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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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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也好,那我也就先不给哥哥了,等哥哥以后有需要了再问语儿要。”了解到杜宇槭的心思,语晴也没有强求,想了想起身走进了卧房,拿了几个精致的紫檀木雕盒子走了出来。“哥哥,语儿有东西要送给你。这是语儿之前搜集到了一些古籍,大多数都是一些奇谈、志异和游记,都是哥哥平日里喜欢看的。看样子都是没出版过的孤本,我翻过一些,每本都很是精彩,哥哥你拿去看吧。”

    杜宇槭听闻惊喜地接过盒子,翻开一看每个盒子里都装着基本保存较好,但是一看就是年代久远的古籍,甚至还有两卷简牍。杜宇槭小心翼翼地将一本古籍拿了出来,轻轻地翻阅已经发黄的书页,简单地翻看了几页,不由得说道:“好书,果然是好书!语句不蔓不枝,沉博绝丽,波澜老成,仅仅看这么几段话便知其作者定然是才学渊博、远见卓识、胸有沟壑之人!可惜啊,当真是可惜!如此字字珠玉的佳作却成为了遗世孤本,当真是一大憾事!”

    小心翼翼地把手中的书本放回了盒子里,杜宇槭爱惜地抚摸着书本封面,轻轻说道:“这么珍贵的古籍,要是一不小心损坏或者遗失了就不好了。若是普通的也就罢了,可是这些都是孤本,万一有个闪失可就要绝世了,语儿还是找几个小心仔细的人誊录一份以后我再拿来看吧。”

    语晴看着杜宇槭爱不释手地摸着古籍,笑道:“哥哥这么小心做什么,这些书虽然说时间有些久远,但是却很结实,和普通的书本没什么两样,太过小心反而不好。而且就算是要誊写,哥哥自己誊写一份不就可以了?语儿还没见过谁比哥哥更爱书呢,其他人就算是再怎么小心谨慎又怎么及得上哥哥一半。”

    “反正哥哥已经考完了秋试,离着春闱还有好长一段时日;而且春闱考的那些东西哥哥早已经烂熟于心,不需要再研读什么了,反而是要多出去走走,增长一些见闻,让所做的文章更切实一些。所以我想这段时日哥哥不妨每日里四处看看,闲暇时再看看这些古书,顺便誊写一份出来。不仅可以增长见识,也当做顺便练练字了,而且这些词句的文笔都是上佳的,哥哥也可以从中学习一二。”

    “这里一共有十二本,若是哥哥一个人誊写未免也有些多,恐怕一个月也看不了几本。上次听说杜大哥也喜欢这些奇谈、游记什么的,哥哥不妨挑几本给杜大哥送去,等你们都看完了,再交换一遍,这样既省时,又省力。”

    杜宇槭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只不过怕语儿你不喜欢,便没有说出来。相信以杜兄的人品,一定会好好保存这些书的。不过语儿你当真是神通广大,这么多没有出版孤本你是怎么寻到的?我倒是也收集了一些古书、旧籍,但大多都是出版了的,只是如今流传的版本比较少。即使如此,也是耗费了我不少的心思和财力,语儿你为了搜集这些珍品,怕是花费更大吧!”

    语晴只是淡淡一笑,并没有回答杜宇槭的疑问,“这些算什么,哥哥若是喜欢语儿那里还有不少呢!而且不单单只是这些奇谈、志异,诗集、文集什么的都有。只不过那些都在江南,有的保存的不是很好,语儿就没有带来。不过既然哥哥喜欢,我便传信回去,等外公他们进京的时候,要他一起给带过来。”

    杜宇槭一听语晴那里还有更多的孤本,立刻笑的合不拢嘴,“呵呵,原来是这样,语儿真厉害。”过了半晌,杜宇槭才将眼前的紫檀盒子都关上了,看着语晴道:“我后日就给杜兄下帖子,邀他过来,相信他一定会欣喜若狂的。语儿那日有没有时间?要不要和我们一起说说话?”

