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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轩去找了一家评估公司咨询情况,因为海极鲜的店子分布得很散,评估起来不是一件易事,需要花费的费用也不小。但既然要分家,这笔钱是非出不可的,否则就算是海哲给出数字,他也不能相信。海轩写了委托书,签了合同,让评估公司去帮自己评估海极鲜的资产。
然而评估公司刚出发,就传出了大新闻:疑海极鲜的老板海哲与在逃毒枭利益分配不均,与大毒枭发生严重冲突,双车相撞,毒枭当场坠桥身亡,海哲撞在桥墩上,车体严重变形,身受重伤,目前正在医院抢救,而海极鲜也涉嫌洗钱。
海轩得知消息,异常震惊,他怎么也想不到会这样,海哲怎么会和毒枭扯上关系,海极鲜的钱还不够他用的?他要钱来干嘛?
于路听说此事,也震惊万分:“做梦也想不到会是这样啊,简直是太戏剧化了。海哲怎么会和毒枭扯上关系呢?”
“鬼知道是怎么回事。”海轩冷着脸说。
“你要去看看吗?”于路小心地问他。
“不去,管他是死是活。”
于路说:“你不是让评估团去找海哲了,他不在,那还能做评估吗?”
“评估团的人会跟我联系。”海轩说完,起身拉开门出去了。
于路看着半掩上的房门,突然想起来,海轩说海哲曾与他关系不错,像朋友一样,是什么导致他们反目成仇呢,仅仅是因为家产吗?但是海轩对家产完全没有兴趣,海哲也不至于小心眼成这样,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过节?
于路没有追出去问海轩到底是怎么回事,也许他需要一些私人空间和时间。刘浩洋的电话打过来了:“阿路,特大好消息!”
于路打起精神来:“什么好消息?”
刘浩洋说:“我跟你说,我们这些日子一直在追捕的两个毒枭都已经落网了,一个偷渡到了hk,目前已经被hk警方控制了,正在遣送回来;还有一个昨天出车祸死了,还真是巧了,与他发生碰撞的,好像是海轩的叔叔,海极鲜的老板海哲。”刘浩洋虽然跟海哲没有正面接触,但是多少也听于路和钟彦宏说起过。
“是吗?那么巧,正好是你们在追的那个毒枭?”于路有些意外,他之前根本没把这两者联系到一起去,没想到跟海哲起冲突的毒枭,就是刘浩洋他们一直在追捕的毒枭,世上居然有这么多巧合的事!
刘浩洋说:“那个海哲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用海极鲜帮毒枭洗黑钱,难怪跟黄建功关系那么好。”
于路想起海哲本来还打算买珠屿岛的,大概也是帮着洗钱吧。
刘浩洋又说:“他们都落网了,你们现在安全了,可能还有些漏网小鱼,关系应该都不大了。”
于路想着一直威胁他们生命安全的几大隐患基本都已消除了,于林应该快回来了吧:“那耗子,我家阿林什么时候回来?”
“近期内应该能回了。”刘浩洋说,“海轩知道这事了吗?”
“嗯,他已经知道了。海哲伤得严重吗?”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听说是重伤住院。”刘浩洋说。
挂了电话,于路心里是既高兴又纠结,这到底算不算得上是好事呢?海轩放在床头的手机响了,于路拿起来一看,来电显示是海贝,于路看一眼门口,海轩还没有进来,他拿着手机出去找他,楼上看了一圈,没找着人,下楼去,于南和两个妹妹都在客厅里看电视,还是没有看到海轩:“阿海呢?”
于南说:“海哥出去了。”
于路走到门口,嗅到一股淡淡的烟味,扭头一看,海轩正坐在走廊的木凳上抽烟:“阿海,你电话。”这时铃声正好断了,应该是太久了自己挂断了。
海轩吐了口烟:“谁打来的?”
“你姑姑。”于路走过去,将手机递给他,在他身边坐下来,“你要不要打个电话去问问?”
海轩没有说话,一直等抽完了整根烟,这才拿过手机拨电话。于路望着院子里,走廊的灯投射在院子里,慢慢由亮变淡,草皮的颜色则由浅变深,绿色慢慢变成了黑色。路灯如荧光一般微弱,冲不淡仲夏夜的黑,星光在遥远的天边闪烁,不似岛上看到的星河如练,只有几颗比较耀眼的在彰显存在感,海风吹拂着,拂去了白天的暑气,还是很舒服的。于路一手撑着脑袋,侧耳听海轩打电话。
“找我什么事?”海轩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
“哦,看到新闻了。会死吗?哦,知道了。很忙,不一定抽得出时间。行了,知道了。”只说了这么几句,就给挂断了。
于路扭头看着他:“情况怎么样?”
