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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相vs小皇帝(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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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卡楼

    慕玉华的终生大事解决后,也算是了结了慕玉树的一桩心事,再加上近日来端王时常在大殿上被沈墨怼得哑口无言,慕玉树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

    越来越多的中立大臣选择了站队。

    自然是站在沈相这边,辅佐慕玉树,与端王作对。

    当然,这不仅仅是审时度势后的选择,更是因为有把柄在沈墨的身上。

    这年头,没什么人是真正干净的。

    或多或少都沾上点事儿,自以为谁也不知道,结果沈相手中竟然有证据。

    你说,这......不站沈相这边能行么?

    水质清则无鱼。

    有些犯了错的大臣,罪不至死,毕竟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而且,有些圆滑的大臣利用得好,那能省去不少事。

    慕玉树越看越敬佩,越发觉得沈墨是个人才。

    可有人不这么看,那人便是祝安。

    慕玉树心里有多高兴,他心里就有多忧愁。

    他恨自己没能保护好慕玉树和慕玉华,他认为慕玉树和慕玉华都是被沈家兄弟给蒙蔽了。

    内心十分煎熬。

    他既想看到如今端王节节败退的局面,又不想看沈相的地位越来越高。

    在他看来,沈相无异于第二个端王。

    他甚至比端王更可恨,他对陛下做了不可饶恕的大罪。

    终于在某个风和日丽的午后,祝安在沈墨的茶里下了毒。

    祝安是个忠心耿耿的太监,这点在沈墨刚到这个位面时就知道的事情,正是因为他可靠忠心,不会被轻易被策反,沈墨才留着他。

    但没想到他会对自己下毒。

    在祝安下毒前,小白和系统X便提前通知了,并且茶水里被换上了普通的毒药。

    祝安下得是剧毒,一杯下去绝对去阎王爷报道的那种。

    祝安都想好了,等沈墨死后他就以死谢罪。

    天知道他下毒的时候有多害怕,手都是颤抖的,他做了这么久的太监,见过的死人多了,也亲自送毒酒和白绫送人上路。

    但毒害深受陛下倚重的大臣,还是头一回。

    他犹豫,是因为他并不确定这么做到底是不是对的。

    但此时此刻,毒已经和茶水融为一体,无色无味,没有任何异常。

    祝安站在一边,紧张地握紧手里的拂尘。

    沈墨和慕玉树正坐在凉亭里一边品茶一边对弈。

    自打那天慕玉树和沈墨敞开心扉后,两人的关系越近,慕玉树也越发信任沈墨,曾经说的选秀纳后被他给取消了。

    正是此事的取消,让祝安越发肯定沈墨的狼子野心,他竟然还想让陛下断子绝孙,可恨至极。

    “沈爱卿,你又输了。”慕玉树将黑子落下,随后笑嘻嘻道。

    “臣技不如人。”沈墨眼中满是宠溺,拿起茶杯抿了一口。

    棋局再次继续。

    可才落下没几颗子,沈墨脸色突变,一口深红的鲜血忽然从嘴里喷出。

    血沫有一些飞溅在了慕玉树白嫩的脸上,慕玉树下意识眨眨眼,反应过来后,脸比沈墨还白。

    慕玉树立马起身跑向沈墨,将沈墨搂在怀里,大喊:“传太医,传太医!祝安,你愣着干嘛,快去传太医!”

    慕玉树从来没这么慌乱过,就连母后薨逝,整个蔚国不得不被扛在他的肩上时,他也没这么慌乱过;就连端王步步紧逼,让他觉得自己守不住蔚国时,他也没这么慌乱过。

    看到一向胸有成竹,仿佛什么也难不倒他的沈墨吐血不断,慕玉树没忍住哭了。

    而祝安跪在地上吐露实情。

    慕玉树大惊,“祝安,你个混账东西!沈墨要是死了,你......”

    “陛下,老奴知自己罪该万死,但沈墨不能留,他死了之后便不会再欺负陛下您,老奴也会以死谢罪,只是以后不能照顾陛下了,陛下您要照顾好自己。”

    其实,祝安还想毒死端王,但端王生性多疑,想要给他下毒难如登天。

    说着,他拿出一个青色的小瓶子,打开红色的瓶塞,将里面的毒药一饮而尽。

    里面一滴毒药就能置人于死地,更何况是一瓶。

    但这瓶毒药也被掉了包。

    就是普通的水。

    祝安老泪纵横,等着毒发,却发现并没有。

    沈墨自然没事,太医赶到后给沈墨服了药,如今正躺在养心殿的偏殿里休养。

    始终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还没死的祝安则跪在床边。

    他猜到了自己的毒是被人换了,只是没想明白是谁干的。

    他只能想到是沈墨。

    可沈墨若是早就知道自己的计划,为什么还要喝下那杯茶?还是说,他买的是假的毒?

    可若是假的毒,沈墨又为什么会吐血不断,御医也说了,沈墨确实是中毒了。

    慕玉树替沈墨掖好被窝后,沉着脸把祝安叫出去训话。

    “祝安,你知道你做了什么!”