    看到杜宇槭的样子,语晴从容地笑道:“好啊,我要是没什么事情的话就一起见见杜大哥。”

    杜宇槭听了先是高兴地摸着紫檀匣子,随后似乎想到了什么,看着语晴有些犹豫地开口说道:“语儿,有几句话哥哥想问你,只是怕你不高兴便一直没说。”

    语晴听了笑道:“哥哥你是做什么?咱们是亲兄妹,一母同胞,有什么不能说的?难不成哥哥是将语儿当做外人吗?”

    “那好吧,语儿,哥哥问你,你觉得杜兄这个人怎么样?”

    语晴听了,表面不动声色,却在暗自观察杜宇槭的神色,心道:二哥为什么无缘无故地问起了这个?难不成是他发现了什么还是想起了什么?可是以二哥的心思,若是他发现这么大的事情肯定会有所表现,看他的神色却也不太像啊!还是二哥对大哥有什么意见?若真是如此,自己可要辛苦了!便笑道:“杜大哥?他很好啊,温文尔雅、谈吐有度,无论是人品还是才学,都称得上是首屈一指了!不过哥哥无缘无故地怎么问起这个来了?难不成是有什么事情吗?还是哥哥觉得杜大哥有问题?”

    “不,不,不是的。我也觉得杜兄很好,相貌堂堂、文武双全,更难得的是为人光明磊落,是个正人君子。而且不单单是他,杜大人也是很好的,官居一品却没有一丝架子,很是平易近人。至于杜家,……”

    语晴越听越糊涂,便问道:“哥哥你说这么多做什么?都把语儿给绕糊涂了!到底有什么事情哥哥你就直说吧!”难不成是大哥想给杜家求情,却不好意思直接来找自己,所以找上了二哥?可是杜家最近的生意还算不错,而且大哥一向也不关心杜家的生意啊!

    杜宇槭斟酌了一下,便正色看着语晴说道:“语儿,哥哥看你对杜兄很是不一样,……语儿放心,哥哥不会反对的……”杜兄的人品他看着眼里,很是信得过。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他看见杜兄还有杜大人,都有一份难以言喻的亲切感!

    语晴听到这里,终于明白了杜宇槭是什么意思。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这个二哥,平日里挺聪明的,怎么今天犯起了糊涂来?难不成是读书多了,有些傻掉了?怎么说他和大哥也是双胞胎,虽然说是异卵的,但是应该也有些心灵感应吧?就算是认不出他是自己的亲哥哥来,也不能乱点鸳鸯谱啊!

    连忙笑道:“二哥你这是乱说什么呢?我今年才十四,要过年才及笄,你怎么就想到这些有的没的了?我对杜大哥亲近、大方,一方面是因为敬佩他的才华、人品,其次便是因为他与二哥你交好的关系。在我的心里,他是和二哥一样的兄长,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意思!二哥你千万不要弄错了,不然可就要闹出大笑话了!”

    看了眼似信非信的杜宇槭,语晴暗自叹了口气,这个二哥,真是的。真不知道是该说他过于敏感还是过于迟钝才好!幸好这次是弄在自己身上,错了就错了,下次要是放在他自己身上,可该怎么办!

    不过这倒是也给自己提了个醒,最近似乎是因为找回了二哥,这心里太过激动,连带着对大哥也亲近了很多。之前请他宴席不说还送了好些东西,再加上义父和皇上对大哥也青睐有加,难免会有人胡思乱想些什么!看来自己在表明身份以前,要和大哥,和杜家保持一些距离才好!不过其实这么想想也有些好处,可以让一些人安分一些!

    杜宇槭看语晴神色自然,没有一丝的羞馁和别扭,便知道她说的都是真的。只是不知为何,心中既有些安心又有些失望。安心的是自己的妹妹没有喜欢的人,自己可以陪她久一些;失望的是自己真的很想和杜宇枫再亲近一些,而且语儿交给他自己也放心!“原来是这样啊,是我糊涂了,语儿你不要生气。”

    “哥哥你说什么呢,这么点小事也值得我生气?我知道哥哥也是为我好,认为杜大哥是一个靠得住的人,不过这些事情还是要看缘分的,哥哥还是不要着急了。倒是哥哥,既然和杜大哥这么要好,不妨结义金兰,日后以兄弟相称,这样岂不是亲近些?”

