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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盏茶,一盏茶,两盏茶,随着时间的流逝,墨倾心得意的笑容微微凝固,心急如焚,她的粥明明有问题,为何她没出事?还是说,她体质好,撑的时间长些……
**的乞丐们相互对望一眼,面面相觑:他们明明看到一些乞丐喝了粥后拉肚子,有人悄悄告诉他们,那些乞丐是在绿衣千金这里领的粥……
“太尉府熬了白米粥四桶,小米粥三桶,我这里布的是白米粥,另外还有三桶白米粥,你们是不是记错领粥的地方了?”墨倾颜微微笑着淳淳善诱,鱼儿就要上钩了。
“记错了,记错了,的确是我们记错了……”乞丐们讪讪的,随声附和墨倾颜的话,掩饰尴尬,他们根本没从墨倾颜这里领过粥,听人说她的粥有问题,就义愤填膺的奔来问罪了。
墨倾心心中压抑的怒火腾的燃烧起来:“姐姐什么意思,怀疑我的粥有问题吗?”
墨倾颜目光清冷:“我只说我的粥没问题,可没说怀疑妹妹……”
墨倾心咬牙切齿,四桶白米粥,有三桶是她和高氏命人熬的,墨倾颜的没问题,那不就是间接指责她们的有问题。
见乞丐们怀疑的目光纷纷望来,墨倾心如法炮制,慢腾腾的从自己粥桶里盛了碗粥,傲然道:“看清楚了!”这粥是她命红笺监管着熬的,应该没什么问题。
墨倾心喝了口粥,顿时紧紧皱起了眉头:没有小菜,这白粥又没任何味道,难以下咽啊,真不知道墨倾颜怎么喝下去的!
墨倾颜和乞丐们从旁虎视眈眈的看着,她又不能放弃,只得硬着头皮,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白粥清淡如水,她很不习惯,每喝一口都要咀嚼半天,看的乞丐们都替她着急,喝碗粥而已,怎么这么慢?
突然,墨倾心腹中传来一声轻响,紧接着居然腾起阵阵痛意,似有万马奔腾,墨倾心一惊,下意识的放下粥碗,捂住了肚子。
墨倾颜冷笑,这么快就发作了,面上却故做不知的询问道:“妹妹这是怎么了?腹痛吗?”墨倾颜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附近的乞丐们听到。
前来讨公道的乞丐瞬间明白,狠狠的怒瞪着墨倾心:“原来是你的粥有问题!”
“不是,不是的……”腹中疼痛,又被乞丐指责,墨倾心心急如焚,她明明将巴豆下到了墨倾颜粥里,为什么有问题的会是她的粥?
“她居然给咱们布有问题的粥!”乞丐的质问声引起了连锁反应,那些腹痛的乞丐纷纷围了过来,狠瞪着墨倾心,赤红的眸底愤怒的快要喷出火来:“虚伪……伪善……无耻小人……”
“不是的……你们误会了……”他们虽是乞丐,但人数众多,围在一起,场面甚是壮观,每个人都恶狠狠的盯着她,仿佛想将她生吞活剥。
墨倾心久居后院,哪见过这种阵势,吓的有些发抖,腹中还疼痛着,她不知道要如何处理了,急声呼唤:“娘,娘……”
“各位,有话好好说!”高氏挤开人群走了过来,不悦的望了墨倾心一眼,眼看着粥就要布完了,今日的善举会得到别人的赞扬,哪曾想临了竟出了这种事。
悄悄命侍卫们形成阵势,保护着自己和墨倾心,高氏优雅端吕的面向众乞丐,雍容华贵,气质不凡,微垂的眼睑,隐隐有种俯视众人的感觉:“白粥之事,是个误会……”
冷眼望向墨倾颜,高氏目光冰冷:事情肯定和她脱不了关系,先处理眼前事情,回府再和她算账!
