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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府是大门大户,哪怕是为了脸面,也不会采取堵门骂街之类与地位不符的举动。但这不代表,他们没有为媛韵郡主“讨回公道”的计划。
得知媛韵郡主伤口恶化,并且此事传闻与时小酥有关后,侯府上下也就该如何处理这件事产生争执,赵氏、白砚池和白芷荇等人自是不相信时小酥下毒,陈氏等人却据理力争,认为她有动机有机会,无论如何该给林府一个解释。
争执尚没有结果,二爷白芷茼便气急败坏从县衙跑了回来。
“吵吵吵,就知道吵!能有个狗屁用?解决得了问题吗?人家都把侯府告上县衙了!”
一张状纸被二爷狠狠拍在桌上,纸上白纸黑字,赫然写着对时小酥毒害媛韵郡主的状告。
都是辽郡老牌名门望族,非到互相仇恨的地步,通常不会选择对簿公堂,林府这纸诉状是彻彻底底与侯府撕破了脸,也给了所有观望中的门阀或者是看热闹的百姓们一个响亮信号。
林府与侯府,从此形同水火,势不两立。
“小酥啊,你说你,在家里怎么闹都没人管你,可是你不能去林府祸害人啊!这不是给咱们侯府招惹祸端吗?”陈氏假惺惺一顿说教。
白砚宗也在一旁煽风点火:“侯府和林府一向和睦,这么多年来相交如亲人一般,怎么近来就突然不太平了呢?的确,林伯伯把媛韵郡主受伤的事归咎于砚池不太妥当,可凡事总有个解决办法,怎么偏偏有些人不把侯府往好路上引,非要凭一己之力把整个侯府拖进火坑?我们这几房与林府无冤无仇的,也太无辜了吧?”
咚。
沉闷重响打断了二人的话。
老侯爷腰杆笔直端坐,脸上没有了平日里的和善慈祥,手中拐杖连敲三声,令得堂中安静如死寂。
微微开口,竟是令人的暗战心惊的有力怒喝:“闲杂人等,都给我滚出去!”
时小酥没见过老侯爷生气,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其他人大概早有经验,一看见老侯爷真的动了火气,立刻脚底抹油迅速溜走,就连陈氏和白砚宗也不敢硬扛,趁人不注意没了踪影。
“老二,你留下。”老侯爷开口,叫住也想偷溜的二爷。
时小酥拿起状纸又放下,捅了捅身边的白砚池:“我有些看不懂这上面的字,你看下,林府告的是我还是整个侯府?”
白砚池飞速浏览一番,叹息:“你要是想脱离侯府,独自扛下罪名,我劝你还是算了。林府的诉状写得很明白,告的是侯府孙媳为主谋的白氏一族。喏,这里写着呢,主谋者,白氏时姓长房孙媳。”
“我连完整独立的姓名都不配有?这不是歧视吗?”时小酥嘟嘟囔囔,心里愈发不痛快——正如白砚池猜测那般,她本抱着一丝希望,如果林府告的是她一人,大可趁机与白砚池和离,跟侯府一刀两断。只要她溜得够快,林府的状告就追不上她。
毕竟她是个被抹去真实身份和过往的人,根本无从追查。
“老二,县衙这套流程你最熟悉不过,尽可能想办法多拖延时间。砚池,我知道你心里担心媛韵郡主,但事已至此,你不能再惦念往日的情分,从今日起,你绝不可以再与林府有任何往来,否则便是给人家送话柄。”
老侯爷一改往日和事佬形象,有条不紊利落安排。最后,他锐利视线落在时小酥身上,渐渐化为她熟悉的温和慈祥。
“丫头,不用不好受,你已经是侯府的人,天大的事有老头子我撑着,不会让你遭人冤枉的。”
“嗯。”时小酥轻轻应了一声,虽然感动于老侯爷的袒护,更多的注意力却还在媛韵郡主被下毒这件事上。
白砚池见她心不在焉,找个借口把她带回房间。
“应该不会在为媛韵的事内疚吧?如果是的话,大可不必。”白砚池关上房门。
时小酥坐在竹床上,双腿蜷起:“为什么要内疚?又不是我下的毒。比起内疚,还不如早些揪出幕后黑手,这样才算对得起无辜遭受连累的人。对了,你之前说林府爆炸案在多次轮回中屡次发生,那你有没有查出凶手是谁?”
“没有,根本无从查证。”白砚池一边在柜子里翻找,一边耐心答道,“无论是县衙还是唐印,追查到最后都一无所获,这反而让我觉得爆炸案正是那些来无影去无踪的杀手所为——也就是你所说的三十六天罡。除了他们,我想不出还有谁有这般能耐,一点痕迹都不留。”
“这样说来,爆炸案的根源还是在这里,那么媛韵郡主被人下毒的目的也就不难理解了。”
白砚池回身,一支药瓶丢到时小酥手中:“旁人看来,你作为名不正言不顺的少夫人,必然担心媛韵郡主横刀夺爱,狠心下毒合情合理,何况还有她本人亲自指证。如此推测,真凶的目的无非就是挑动林家对你和侯府的憎恨,想要借助林府势力来灭掉白家。”
“没错,我就是这么想的。”时小酥把玩着药瓶,面带惑色,“我不知道我的推断对不对——无论是之前在假山后听到的对话,还是爆炸那晚杀手所说,都提到给他们发号施令那个人暂时还不想杀十娘的打算。可这次给媛韵郡主下毒的行为,首要栽赃对象就是我,这就与前一个推断有所冲突了。”
“那么这里面就有两个可能,一是嫁祸你的人和三十六天罡无关;二是三十六天罡之中,除了被唐兄杀掉的那个人外,还有人违背上级命令想要杀了你。”白砚池精准地道出了时小酥余下推测。
长叹口气,时小酥张开手臂倒在竹床上:“我怎么就这么倒霉?莫名其妙招来杀身之祸。侯府孙媳妇还真不是个好差事!”
“这就打算休息了?起来。”白砚池瞥她一眼,突然解开衣衫向她走来。
“你干什么?”时小酥吓了一跳,骨碌坐起,警惕……也可能是贪婪地看着他线条优美的上身。
“你说我能干什么?脑子被狗吃了?”走到她面前,白砚池伸手一指她手中药瓶,毫不客气,“让你给我换药,不然我把药瓶给你丢着玩吗?”
时小酥张大嘴,愣了愣,有气无力“哦”了一声。
白砚池又气又笑:“你那张失望的脸怎么回事?你以为我要干什么?饥不择食?”
“不是,我以为你打算陪我练练呢。”时小酥不情不愿绕到他身后,解开纱布,老气横秋一声叹息,“每次想找个人过过招你都说有事,要你这个夫君有什么用?还不如——”
话说一半,时小酥陡然收声,视线定格在白砚池背部的伤口上。
她忽然想到自证清白的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