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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没关系啦!不是有你在旁边嘛!”赵尔雅觉得哥哥的担心让人很烦。
“得了吧!你是不知道啊,昨天这附近还有人出了车祸呢!幸亏你哥我是个医生,帮他们做了急救,不然当场就得有人死亡!”赵温文大言不惭地吹了牛,而事实的真相是赵温文既没有能力也没有勇气上去帮忙救人。
“真假?”赵尔雅不相信自己的老哥是这么正义的人。
“那必须是真的!一男一女,女的还特别漂亮呢!”
姜果儿听到这里,大概明白了那个人就是帮助过自己的那个校医,为了防止认错人,她特意打开了微信,看了一下周围的人,果然,刚刚加上好友的赵温文就在她的名单里。
姜果儿兀自笑了笑,爱吹牛的家伙还真是到处都是呢。
姜果儿站了起来,想过去打声招呼。孰料,她刚刚站起身,赵温文和赵尔雅兄妹两个就已经走出门去了,姜果儿走出包间的时候,恰恰晚了这么一步。
姜果儿犹豫着需不需要专门道个谢,慢吞吞地思考之间,已经不知不觉走出了美容院,赵温文和赵尔雅已经不见了踪影。
姜果儿很郁闷就这么错过了,她转过身想要离开,正在此时,一辆黑色的轿车从她身后开了过去,姜果儿正好从美容院擦的锃亮玻璃里,看到了正在开车的人。
巧笑倩兮,云柔风软,那个女子,清丽得犹如是柔风细云之下的茉莉,那么恬静。那么可爱。
而那个侧脸,正是姜果儿熟悉极了的——林沐晨!
姜果儿只愣了一秒钟,就追了过去,边追边喊:“等一下!等一下!”
轿车已经开出去几十米远,车里的人已经不可能再听到呼喊声。姜果儿颓然地放弃了,紧接着,就有一股凉气从后背噌噌猛窜了出来。
“林沐晨……真的没有死?”姜果儿开始怀疑自己的眼睛和耳朵了。
“傻丫头。站路中间干什么?多危险!”秦姨今天没有自己开车。而是叫了家里的司机送她过来。她刚刚从车上走下来,就看到了独自发呆傻站在路中间的姜果儿,她匆匆几步走到姜果儿面前。拽住了她。
“妈妈……我……我看见林沐晨了!”姜果儿喘着粗气,眼睛睁得异常的大,显然一副受了惊吓的样子。
“林沐晨?不可能,她已经去世了。”秦姨摇了摇头。不以为然。
“可是,我真的又看到她了。那一定是她!”姜果儿再三强调道。
秦姨摇了摇头,拖着姜果儿先离开了马路,然后细问道:“那你从哪里看到她了?”
“就是刚刚从门口开过去的一辆车里,她在开车!”姜果儿说道。
“好。我相信你,先跟我进去吧,外面冷。”秦姨不由分说拉着还有点呆滞的姜果儿进了美容院。
这家美容院是秦姨曾经的产业之一。而现在是姜果儿的产业,她不常出现在这里。但这里没有人不认识她们母女。
“姜太太,您过来了!”迎宾小姐凑过来,带着她们两个人进了只有她们才能享用的专门的vip美容室。
“先泡澡吧,之后再做别的,弄好浴汤之后你们先出去吧。”秦姨交代完之后,又加了一句:“对了,把今天晚上的监控拷贝在u盘上面,拿给我。”
店长亲自在为两人服务,得到这个命令也不知道是出于何种原因,但她不会去追问,只是去照做了。
十分钟之后,浴汤已经准备好了,店长和美容师都离开了,只剩下秦姨和姜果儿母女二人。
“妈妈,你出来的时候,爸爸怎么样了?有没有批判我?”姜果儿想起姜父冷冰冰的态度,还是很不爽。
“你爸也是为了你和俊熙好。”秦姨在水中舒活了一下筋骨,缓缓说道:“你们两个,能不闹就别闹,现在正是关键时刻,瞎闹只能让你爸对你们两个越来越没有信心。你到底还想不想要你的东西了?”
姜果儿急了,说道:“妈妈,我的东西我凭什么不要?”