“不怎么样,能不能活还是两句话。”海轩淡淡地说。
“你姑姑让你回去吗?”
“她说公司现在没人管,又遭了调查,乱成一团糟,所有的员工都无心工作,等着公司给个说法,酒楼还开不开得下去都是问题。”海轩说。
“公司没有副总?”于路意外道。
海轩说:“一个月前开除了,新的还没招来。”
“你姑姑不能管?”
“她管不了,没人听她的。”
于路说:“要不,你还是回去看看吧,不管如何,这公司你也有份,不能就这么任它散了。”
海轩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说:“阿南什么时候开学?”
“还有两天。要不让他跟你一起去吧,早一两天关系不大。”于路提议。
海轩说:“那我送阿南去上学,顺便去看看海极鲜怎么样了。”
“好。我去跟阿南说一声。”于路起身进屋,看见弟弟已经不在客厅里了,“阿南呢?”
于媛说:“上楼去了。”
于路上楼去找于南,他拧开房门,看见于南开了台灯正在上网,于冰已经睡了,呼吸匀净。于南扭头看见于路:“大哥,有事?”
于路走过去,压低了声音说:“阿海的叔叔出车祸了,公司没人管,明天要去g市,你跟他一道过去吧,早一天没关系吧?”
于南怔了一下:“哦,好,我现在就去收东西。”
于路点一下头:“哥就不送你了。”
“嗯,没关系的。我跟同学约好了,一起去上学的,海哥的车能坐下吧?”
于路想了想:“是那个叫梁越的女孩吗?”
于南抓了抓脑袋,呲牙笑:“是的。”
“我看那姑娘不错,喜欢的话,就去追。”于路鼓励弟弟。
于南还是腼腆地笑:“我试试吧。”
于路出去了:“你先收东西吧。”
于南给梁越打电话:“我哥临时有事,明天要去g市,我明天就走,你还跟我一起吗?”
梁越问:“你两个哥哥都送你去吗?”
“没有。就只有海哥送我,我自己哥哥不去。上次出了次车祸,海哥都不让他开车了。”于南说。
“哦呵呵呵。我知道了,明天什么时候呀?”梁越笑呵呵的。
“明天一早吧,要去的话现在就去收东西。”
“好的,我去收东西。其实我的都收得差不多了,明天你们过来接我。”梁越很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于南挂了电话,想着梁越,这女孩挺好玩的,就是癖好有点怪,喜欢乱给男生配对,她还yy过自己和别的男同学呢。不过要是真把她追下来了,他就不用对女朋友遮遮掩掩两个哥哥的关系了。
于路回了一趟房间,拿了钱包过来,掏出一张□□,递给于南:“这是给你的这学期的学费和生活费,密码是你的生日。那边的消费水平高,吃饭贵,不要太节省了,该吃的还是得吃。”
“多少?”于南拿着卡问。
“没多少,生活费就几千块钱。不够了再给我打电话,我给你寄钱。”于路说。
于南将卡小心地收在钱包里:“够了,我还可以去勤工俭学,自己挣点生活费。”
“学习太忙的话,兼职就算了。”于路说。
于南笑着说:“我学的是管理,跟理工科不太一样,应该比较轻松,大学是锻炼人的好机会,各种事都应该尝试一下才好。”
于路笑着拍拍弟弟的肩,阿南一向是最懂事的:“那好,好好学习,照顾好自己。”
“我知道。”于南有一点遗憾,就是二哥现在还没有回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大哥,二哥什么时候回来?”
于路也叹了口气:“应该快了吧。等他回来,我陪他去看你。”
于南皱了一下鼻子:“我还以为我们全家能够团聚呢。”
“这不是迟早的事吗?”于路笑着安慰弟弟。
说到于林,于路又忍不住交代于南:“你去了学校多长个心眼,别以为自己是个男生,单独走什么都不怕,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安全始终要放在第一位。”
于南点头:“我知道,哥。”
于路又给了于南一小叠现金:“这些钱你拿去用,明天刚去,肯定有很多小东西需要添置,免得去取钱了。”
于南听他这么一说,也没有拒绝:“谢谢大哥。”
于路说:“东西收好了没有,要我帮忙吗?”
