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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初春的公园,有点冷。

    胡莱就是被冷醒的,头晕脑胀起地太急一个不稳嘭地声闷响摔倒在地上,引来一阵哄笑。

    “你看看这个乞丐,年纪轻轻的连件衣服都没的穿!还一身酒气!”

    “就是,有手有脚为居然沦落成这副模样。”

    “……”

    胡莱懵逼地看着一群不去晨练像是围观猴子一样,对他指指点点的大爷大妈们。

    赶紧捂住胸前的梅花,扯着脖子大声嚷嚷:

    “看什么看!没见过阳光浴吗!”

    “没看见过裸体美男啊!”

    大爷大妈们看他生龙活虎的,也就散开了。

    “他大爷的!究竟是那个龟孙子居然整到我头上来了!”胡莱揉着小屁屁骂咧咧地爬起来,“哐当!”一声从裤裆里华丽丽的掉出一个机。

    呦呵,居然还知道给老子留个手机,还是苹果的。

    只是这个苹果手机看上去,怎么就这么——

    他弯身捡起手机,顿时满脸黑线。

    手机手机背面苹果标志是完整的苹果也就算了,前面居然写着“HUAWEI”!

    “卧槽!”胡莱忍不住大声怒骂,“到底是那个坑货干的!”

    瞬间脑海里浮现昨晚他酒后,强吻美女教官苏润的香艳情景。

    唇上似乎还残留着苏润唇的美好触感,虽然强吻苏润的下场,就是头上多了个包。

    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能一亲芳泽,多几个包又算什么。

    嘿嘿,想到苏润恼羞成怒的俏模样,胡莱的心情顿时好了几分,他打开手机立即传来苏润的咆哮声:

    “任务代号孤狼,你有一年时间,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打入盛世集团内部,我知道你小子的梦想是当个混吃等死的小民警,但是老娘不允许老娘的男人级别比我低。”

    胡莱顿时被咆哮智商秒下,过了好半晌才回过神。

    苏润居然说自己是她的男人!

    难道昨晚不但强吻了苏润还直接把她给睡了?

    耳边苏润的咆哮声还在继续:“从现在起,你的名字叫王猛,身份证在你内裤里……还有,别想着偷奸耍滑,老娘已经把你遗留的东西冷冻保存了,你要是敢偷偷溜回来,老娘马上告你强奸。还有,在你完成任务回来之前,老娘不会找其他男人,保重。”

    这尼玛,那傻女人是警察还是土匪,流放一年,还不准跟任何人联系,更不能做违法的事,最关键的是,连衣服都不给我一件,那女人绝对是故意的,等老子完成任务,看我不扒光你衣服让你体验一下老子现在的感觉,不过那个盛世集团的总裁听说以前是混黑道的,之所以能顺利洗白跟白道上的关系也是千丝万缕。势力更是遍布整个S国!想要完成任务,也是件头疼的事。”

    “啊——啊——啊……”

    一声赛过一声带着让人脸红心跳的的喊叫,让胡莱顿时两眼放光!

    卧槽,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有人敢在大爷大妈集聚的地方打野战。

    简直是太牛逼了!

    这种事不看白不看,看了还想看,胡莱顺着声音蹑手蹑脚地走过去。

    虽然有心理准备,但还是被瞬间刺入视野的白花花肉搏画面给刺激地险些流鼻血。

    他低声腹诽:“特么,要不要这么虐单身狗!”

    “等完成任务,非得把苏润带出来好好享受一下。”

    一眼瞥见,随意丢在草丛中的男人衣裤胡乱裹成一团,猫腰着身子就跑。

    从公园里出来的时候,胡莱已经穿上明显太过宽松的嘻哈T恤,哈伦裤,脚上踩着白色板鞋步伐优哉游哉地东张西望。

    刚好迎面看见两个长相俏丽,胸器可观的妹砸,他赶紧挤眉弄眼地吹了声风骚无比的口哨。

    那两个妹砸直接翻了个白眼,像是遇见瘟神般快速遁走。

    “哎呦,害羞了。”胡莱贱贱一笑,“定是哥长得太帅。”

    他自认风流地继续往前走,还没走几步就听见阵阵哀乐声。

    前面死人了?

    胡莱漆黑的眸子闪过一抹精明,加快脚步寻着哀乐走去。

    当他走到传出哀乐声雕花铁大门的豪宅前,空气里仿佛都溢满了人民币的味道。

    不远处的豪宅门口挂着白幡,清一色的孔武有力的黑西装安保人员肃穆夹道躬身迎接,前往灵堂吊唁的客人。

    再扭头看看停在豪宅门口的车,全部都是贵死人不偿命的顶级豪车!

    胡莱惊愕地向后退了半步,没想到这片老旧的城区居然还住着这么户土豪!

    这么多人进去吊唁,如歌能混进去的话今天就不愁饿肚子。

    说不定,还能遇见个梨花带雨的美女好好安慰一下……

    胡莱脑海里浮现出他抱着美女翻云覆雨的香艳画面,贱贱地嘿嘿笑起来。

    他摸了摸下巴寻思着怎么能顺理成章的混进去,突然听见有两个过路的大妈低声议论:

    “你说那姜少好好的,怎么就出了车祸?才二十多岁,哎,真是太惨了!”

    “惨什么惨?姜家没一个好东西!”

    “姜少活着的时候没少做欺男霸女的事,听说当年在米国留学的时候还做过牢。”

    “要我说,这都是报应!”