    杜宇槭听了摇了摇头,说道:“这样太麻烦了,还是算了吧。且不说杜家人如何想,就算是义父那里也少不了麻烦。如今义父身负要职,杜大人也是一品大员,我若是和杜兄太过于亲近,难免会有些小人在背地里说三道四的。人言可畏,就算是皇上再信任义父,恐怕心里也多少会有些不舒服,这样对义父和杜大人都是不好的。而且语儿和杜家不是也有些不愉快,甚至还和杜家的几位小姐都有过矛盾。”

    “这些都是小事情,哥哥不必介怀。俗话说商场如战场,我的铺子与杜家做的是一样的生意,之前又都在竞争皇商的位子,有些不愉快时难免的。不过如今倒也算是和平共处,以后就各凭本事了!至于杜家的那几个千金小姐,不过都是一些被宠坏了的娇小姐,上不了什么台面,哥哥无需记在心上。至于义父那里哥哥也不需要担心,你和杜大哥照常往来便是。结拜只不过是个形式,既然哥哥介怀那便算了,反正私下里称兄道弟也是一样的。语儿想杜大哥心胸豁达,也是不在意这些虚礼的!”

    杜宇槭听了语晴的话,便明白她似乎不打算和杜家这么和平共处下去,犹豫了许久最终没有说出心里的话。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觉得语儿对杜家的态度很奇怪,似乎不仅仅只是生意对手这么简单,好些不止语儿,连带她身边所有的热对杜家都有很大的敌意。不过看语儿的样子似乎是无意告诉自己,那自己还是什么时候侧面问问杜兄吧!

    语晴此刻正在庆幸杜宇槭拒绝了自己的想法,不然要是两位哥哥真的结拜了,肯定少不了麻烦。倒不是怕那些酸葡萄心理的小人搬弄是非,只是这两个哥哥可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啊,到时候二哥一报出自己的生辰,肯定会惹来杜家人的怀疑!名字、年龄相像已经够巧合的了,要是再连生日都一样,那可就真的不好糊弄过去了。自打知道二哥的名字以后,杜家的人可没少去铺子里旁敲侧击!

    杜家的人倒也不算什么,最让自己担心的还是二哥。他对杜家人尤其是杜之平的那种态度,那种莫名的亲近,真是让自己有些为难。难道这就是是所谓的血浓于水的亲情?只怕将来二哥会是自己向杜家复仇之路的一大阻力啊!

    第二日中秋节,语晴和杜宇槭等人用完早膳以后便领着龙御晞去了皇宫。云浅安听语晴带着龙御晞来了,连忙从佛堂里走了出来。让二人落座以后才看着语晴佯怒道:“你这个没良心的小丫头,这么久都不来看哀家。暑假都要过去了才知道来,今天要不是过节,恐怕你还不会来的,可见你这个丫头心里根本就没拿哀家当回事。”

    “太后娘娘您这可就冤枉语晴了,语晴老早就想来给您请安的,只不过却一直被耽搁了。不过语晴人虽然不能来给太后娘娘您请安,但是心里却是一直记挂着您老人家的!每次铺子里有什么好东西,都是第一个让义父带给您的!”

    云浅安笑道:“好了,知道你之前受了伤,得养着,不能乱跑。要是你真拖着伤来给哀家请安,哀家少不了也要骂你一回。女孩子身子骨娇弱,比不得男人,就算是再小的伤也要仔细地养着,不能逞强。看你今日走路倒是很稳当,相比伤口已经完全地好了,就是不知道有没有留下疤痕。”

    “对了,哀家让人给你送去的东西你用了没有?尤其是那个生肌白玉膏,那可是华老太爷亲自调配出来的,你每日抹上一些在伤口处,保管不会留疤。”云浅安说着说着,似乎想起了什么,又笑道:“瞧瞧哀家这记性,都忘了你这个丫头自己就是一个小神医,还用得着哀家的这些东西!”

