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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醉翁之意都不在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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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诸位大人们悟了。

    连爷这是看宁大人不顺眼呢,不然依照这位的身份,会单单计较一只酒酿桂花鸡吗?

    方才看宁初二跟县主说话的姿态,几分‘亲昵’。连大人更在看见她之后,转身便进了驿馆。

    现如今宁初二还将整只鸡拿到自己面前...

    汪县令以为自己明白了,起身来到宁初二近前耳语道。

    “您怎地不吃?”

    宁初二擦着满嘴的油。

    这不是吃着呢吗?

    汪县令又道。

    “您怎地还吃?”

    宁初二就不明白了。

    这到底是让吃还是不让吃啊。

    汪春霖使了眼色,小声对宁初二说。

    “依下官的意思,您还是不吃的好。宁爷,您虽是京官,但官拜八品,下官不才位居七品便拖个大,指点您一二。”

    “方才您没见着连爷看见您过来便进了驿馆,无非就是因着您对县主那个劲儿太过亲厚了。明眼人都看的出来,圣上让程县主跟出来,定然是想结这门皇

    亲的,您说您中途冒出来算怎么回事?”

    “...”

    宁初二瞪着汪春霖,挺真诚的说。

    “我是奉旨来拿馓子面的。”

    “那您就该拿拿去,别往这边凑合啊。”

    汪春霖恨铁不成钢的瞅了她一眼。

    “咱们这些做下官的,便是要时时刻刻明白上官的意思。您瞧瞧这满眼席面上就这么一只鸡,还让您给拿过来了,您说这叫什么事?”

    可这东西是冬官孝敬给她的啊。

    她在冬官这儿,也算上官。

    宁初二戳了两下鸡头。

    “那依您的意思,下官该怎么着?”

    再吐出来?

    汪春霖神神叨叨的摇头。

    “当然是给连爷夹过去了。”

    这是最起码的礼仪,趁着这鸡还未动多少,切下几块给递过去,这也是体统。

    汪春霖自认为这个说法,一则能让连十九面上顺了心,二则又小施了些恩惠给宁初二,怎么算都是够本的买卖。

    哪里知晓,宁初二不是够本而是够笨。

    因她竟然有样学样的将鸡肉整个‘搬’到了连十九近前。

    “还剩个边腿,吃么?味道倒是不错的。”

    只是他不喜桂花,大概是不喜欢的。

    汪春霖只觉一阵头晕脑胀。

    依照他的想法,宁初二此番便是赔罪的,如今这么大张旗鼓的,岂非是在挑衅。

    两人之前坐的有些远,宁初二如今送上去一盘,正顺势坐汪县令的位置,挨在连十九身侧。

    汪春霖闭了闭眼,料想等下必要出现什么血流成河的惨景不可。哪知,两人皆是相安无事的坐着。

    连小爷慢条斯理的拿起筷子,虽没再动那盘桂花鸡,却也吃的自在。

    不就是见不得旁的男人对她好嘛。

    封大谷主翻着白眼嚼着面前的青菜,轻敲碗边对冬官说。

    “给我也夹点荤的。”

    听到秦欢很温润的回了一句。

    “要吃自己夹。”

    宴席过半之后,众人难免推杯换盏一番。

    连十九是官场上摸爬滚打的一把好手,杯中之物自然不再话下。

    反观宁初二,便显得有些不胜酒力了。

    倒不是旁人敬酒敬的多,而是她抢酒抢的太快了。

    凡事儿自然都有些源头。

    宁初二会这么做,完全是因为席间,程元县主一直暗示众人向连十九敬酒。

    醉翁之意,傻子都知道不在酒上。

    宁家小二瞧着苗头不对,当然自告奋勇的接起了挡酒的活。

    酒宴中途,连小兽醒了,连十九起身去看了一次,喂了些点心又让他睡下了。

    毕竟是孩子,舟车劳顿总是撑不住的。

    再回来的时候,宁初二已经趴在桌上昏昏欲睡了,只是撑着那一双杏眼不肯闭上。

    宁初二对连十九说。

    “你不许喝酒。”

    连小爷抿唇看她,面上似笑非笑。

    “我不喝,你来喝?”

    “恩,我喝。”

    她作势还要起来,被他伸手按住。

    “为何替我喝?”

    宁初二皱眉想了一会,画的冷硬的眉目之间难得透出些许女儿家的娇态。

    她悄悄靠近他,支起半边手掌趴在他的耳朵上,小声道。

    “反正别喝。因为我总觉得你醉了,程元一定会想法子睡了你的。”

    她想她大概是醉了,不然应该不会说出这么丢人的话。

    浓重的酒香伴着她身上极淡的馨香,扑打在连十九的侧脸。

    那双柔若无骨的小手,无意触碰过的耳廓痒痒的。

    他饮了口茶水,喉结轻动问道。

    “那你呢?想不想睡了我?”

    略有些沙哑的嗓音,带着独属于他的慵懒,有些惫懒,又有些诱人。

    宁初二有些心慌意乱,捂着瞬间炸红的脸颊,乖乖趴回桌面上装死。

    连十九淡笑如常,阔袖之下的手掌轻轻握了下她有些冰凉的指尖。

    不想吗?

    反正他是想了。

    程元坐在正首,虽挨的颇近,也到底没听见两人说了什么。

    只看到连十九拿起她的酒杯,缀了一口。

    那一日,他的兴致真的挺好。

    含笑举杯,将桌上的人都喝的东倒西歪。

    程元也喝的有些昏昏然,本想着等他喝多了去亲近一番的主意,也因着摇晃的天昏地暗的脑袋泡了汤。

    程元走后,席面上的人听到连小爷一句:“都散了吧。”都如蒙大赦,纷纷拱手离去。

    略有些狼藉的席面上,只余连十九和封涔两两对视。

    封涔站起身,一言不发的将手搭在初二的肩膀上,便是要带她离去。

    他一直没有说话。

    毕竟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不遗余力的帮‘旁的’男人挡酒,沉默坐在一旁守着她,是他能表现出的最大气度。

    连十九看着那只搭在初二肩膀上的手,缓缓放下酒杯。

    “我的女人,我会照顾。”

    两只手掌,在空中迅速交手。

    待到连小爷能记住的那几个招式用完以后,便显得技不如人了。

    封涔说。

    “你那几招便算了吧。”

    连十九颇为赞同的点头,然后挺理直气壮的对招财说。

    “叫他们几个进来,把封涔丢出去。”

    所以有的时候不得不承认,有钱,和有人,永远都是硬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