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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彦宏将身上的风衣一脱,袖子一捋:“我能帮忙做什么?要不我也来剥蛋吧。”说完就凑到刘浩洋身边去了。
刘浩洋浑身僵硬,额头上青筋都暴绽出来了,猛地站起来:“皮蛋让给你剥吧。阿路,还有什么要做的?”
“你帮我把装佛跳墙的汤盅清洗一下吧,小心点,轻拿轻放啊,有缺口的帮忙挑出来。”于路忙得晕头转向,完全没有注意到刘浩洋情绪的变化,饭店的碗全都是从餐具消毒工厂租来的,虽然都是密封好的,用之前,还是要用热水烫一遍,挑一挑,有缺口不要。
刘浩洋赶紧答应了,去清洗汤盅。钟彦宏看他躲着自己,不由得摇了摇头,扭头和阿海说话:“阿海师傅,佛跳墙呢,在哪儿?昨天他们说香得馋人,今天怎么没了?”
阿海说:“都在那儿。”
钟彦宏扭头一看,靠里墙那边的灶头上,十几个坛子一溜儿并排着,安静得仿佛根本就没在煮东西似的,他凑过去嗅了嗅:“没闻到香味儿啊。”
阿海笑:“当然没有香味,佛跳墙本来就是焖出来的。”
“那昨天那么多人闻着的不是佛跳墙?”钟彦宏分明听手下的员工将佛跳墙的香味形容得天上有地上无。
“那是我昨天试做的。”阿海淡淡地说,当然,也是故意为之,做广告宣传嘛。
真正的佛跳墙,是要在密闭的容器里烹制,将鸡、鸭、羊肉、蹄筋、火腿、海参、鲍鱼、鱼翅、鱼唇、干贝、鸽蛋、笋干、香菇等十八种配料分别处理调制好,然后一层层码在坛子里,用荷叶密封坛口,再盖上盖子煨焖,大火烧开之后,再用小火焖上五六个小时,这样烹制出来的食材滋味互相渗透,一料多味,口感软嫩,浓厚多汁,却又丝毫不显油腻。
烹制佛跳墙,最好的容器自然是绍兴酒坛,专做佛跳墙的酒楼,这方面都是很讲究的。海霸王这边之前并没有专门烹制佛跳墙,是以材料也不太充分,只能用一般的陶制瓦坛烹饪。
“那什么时候可以吃?”钟彦宏舔着嘴角问。
于路闻言笑着摇了一下头,他来帮忙果然是假,踅摸吃的才是真的。刘浩洋毫不客气地说:“这又不是给你做的,要点脸么?”
钟彦宏笑着说:“我早就订好了,不信你问于老板。”
于路哑然失笑,说起来确实是早就订好了,便说:“一会儿耗子你也尝尝。”
“我不要,这东西死贵死贵的,不要钱的啊?”刘浩洋才舍不得浪费于路的东西。
于路笑着说:“我们做的总要比实际要求的稍微多一点,以防有什么意外。”
钟彦宏说:“我请小刘警官吃,不让于老板吃亏。”
刘浩洋看着钟彦宏:“佛跳墙而已,我自己买不起吗?”
