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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火锅，两人慢悠悠走在回家的路上。
暖黄的路灯下，暖阳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衣服，眉头微蹙，“唔，衣服上好大一股火锅味啊。”
时千秋眉头微挑，“是吗？”
暖阳拽着自己的衣领，递到他面前，“不信你闻闻，味道特别大。”
见他模样认真，时千秋俯下身子，随意嗅了两下。
最后，微挺的鼻尖慢慢蹭过面前的衣领，他抬起头，顺势吻了暖阳的唇。
“你！”暖阳一惊，连忙捂着唇，脸红地看了看四周。
还好现在不早，街上倒是没有路人经过。
“别担心，你身上火锅味不大，”时千秋直起身子，双手随意塞进大衣衣兜里，勾唇笑着，“....甜的很。”
暖阳一噎，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
路上行人稀少，两人便也刻意放缓了脚步。
暖阳看着黑沉沉的夜空，小声嘟囔道，“明天就是元旦，今年马上就要过去了。”
“你这一年还有什么心愿没完成吗？”
时千秋歪头认真地想了想，“有。”
“嗯？是什么？”
时千秋垂眸看向他，“没有早点遇到你。”
暖阳愣住，却又扑哧一声笑出来，“诶呀，你这算是什么愿望啊？”
时千秋眼眸微敛，主动握住暖阳的手，十指紧扣。
“可除了这个，我也没有别的愿望。”
暖阳反握住他的手，笑的温柔，“没关系，下一年你就不会有这种遗憾了。”
“我们会一直在一起。”
闻言，时千秋眉眼变得格外温和，“好。”
而当两人路过奶茶店时，暖阳又被店外的招牌吸引。
【优惠优惠！全场奶茶买一送一。】
【最后一天。】
暖阳眸子微亮，指着奶茶店，“我们买这个吧！”
时千秋走到他身旁，“你刚刚不是还说自己很撑？”
暖阳抿了唇，“可是，这里的奶茶买一送一诶。”
时千秋无奈道，“太撑的话，你回去会睡不着。”
暖阳眨着眼睛，一脸无辜，“可是这里的奶茶买一送一嘛。”
时千秋一噎，最后无奈败下阵来，主动去店内买奶茶。
路上，除了刻意避让与旁人接触，他的一言一行，动作举止皆和常人无异。
暖阳在店外等待，见此不禁轻勾了唇角。
孤独的无常终于又重新回到了人间。
时千秋动作很快，出来时手里拎着两杯奶茶，都递给了暖阳。
暖阳一怔，“你不喝吗？”
时千秋愣了一下，摇摇头，“不喝啊。”
暖阳看着那两大杯奶茶，有些为难，他想了想，近乎哄骗道。
“你真的不喝吗？”
“可这种买一送一的活动，很适合情侣诶。”
“一般都是女朋友买一杯，然后男朋友得一杯，多好。”
闻言，时千秋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给自己留下一杯，眼眸微抬，戏谑笑道，“所以，你是我的‘女朋友’？”
暖阳拆开习惯，没好气地嘟囔道，“瞎说，我是你男朋友。”
“好好好，”时千秋闷声笑了笑，他刻意俯身，贴在暖阳耳侧，“那以后换我叫你....老公？”
悦耳的声音凝着热气，像是带着某种蛊惑，暖阳瞳孔微缩，身体酥酥麻麻的。
“你....你怎么学坏了啊。”
他转头就走，还掩饰般地喝了一口奶茶，可耳尖却已微红。
时千秋赶忙跟在他身侧，笑了笑。
“这不都是跟着你学的？”
暖阳一愣，“我什么时候说过.....”
话未说完，昨晚的情景便浮现在他脑海中。
不过人在那个时候，总是会说出一些颇为羞耻的话。
见他似乎也想起来了，时千秋安静地站在旁边，一脸无害地笑着。
暖阳瞥了他一眼，伸手将他的奶茶往上递了递。
“不要说话，快喝你的奶茶吧。”
“一会儿就凉了。”
他强硬地转了话题，时千秋轻声笑了笑，没再继续逗他。
两人一路喝着奶茶，一边向家走。
等到家中，时千秋的奶茶还有半杯，暖阳的却已经空了。
他脱掉满是火锅味的外套，轻轻揉着肚子，瘫在沙发上，打了个小小的饱嗝。
“千秋，我好撑。”
时千秋无奈看了他一眼，起身找到小药箱，从里面翻出了助消化的药。
他倒好温水，将药递给暖阳。
“先把药吃了吧，能好受点。”
闻言，暖阳乖乖起身，也不接过杯子，直接就着他的手喝了药。
“我撑得睡不着，我们看一会儿电视吧。”
时千秋自然不会反对，他从卧室拿来小毯子和暖阳的睡衣。
“要换衣服吗？”
暖阳撑得不想动，便冲他伸了手。
“你.....你能帮我换吗？”
“我好累好撑，一点都动不了。”
见他一副耍赖懒散的模样，时千秋也不感到厌烦，只觉得可爱。
他走到暖阳面前，俯身帮他脱了毛衣。
一层又一层，慢慢剥开。
暖阳窝在沙发上，他的睡衣还未穿上，此时两人却又相距甚近。
眼眸微敛，他脸上莫名浮起红晕，最后，他试探般地仰头吻上了时千秋的唇。
像是彻底点燃了名为欲的导火索。
【拉灯拉灯。】
最后，暖阳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
早知有今日，他当初就该火速行动起来，提前给家里换个大沙发的。
.........