她眼珠子骨碌碌转了两圈,说道:“还说呢,你和爸爸你们两个人,越来越向着姜澄澈和那个小狐狸精了!根本就没有人想着对我和尹俊熙好!”
秦姨恼了,说道:“果儿,我是你妈妈!你的亲生母亲!我会帮着外人不帮你吗?你这个小白眼狼!”
姜果儿吐了吐舌头,女儿不管是几岁还是几十岁,在妈妈面前永远都是小孩子,她委屈地说道:“妈妈,你最近对姜澄澈也太好了吧?我都吃醋了。”
秦姨笑了笑,说道:“我当然要对他好,不管是不是我的儿子,至少那是你爸爸的儿子。”
姜果儿扭过头不屑地说道:“那是爸爸的私生子,有什么好光荣的?”
秦姨闭紧了眼睛,揉揉太阳穴,说道:“傻孩子,我对他好还不是为了你,你难道不知道什么叫放长线钓大鱼吗?”
“是,你是放了长线了,人家大鱼都快生小鱼了。以我爸爸的个性,到时候一高兴说不定财产都给他孙子了!还能给我留什么啊?我到现在连结婚都没信儿呢,人家孩子都有了。”姜果儿抱怨道。
“着什么急啊!你这孩子,真是太没有耐心了。”秦姨安抚道。
“怀胎不过十个月,安幂可肚子都大起来了,估计半年就生了,我真怕我等不及了。”姜果儿忧心忡忡地说着。
“你要着急你也去生孩子啊,反正都老大不小了,晚婚晚育年龄都过了,又和俊熙有了名分,有什么好为难的!”秦姨催道。
“我才不要孩子呢!要那东西做什么?”姜果儿赶紧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般,说道:“我还没玩够呢!三十岁之前绝对不要孩子!”
秦姨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那我就没办法了。就算安幂可这个孩子不生了,姜澄澈也不可能等到你三十岁之后再要孩子吧?不管怎么算你都要落后了。”
“那我不管,我讨厌小孩子,叽叽喳喳地烦死了,就会惹麻烦!还不如养条狗呢,没有麻烦只有快乐,多好呀!”姜果儿嘟着嘴说道。
“得了吧。小猫小狗的再可爱也陪不了你一辈子。到老了还不是要靠自己家人?”秦姨纠正道。
“那不是有你和爸爸吗?我有什么好担心的!”姜果儿心很宽。
“傻丫头,我和你爸爸还能活几年?”秦姨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也是很痛的。人生最大的悲哀之一,就是子欲养而亲不待,而对于老人来说,好不容易到了颐养天年的年纪。却忽然间撒手人寰,那又何常不是一种痛。
“妈妈!”姜果儿赶紧拦住了秦姨。娇嗔道:“你乱说什么呀!你和爸爸一定能长命百岁!”
秦姨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妈妈,你到底为什么要对安幂可那么好啊!我真的很吃醋。”姜果儿又接起了刚才的话题。
“傻瓜,她肚子里的孩子对你来说是个太大的威胁。我不能让你冒这个险。”秦姨的脸色阴沉了下来。
“那能怎么办呀!生米都煮成熟饭了!”
“呵呵,煮成熟饭又如何?饭出不出得了锅还要另说。”秦姨神秘地看了一眼姜果儿。
“妈妈,你什么意思……”姜果儿傻呆呆地问道。
“我的意思是……我帮你去掉这个威胁!”秦姨冷笑了一声。
“啊!”姜果儿倒吸了一口凉气。惊得说不出话来。
“去……去掉?”好半晌,姜果儿才反应过来秦姨的意思。
“事到如今。为了我的女儿,我也只能冒这个险了。”秦姨叹了口气。
“妈妈……你有什么计划吗?”姜果儿吞咽了一口口水。
“留在身边,从长计议!”秦姨缓缓说道。
另外一边,姜澄澈开车载着安幂可去了她家。为了安全,姜澄澈放弃了开快车的习惯,一路上慢慢吞吞地像蜗牛一般磨叽,弄得安幂可都没有了耐心。
“老公,能快点吗?我尿急!”安幂可催促道。
姜澄澈头上瞬间挂了三条黑线,说道:“你这丫头,也不嫌这样说话不文明了吗?”