钟彦宏笑:“你当然买得起,但是我想请你吃。”
“收起你那假惺惺的好意,不稀罕!”刘浩洋翻了个白眼。
于路听着他俩的对话,这才后知后觉地察觉到有些不对劲,钟彦宏说他是耗子的朋友,但为什么耗子对他并不像是朋友那样,倒像是冤家对头,他有些不解地看着刘浩洋,不过还是没去问究竟,因为忙不过来。
虽然钟彦宏老板确实是来打酱油的,但是其他人还是有条不紊地做着自己该做的事。十一点半,宴席正式开始,虽然没有统一着装,钟彦宏手下那些服务员们都穿上了他们原本的工作服——衬衫马甲,看起来还有点像那么回事。
先上的是冷盘,他们这儿最大的特色,自然就是卤水拼盘和凉拌海鲜拼盘,因为是冬天,冷菜相对较少,接着上的就是清蒸石斑鱼、白灼鲜虾、蒜蓉生蚝、鸡丝烩鱼翅等热菜,到第九道菜时,佛跳墙终于登场了。还没上菜,厨房那边的异香就充斥了整个前台楼上楼下的空间,昨天一坛佛跳墙引起的效果就有那么强烈,今天十几坛佛跳墙同时开坛,那浓烈醇厚的香味简直要把人的魂都勾走了。
正在吃饭的客人已经受不住诱惑了,大家全都停了筷子,眼巴巴瞅着上菜的方向,期盼着佛跳墙的到来。
宴席的主桌上,这次宴会的两个主角寿星公和他多年没见的弟弟聊天,弟弟说:“大哥,你闻见没有,就是这个味,当年我离开国内之前,在漳州吃到过的那道佛跳墙,就是这个味!我想了多少年啊,没想到时隔几十年,居然还能吃到,真叫人高兴。”
寿星公点头:“怎么不记得,你还偷偷藏了人家装菜的那个汤盅回来。”
“对,那个汤盅还在家里吗?我还记得是个印着金色和黄色花纹的瓷盅,漂亮得很。”弟弟笑得满脸都是菊花。
寿星公说:“后来一直都没坏啊,可能是阿大阿二他们几个分家时拿走了。”
老人们忆着旧,服务员们送菜过来了,这一次他们是每三个人负责一张桌子,两个人负责端托盘,每个托盘里五个白地赭黄花纹的汤盅,另一人负责将汤盅分发给客人。
先拿到汤盅的人迫不及待地揭开盖子,大家都不由得吸溜了一下口水,生怕它自己不自觉地滴落了下来,实在是香得太叫人抵抗不住诱惑了。
钟彦宏在厨房里笑:“我手下那些孩子们抗诱惑能力还挺强,居然还能走得动道。”
他说的是事实,几乎所有的人都抿紧了唇,生怕一开口,口水就掉了下来,只有上菜的那个家伙最倒霉,上了菜还得跟人说:“请慢用!”稍不留神,满腔的唾液就飞溅出来了,这工打得,实在是太折磨自己了。
终于,所有的佛跳墙都上齐了,整个饭店里只看得见一片埋头猛吃的脑袋,服务员们都悄然退下去。张易伟大声吸溜了一下口水:“哎呀妈呀,太折磨人了。下次能让上菜的人先尝一下么?”
于路笑着说:“那边还剩了一些,到时候一人能喝上一口汤。”
“够了够了,能喝上一口汤,我也瞑目了。”张易伟个小屁孩,说话口没遮拦的,被阿海喝了一顿:“废话那么多,赶紧上菜。办喜事,不要说不吉利的话。”
张易伟赶紧吐了下舌头,跑去端菜了,说实话,接下来的菜他们觉得上不上都无所谓了,佛跳墙已经吃过了,再吃别的,那滋味都显得寡淡了。
一般宴席上,佛跳墙都是压轴菜,但是主人家为了图吉利,要求第九道就上佛跳墙,这是因为佛跳墙又名“福寿全”,九是长久之意,第九道菜上福寿全,还有比这更吉利的吗。再者宴席本来有十八道菜之多,如果压轴上,大家都吃饱了,而佛跳墙这时才上来,吃起来也就体会不到那么鲜美的滋味了。
主人家这么要求,饭店里自然没有异议,菜都按要求做好了,随便你们要怎么上,况且人家说的也有道理。
这顿宴席一结束,海霸王就出了名。摆酒的这家主人平时就爱吃,因此也结交了不少同道中人,他家老爷子摆寿宴,就请了几个同道好友来品尝佛跳墙,其中有一个还是本市美食协会的资深评论家,评论非常精到,圈养了一群忠实粉丝,他将佛跳墙的照片在微博上贴了出去,并配上文字“今日赴老友父亲寿宴,在一名不见经传小店吃得正宗佛跳墙一份,实乃人生幸事,感谢老友约我赴宴,下次再有,一定再要叫我。”
这微博一发出去,顿时在吃货圈里就火了。大家都纷纷缠着博主问在哪儿吃的,要求店名和地址,博主只好又补发了一条微博“平生不打广告,今日破例,想吃佛跳墙的朋友,请海霸王酒楼,祝君好运!”