元旦放假，暖阳不用早起上班，所以，等醒来时，已经十点多了。
他在身边人怀中蹭了蹭，嘟囔道。
“千秋，该起床了。”
时千秋吻了吻他的额头。
“今天可以赖床，你还能再睡一会儿。”
暖阳唔了一声，闻言便又放心地抱着对方的腰，沉沉睡去。
最后，等两人起床时，已经中午十二点了。
暖阳洗漱一番，便熟练地进厨房做好了午饭。
因为是假期，两人又没有其它安排，便一起窝在客厅里看电影。
虽说是毫无意义地消磨时光，可因身边陪伴的人不同，倒也不会无聊。
等到天色昏暗，两人才起身收拾一番，出门拦了一辆出租车。
“师傅，去榕花街。”
闻言，开车的大叔一愣，他启动汽车，却又忍不住多问一句。
“诶唷，这么晚了，你们还去哪儿干什么啊？”
时千秋没有应话，暖阳便主动道。
“有个朋友住在那边，我们去看看。”
司机大叔点点头，随后道。
“诶，以后要是没什么事，你们还是尽量少去那边。”
“前段时间的新闻你们看了没？啧啧，多吓人啊，听说那歹徒到现在都还没抓到呢。”
暖阳看了时千秋一眼，冲司机应道，“好，我们知道了。”
之后一路上，司机大叔倒是没再搭话。
将两人送到目的地，他便急匆匆地开着车走了，生怕晚一点就会被那藏在暗处的歹人盯上一般。
因为凶案的发生，榕花街如今也变得有些萧条。
暖阳和时千秋兜兜转转，最后寻了个离案发现场最近的宾馆住下。
宾馆有些破旧，暖阳坐在床上，目光有些担忧。
“你今晚真的要在这儿进行同感吗？”
之前两人说过同感的事，如今倒也不必再隐瞒避讳。
时千秋点点头，神情平静。
“每个月都要进行同感，不如用来做些有意义的事。”
暖阳抿着唇，想到那对夫妇的惨状，不免叹了口气。
“那你也不要太勉强了。”
见他担忧，时千秋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嗯，没事。”
两人在房间中耐心地等着，直到天色黑沉，四周寂静时，时千秋才起身走到窗前，冲着案发现场的方向伸出了手。
很快，尖锐的剧痛突然从脖子传来。
他脸色顿时苍白一片，他下意识用手捂住自己的脖子，似乎那里正有个血洞。
而且除了脖子，浑身上下每个地方也开始逐渐疼痛起来。
暖阳心头微颤，他赶忙过去，担忧道。
“千秋，你没事吧？”
时千秋紧抿着唇，吃力地摇了摇头。
此时，在榕花街的垃圾箱中，有两道虚影慢慢爬了出来，他们面目可怖，身上满是鲜血，逐渐向着时千秋这边靠近。
见此，时千秋下意识捂住了暖阳的眼睛。
暖阳一怔，“千秋？”
时千秋愣了愣，这才想起暖阳是看不到那些虚影的，便慢慢放了手。
而那两道虚影也已离得近了。
只是，他们并未向从前的那些虚影一般扑上来，反而神情看起来有些茫然，像是搞不清自己的状况。
时千秋忍着浑身上下的剧痛，冲他们开口问道。
“知道凶手是谁吗？”
他从未主动和虚影交流过，此时问话便显得有些生硬。
闻言，两道虚影神情更为茫然。
直到时千秋又重复了一遍，何萌萌的父亲才似是恍然明白过来，他的手不断比划着，张开的嘴里却呜呜咽咽地说不清话。
时千秋皱了皱眉，这才发现对方没了舌头。
想起以往民间有志怪传说，人死后若是割了舌头，便无法再跟阎王爷诉说冤屈。
显然，何萌萌的父亲也发现了这一点。
他似是哭了，手中仍急着地比划各种手势，嘴里呜咽着，最后甚至想用自己的血在地上写字。
只是，阴阳相隔，他无法在这里留下任何痕迹。
时千秋心中不忍，他呼出一口气，难得柔和了声音。
“不要着急，你慢慢形容给我听吧。”
“......我会帮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