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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说着,车已经进入了市区,王屾看出,黄安然又显得紧张了,“没事儿,黄书记,放松点啊。”
黄安然笑笑,深呼了一口气。
车队进入市府。王屾说:“就把车停在外面,咱们走进去。”
黄安然点头,他不得佩服,这点他可没想到,要是一溜车停在高书记家门口,对高书记、对他自己影响不好。心里暗自庆幸,幸亏叫王屾来,耿雨荷他们怎能想得到。从点看到面,和他在一起,有种脱胎换骨的感觉,那是剔除了满身的浊气,浑身清爽爽的感觉。
几个人下车来,舒达把准备好的鲜花递给黄安然。
黄安然接过来却要递给王屾,“你在头里,我跟在后面。”
王屾笑了,“那怎么行呢,今儿你唱主角,我顶多就是个司仪,花这样拿着,”王屾教着他。
龚凡生忍不住的笑,“黄书记,你怎还忸怩起来了,用不着,大大方方的方显英雄本色,你说是不是王主任?”
王主任三个字他说得很重,音也拉得很长。别人也许听不出。王屾就能赶到老东西其实在讥笑他,依旧笑说:“龚书记说的对,大方点。”
其实,李宁和贾爱国早迎在家属院门口,看他们走来,两人快步迎上去。
李宁笑着跟黄安然说:“还不错,高书记担心你们车开进家属院影响不好,没想到你还注意到这方面了。”
黄安然笑应着,心里更加佩服王屾。
来到高书记的家,高长河和老太太在客厅接着,却不见殷秀琴的面。花该送给谁呢,黄安然有些慌。
老太太笑着,冲楼上喊,“秀琴、秀琴,安然来了。”
殷秀琴从楼上下来了,一身合身的西服干净利落,齐耳短发,浓眉大眼,特别是那双眼睛,如两个深潭,深不见底,充满智慧,挺直得鼻子,微微上翘的嘴角,有种傲慢。王屾还初次这么打量她,心里微微一震。
“你们都来了,”殷秀琴笑说。
几个人都嘻嘻哈哈的点头,没人应她的话。黄安然还手捧着花不动,王屾从背后推了他一下,小声的说:“过去呀。”
黄安然这才如梦方醒,赶紧过去把花给了殷秀琴。殷秀琴接过来,大大方方的闻了闻,脸上绽开了笑。
李宁招呼他们坐,贾爱国忙着沏茶。
高书记笑说:“今儿安然和秀琴的事就算定下了,希望你们两个在以后的生活中互敬互爱,在工作中相互支持。”
“谢谢高书记,我一定会的,”黄安然忙表态。
殷秀琴笑而不语。
王屾看得出,她脸上虽有笑,但双眼深处满是忧郁。虽然,她从进门来就没看自己一眼。但是,他感觉到她的眼神还从没离开过自己。所以,他尽量不看她,坐在老太太身旁和她说着家常。
老太太满是歉意,“你结婚了也没去参加你的婚礼,很过意不去。”
“伯母,我知道那阵子高书记忙,您老等以后有空去应县就到我家住两天,我跟您好好唠唠。”
“好好,”老太太攥住王屾的手,看上去很高兴。
坐了一会儿,李宁说;“高书记,那咱走吧。”
高长河点点头,“走,吃个便饭。”
老太太本想不去,禁不住王屾的劝,“伯母,走吧,这么喜庆的事怎不去呢。”
黄安然也劝,“去吧,伯母,去坐会儿,累了早送您回来。”
“那就去坐坐吧,”高长河也劝着老伴。
老太太答应了,殷秀琴走到王屾身边,脸色一下子阴下来,走过他身旁的一瞬,几乎是凑到他耳朵上小声的说了句,“今天你很高兴是不是?”