“我们亲眼所见,还有什么误会?”高氏的高高在上,一副施恩的模样,让乞丐们很不舒服,怒气冲冲的指责着:“不想布粥就不要假慈悲……”
“就是,在布的粥里做手脚,害我们虚弱的都站不起来了……”
“兄弟们,少和她说废话,砸了她那害人的粥桶……”
吼!一颗石激起千层浪,愤怒的乞丐们吼叫着蜂拥而上,推开忙乱的太尉府侍卫,冲到了惊慌失措的高氏,墨倾心面前。
高氏虽是太尉夫人,却也久居内院,从未见过这种**的情形,望着疯狂涌来的乞丐们,茫然失措拉了墨倾心,转身就欲逃离,却被愤怒的乞丐们揪住衣服狠狠扯了回来,手一松,母女们瞬间被人挤开。
“我可是太尉夫人,你们敢……唔……”高氏话未落,已被人揪住头发,狠狠按进了粥桶里,高氏喘不过气,下意识的双臂胡乱抓,拼着力气抬起了头,端吕的脸上布满粘稠的白粥,白色颗粒顺着脸颊缓缓下落,模样极是狼狈……
“娘,救我,救我啊……”墨倾心被几名乞丐合力高高举起,大惊失色的惊声尖叫着,美丽的小脸上布满了泪痕,配上她那扶风若柳的身姿,一眼望去,甚是可怜。
乞丐们愤怒到了极点,根本没人怜香惜玉,抓着墨倾心,狠狠砸进了粥桶里:“扑通!”白粥四溅,墨倾心脸上,发上,身上沾满了粘粘的白粥,模样甚是狼狈。
但乞丐们还不解气,将她提起来,砸进去,提起来,再砸进去,反复几次,墨倾心满身全是白粥,白色的颗粒顺着脸颊,衣服悄然滑落,那模样已不是狼狈一词所能形容的。
更有*的乞丐,趁着人多混乱,悄悄触摸高氏,墨倾心的胸和屁股,柔软的弹性,让他们爱不释手,摸摸,再摸摸,墨倾心的哭喊,高氏的怒斥声夹杂在乞丐们的愤怒声中,形成一曲杂乱的乐章……
墨倾颜站在人群外,冷眼旁观墨倾心,高氏被羞辱,嘴角轻扬着冰冷的笑:乞丐们腹痛,并没有怀疑粥有问题,就算怀疑了,他们也不敢前来挑事,偏偏墨倾心故做聪明,让人煽动乞丐们前来找自己麻烦,那些喝了问题粥的乞丐间接被壮大了胆,就群起而动手了。
今天这种局面,可是她自找的,如果她不往自己粥里下巴豆,自己就不会悄悄将那些巴豆倒回她粥里,现在她也不会这么倒霉了!
墨倾颜轻轻转身,清冷的目光望向不远处的一扇窗子,高氏坐在凉棚里休息时,总是不经意的看向那里,窗子后应该坐着一位或几位位高权重之人……
墨倾颜静静站立着,衣袂轻动,嘴角轻扬,墨色眼瞳中折射的锐利光芒仿佛洞察一切,窗子旁的轩辕旷祈莫名的眼皮一跳,距离这么远,墨倾颜应该看不到自己,可不知为何,他有一种被人看穿的感觉……
注视着下方的混乱,中年男子眉头紧紧皱了起来,漆黑的眼瞳深不见底,冷声道:“回宫!”真是一出无聊的闹剧!
街道十分混乱,走廊只传来熟悉又沉重的脚步声,没有人的说话声,甚至于,连呼吸声都很轻微,气氛十分压抑,墨淞站在雅间窗前,目光冷冽,面色铁青,一股恶气堵在了胸口,上不来,也下不去,堵的人心口生疼。
他请求祈王请皇帝来此处用早膳,是为让他们一观太尉府主人乐善好施,证明他墨淞忠君爱国,为君分忧,在重大的国事面前,太尉府那些小事根本不值一提,皇帝不会忽略他让女儿顶罪之事,在国事上会更重用他。
可是,皇帝看到了怎样的一幕?
