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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里放假了,整个办公大楼除了值班的人员,很少见到人影子。
李宁就在楼值班室等他们,看到他们来很高兴。当然,他是为了李敏,和王屾握手后,又急不可待的把手伸向李敏。
李敏白了他一眼,“算了,还握啥手。”
李宁尴尬的笑着,“王市长,高书记在办公室等你,李敏,走,去我办公室。”
“去你办公室干啥,不怀好意呀。”
王屾笑着,“人家一片好意,你不领情也就算了,还这样对人家。”
李敏白了王屾一眼,还是不情愿的跟李宁去了他的办公室。
来到高书记办公室旁,王屾定了定神,极力的让心情平静下来,轻轻呼出一口气,敲了敲门。
一声进来,他推开了门,“高书记。”
“王屾,”高长河站起来迎接他。没想到殷秀琴也在,看上去她比以前胖多了,又和她打招呼,“殷部长也在啊。”
殷秀琴冲他笑笑,坐着没动。
高长河拿了杯子给他沏茶,“高书记,还是我自己来吧,”说着,接过杯子自己倒水。
高长河笑着,“这半年怎样啊?”
王屾倒完水,坐在高长河对面,“还行吧,多亏了高书记的支持,施工任务按期完成了,明年铺油。”
“好啊,我就知道,没你小子干不成的事儿,”高长河笑着说。
“谢谢高书记的夸奖,没办法,*上梁山。从哪儿捎回来些土特产,送了些来给您尝尝。”
殷秀琴笑着,“你也学会这一套了?”
王屾看着她,不好意思的笑着,“都付钱了,干干净净,那儿的栗子特甜特香,等会儿你尝尝。”
“呵呵,你送的我要,吃着也放心。今天叫你来呀也没别的事,就是聚聚,耽误不了你的事吧?”
“也没啥事,我正要来向您汇报呢。”
高长河点点头,“哎呀,我真是后悔呀,不该让你走,自家里还有一大堆棘手的工作,还让你出去帮忙。”
“呵呵,三年,很快的,”王屾笑说。
“在哪儿工作干得不错,人家把个省劳模给了你,我脸上很有光呀。魏文瑞当着我的面对你赞不绝口,悔的我呀肠子都青了。”
“高书记,您和魏书记很熟呀。”
“不是多么熟,他是我老团长的大儿子,比我小二十岁,正意气风发呀。”
“原来是这样啊。”
“王屾啊,你看明年八月份,我也退了,临退之前呢,我想把咱市的班子安排好,也向省里打了几次报告,主要的目的就是把你抽回来,另换一个人去,省里没同意,你自己啥想法。”
王屾想了想,“那边的工作刚开始,我要回来,的确不合适,怎说也得把这个工程干完。他们那儿的情况跟咱这儿不一样,是国家的重点扶贫县,穷得很呢,一分钱恨不得掰两半花。不是我说的,我要回来,那工程得成半拉子工程。”
高长河点点头,“魏书记也是这个意思,那这样,干完这个工程,我让人把你替回来,到时候啥也别管,省里争取你的意见,你同意就行。”
“这事儿能让我想想嘛?”
“行,你不要急着答复我。”
殷秀琴一直盯着他,虽然没有敌意,确实没有一点热情,就在那儿静静地坐着,默默地看着他,脸上也毫无表情。高长河不时瞅她一眼,眼里更多的是无奈。当王屾的目光转向她时,从她眼里,他发现了一种怨恨。
“听说你在哪儿发了一笔意外之财?”殷秀琴冷冰冰的问。
“对呀,到底是怎回事,案子有进展吗?”高长河接过女儿的话问。
王屾笑着摇了摇头,“这么好的事儿,人家还查啥呀,高兴还来不及呢。”
“你说那个啥云中飞燕在咱这儿怎不干一点好事呢?”殷秀琴问。
“好事,和咱是一回事吗?”王屾故意装糊涂。
“省里有消息,说是并案了,已经上报公安部,请部里派专家协助,”高长河说。
“真的?”他看着高长河。
高长河点点头,“这是建国以来第一个离奇的案子,部里很重视,准备发红色通缉令。”
王屾笑了笑,“虽说是个离奇的案子,依我看,他并没有危害社会,所杀之人也都有背景,根本没有必要小题大做。高书记,你想想,就算是破了案,有意思吗,他犯法了吗,说他是杀人犯,他所杀之人基本就是犯罪分子。社会上要是多几个像他这样的义士,公共治安会大有好转。不说别的,人家在应县的日子,应县的治安明显好转,那些社会渣宰跑的跑,藏的藏,到现在都有效果,不是吗?”
