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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卡楼
慕玉华的终生大事解决后,也算是了结了慕玉树的一桩心事,再加上近日来端王时常在大殿上被沈墨怼得哑口无言,慕玉树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
越来越多的中立大臣选择了站队。
自然是站在沈相这边,辅佐慕玉树,与端王作对。
当然,这不仅仅是审时度势后的选择,更是因为有把柄在沈墨的身上。
这年头,没什么人是真正干净的。
或多或少都沾上点事儿,自以为谁也不知道,结果沈相手中竟然有证据。
你说,这......不站沈相这边能行么?
水质清则无鱼。
有些犯了错的大臣,罪不至死,毕竟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而且,有些圆滑的大臣利用得好,那能省去不少事。
慕玉树越看越敬佩,越发觉得沈墨是个人才。
可有人不这么看,那人便是祝安。
慕玉树心里有多高兴,他心里就有多忧愁。
他恨自己没能保护好慕玉树和慕玉华,他认为慕玉树和慕玉华都是被沈家兄弟给蒙蔽了。
内心十分煎熬。
他既想看到如今端王节节败退的局面,又不想看沈相的地位越来越高。
在他看来,沈相无异于第二个端王。
他甚至比端王更可恨,他对陛下做了不可饶恕的大罪。
终于在某个风和日丽的午后,祝安在沈墨的茶里下了毒。
祝安是个忠心耿耿的太监,这点在沈墨刚到这个位面时就知道的事情,正是因为他可靠忠心,不会被轻易被策反,沈墨才留着他。
但没想到他会对自己下毒。
在祝安下毒前,小白和系统X便提前通知了,并且茶水里被换上了普通的毒药。
祝安下得是剧毒,一杯下去绝对去阎王爷报道的那种。
祝安都想好了,等沈墨死后他就以死谢罪。
天知道他下毒的时候有多害怕,手都是颤抖的,他做了这么久的太监,见过的死人多了,也亲自送毒酒和白绫送人上路。
但毒害深受陛下倚重的大臣,还是头一回。
他犹豫,是因为他并不确定这么做到底是不是对的。
但此时此刻,毒已经和茶水融为一体,无色无味,没有任何异常。
祝安站在一边,紧张地握紧手里的拂尘。
沈墨和慕玉树正坐在凉亭里一边品茶一边对弈。
自打那天慕玉树和沈墨敞开心扉后,两人的关系越近,慕玉树也越发信任沈墨,曾经说的选秀纳后被他给取消了。
正是此事的取消,让祝安越发肯定沈墨的狼子野心,他竟然还想让陛下断子绝孙,可恨至极。
“沈爱卿,你又输了。”慕玉树将黑子落下,随后笑嘻嘻道。
“臣技不如人。”沈墨眼中满是宠溺,拿起茶杯抿了一口。
棋局再次继续。
可才落下没几颗子,沈墨脸色突变,一口深红的鲜血忽然从嘴里喷出。
血沫有一些飞溅在了慕玉树白嫩的脸上,慕玉树下意识眨眨眼,反应过来后,脸比沈墨还白。
慕玉树立马起身跑向沈墨,将沈墨搂在怀里,大喊:“传太医,传太医!祝安,你愣着干嘛,快去传太医!”
慕玉树从来没这么慌乱过,就连母后薨逝,整个蔚国不得不被扛在他的肩上时,他也没这么慌乱过;就连端王步步紧逼,让他觉得自己守不住蔚国时,他也没这么慌乱过。
看到一向胸有成竹,仿佛什么也难不倒他的沈墨吐血不断,慕玉树没忍住哭了。
而祝安跪在地上吐露实情。
慕玉树大惊,“祝安,你个混账东西!沈墨要是死了,你......”
“陛下,老奴知自己罪该万死,但沈墨不能留,他死了之后便不会再欺负陛下您,老奴也会以死谢罪,只是以后不能照顾陛下了,陛下您要照顾好自己。”
其实,祝安还想毒死端王,但端王生性多疑,想要给他下毒难如登天。
说着,他拿出一个青色的小瓶子,打开红色的瓶塞,将里面的毒药一饮而尽。
里面一滴毒药就能置人于死地,更何况是一瓶。
但这瓶毒药也被掉了包。
就是普通的水。
祝安老泪纵横,等着毒发,却发现并没有。
沈墨自然没事,太医赶到后给沈墨服了药,如今正躺在养心殿的偏殿里休养。
始终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还没死的祝安则跪在床边。
他猜到了自己的毒是被人换了,只是没想明白是谁干的。
他只能想到是沈墨。
可沈墨若是早就知道自己的计划,为什么还要喝下那杯茶?还是说,他买的是假的毒?
可若是假的毒,沈墨又为什么会吐血不断,御医也说了,沈墨确实是中毒了。
慕玉树替沈墨掖好被窝后,沉着脸把祝安叫出去训话。
“祝安,你知道你做了什么!”