太尉夫人假慈善,她不到,宁愿让乞丐们饿着,也不给开桶布施,好不容易布粥了,那熬的粥又出了问题,乞丐们喝了,肚子疼,激起了民愤,将布粥的尊贵夫人拖着打,丢人啊,丢死人了。
此次布粥,的确扬名了,但扬的是臭名,远扬整个天阙京城,他苦心布置的完美无缺的计划,怎么会变成这样?
目光望到迎风而立的绿衣女子,墨淞目光一寒,倾颜,这件事情,肯定和她脱不了关系!
胸口一阵血气翻腾,墨淞抑制不住,一口老血喷了出来,整个人软软的倒在了地上,意识消散前,听到侍卫们的惊呼:“墨太尉……”
“住手,都住手!”顺天府眉头紧皱,满面正色,带着大批人马自街角飞奔而来,乞丐们先是一愣,随即鸟作兽散:“官差来了,快跑啊!”
乞丐们身体虚弱,逃跑的速度却是极快,片刻功夫,满大街的乞丐消失的干干净净,丫鬟,嬷嬷上前,将满身白粥,发髻凌乱,衣衫不整,狼狈不堪的高氏,墨倾心扶了起来:“夫人,小姐!”
高氏身为太尉夫人,都是以端吕贤淑的模样示人,像今天这般狼狈的样子,丫鬟,嬷嬷,墨如意,赵姨娘还是第一次见,想笑,却又不敢笑,低了头为她清理脏污,面容十分古怪。
“你们是怎么护主的,看到我和夫人被人欺负,就不会上前帮忙吗?”墨倾心受了委屈,满腹怒气萦绕,堵的胸口疼,对着丫鬟,嬷嬷侍卫们发了出来。
丫鬟,嬷嬷们相互对望一眼,连大气也不敢出,当时场面太混乱,就连身强体壮的侍卫们都被乞丐们挤到了一边,柔弱的她们哪能挤进来救主。
“墨夫人,墨小姐!”顺天府下了马,快步走了过来,间接为丫鬟,嬷嬷们解了围,望着满身白粥,狼狈不堪的高氏,墨倾心,面容十分古怪,怎么看都像是憋笑到要内伤了。
好心好意前来布粥,却弄巧成拙,让乞丐们追着教训,这种千年奇事不但发生了,还让他看到了,顺天府轻咳一声,平复情绪,轻声道:“你们没事吧!”
高氏静静站立,任由丫鬟,嬷嬷为她擦拭满身粥污,雍容的气势不减:“多谢大人关心,我们没事……”
“大人,您一定要将那些刁民绳之以法,我们好心好意来布粥,他们居然这般无法无天……”墨倾心愤愤不平,怒气冲冲的报怨着。
“那是自然!”顺天府语气凝重,精神却不甚集中,明显是在敷衍!
“墨倾颜,是你害我!”侧目,墨倾心看到了完好无损的墨倾颜,美眸中愤怒的快要喷出火来。
“妹妹,指证别人要有证据,不可信口雌黄,胡言乱语,众目睽睽,你是被乞丐折磨,和我有什么关系?”墨倾颜微微笑着,目光清新自然,眼瞳却幽深到了极致,隐隐带着魔气,摄人心魄。
墨倾心激灵灵的打了个冷战,不敢看墨倾颜的眼睛,却也不想轻易放过她:“咱们同在这里布粥,我和母亲被乞丐整的这么狼狈,你却半点事情都没有,还说你没做手脚……”
“妹妹和夫人熬的粥有问题,他们喝了腹痛,才找你们麻烦,我的粥没问题,他们当然不会教训我!”说着,墨倾颜望了炎然无恙的丫鬟,嬷嬷们一眼:“乞丐们虽野蛮,却不会波及无辜之人……”
太尉府来了这么多人,不止墨倾颜,墨如意,赵姨娘等人也都是炎然无恙的。
墨倾颜!墨倾心气的咬牙切齿,照她的意思,自己和母亲被乞丐教训,是罪有应得了……
轻抿一口茶水,墨倾颜望一眼高氏和墨倾心,淡淡道:“夫人,妹妹,你们这身装束,着实不雅,还是回府换件衣服吧,这里的烂摊子,我会命人收拾的!”