    若是换做其他人,慕玉树一定会把人砍人,不会二话。

    可祝安对他来说,是不一样的。

    他虽然是个太监,但在慕玉树的眼中,是他的家人。

    祝安唠叨但忠心,处处为他着想。

    是沈墨出现之前他最信任的人。

    可他却——

    “陛下,沈墨他不能留阿,老奴......”

    祝安哭着说了一番话,顺带又交代了一遍身后事,大有要撞柱而死的意思。

    慕玉树这次明白,祝安是误会了,他误会沈墨强迫他。

    “祝安,朕喜欢沈墨。”

    祝安猛地抬头,“陛下,您刚刚说什么?”

    “朕说,朕心悦沈墨,朕与沈墨两情相悦,并非如你所说那般遭他胁迫。”慕玉树深吸一口气道:“以前朕也不会想到,朕会爱上一个男子,但爱上了,朕也不会退缩。”

    要说爱,身为阉人的祝安本该是不懂的,但他懂。

    他曾经也有过一个很喜欢的宫女,也曾想过和她对食,可那个宫女心有所属,就盼着出宫的那天与爱人双宿双栖。

    当时的祝安有能力将她强行留在宫里,但他没有。

    直到如今,他都记着那个宫女。

    听慕玉树说起自己喜欢沈墨,他又忍不住想起那个姑娘,在他的记忆里,她的笑容依旧美好。

    “陛下,老奴知错了。”

    祝安并没有觉得喜欢男子有何不可,唯一的不妥之处是,“可即便如此,陛下也需要为蔚国开枝散叶啊。”

    “朕不会,朕此生都不会碰任何人,不论男女,这是朕许下 誓言,至于子嗣,宗族有那么多孩子,会有一个合格的太子。

    当务之急是除掉端王一党。”

    祝安听得一愣一愣的。

    慕玉树最终没对祝安下手,而是让他出宫养老,但祝安不愿,后来沈墨替他求情,他才能继续留下。

    祝安虽然上了年纪,但也不算太老,在宫里这么多年,很多事情都熟的不能再熟,不说别的,照顾慕玉树衣食住行方面定然是无人能及。

    祝安千恩万谢,殊不知,被沈墨反将了一军。

    因为中毒,沈墨一直住在皇宫偏殿,而慕玉树也一直近身伺候他,尽心尽力,嘘寒问暖,让沈墨想到了前所未有的来自帝皇的服务。

    “来,喝药。”慕玉树用勺子搅了搅碗里的汤药,又吹了吹,确保凉了,才将药递到他的嘴边,“不苦的。”

    沈墨张嘴,很配合地喝药。

    药喝完后,慕玉树又娴熟地扶着沈墨躺下,却被沈墨忽然一拽,趴在了他的身上。

    两人面面相对,互相对视。

    和沈墨相处久了,慕玉树也越发了解沈墨,沈墨一个眼神,他就知道沈墨想做什么。

    更确切说是,沈墨在想做那种事时的眼神,他再熟悉不过了。

    果不其然,沈墨低哑的声音在他耳畔吹起热气:“陛下,臣,难受。”

    慕玉树脸一红,假装不知道沈墨的深意,猛地起身,“朕让太医过来瞧瞧。”

    沈墨哪会让他跑,猛地咳嗽起来,那声音,像是要把五脏六腑都给咳出来似的。

    慕玉树一听,刚跑远又跑回来了,紧张兮兮地伸手给沈墨顺气,担忧道:“沈墨,怎么了,是不是又疼了?”

    一丝精光从眼底划过,转瞬即逝,沈墨点头:“疼。”

    忍得疼。

    这回,沈墨用了几分力道,将人困在床榻里侧,不让慕玉树动弹,声音虚弱又委屈道:“疼。”

    被危险抵住后腰,慕玉树哪能不明白沈墨的疼是何意。

    忍不住骂自己,明知道是这样,上了好几次当了,还是又上当了。

    “陛下,你不能弃臣于不顾,还是说,陛下倦了厌了,要始乱终弃?”

    沈墨从身后抱住慕玉树的腰,薄唇抵在他的耳垂边,火热的气息一点一点吐出,侵蚀慕玉树的理智。

    慕玉树好气又好笑,什么始乱终弃,尽胡说八道。

    慕玉树翻了个身,主动亲了亲沈墨的唇,道:“别胡思乱想,朕何时说要弃你于不顾?”

    他这几天亲力亲为照顾沈墨,像是要始乱终弃的么?

    然而,慕玉树还不懂,这都是沈墨的套路。

    沈墨语气一软,慕玉树就忍不住心软。

    而心软的代价就是,声嘶力竭,浑身酸痛。

    某个不可描述之处就更加了。

    “沈墨,你是不是早就好了!”慕玉树控诉道,哪有伤患这般生龙活虎的?

    沈墨勾唇一笑,“承蒙陛下照顾,臣已经好多了!”

    慕玉树:“......”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