王屾微微一愣,看她去扶着她妈,忙闪在一边,装作没事的似的,还是一脸的笑,就向外走。
一旁的黄安然也跟着向外走,王屾冲他使个眼色,他会意了,回过头去扶老太太,王屾借此快步出去了。
家里再也没有了外人。老太太看着黄安然,“不管怎说,你们走到一起了,你要好好对待秀琴,如果欺负她,我不会干的。”
“妈、放心吧,我会对秀琴好的。”
当众人散去后,黄安然改口叫吗了。
看到他那副嘴脸,殷秀琴白了他一眼,心里只觉得恶心。老太太当然没应,又想和他说啥,高长河催促着,“快走吧,人家都在外面等着呢。”
老两口先出来了,黄安然和殷秀琴故意拉在了后面。
“秀琴,你好像……”
“我对你声明一下,以后先别叫吗,成不成还两说着呢。”
黄安然立刻骚的满脸通红,“秀琴,你这是啥意思,今天算啥?”
“没啥意思,我就是说那样称呼过早,要是不愿意,现在你可以回去。”
“你、那我今天来是干啥?”黄安然的脸涨得通红,他又重复了一遍。
“我说了,如果你觉得不合适,回去还不晚。”
“你、你怎这样说话,啥叫回去还不晚,是你自己同意的,我又没强迫你。”
“还废话,你走不走,难道真撕破这张脸?”殷秀琴怒目而视。
“真不知道你是怎想的,”黄安然悻悻而出,又不得不慢点走,等着她,怎也得挡过脸去,还得和她一块走出来。把不满憋在心里,换上笑容。
车已经在门口等着他们,其他人已经走了。本想着一块坐在后面,手都在车门把上了,黄安然还是拉开了前面的车门。殷秀琴的司机杨雷和他热情地打招呼。黄安然回了个笑脸。殷秀琴也上车来了,表情缓和了一下。
一路无语。大酒店门前,李宁和王屾等在外面,车停下,李宁赶紧打开车门,把殷秀琴迎下来。
黄安然下了车,给王屾一个灿烂的笑,他在极力掩饰,表面上说得再好,心里还是防着他的,绝对不能让他看笑话。
“都在等着呢,咱们快上去吧,”王屾笑说,他只是瞭了一眼殷秀琴,而是冲着黄安然说的。
殷秀琴恢复了常态,也不搭理王屾,上去挽住黄安然的胳膊就进了酒店。这使黄安然很是诧异,刚才还冷冰冰的,现在主动来挽自己,从冰一下子到蒸汽,这个过程使他回不过神来。不管怎说,人家示好,他也不能不配合。
他两个走进去了,三人才往里走。
李宁拉住王屾,“我觉得有点不正常。”
杨雷也说:“刚才在车上两人一句话也没说,都绷着个脸。”
“也许刚才有啥事儿,咱快上去吧。”
酒桌上很热烈,黄安然和殷秀琴给大家敬了酒。回敬的祝福的酒,黄安然都替殷秀琴喝了。所以,他喝得有点多了,脸红扑扑的。
高长河老俩口等敬完了酒就回去了,临走还叮嘱他们,要是喝多的话就住下。
所有人把老俩送出来,在楼梯处,高长河说:“你们不用送了,王屾下来一下,我有几句话跟你说。”
听他这么说,所有人不再送,等他们拐下楼梯都有进了屋。
王屾扶着老太太,“伯母、小心点啊。”
“王屾啊,当着你伯母的面,我们老俩有点不甘呀,你伯母看中了你,秀琴虽没说出口,也是钟情你,没想到你这么快就结婚了。”
“高书记、伯母,谢谢您们,怎说呢,感情的事儿说不清,说句不怕您二老笑话的话,由于冲动,我得负责啊。”
老太太吃惊的看着他,王屾有些尴尬的低下了头。
“原来这样啊,好了,不说这事了,你做得对。最近工作怎样啊?”高长河问。
“一切都走上了正规,正在争取一个国家的能源项目。”
“这我知道,市里也在做工作,你们县的企业越来越多,用电成了瓶颈,国电项目要是落在应县,所有问题迎刃而解,这可是关系到持续发展的大事啊。”
“是,高书记说得是。”
“你们呀,是对脾气了,啥时候也得先谈工作。王屾啊,黄安然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你和他接触多,最了解,和伯母说说。”
王屾看着高长河,他有点为难。
“来,上车上说,“高长河说。
车上,高长河说:“王屾啊,不瞒你说,黄安然的为人我听到些,所以对他很不放心,秀琴答应,看她好像是在赌气,我和你伯母又不能过多的干涉,但是又不能眼看着她将来有个不美满的婚姻。”
“是啊,王屾,他的人品到底怎样,秀琴和他能幸福吗?”