墨倾颜侧目望向不远处那扇黑漆漆的窗子,里面的人都已经走了,高氏也没必要再继续演戏了。
高氏悄悄望了眼窗子,眸底闪过一抹凝重,眉头紧紧皱了皱:“倾心,随我回府!”她们现在太狼狈,气势上就已经输了三分,再加上她们刚经历一劫,心绪烦燥,墨倾颜却一直都在气定神闲的养精蓄锐,若是现在与她交锋,她们几乎没有赢的可能。
先回府洗漱,装扮清爽了再教训她不迟。
高氏的命令,墨倾心不敢反驳,狠瞪了墨倾颜一眼,强忍了怒气,和高氏坐着马车离开,丫鬟,嬷嬷,墨如意,赵姨娘也跟着回府了,顺天府则带着官差们前去缉拿**的乞丐们,整个布粥街就只剩下墨倾颜与几名下人。
交待下人收拾粥桶,打扫街道,墨倾颜坐到凉亭中悠闲饮茶,清冷的目光微微沉了下来:
京城乞丐越来越多,人心不稳都是事实,若是不加安抚,说不定他们会在有心人的煽动下起**,高氏,墨淞布粥是善举,可安抚民心,就算那人知道墨淞此举,是为抹去让庶女为嫡女顶罪的污点,扬行善亲民的美名,他也不会多加评判,因为墨淞着实为皇帝分了忧。
如今,高氏弄巧成拙,不但没能炎抚到乞丐们,还让他们有了暴怒情绪,更加不容易控制了,事情传到皇帝耳朵里,墨淞就是错上加错,事情肯定不会善了。
嘴角轻扬起一抹悠美的弧度,墨倾颜款款起身,正欲离开凉棚,目光望到一名身穿黑色衣袍的男子坐在不远处的角落里,目光望着那些被收起来的粥桶。
墨倾颜蹙了蹙眉,早晨她坐软轿来到这里时,那名男子就坐在角落里,由于他那与众不同的衣着,她还多看了几眼,没想到别的乞丐都走了,他还坐在那里,难道他有腿疾,不能走路?
凉棚里放着一碗还算温热的粥,墨倾颜随手端了,快步走向那名黑衣男子,嫣然一笑,如春花开放:“最后一碗了,趁热喝吧!”
“谢谢!”走近了,墨倾颜猛然发现,黑衣男子大约十七八岁,长的极是好看,目光清澈如泉,不见半分杂质,微微一笑,两颊浮现两个浅浅的酒窝,再配上他茫然的神色,仿佛单纯不谙世事。
他不像是乞丐,倒像是哪家丢失的单纯少爷!
墨倾颜笑笑,起身欲走,却被男子拉住了衣袖,目光清澈的一眼能够望进心里:“谢谢你的粥,你等等!”
男子目光晶亮,嘴角扬着友好的笑,放下粥碗,站起身,快速跑进一家铺子。
墨倾颜扬眉,原来他正常的很,根本没有脚疾!
稍顷,男子从铺子里走了出来,手中捧着一包东西,身后,一名小二急冲冲的跟了出来,伸手去拉他的衣服:“公子,您还没付银子……”
小二的手即将碰到衣服的瞬间,手腕突然被黑衣男子紧紧钳住,骨头仿佛要被捏碎般,痛的他直叫唤:“公子,放手,放手啊……”
墨倾颜扬扬眉:看来,他还是位高手!