于南摆手:“不用了,我自己来。大哥你去休息吧。”
于路点头,回了自己房间,海轩已经回房间了,躺在床上看书。于路发现海轩挺爱看书的,自打买了房子,生活稳定了些,他就开始往家里买书,自己没时间逛书店,就抽空上网买,一堆一堆的寄回家,渐渐地,书房里除了几个孩子的课本,也有了一些可以看的书,小说、历史、散文、杂文、传记,最多的还是烹饪类的书,古今中外的都有,什么《食珍录》、《随园食单》、《易牙遗意》、《粥谱》、《蟹谱》等等。
于路有时候也跟着翻翻,但是他的语文水平有限,古文类的基本看不懂,而且写得也很笼统,具体做法写得很少。海轩看完后喜欢拉着于路一起尝试着做,偶尔做出来一道极具特色的菜,便反复试验,整理出一道菜谱来。于路也跟着受用无穷。
于路从另一边上了床,看着海轩,发现他很久都没有翻过页,看样子并没有看进去,便将他的书收了:“怎么了,想说说吗?”
海轩侧身抱住了于路:“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总觉得心里堵得难受。”
“是因为海哲吗?”于路小心地问。
海轩将头埋在于路怀里:“嗯。”
“你要是想说,你就跟我说说。”于路伸手摸着他的发顶,海轩的头发非常粗硬,有些扎手,听说头发硬的人个性非常倔强固执。
过了许久,海轩才开口说起海哲的事,说起他小时候受对方照顾陪伴,海哲像兄长老师一样可亲可敬,像朋友一样知心,再到后来,突然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开始算计起身边的人来,还背地里使阴招,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他以前不是个这样的人,后来不知道怎么就走到今天这一步了,是他太会装,还是他遭遇了什么性情大变。他真是我以前认识的那个人吗?”
于路默默地听完,然后才说:“他的身世应该挺可怜的吧。”
“他是个私生子,一直跟着母亲生活,母亲去世后,才到我爷爷身边。”海轩说到这里,突然沉默起来,他记得当初看到海哲的时候,一身寒碜,神色也局促不安,远不及后来那么自信坦然,到他自己有能力之后,他在衣着用度上异常讲究,全都是名牌,连厕纸都要进口的,还特别喜欢收集奢侈品,想必早期的生活经历给了他很大的影响。
于路小声地问:“他会死吗?”
海轩说:“即便不死,以后恐怕都站不起来了,据说是撞到颈椎了,瘫痪的可能性非常大。”
于路睁大眼:“这么严重?”
“照他的性格,要是瘫痪了,估计比死了还难受。”海轩说。
两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许久后,海轩突然说:“睡吧,不管怎样的人生,刚开始可能都无法选择,但到后来,都是个人意志决定的,是生是死,是荣是辱,都是自己选择的。他走到今天这一步,只能算是咎由自取。”海轩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他怀里这个人,遭遇家破人亡的惨剧,却依旧不亢不卑不屈不挠地活得那么积极阳光,海哲拥有了世人想要的一切,还是要做那些令人匪夷所思的事,这值得人同情吗?不值得!
于路躺下来,细细咂摸着海轩刚才说的话,觉得好像是有那么一点道理。海轩抱着于路躺了一会,突然又想起什么来,按亮了床头的小灯,拉开抽屉,从里头拿出润滑剂来,掀开被子,伸手脱于路的衣服。
于路有些意外:“你要做吗?”
海轩说:“我去g市,不知道要去几天才能回得来,今天不做,不知道哪天才能做了。”他一边说,一边扒光了于路所有的衣服。
于路只好伸手去脱他的衣服:“你轻点,明天一早你们要出门,我要给你们做早饭,别让我起不来。”海轩做|爱的方式有时候很粗鲁,搞得地动山摇的,床似乎都能被摇散架,虽然于路并不反感这样,因为确实很刺激过瘾,但是这样折腾过后,他就得请病假,因为全身就跟散了架似的痛苦难受,再起来去买菜给大家做早饭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海轩低头吻他:“我一定会很温柔的,放心好了。”
结果于路发现,温柔更是一种漫长无边的折磨,细碾慢磨的感觉让他隔靴搔痒一样,别提多难受了,结果人家还忍得住,花样百出地愣是弄了快两个小时才到达顶点,于路觉得自己如脱了水的鱼一样可怜,只剩下了喘息的份儿了。
“你太过分了!”于路趴在床上,连手指头都抬不起来。
海轩说:“我只是做了你要求的事。”
“你绝对是故意的。搞这么久,你就不累吗?明天还要开几个小时的车。”于路半眯着眼睛打哈欠。
海轩将他从床上捞起来去洗澡,挑眉说:“没有那个金刚钻,我怎么敢揽瓷器活?”说着又压低了声音说,“刚才我的金刚钻钻得舒服不?”