“伯父、伯母,我理解你们的心情,感情的事真的很难说,谁也不能保证他们以后幸福或是不幸福。从这方面很难评价一个人。当然,仕途上,黄安然比我强,这方面我不如他,游戏规则他摸得很透,把握得很准。其他的,也没啥大毛病,总的来说,人还不错。要是不放心呢,就劝秀琴别那么急,两人好好的接触一下,时间长了,彼此的也都了解了。”
老俩口点点头,“王屾啊,你还得费费心,找个机会和秀琴谈谈,劝她不要那么急,婚姻是大事,不是儿戏,要慎重。”
“放心吧,伯父、伯母,我会找她谈的,”王屾说着下了车。
和他们招着手,目送他们离去,他转过身,却看到殷秀琴站在他身后,把他吓了一跳。
“又装好人了是不是?”殷秀琴一脸蔑视。
王屾尴尬的笑着,“怎这样说我,好像我是你的仇敌似的。”
“不是吗,我没想到你会真来。”
“这么好的事我能不来,不欢迎吗?”
殷秀琴冷笑一声,“你最慢毒了,不但来看我笑话,还往我伤口上撒盐。”
“我往你伤口上撒盐?你这是怎啦,说这些使人摸不到头脑儿的话。”
“你是真能装啊,杀人不眨眼,我恨你,”殷秀琴恨恨的说,转身走进了酒店。
看着她的背影,王屾心里明白了*分,殷秀琴答应黄安然,他这是故意做给自己看,报复自己。难道他对自己还不死心?自己已经结婚了,真要这样,还真得好好劝劝她,黄安然不可靠,固然他爱殷秀琴,更多的是看到高书记的权势,想一心往上爬。可现在怎样劝她,他觉得很棘手。
黄安然走了出来。显然,他喝得不少了,走路有些不稳。王屾赶紧过去扶着他,“喝得不少了吧,别喝了。”
黄安然打了个嗝,“刚才高书记和你说啥了?”
“呵呵,也没说啥,嘱咐我看着你们别喝多了。”
“是真的?”
“那还有假,进屋吧,多喝杯水。”
“王屾,还不说实话,是不是为了你的工作呀,放心,等我走了,应县一定是你的。”
“黄书记别乱说,真的没有这事。”
回到酒桌,几个人跟王屾不散伙了,非要跟他喝。王屾没办法,喝吧,转了一圈,他没事,有人不行了,齐东平趴桌子上了。
黄安然和殷秀琴到外面去了,一晚上两人还没在一起说会儿话,这使人看了很不正常。应该是高兴的事呀,两人好想谁也高兴不起来。
不一会儿,黄安然从外面进来了,啥也不说,面前的一杯酒一饮而尽。
他的举动使人一愣。殷秀琴并没有进来,看来,两人是不欢而散。场面有些尴尬,都在偷看黄安然。
黄安然大声地吆喝服务员,“都把酒倒满,咱喝,不醉不归。”
吓得小服务员赶紧倒酒,酒倒满了,他端起酒杯,“来,喝!”说着一仰头,把酒倒进了嘴里,也许太快了,没来得及下咽,或是根本已经咽不下去了,一下子打了呛,喷了一桌子,杯子也倒了,筷子也掉了,跟着就哇哇的吐气起来,弄得是酒臭熏天。
李宁赶紧招呼服务员打扫,几个人把他架到了休息室的沙发上让他倒下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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