“什么是银子?”黑衣男子松了手,目光清澈,茫然。
“银子就是你买糕点要付的钱!”小二轻揉着手腕,耐心的解释着,他可不敢再碰这位客人了,力气真大,刚才手腕险些被他捏碎。
“什么是钱?”黑衣男子再次不解。
“钱就是……就是……”小二急的团团转,却不知道要如何解释了。
“钱就是你拿了糕点,要付给别人酬劳,这叫等价交换!”墨倾颜走上前,将一块银子放进小二手里,无奈的望向黑衣男子:“下次出门买东西,记得带银子!”
“是吗?那你送我粥,为什么没要银子?”黑衣男子满目不解,不是故意找麻烦,而是真的不明白。
墨倾颜:“……”
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不知道,这人是常年闷在不知名的地方,不懂东西买卖,还是智商停留在了小孩子阶段:“你上街买东西时,都不付银子吗?”
“以前都是别人给我送东西的,我没买过!”黑衣男子很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那给你送东西的人呢?”男子有着良好的修养,目光,笑容也很纯净,但有意无意间,总会散着一种高贵的气势,身份定然不平凡。
“前天晚上我们走散了……”男子淡淡说着,语气有些低沉。
“你该不会是坐在那里等了一天*吧!”墨倾颜皱眉,坐着等一天*,岂不是也饿了一天*,这行为真是有点,傻了!
“嗯!”男子点点头,没人带着,他不知道要做什么啊。
墨倾颜无奈扶额,他的智商真的还在小孩子阶段:“我帮你找家客栈住吧,别坐在墙角等了!”墨倾颜不爱多管闲事,但这个人实在是,太傻了……
京城繁华似锦,墨倾颜也没走远,就在墙角对面给黑衣男子找了家客栈,付了几天房钱,又送了男子二十两银子:“这间房间可以看到整条街上的情形,你就在这里等你要等的人吧!”
“这个,送给你!”男子将手中包着糕点的纸包递了过来,笑容纯净,眼睛明亮。
墨倾颜一怔:“你进铺子买糕点,是为了送给我?”
“是啊!”男子点头,笑容璀璨,清澈的眸底也燃起了星星点点:“你送了我粥,我当然也要送你东西啊!”
“多谢了!”墨倾颜微笑:他这叫礼尚往来,还是知恩图报?
接过男子手中的糕点,墨倾颜转身就欲离开,男子急切的询问自身后响起:“你要去哪里?”
“回家!”说完之后,墨倾颜又有点自嘲,那太尉府,只是暂时的落脚点,算不得是她的家。
“家!”男子疑惑的嘀咕一声,仿佛对这个词很陌生:“我能一起去吗?”
“你还是坐在这里等人吧!”墨倾颜微笑:高氏,墨倾心都等着抓她把柄,错处呢,如果她带着这男子回府,少不得会被她们攻击,更何况,这名男子也要等人,不好随便乱走。
“那你会来看我吗?”男子语气低沉,仿佛有些伤心,问出这句话时,眸底暗带着丝丝期待。
“等我有空,就会来看你的!”墨倾颜敷衍着,男子身份可能不凡,但他只是她偶然间认识的陌生人,她不准备长来往。
“我叫千泷,你叫什么?”得到肯定回答,男子瞬间高兴起来,情绪也不再那么低沉了。
“倾颜!”墨倾颜轻声回答着,走出房间,缓缓下了木质楼梯。
身后,男子追到栏杆旁,惊喜的急声提醒着:“倾颜,记得来看我!”
天空,阳光明媚,墨倾颜缓步走在大街上,嘴角微微上扬,高氏,墨倾心被乞丐羞辱,心里肯定憋了很重的怨气,再加上,墨淞的计划被自己破坏,他肯定也恨死自己了,如果自己现在回府,绝对会被围攻。
自己多在外面逛逛,让他们先把怒气发泄发泄,等自己回去时,他们的气没那么重,就容易对付的多了!
马上到午膳时间了,自己先找个地方用膳,再养精蓄锐,养好了精神,再回府和他们理论!
长长的道路两旁座落着许我豪华酒楼,如意酒楼,鱼做的很好,但听说汤的味道不是太正,来极味轩,青菜做的不错,但听说肉太油了……究竟要去哪家用膳?