高长河点点头,“说的也对,想来他也不是啥大魔头,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呢?”高长河笑问着,又道,“不过也好,人家不在咱这儿了,咱也放了心。”
“高书记,我可不这么认为,两个事是不是一回事儿还很难说,死拉硬拽往一块凑并没有可取性。依我看,下这么大气力去查个或许根本不存在的案子,那是浪费资源,我看根本没有这个必要。有意思吗?一点意思也没有,咱还有多少案子等着破呀,拿出那么多力量查这个,”王屾说着,摇了摇头。
“是呀,你说得很有道理,不管有没有云中飞燕这个人,总的来说,直到现在,对社会也没有表现出多少危害性,的确没有必要在这件事上过分纠结。应县的事儿,我也清楚些,我们的公安应该感到羞愧呀,通缉犯就在我们眼皮底下作案,我们却是如此麻木。这样的事我已经强调了很多次,有时间干点正事儿,光去纠缠这个事儿干吗,就像天方夜谭似的,多少事等着我们去解决呀。可是省里催,追着不散伙,老董也不知为何,抓了这件事儿不放。”
“高书记,我也纳闷,”王屾笑说。
“哎呀,不说了,还是说点正事吧,对黄安然同志,我越来越失望,对他的评价是言过其实,你走了这半年多,他弄得应县并不好,吹牛皮吹大了,上个开发区,投入巨资却招不来商,背上了沉重的包袱,我就要看看他最后怎办,怎把这个包袱甩开,”说着,高长河很生气的样子。
“我也听说了,应该说这个决策没错,搞开发区还是温书记在位时我提出来的,现在他实现了,是个良好的的开端,至于出现的问题也不可避免,可能是*作上出了啥问题。”
“你还替他说话,我看他这是穷折腾,不切实际,狗屁不懂,”高长河怒道,端起水杯了喝了几口,放在桌上。
王屾赶紧提过暖水瓶给他倒上,笑了笑,“高书记,这方面的工作根本没有啥经验借鉴,给他点时间,让他摸索摸索经验,我想他行的。”
高长河摇摇头,“他呀,教条动动笔杆子行,就像失街亭的马谡,本本主义,过于自负,想来真是后悔,孺子不可教,投机钻营倒是把手,糊弄的董省长对他欣赏有加,还一个劲儿的直夸他,简直好笑。”
“高书记,也不能这么说,他的工作能力我还是相信的,给他机会,给他时间,他一定行。”
高长河摇摇头,“王屾啊,搞经济你是把手,我的意思,帮帮他,应县这面旗帜不能倒下去,要是倒了,我可是晚节不保了,”高长河笑说。
“放心吧,找个机会,我跟他谈谈,看问题出在哪儿。”
“好啊,王屾啊,今天叫你来,主要就是为了这个事儿,你知道,他和殷秀琴的事儿。说实话,对于他们的事儿我并不满意,要不是他们已经……”
高长河欲言又止,叹口气说道,“你也不是外人,和你说也无妨,要不是秀琴已经怀孕了,我不会支持他们的。”
“您是说他们已经在一起了?”
“是啊,秀琴一向是很有主见的,却做了这荒唐事儿,又不肯把孩子打掉,只好如此了。”
“那他们什么时候结婚?”
“本说好腊月十三,两个人不知怎商量的,又推到明年一月十八。”
“我还真不知道,”王屾满是歉意。
“想必他们谁也没告诉。可是,我和你伯母高兴不起来,总觉得他们之间有啥事,在一块看着那个别扭,客客气气的,很不正常,”高长河说着,满是忧虑。
“高书记,您发现什么了?”
高长河摇了摇头,“我和你伯母就是琢磨不透,敏儿又啥也不说。她表面上好像啥事也没有。其实啊,我看出她心里很苦。”
“高书记,不瞒您说,我曾经也劝过秀琴姐,对他们之间我也不看好,劝秀琴姐快刀斩乱麻。安然和她在性格上差异很大,追求和志向不一样,共同话不多。”
高长河点着头,“你说的很对,安然心没放端正。不过,上进心倒是有。”
“其实,仕途上大部分人都这样,这也不是啥缺点,只要有上进心就行。再说,他们都是大人了,该怎样做他们心中有数,您和伯母也不要太*心了。”
“说的也是,你伯母说好了,不管不干涉,随他们折腾吧。”
正说着,殷秀琴进来了,“又说我啥坏话?”她笑了笑,和王屾打着招呼,还笑说:“你出去了,得意了,还混了个劳模,要是在咱这儿你是混不上的,说啥也轮不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