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蝉月紧追不舍,又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会在什么时候去那里?”
“快快给我拿钱去!”吴艋行不耐烦地推搡着木槿姑姑,又应付蝉月道:“她说你有心事就一定会去,我不过是恰好去蹲点而已!”
蝉月的心头犹如重石锤击,刚才吴艋行说出那人的特征时,蝉月心里已经冒出了一个人的长相,更何况他又说出那女人很懂她的个性!
“快去啊,你倒是快啊!”吴艋行推搡木槿姑姑的力量更大了,他对她是一点解释的耐心都没有的!
木槿姑姑被这么一推,立时越过了吴艋行,她不时回头看他,眼神也更加紧张。
“拿钱拿钱!”吴艋行催促道:“你他妈的再不快点,难道要等我被官府抓吗!”
木槿姑姑有些怒,她自然不是想拖延时间,而是……她将自己手中的陶片又紧了紧,手里的疼也已经感觉不出来了。
她刚刚想过了,花遥既然已经有了安稳的归宿,就不需要自己了,而吴艋行这个人渣时刻都可能威胁到花遥的幸福,她必须替花遥铲除这个祸患!
“吱——吱——”隔着一个院子,院门被推的声音也能传过来,是谁进来不敲门,而是下意识地推门呢?除非是熟人。
吴艋行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十分警惕地朝外望了一眼,眼光更加地闪烁不定。
“呵呵呵———报应要来了!”蝉月躺在被子里,将自己裹的严严实实,她忽然又感觉到不对劲,翻身立刻捞起麻袋。找出自己的衣服,手忙脚乱地穿了起来。
门外如果来人,看到她赤.裸的身体,她岂不是又要失掉一次贞洁,在这个和男人亲个小嘴就非他不嫁的年代。蝉月虽然有了寻死的心,也丢不起两次的人。
“姑姑,姑姑在家吗?”竟然是花遥的声音,木槿姑姑万万没有想到,花遥回来?难道是幻听?
门外又有很大的喊门声:“姑姑,我是花遥。我回来看你了!”
“遥遥……”木槿姑姑久未见到花遥,吴艋行却不允许她去山上探望他们,虽然她的心里感觉不踏实,这是大雪封山的这些天,也只能急在心里不能有所作为。
这也就是为什么花遥会为了一碗粥。而来到上官家的原因,故事好像要从很久前说起,久到木槿姑姑都不知道该如何去讲述她和花遥的故事。
木槿姑姑知道,吴艋行他再也不该去为难花遥了!
难得花遥有颗善良的心,花遥虽然恨吴艋行,却依旧招他做家丁,这百分之百是看在自己的面子上。
如今吴艋行犯了事情,很可能会连累花遥了。木槿姑姑想着,便犹豫要不要开门让花遥进来,她或许带了人来逮吴艋行?可是如果花遥又心软。看在吴艋行是姑父的面子上,不惩治他,自己又如何面对花遥呢?
几声喊门的时间,木槿姑姑已经想了很多很多,她最终还是决定,按照自己原先的思路。先把吴艋行伤了让他无力逃跑,然后再由床上的姑娘指认强.暴民女。将他扭送到牢里去!
这样一来,整件事情就与花遥无关了。她也不用害怕吴艋行将事情的过错,记在花遥的头上。
“臭娘们,叫你动作快点,拿钱,你能死啊!”吴艋行又想推木槿姑姑,一用力让她栽在了地上,如此一来,他就自己径自跑往了屋子里,想自己翻出钱来。
木槿姑姑灵机一动。
“咔———”那一声很爽脆,木槿姑姑没有丢掉手里的陶片,陶片却嵌在了吴艋行的腹部间,随着他前去的动作,与木槿姑姑的手脱开了。
“你……”吴艋行趔趄了一下,没想到木槿姑姑将陶片攥在手里,趁他朝前走动的时候,木槿姑姑从地上直起了腰部,将陶片狠狠地穿进了他的肚子。
鲜血直流,顺着吴艋行的腹部,像是蚯蚓般的血柱一股股,颜色并不是鲜红,而是有些发暗。
“我没穿棉衣,你也敢扎!”吴艋行倒退着,往后面靠去,生怕木槿姑姑再给他补上一下,“不怕真把我扎死?”
“你为什么没穿棉衣,你自己心里,心里清楚!”蝉月哼道:“姐姐莫怕,我会告诉官府的人,他是我杀的,姐姐请在外面的人进来之前,把他杀了!!”
“杀我?”吴艋行也哼了一声,道:“我可没有你们想的那么弱,区区一片陶瓦,真以为能将我致死?!”
吴艋行说着,紧紧按住腹间,猛地一用力,将陶片拔了出来,笑道:“你们给我等着,等我以后逮住你们,我定叫你们生不如死!”