还是去味极轩吧,虽然远一点,但贵在菜好吃,汤好喝,反正自己也没事,就多走走了,拿定主意,墨倾颜正准备前往味极轩,一道熟悉的呼唤传来:“倾颜!”
墨倾颜转身望去,银泽天一袭浅檀衣衫,缓缓自阳光下走来,手中折扇轻轻摇动,尊贵优雅,妖孽的容颜俊美的让人移不开眼,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邪魅的眸底冰冷流转。
“你的病痊愈了?”在炎王府,墨倾颜和银泽天最后见面时,银泽天被腹痛折磨的有气无力,整个人都快要虚脱了,一晚过去,他居然完全恢复,丝毫看不出曾生过病。
“泡了一晚热姜水,又喝了点药,就没事了!”想到折磨了他一下午的腹痛,银泽天脑海浮现轩辕煜旭修长的身影,咬牙切齿,等见到人,绝饶不了他。
“你的扇子昨天刚被打坏扇面,今天就修好能用了!”墨倾颜仔细望了几眼,确定这就是昨天被轩辕妙菱打坏的那一把武器扇。
“换个扇面而已,很快的!”银泽天的扇子是做为武器使用的,打坏在所难免,所以他备了好几个扇面,随时都可替换。
“墨倾颜,你还没用午膳吧,我请你去味极轩吃醉鸡!”昨天银泽天就要给墨倾颜庆祝,没想到被轩辕煜旭破坏了,今天轩辕煜旭忙的很,肯定没空来搅和他的事情了。
“这个时间,味极轩还有位子吗?”话虽这么说,墨倾颜还是转身走上了味极轩的方向:味极轩是京城最大的酒楼,每到用膳时间,便是人满为患,若不提前预订,都找不到空位,墨倾颜不急着回府,也没什么事情要做,等一等再用膳也是无所谓的。
银泽天摇着扇子快步跟了上来,邪魅的眸底亮光闪闪:“本郡王早就预订了雅间,绝对有位子!”
“你的扇骨是什么材料做的?居然能将软鞭绞断。”墨倾颜拿过银泽天手中的扇子,隔着扇纸摸了摸,扇骨很坚硬,隐隐带了丝丝凉意,摸不出是哪种材料。
“我也不是特别清楚,只记得有一年,我父王得了一把残缺了三分之一的宝剑,融化之后,为我做了这把扇子!”当时,银泽天年龄尚小,对那把宝剑的印象很模糊,只隐隐记得宝剑很长,可以做成许多锋利匕首,不知云南王为何一定要做扇子骨,将这锋利的武器暗藏在纸质的扇面里。
墨倾颜,银泽天来到味极轩时,正值用膳时间,味极轩里人来人往,觥筹交错,热闹非凡,一名小二快步走上前来,热情的招呼:“离郡王,这边请!”
墨倾颜来天阙不久,许多人都不认识她,望着她悄悄议论:“那名绿衣女子是谁啊?挺漂亮的。”
“不知道,没见过,看衣着,应该是贵族千金……”
“和离郡王走在一起倒是蛮般配……”
“整个天阙都知道离郡王花心,对女子的耐心,都超不过一个月,估计不久之后,这女子也要独自伤心了……”
墨倾颜对众人的议论置若罔闻,随着小二的引领上了楼梯,心中暗道:古代人也很喜欢八卦,联想能力更加真丰富,她不过和银泽天来味极轩吃饭,他们居然能联想到种种事情……
银泽天一开始还是蛮高兴的,可听到他们说他会抛弃墨倾颜后,一记冷眼扫过,眸中闪烁的危险光芒让众人瞬间住了口,快速低了头用膳,这个凶狠的郡王,他们可惹不起……
“银泽天,你定的是哪个房间?”整个大厅静了下来,墨倾颜不回头也知道是银泽天的杰作,她是来用膳的,不是来震人的,便不着痕迹的转移银泽天的注意力。
“天字二号!”银泽天瞪了多舌的众人一眼,手晃了两下,空空的,猛然想起扇子还在墨倾颜手里呢,快走几步跟上,邪魅的眸底,灼灼光华流转。
天字二号雅间在二楼,长长的走廊极是精美,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古朴,典雅大气,耐人寻味。
“银泽天,味极轩是谁开的?”味极轩的装饰,摆设,皆属上品,装饰也极致奢华,只是开这酒楼,就需花费不小的银两,酒楼幕后的主人,非富即贵。
银泽天满目高深莫测:“味极轩生意一直很兴隆,幕后主子能力定然非凡,我大致能猜出几名人选……”
吱!”一间雅间门突然打开,一名黑衣侍卫稳步走了出来,恭声道:“墨小姐,离郡王!”