不久于路发现,自己的微博一夜之间蹭蹭蹭多了上千粉丝,这年头,为了踅摸一口好吃的,吃货们也是费尽了心思。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且说这天宴席结束之后,主人家吃得心满意足,自新加坡回来的老叔还特意给大厨阿海包了个六百新加坡元的红包。于路上网查了一下新元的汇率,笑死了,这下请临工的工资就能抵消了。
大家都累得快瘫下了。于路将剩下的佛跳墙全都分了,每人都能尝上一口,吃完佛跳墙,大家如打了鸡血一样活了过来。于路给大家发工钱,都用红包纸包了,一人一个:“谢谢大家,接下来可能还会有不少宴席,到时大家若是有时间,还请大家来帮忙,可以吗?”
一个服务员笑嘻嘻的:“是不是每次都有佛跳墙吃啊?”
钟彦宏弹了一下他的脑瓜崩:“想得美!你吃那一口佛跳墙多少钱你知道不?起码五十块!又吃又拿的,你也好意思!”
于路嘿嘿笑:“佛跳墙不一定有,阿海师傅做的菜肯定是有的。”
临时来帮忙的服务员和厨师领了工钱后都走了,剩下的人开始收拾东西,打扫卫生。
刘浩洋没走,帮着于路打扫卫生:“今晚上你们还要营业?是不是太辛苦了?”
于路苦笑了一下:“没办法,晚上还有不少客人订了位的,答应了总不好推掉。”
“你们做这个还真挺辛苦的,365日全年无休啊。”刘浩洋感叹说。
于路叹息:“有什么办法,不像你们正常上班,还有节假日,自己做生意,就得承担一切压力。”
“你这个店还好吧,也没有什么压力,就是太辛苦了,适当也休息一下啊,自己开的店,可以任性,至少一个月关一天门。”刘浩洋建议说。
于路笑了一下:“等我还完高利贷的钱,压力就会小很多了。”
刘浩洋压低了声音问:“你这店里生意还不错吧,还高利贷还差多少钱?”
于路今天心情挺好,虽然挺累,但是至少赚了两万块,他也不打算跟好友隐瞒,望着天花板使劲想了想:“估计有四五万了,再接几场宴席,年前就能把高利贷还上了。”
刘浩洋撞了他一下,面带喜色:“行啊,这才开了多久的店,一个礼拜不到吧?”
于路嘿嘿笑:“这多亏了阿海,这里有一半的钱还是他的,不过他说让我先用着。”
刘浩洋脸上的喜色退了一些,正经脸问于路:“你有没有带他去做过检查?”
于路摇头:“还没有,我想着等过年期间去吧,那时候不开店,能休息几天,年前是最忙的时候,没空。”
刘浩洋点了点头,于路见他神色有些不对:“怎么了?”
“没事。那个钟彦宏经常来你店里吃饭吗?”刘浩洋换了话题。
“来过一两次吧,我也不太清楚,我现在跟阿海学做菜,很少注意前面的事,都是他们在招呼。对了,他说他是你朋友,你们到底是什么朋友啊?”于路一直都觉得怪异,耗子是警察,钟彦宏怎么说都不算是身家完全清白的吧,他俩怎么成了朋友呢,而且看他们的相处方式,并不像是朋友。
于路不自然地笑着掩饰了一下:“抓了他两次,就熟悉了。”
于路诧异得好笑:“就这么来的交情?”