安幂可一怔,说道:“尿急……也算是不文明吗?不是说人有三急吗?更何况,我是个孕妇,尿急甚至尿**,都是正常的吧……”
姜澄澈最听不得这些屎啊尿啊的事情,赶紧打住说道:“你个女孩子,就不能注意一下形象吗?这些话当我的面说说就算了,千万不要出去乱说啊!”
“你……这是在嫌弃我吗?”安幂可面色灰暗了下来。
“额……当然没有了,不要多想!”姜澄澈赶紧辩解道:“你在我心里一直都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女神,所以听你说这些感觉有点奇怪而已。”
“女神也要新陈代谢啊!”安幂可回答道。
姜澄澈闻言,伸出一根大拇指,夸赞道:“简直太精辟了!”
安幂可“噗嗤”一声乐了,说道:“还有更精辟的呢!”
“什么啊?”正在开车的姜澄澈微微侧过头问道。
“咳咳!”安幂可轻咳了两声,继续说道:“屎尿屁是检验真爱的唯一标准!”
“额……”姜澄澈彻底无话可说了。
“澄澈……”一会儿之后,安幂可忽然张口却欲言又止。
“怎么了?”
“你说世间为什么会有如此相像的人呢?”安幂可用一只胳膊撑住脑袋,看着窗外的雾霾,喃喃说道。
“可能,是基因相似吧。”姜澄澈一边开车一边看了一眼身旁哀伤的安幂可。
“肯定有不是那么学术的理由。”安幂可自言自语道:“也许是女娲娘娘在造人的时候,觉得那只小泥人特别的好看,于是多做了一只,想让他们两个能做个伴,相互照应。这也算是老天对他们的垂怜了吧。”
姜澄澈摇了摇头,不以为然地说道:“如果是那样的话,倒是可以解释双胞胎的由来,但长相相同的人,这辈子我们都遇不到的概率更大一些。”
“她们两个人,就连大大咧咧的性格都那么相似。我多希望赵尔雅就是沐晨啊。可惜,不是。”窗外的雾霾越来越严重了,一到了冬天,北方的城市就是这样。
姜澄澈本想劝她不要乱想,却觉得这也是帮助安幂可转移尿急的注意力的好方法,只好任由她胡思乱想下去。
“也不知道,沐晨在那边过得好不好,她走得那么突然,连一句话都不跟我讲清楚,说走就走,她都不知道我有多么难过……”
安幂可说到这里,眼泪禁不住滑落下来。
姜澄澈赶忙从纸巾盒里抽出一张面巾纸,递给了安幂可,劝慰道:“过去的事情,不要去想了,逝者已逝,活着的人不要把所有精力都放在伤悲上。不然逝者也不会安息的,我们又怎么能对得住她的在天之灵?”
安幂可接过纸巾揉了揉眼角,苦笑了一下说:“要是真的有在天之灵该多好啊……可惜人死了就是一场空了,连灰也留不住。”
姜澄澈没有说话,他见过太多的生离死别,见过曾经抛弃他的母亲惨死在他的面前,也见过名义上的未婚妻新砌的那座坟,有一点是他不得不承认的东西,那就是,人死了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澄澈,以后都会好起来的吧?”安幂可抹干净了眼角的泪水,她瞟见姜澄澈走了神,知道悲观这种东西是她比不得姜澄澈的,也知道一旦开始了悲观,就很难收得住。她不想做他情绪上的污染者,所以此刻目光灼灼地憧憬着未来。
“会吧……”姜澄澈总是幻想未来是美好的,但他从来就心里没底,未来会更好这种话,通常都是对自己和别人的安慰。
“有我在呢,还有我们的宝宝,不要那么悲观,宝宝会不开心的!”安幂可揉了揉自己的肚子,一脸幸福地看着姜澄澈的侧脸。
“嗯!”姜澄澈知道安幂可同他一样,只是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温馨温暖的小家。
“那就别矫情了!”安幂可忽然加大了嗓门,吼道:“快开车!老娘真的快尿出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