“卫青!”墨倾颜一怔,他是轩辕煜旭的贴身侍卫,他在这里,轩辕煜旭肯定也在。
透过半开的房门向里望去,一名白衣人负手立于窗前,修长的身形,淡漠的气息,一看便知是轩辕煜旭,墨倾颜越过卫青,走了进去。
“墨倾颜,是本郡王请你来用膳,你干嘛进轩辕煜旭的雅间?”银泽天愤愤不平,紧跟在墨倾颜身后进了天字一号房间,望着窗前的白色身影,眸底愤怒的快要喷出火来,这个腹黑的家伙,每次出现都坏他的事情,轩辕煜旭不是忙着找东方洵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我来看看轩辕煜旭的伤势!”墨倾颜耐心的解释着,轩辕煜旭的病越来越重,随时都会病发,时时诊治,可防患于未然。
“看过他的伤,咱们就去天字二号房!”银泽天狠狠瞪了轩辕煜旭一眼,他定了天字二号房,轩辕煜旭居然在天字一号房里,是巧合,还是故意为之都无所谓,天字二号房是他定的雅间,没有他的允许,轩辕煜旭不能擅闯进去,就算他再腹黑,也算计不到自己。
“轩辕煜旭,你不在府里养伤,怎么来这里了?”墨倾颜的语气沉了下来,味极轩,顾名思议,就是喝酒的地方,轩辕煜旭来这里,难道也是来喝酒的?
轩辕煜旭转过身,黑曜石般的眼瞳中隐隐闪过丝丝憔悴:“和你一样,只是来用膳!”目光望到墨倾颜手中的扇子,墨色的眼瞳微微眯了眯。
墨倾颜纤细的手指轻按在轩辕煜旭的手腕上,她对中医的诊脉不是特别精通,但简单的诊诊身体状况,她还是没问题的。
轩辕煜旭脉搏正常,身体没有发病的迹象,但他神色疲惫,眸底隐有血丝浮现,明显是劳累所致:“你昨天在忙什么?”
“他是炎悍王,当然是在忙国家大事了。”银泽天抢先给出答案,轩辕煜旭面色红润,眼瞳幽深,分明就是个健康的不能再健康的人了,他可不想再被轩辕煜旭装病算计:
“这些事件,是皇室的机密,不能随意透露给别人,炎悍王肯定还有许多事情要忙,你也确认过他身体无恙,咱们就不要打扰他了,去天字二号用膳吧!”
“郡王,饭菜好了!”恰在此时,卫青轻轻敲门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两名店小二,手中端着热气腾腾的饭菜。
“端进来吧!”轩辕煜旭淡淡道。
小二走进雅间,将一盘盘菜端到桌上,五颜六色煞是好看,阵阵香气飘来,让人垂涎欲滴。
目光扫过银泽天,墨倾颜,轩辕煜旭轻声道:“味极轩客人众多,你们点的饭菜估计要等会才能到,如果着急的话,可以一起用……”
“不急不急,我们有的是时间等!”银泽天连连摆手拒绝轩辕煜旭的邀请:轩辕煜旭一看就知道没炎好心,坐下来用膳,他肯定会算计自己的!