若是换做其他人,慕玉树一定会把人砍人,不会二话。
可祝安对他来说,是不一样的。
他虽然是个太监,但在慕玉树的眼中,是他的家人。
祝安唠叨但忠心,处处为他着想。
是沈墨出现之前他最信任的人。
可他却——
“陛下,沈墨他不能留阿,老奴......”
祝安哭着说了一番话,顺带又交代了一遍身后事,大有要撞柱而死的意思。
慕玉树这次明白,祝安是误会了,他误会沈墨强迫他。
“祝安,朕喜欢沈墨。”
祝安猛地抬头,“陛下,您刚刚说什么?”
“朕说,朕心悦沈墨,朕与沈墨两情相悦,并非如你所说那般遭他胁迫。”慕玉树深吸一口气道:“以前朕也不会想到,朕会爱上一个男子,但爱上了,朕也不会退缩。”
要说爱,身为阉人的祝安本该是不懂的,但他懂。
他曾经也有过一个很喜欢的宫女,也曾想过和她对食,可那个宫女心有所属,就盼着出宫的那天与爱人双宿双栖。
当时的祝安有能力将她强行留在宫里,但他没有。
直到如今,他都记着那个宫女。
听慕玉树说起自己喜欢沈墨,他又忍不住想起那个姑娘,在他的记忆里,她的笑容依旧美好。
“陛下,老奴知错了。”
祝安并没有觉得喜欢男子有何不可,唯一的不妥之处是,“可即便如此,陛下也需要为蔚国开枝散叶啊。”
“朕不会,朕此生都不会碰任何人,不论男女,这是朕许下 誓言,至于子嗣,宗族有那么多孩子,会有一个合格的太子。
当务之急是除掉端王一党。”
祝安听得一愣一愣的。
慕玉树最终没对祝安下手,而是让他出宫养老,但祝安不愿,后来沈墨替他求情,他才能继续留下。
祝安虽然上了年纪,但也不算太老,在宫里这么多年,很多事情都熟的不能再熟,不说别的,照顾慕玉树衣食住行方面定然是无人能及。
祝安千恩万谢,殊不知,被沈墨反将了一军。
因为中毒,沈墨一直住在皇宫偏殿,而慕玉树也一直近身伺候他,尽心尽力,嘘寒问暖,让沈墨想到了前所未有的来自帝皇的服务。
“来,喝药。”慕玉树用勺子搅了搅碗里的汤药,又吹了吹,确保凉了,才将药递到他的嘴边,“不苦的。”
沈墨张嘴,很配合地喝药。
药喝完后,慕玉树又娴熟地扶着沈墨躺下,却被沈墨忽然一拽,趴在了他的身上。
两人面面相对,互相对视。
和沈墨相处久了,慕玉树也越发了解沈墨,沈墨一个眼神,他就知道沈墨想做什么。
更确切说是,沈墨在想做那种事时的眼神,他再熟悉不过了。
果不其然,沈墨低哑的声音在他耳畔吹起热气:“陛下,臣,难受。”
慕玉树脸一红,假装不知道沈墨的深意,猛地起身,“朕让太医过来瞧瞧。”
沈墨哪会让他跑,猛地咳嗽起来,那声音,像是要把五脏六腑都给咳出来似的。
慕玉树一听,刚跑远又跑回来了,紧张兮兮地伸手给沈墨顺气,担忧道:“沈墨,怎么了,是不是又疼了?”
一丝精光从眼底划过,转瞬即逝,沈墨点头:“疼。”
忍得疼。
这回,沈墨用了几分力道,将人困在床榻里侧,不让慕玉树动弹,声音虚弱又委屈道:“疼。”
被危险抵住后腰,慕玉树哪能不明白沈墨的疼是何意。
忍不住骂自己,明知道是这样,上了好几次当了,还是又上当了。
“陛下,你不能弃臣于不顾,还是说,陛下倦了厌了,要始乱终弃?”
沈墨从身后抱住慕玉树的腰,薄唇抵在他的耳垂边,火热的气息一点一点吐出,侵蚀慕玉树的理智。
慕玉树好气又好笑,什么始乱终弃,尽胡说八道。
慕玉树翻了个身,主动亲了亲沈墨的唇,道:“别胡思乱想,朕何时说要弃你于不顾?”
他这几天亲力亲为照顾沈墨,像是要始乱终弃的么?
然而,慕玉树还不懂,这都是沈墨的套路。
沈墨语气一软,慕玉树就忍不住心软。
而心软的代价就是,声嘶力竭,浑身酸痛。
某个不可描述之处就更加了。
“沈墨,你是不是早就好了!”慕玉树控诉道,哪有伤患这般生龙活虎的?
沈墨勾唇一笑,“承蒙陛下照顾,臣已经好多了!”
慕玉树:“......”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