    “太后娘娘说笑了,您赏给语晴的东西都是难得一见的珍品,平日里求都求不来的。语晴只不过是略懂些医术,哪里堪称什么神医!”

    “你这个丫头什么都好,就是太谦虚了。笑歌那个孩子的病,连华老太医都束手无策,你都能医治,你还不是神医是什么!哎,哀家这年纪大了当真是不中用了,连记性都不好了。刚才还想问你,听说你寻到你哥哥了,怎么今天没一起来?真没想到言赐那个孩子竟然就是你的二哥,他打小的时候我倒是见过他几回,这几年见的倒是少了。”

    语晴忙笑道:“回太后娘娘,我二哥今日……”

    语晴还未说完,便听门卫的太监同传道:“皇后娘娘驾到,月贵妃驾到。”语晴听了连忙拉着龙御晞往门外去迎接二人。二人还未走出几步,就见苏芸挽和叶春鸾二人早就走了进来。苏芸挽见了语晴忙笑道:“你这个丫头今天终于现身了,要是再不来,母后怕是就要去秦王府寻你了!你这伤在脚上,怎么还走来走去的,赶紧坐下吧。晞儿也是,赶紧和你姐姐坐下,有段时日没瞧见晞儿了,倒是又长高了些,快成一个大孩子了!”

    “谢皇后娘娘和贵妃娘娘挂记,不过语晴的伤已经好了,无需这么小心。”待苏芸挽和叶春鸾二人落座以后,语晴才领着龙御晞在一旁坐了下来。

    “瞧你的脸色倒是不错,看样子这段日子将养的不错。之前本宫还有鸾儿让人给你送去的补品你吃完了没有?要是不够本宫这里还有,等下让人给你拿过来。女孩子最是要好好保养身体的,不然将来有的受的。”

    一旁的云浅安听了“不甘寂寞”地看着两个儿媳妇笑道:“人家语儿丫头自己就是个神医,要说起这保养、调理身子还不比你们明白!还要你们两个下作鬼在这里班门弄斧?也不怕语儿丫头听了笑话。”

    苏芸挽和叶春鸾二人忙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笑道:“可不是,要是母后不说我们早就忘记了这个丫头还有一身聊得的医术。只是母后怎么不早些说?您一听说她受了伤,就拼命的让人去给她送好东西。害得儿媳几个也得跟着母后学,把自己舍不得吃,存了多少年的好东西都像流水一样往那个丫头那里送!难不成是母后和这个丫头合计好的,故意来诓骗我们这些东西?”

    叶春鸾听了也笑道:“就是,就是。母后您怎么不早些提醒臣妾们?现在臣妾们的东西都已经送出去了,您才说!母后您这分明是偏心,变着法的帮衬着语儿丫头来臣妾们这讨要东西!”

    云浅安听了指着苏芸挽二人笑骂道:“你们两个眼皮子浅的,不过才送出去一些个药材,就这么来编排哀家。下次要是送出去个金山银山,还指不定怎么和哀家耍赖呢!你们也都是长辈,也不怕语儿丫头和晞儿笑话你们两个……”

    夜里,语晴陪着龙天行、杜宇槭、沐淸霖等人用过晚膳,赏完明月以后,便回了房间休息。只是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便悄悄起身去了院子里对着一轮明月发呆。还记得自己当初曾经像外公他们承诺过,复仇这条路无论有多么艰难,自己都会走下去,并且会保持自己的本性,不会有任何改变!

    可是如今自己真的没有被这种仇恨所影响吗?想起今日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她们对自己的疼爱,语晴忽然觉得有些惭愧。毕竟自己是抱有目的性地认识她们,而且和她们的相处中,大部分时间自己都是刻意的讨好,这样的一个处处算计的人真的是自己吗?

    语晴正想着,便听不远处传来一阵极轻的脚步声,不用回头,语晴便知来者是谁。“这么晚了,四皇兄来找语晴有事吗?今日中秋佳节,四皇兄不用陪着皇上、皇后娘娘赏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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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本还没好,在网吧将就写了一章,大家先勉强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