾说着站起来。
蔡爱花看了一下表,还不到九点半,应该说还不算晚。刘本善却说:“以后吧,反正也出院了。”
说着话儿,三人又来到刘畅的房间。刘畅刚给孩子洗玩澡,两个孩子正在床上闹。王屾进屋就说:“咱去看看刘萍吧,刘萍动手术也不跟我说。”
刘畅先是一愣,马上笑说:“阿爸阿妈,不是不让你们说嘛,一个小手术,早好了。”
“也不是有意说的,说着说着话就说露了,还是别去了,以后吧,天也不早了,孩子们也该睡了,”老太太说。
刘畅知道王屾的脾气,说出的话一定会做到的,她看了一下表,“要不去看看吧,反正也不远,一会儿就回来了。再说也是个空,以后忙起来也许就忘了。”
于是,两人出去买了点水果就去了刘萍家。也巧了,叫开门进屋来一看,客厅里一团糟,两个水杯摔碎在地上,刘萍抱着个靠背,盘腿坐在沙发上,眼圈红红的。再看阎斌的脸上竟有几处血点,分明是被抓破的,他回避着王屾的目光,很尴尬的样子,也忘了让座。
王屾笑了笑,“怎么,练起把式来吗?”
刘畅就过去说刘萍,“你又发啥疯呀,好日子过够了?”
刘萍就哭开了,指着阎斌,“当着姐夫姐姐的面你说,你是不是个合格的丈夫,我刚出了院就对我不理不问的,几天也不着个面,不想过散伙,离婚!跟你的工作过去吧。”
“简直神经病,脑子不正常,天天啥也不干,也不上班,在家光和电视较劲儿,饭也不做,暖水瓶里都是空的,回家来就没个好脸色,一句话不爱听就大吵大闹,简直和她过够了,今天你们也碰上了,也不用避讳了,离就离吧,”阎斌生气的说。
“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你们听听,你们听听,他早有了那个外心,开始嫌我不能怀孕,现在又怪我怀怪胎,回家来对我不理不睬的,”刘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开了。
“你别说了,你的脾气我还不知道,事儿不怪阎斌,你天天疑神疑鬼的,也就是阎斌能忍受你,换了谁还能忍受你,你还好意思这样说,阿爸阿妈怎说你来,生在福中不知福,流个产歇息两天也就罢了,还真拿自己当病人呢,”刘畅说着妹妹。
“气头上少说伤人心的话,都冷静冷静,自我检讨检讨,别光挑人家的刺儿,”王屾也劝着。其实,有时候他也看不惯刘萍的作为,一个农村孩子好吃懒做的,坏毛病也不少,也就是阎斌的好脾气儿能忍受他。阎斌和他相处了多年,出了名的好男人,今天能说出这话儿也是气急了。因此,说话儿就向着阎斌。而刘萍呢,一家人也就是能听进去王屾的话儿,别人谁的话也不入耳。听姐夫这么说,她抹着泪儿不说话了。
劝慰了一会儿,阎斌像是也消了火,拿来簸箕收走了碎玻璃碴子,又去烧水。刘畅陪阿妹进了厨房,都快十点了,饭还没吃呢。
王屾就和阎斌在客厅里说话。
“她刚流了产,心情也不好,也得体谅她,平时再忙也得抽空回家陪陪她,男人嘛,就得大度点,别把离婚挂在嘴上,很伤人心的。”
“不是,你是不知道她多么刁蛮,真是受够了,有时想着还是离了好,谁也不伤害谁,”阎斌叹口气说。
“我也知道,阿萍以前受了点刺激,好疑神疑鬼,还得多安慰安慰她,既然走在一起,不管怎样还得负得起责任来。”
劝慰了一阵子,阎斌心情好多了,刘萍把菜端出来,王屾就说她,“以后少动手,你看把他的脸抓的,让他怎出去见人?女人嘛,就得维护男人的形象,他出去丢人人家能说你好啊。”
刘萍嘟着个嘴,看了丈夫一眼,“他要是不说话噎人,我能抓他吗,还不去上点儿药。”
阎斌竟笑了笑,跟着刘萍进了卧室。
王屾看着他们,笑着摇了摇头。等两人吃了饭,阎斌就和王屾说着工作上的事儿。他还是提醒王屾小心点,“听花如君说过,董书豪曾做过指示,要省刑侦队尽快侦破温馨的案子,成立调查组,要他们秘密调查,还要和传说中的云中飞燕的案子并案。我总觉得矛头好像指向高书记和你。当然,我只是怀疑。不过还是小心点好。”
王屾点点头,“你觉得温馨的案子如何,还有那个云中飞燕。”
阎斌摇摇头,“疑点很多,却没有一点证据。还有黄书记的案子,电业局的查看了所有的线路,电线虽然老化,却没有查出漏电的线路,分明是有人动了手脚,崔杰说过,好像在搓澡室有过一盘软电线的,事情发生后却没有了。”
王屾心里咯噔一下,他早就想到阎斌能查到,果不出所料……
修订于二〇一四年二月七日十二点三十七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