“墨倾颜,咱们去天字二号!”银泽天拉着墨倾颜的衣袖向外走去,墨倾颜是他带来的客人,轩辕煜旭是天阙郡王,就算碍于面子,他也不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抢人。
轩辕煜旭稳稳坐着,目光如同幽潭一般,深不见底,手持茶杯淡淡品茶,一举一动,说不出的优雅高贵。
轩辕煜旭果然没来抢人,他是天阙郡王,有着诸多束缚,自己差不多找到整治他的方法了,银泽天邪魅的眸底闪着亮亮光芒,突然,一名小厮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满目焦急:“郡王,不好了,别院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银泽天眼皮一跳,心中腾起一股不祥的预感,若无非常重要的事情,别院的人是不会跑来这里寻他的。
“郡王……”小厮压低声,对银泽天低语几句,银泽天刹那间变了脸色,狠狠瞪向轩辕煜旭,目光愤怒的快要喷出火来,咬牙切齿:“轩辕煜旭,算你狠!”
“倾颜,我改天再请你!”银泽天一甩衣袖,大步向外走去,轩辕煜旭下绊子让他远离墨倾颜,肯定布了不止一招棋,如果他不顾别院的事情,留下与他对峙,定会被他算计,也抢不来墨倾颜,还是先回别院处理事情,回头再想整治轩辕煜旭的办法,遇上这么个煞星,他真是倒了解八辈子霉。
“银泽天!”轩辕煜旭冷冷叫出了银泽天的名字。
“还有什么事?”银泽天转过身,没好气的询问着,眸底燃烧的怒火,恨不得将轩辕煜旭焚烧怠尽。
“你的扇子!”轩辕煜旭扬手,桌上的折扇径直飞向银泽天,银泽天伸手接住时,身体被震的连连后退,直到退出了房间,方才停稳脚步,虎口被震的发麻,邪魅的眸底满是震惊:“你……”这个武学妖孽,病的这么重,武功居然还能精进!
狠瞪了轩辕煜旭一眼,银泽天“刷!”的一声打开折扇,大步走出了味极轩。
“你对他的别院做了什么?”银泽天临走前,声声都在指责轩辕煜旭,轩辕煜旭也没反驳,看来,他别院出事,和轩辕煜旭脱不了关系。
轩辕煜旭轻轻晃晃茶杯,黑色的眼瞳深不见底:“是他别院美人丫鬟太多,彼此之间起了点小摩擦,与本王无关……”
墨倾颜嘴角挑了挑:银泽天的花心、绝情,她穿越的第一天就见识过,美人都是他的丫鬟,别说是起小摩擦,就算是死了人,他也没心情去理会。
刚才,银泽天急急忙忙离开,一副出了大事的模样,事情肯定不像轩辕煜旭说的这么简单。
“饭菜都快凉了,用膳吧!”银泽天走了,墨倾颜自然是留下来和轩辕煜旭一起用膳,轩辕煜旭递给墨倾颜一幅碗筷,冷漠,幽深的眸底隐隐闪过一丝暗芒:“你准备什么时候去见兰婕妤?”
兰婕妤!墨倾颜一怔,随即想到了在皇宫发生的事情:“兰婕妤是如何处置的?”她们出宫前,兰婕妤的定判还没下来。
“贬为庶人,打进了冷宫!”轩辕煜旭淡淡说着,眼眸平静无波。
“那她就再无翻身之日了!”墨倾颜笑容温暖,皇帝有三宫六院,美貌嫔妃众多,一般是不会记起冷宫嫔妃的。
“表面上看是这样,但也不排除她偶然间获得大机遇,重获荣*!”轩辕煜旭目光深邃:皇宫里的东西,本就错综复杂,事事难料。
脑海中浮现兰婕妤看皇子们那耐人寻味的目光,墨倾颜蹙了蹙眉:“找个合适的机会,尽快去见兰婕妤!”她不过刚回京城,能妨碍到她们什么利益,她们算计她,究竟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