他边说,边朝里屋退去,木槿姑姑知道,他是要去逃命了,里屋有个窗户和旁边的院子挨的很近,他要跑了!
倘若留他,必然是后患,木槿姑姑知道让他跑了严重性,便对蝉月道:“这位姑娘请你出去开门吧,我去追他!”
“姐姐你的手也有伤,不要追他了,他跑不掉的!”蝉月已经穿好了衣服,脸上虽有恨意,却不会恨屋及屋,所以她对木槿姑姑并无怨恨,反倒很感激。
“砰——砰!”只用了两下,院子门便被撞开了,花遥还没有进来,一群家丁便率先跑了进来,冲进了屋子里,又听木槿姑姑指认凶手的去处,他们才朝屋里的窗子那边靠近,着手去抓吴艋行。
花遥满脸焦急,她坐在轮椅上,由上官谨言推着,却是一副想要站起来的模样。
木槿姑姑看到花遥的情形,犹如天崩地裂,她根本就没有听家丁说起,花遥的腿居然不能走路了!
“遥遥,你的腿,你的腿!”木槿姑姑再也说不出话来,便跪在地上一哭不起,直到上官谨言把花遥推到了她的身旁,她才勉强撑着身体,轻轻抚摸花遥的双腿石膏,道:“这是什么,你的腿怎么这么硬?”
“姑姑,没事儿,这是我的主意。”
“你从小就鬼主意多,整天提各种各样赚钱的方法,可是姑姑不想引人注意,一直带你们乞讨来着,现在想想,姑姑可能真的是太固执了,让你们吃了这么多苦!”木槿姑姑说完,望着花遥背后的上官谨言,笑道:“这就是———姑爷吧?”
木槿姑姑虽然让花遥喊人她姑姑,可是打小就把花遥当女儿来养,花遥的丈夫自然就是她的姑爷。
上官谨言也笑了笑,走到木槿姑姑的身旁,蹲下来将她扶起来,道:“姑姑,你先到床上歇着。”
木槿姑姑点点头,转头却看见蝉月不见了。
“刚才的小姑娘呢!”
“走走!”家丁把屋内的一人揪了出来,花遥一看,竟然是蝉月,蝉月难道真的和姑父有阴谋,姑父虽然坏,也一定知道只有跟着自己才能享福,他到底是自己的姑父,怎么会帮着外人呢?
花遥想不通,但她也不着急想,反正她被抓到了,过会儿姑父也会落网,真相总会大白。
蝉月因为知道少爷要进来,一时间紧张的要命,情不自禁地就跑到里间躲了起来,却被家丁迅速发现了。
她跪在地上,是十分自觉地跪着,上官谨言自然气她,索性没有让她立刻站起来。
爱跪就跪着!跪着说明心虚,自己知道自己犯了错!
上官谨言把木槿姑姑扶到床上休息,一转头,发现花遥的眼睛里居然溢满了泪水,马上就要流出来的时候,她便将泪水擦掉,不让它们流出来。
“花遥你怎么了?”
“没事儿,回去,回去再说吧。”
上官谨言猜到花遥是见景伤情,便道:“你不必说了,木槿姑姑以后就跟着我们,过好日子!你不能由着她自己胡来,如果他她执意留在这里受苦,你答应了,你又觉得自己孝顺吗?”
花遥自然是点头,木槿姑姑也听到了上官谨言的话,他的话更多是说给木槿姑姑听的。
木槿姑姑道:“别因为我为难,我是不会去给遥遥添烦的。”
“姑姑,什么都能答应你,唯独这件事,不可以!”
上官谨言说完,便道屋内查看去了。
屋外有家丁返回,说是吴艋行捞到了。
“捞到了?”上官谨言刚从屋里出来,便问:“他跳河了?”
“禀告少爷,他跳过墙之后,血流的有些多,又跑的比较急,没看见被雪盖着的井口,失足掉了进去,等我们沿着血迹找过去,把他捞上来的时候,他面色惨白,再摸摸鼻息,已经断气了!”
“我杀人了!”木槿姑姑脸色同样惨白,没有一丝儿红润,她重复道:“我杀人了!”
“不,是我杀的!”蝉月跪在地上,这个时候却仰起头,道:“少爷该知道我恨他!”
“我不知道。”上官谨言肯定道。
蝉月一听,便猜测上官谨言是不是说,他看见自己和吴艋行做了不要脸的事情,而且还很情愿?
上官谨言挥挥手,让家丁们都安静下来,问道:“你们都看见什么了?”
家丁面面相觑,老实巴交地答道:“什么也没有看见。”
“不对不对,”上官谨言严肃道:“你们什么都看见了,我昨日收他来做上官府的家丁,他因为盗窃罪被怕我们抓到,逃跑的时候,情急之下,落井身亡了。都知道了吗?”
“知道了。”
众家丁们齐整地答道,没错,事实就该是这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