刘浩洋挑眉:“不然呢?他说什么你别理他,有问题打电话报警,或者打给我,他不敢对你怎么样的。”
于路听他这么说,有些紧张:“他没犯过什么大事吧?”
“这倒没有,还算是个聪明人吧,在黑白的边沿混着,小问题可能有点,但是大事没犯过。”这一点,刘浩洋自己也不得不佩服,不过这样更叫他恼火,他还真想把这家伙抓进去关起来。
于路松了口气:“其实他人不错,今天那些服务员,全都是从他店里借来的人手,否则我哪里忙得过来,这招人也不是一下子就招到了。”
刘浩洋哦了一声,兀自嘀咕了一声:“算他小子还识相。”
这时于路的电话响了起来,掏出手机一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他以为又是订餐的,接起来一听:“你好,海霸王酒楼。”
那边还没说话,就先笑了起来:“于路吗?我是王洁玲。”
“哦,你好,王洁玲。”于路那天给了对方自己的电话,并没跟对方要电话。
“明天中午我们班上同学聚会,说好了,真来你们店里吃饭啊。给我们预留几个位呗。”王洁玲带点撒娇的语气说。
于路有点起鸡皮疙瘩,将电话拿远一点,过了几秒钟才凑过去:“可以的,大概有多少人,需要几桌?”
王洁玲说:“至少也有二三十个吧,你看要几个桌?”
于路想了想:“那就一个大包吧。就这事吧?”
“是没别的什么事了,这就急着挂电话吗?不聊会儿天。”对方一边说,一边咯咯咯娇笑。
于路只觉得头皮发麻,他很久没有和同龄女性打交道了,对年轻女人的印象一直停留在罗玉芬身上,以为年轻女孩都温婉柔顺的,如今看来,观念还真有点过时:“是的,我正在忙。”
“嘻嘻,那就明天见吧,拜拜!”
“再见!”
挂断电话,刘浩洋问他:“王洁玲是我们以前班上那个?”
“对啊,说是班上同学聚会,叫你了没有?”于路问他。
刘浩洋懒洋洋地说:“叫了,我哪有那个美国时间啊,我今天休假了,明天得值班。他们叫你去了?”
于路说:“没有叫我去,说是要来我们店里吃饭。”
刘浩洋撇撇嘴:“来了得收饭钱,别便宜他们了。”
“当然,又不是我一个人的店。”于路笑着说。
“他们谁都比你富有,叫他们出钱是应该的。”刘浩洋理所当然地说。
于路哈哈笑:“我也这么觉得。”
厨房里,钟彦宏翘着二郎腿坐在一张椅子上,掏出烟来,扔了一支给阿海,阿海这次没有拒绝,接住了,钟彦宏又扔了打火机过来,两人都点上烟,吞云吐雾起来。看阿海那抽烟的姿势,一看就不是个生手。
钟彦宏扭头看了看四周,对阿海说:“这厨房设计感觉有点问题,有点憋气啊。”
阿海倚在流理台前,抽了一口烟:“是很憋气,目前没有条件,等以后再换个地方。”
钟彦宏有些不理解:“你这手艺,上顶级酒楼当个大厨都绰绰有余,怎么会想起开这么个小店,自己又累又操心?”
阿海看也不看他:“我乐意。”
钟彦宏笑得打跌,竖起大拇指:“您有本事任性。不过话说回来,是不是为了我们小于老板?”
阿海眯起眼睛打量着钟彦宏:“那你老上我们这儿来干什么?不也是为了那个小刘警官?”
钟彦宏拍拍他的肩:“咱们是同志啊,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关照不了,自求多福!”