于路脸唰一下全红了:“你好下流!”
海轩很难得地哈哈笑了起来。于路听着他的笑声,知道他现在算是放松下来了,即便是短暂的,能让他放松,也还是不错的。
他们这么一折腾,就到了半夜了。于路累得跟条狗似的睡得人事不省,直到闹钟响了起来,他依旧睡意深重。
海轩替他将闹钟关了,一看时间,五点半,昨晚一点才睡,这个点就闹醒来,这人的自律性能不能不要这样强啊。于路迷迷糊糊地继续睡,听见屋里的响动:“几点了?”
“还早呢,你继续睡。”海轩在收拾自己的行李。
于路闭着眼睛跟瞌睡抗争:“不行,我要起来给你们做早饭。”
“我去做。”海轩说。
于路心想,他和于南今天都要走了,怎么还能让他做早饭呢,起码也要亲手给他做一顿早饭。一二三,起来!奈何身体不听大脑使唤,眼睛都睁不开。于是他用力跟疲倦作斗争,一二三,滚起来!然后“咚”一声响,落在了地板上,把正在收拾东西的海轩吓了一跳:“你干嘛呢?”扑上来捞人。
于路睁开眼,用力抹了一把脸,打了个哈欠:“我起床做早饭。”
海轩将人从地上拉起:“你就不能不这么倔?”
于路咧嘴笑:“就想给你做个早饭。”然后推开海轩的手,摇摇晃晃地进了浴室。
海轩看着他的迷糊样子,既是心疼又是喜欢,真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才好。
于路洗了个冷水脸,总算清醒了些,换上衣服下楼去。金南山在院子里打太极,刘勇和王永泰在练拳,于路打招呼:“师父,你们早啊。”
金南山停下来,点一下头:“早上吃馄饨。”
于路赶紧点头:“那我去买菜。”
王永泰跑来给他开车,于路开车出了事故,海轩就不让他开车了,早上出门去买菜,不是海轩自己开车陪着去,就是两个保镖中的一个陪着去。
于路负责做一家人的饭,事情也不轻松,每天早上从买菜开始,做饭、学习、做饭,每天都重复同样的事,还好每天都有收获,否则真会觉得乏味到死。
买完菜回来,家里人都起来了,老的少的在院子里锻炼。海轩见他回来,赶紧来帮忙,两人麻利地卷袖子去厨房忙活,还好面是早揉好的,放在冰箱里醒着,只要擀皮剁馅即可。馄饨馅儿有海鲜的,有猪肉的,还有三鲜的,怕的就是众口难调。
刘勇和王永泰有时也会来帮忙,在于路家做事,是一件幸福的事,吃得比五星级酒店还好,还能跟着学一点做菜,回去好跟家人邀功。
馄饨煮好,于路吆喝了一声:“吃早饭了。”
于冰一蹦三跳,挂上于路的腰,脚收起来,盘在于路腿上:“阿伯,早饭吃什么?”
“馄饨。你想吃什么馅儿的?”于路问。
于冰说:“海鲜的!”
“好嘞。来坐桌子边上吃。”于路将他放在桌边的椅子上。
金南山从外面进来,于路赶紧递上毛巾:“师父想吃什么馅儿的?”
“三鲜的。”金南山擦了一把脸,走到桌边坐下了。
于路一边给老人盛馄饨,一边说:“等吃了早饭,阿海和阿南就要去g市了,阿南要开学了。”
于冰说:“我也要读书。”
“读。明天给你去报到,要像阿叔一样好好学习,考大学。”于路对于冰说。
大家都围坐在桌边吃早饭,幸亏长桌子够大,□□个人坐了满满一桌。大家一边吃,一边闲聊。门铃突然响了起来,坐在桌尾的于南起身去看谁来了。于路一边舀馄饨,一边问:“谁来了?”
只听见于南不太相信似的叫了一声:“二哥?!”
声音不大,但于路还是听清楚了,他的手一抖,馄饨汤洒在了桌上,手里的勺子也叮咚一声掉了,连椅子都没拉开,就横冲直闯往门口冲去。屋子里的人都吓了一跳,有人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也有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金南山问:“怎么了?”
海轩说:“应该是于林回来了。”说着放下勺子,拉开椅子就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