钟彦宏笑起来:“帮我难道不是帮你自己?你家那个神经得有这么粗,能明白你的心思才怪。”他说着竖起了自己的小拇指比划了一下。
阿海吐了口烟:“那也不需要你操心。”
钟彦宏摇头:“得,咱们都各自顾好自己吧。”
两人都沉默着,在一片烟雾中享受着繁忙过后的短暂闲适。突然听见平时最咋咋呼呼的张易伟在外面大呼小叫起来:“老板,快看,我们火了!”
阿海掐了烟头,走到厨房门口:“怎么回事?”
张易伟举着手机:“老板,快看你的微博。”
于路不解地拿出手机,点开微博,发现多了n条评论和500多个新的好友,他的微博虽然已有几百个粉丝了,但是一下子多了这么多粉丝,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怎么回事?”
刘浩洋凑过来一看:“有人艾特你,江湖老饕,还是个大v号。”
于路点开来一看:“这人是个美食评论家,今天中午在咱家吃饭呢,说佛跳墙好吃。”
“那些家伙,多半都是想吃佛跳墙的吧。”刘浩洋说。
张易伟拿着手机,刷着于路微博下的评论:“就是想吃佛跳墙的,很多都在问我们店的地址呢。老板你发一条信息,公布一下我们店的位置。”
于路说:“那个不是早就公布了吗?”
刘浩洋说:“那是很久以前的,谁还特意翻到下面去啊,你重新发一个地址,然后把佛跳墙的价格也列出来。”
于路从善如流:“好。”
钟彦宏在一旁懒洋洋地开口:“你可以把你们店的菜式全都拍成照片,明码标价,发到微博上去,这就是个广告平台,还是免费的。”
“对,我们帮你转发。”张易伟兴冲冲的。
刘浩洋说:“你充点钱,也要不了多少,可以有不少特权,置顶什么的,比如饭店地址那条,就可以一直置顶。”
于路对于这些新事物,他了解得还是太少了,没想到网络还有这样的好处:“那个,充钱怎么充?”
“网上银行,或者支付宝都行。”张易伟说。
“我好像都没有啊。”
赵晓阳说:“老板,我帮你充吧。”
“行,回头我给你钱。”这些东西,他还需要慢慢摸索研究呢,就好比现在,他连发个微博都还得摸索半天。
张易伟提议说:“要不要给海哥拍个照片,顺便一起发在微博上,告诉他们,这就是咱们店的大厨,海哥这么帅,保准很多女孩子来吃饭啊。”他说完这个,笑得有些猥琐。
于路有些心动,这样是不是可以帮忙宣传一下,阿海没准能早点找到自己的家人。
阿海皱眉:“不行!我买菜又不卖脸。”
刘浩洋说:“这个还是算了,要懂得保护自己的*。”从他当警察的角度分析,不排除阿海可能是被人陷害成这样的,万一要是暴露,说不定反而招来危险。
于路见阿海不同意,便也不坚持:“好了,我已经发出去了。晚上的菜我就可以拍照片了。”
刘浩洋凑近于路耳边说:“你帮阿海办身份证的事,还没回去弄吗?最好赶在年前弄好,年后放了假,又要拖一段时间。”
于路早就考虑过这个问题了:“我在等阿南放假,让他回去帮我办这事。对了,阿南今天该放寒假了。”
“要去接他吗?”刘浩洋问。
于路说:“不用,每次都是他自己回来的。”
“他找得到店里吗?”
于路说:“我前几天去过他们学校,告诉他我在这里开店了,应该会找得过来。”
正说着,门口有人出现了,背着铺盖卷,提着桶子,张易伟问:“你找谁啊?”
坐在前台后面拿着阿海手机玩游戏的于冰惊叫起来:“阿叔!阿伯,阿叔来了。”
阿海直接走了过去,接过于南背上的铺盖卷:“回来了?”
于南露出欣喜又羞涩的笑容,有些难以置信地打量着饭店:“阿海哥,这真是我哥开的店?”
“对。进来吧。”
于路也走过去,看着弟弟,满脸都是笑容:“回来正好,有事要找你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