    “他们家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活该断子绝孙!”

    “嘘!你小声点,让姜家的人听见了可不得了!”

    胡莱望着越走越远的两位大妈,漆黑的眸子闪过一抹精明。

    他根本就不需要酝酿感情,眼泪顿时就像是打开的水龙头哭地连他自己都感动了。

    “姜少!我来晚了!居然没有见你最后一面……”

    他一路振臂高声哭喊着冲了进豪宅。

    “你小子,往那去?也不撒泡尿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是你这种穷逼酸能进的吗?”

    一位光头孔武有力的安保人员倨傲地昂起下巴,拦住胡莱的去路。

    面对孔武有力的光头,胡莱毫丝毫没有怯场。

    姜家他非进去不可,他的午餐、晚餐,还有今晚的落脚点可都指着它呢!

    他梗着脖子骂道:“你也不出去打听打听,在米国那个不知道我王猛是姜少过命的兄弟!”

    “当年蹲号子的时候,如果不是我姜少那里有命等你们BOSS把他赎出来?”

    “姜少都没嫌弃我,难道你一个看门狗比姜少的脸大?”

    光头看他骂地理直气壮,姜少又确实在米国坐过牢。

    难道这货真的是姜少生前好兄弟?

    他狐疑地盯着胡莱的眼睛,说谎的人心虚根本就不敢对视别人的眼睛。

    更何况他以前上过战场杀过人,眼神犀利还带着杀气一般的人就算不心虚也承受不住。

    但胡莱本来就不是一般的人,他头一歪漆黑的眸子丝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眼神里的杀气居然比他还要凌厉。

    他顿时有种在老虎身上拔毛的感觉,手心里渗出冷汗。

    不得不重新打量起胡莱,这货长得偷工减料,穿着寒酸却拥有强大的杀气,绝对不是一般的人。

    他一个小小的姜家安保队队长,绝对得罪不起。

    光头立马换上谄媚的笑,原本昂起的下巴也随着身子垂了下去:“原来是姜少在米国的朋友,你怎么不早说?快请进。”

    胡莱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转身走进姜家豪宅。

    灵堂设在大厅,前来吊唁的人排队进去给亡者烧香,家属跪在黑棺旁烧纸,哀乐和着悲戚的哭声不绝于耳。

    胡莱望了眼牌位上写着“姜齐富”好土的名字,低头掏出手机搜索“姜齐富”。

    很快就搜索到姜齐富的微博,这货没少在上面炫富,每天各种动态。

    轮到胡莱上前给姜齐富烧香的时候,已经把姜齐富的微博全部看完并且记下了。

    他上前一步,拿起香在灵前弯身鞠躬,再抬头时已经脸上挂着两行面条泪沉声道:“齐富,我来了!”

    胡莱插上香,听见一道冷厉的声音:“你是什么人?”

    胡莱转身对上一道阴鸷冰冷的视线,这是位头发半白,约莫五十多岁的男人。

    他穿着白色丧服,眉眼与姜齐富很是相似,大概过于悲痛脸上有着难掩的悲痛和疲倦。

    这人胡莱在姜齐富的微博上面看见过,他并不是姜齐富的爸爸,而是他二叔姜启超,姜氏集团的总裁。

    胡莱上前一步很有礼貌地说:“姜叔叔,我是姜齐富的朋友,还请您节哀。”

    姜启超阴鸷冰冷的眼神扫了眼胡莱,挑眉问:“你是齐富的朋友?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胡莱抿了抿有些干燥的唇,蒋启超不比安保人员好糊弄。

    而且光是看姜齐富的微博就知道他身前结交的都是些狐朋狗友,肯定不受姜启超待见。

    他可不想还没混上饭吃,就被人一脚踹出姜家大门。

    姜启超看他犹豫,阴鸷冰冷的眸子微眯,满脸凶残地说:“既然说不出,那就去警察局说。”

    “姜叔叔,我叫王猛,跟姜齐富在米国蹲号子的时候是过命的兄弟。”

    “当年他被独眼龙捅刀子的时候,就是我替他挡了一刀。”

    “他经常在我面前提起您,说他从小就没有爸爸是您给了他父爱。”

    “这个世界上,他最崇拜的人就是您。”

    “当时,我听他说只当他是开玩笑。今日一见,您果然非同凡响。”

    “我刚才也是被您的气度震慑住,所以才没有立即回答您的问题,还请见谅。”

    姜齐超看他说地情真意切,至于姜齐富在米国蹲号子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也不是很清楚。

    但姜齐富好胜个性强,蹲号子跟人打架动刀子完全在情理之中。

    越想越觉得王猛的话,很可能是真的。

    他再开口时,对胡莱的态度就客气了几分:“原来你是齐富在米国的朋友,先去后院喝茶休息。”

    “姜叔叔,我跟齐富相处时间虽然不长。但我拿他当亲兄弟,能不能让我多陪陪他?”

    胡莱话音落下的同时,眼泪夺眶而出。

    男儿有泪不轻弹,看地姜启超心里一软,眼前这位王猛比起姜启超那些丢了礼金就走人的狐朋狗友,显得有情有义多了。

    他拍了拍胡莱的肩膀:“你也不要太难过。”

    这是彻底相信他了!

    胡莱心里狂喜,面上哀痛无比地说:“我知道。”

    他转身走去黑棺前跪下,拿起一叠冥币点燃边哽咽地哭道:

    “好兄弟,没想到两年前一别,再见竟然是永别。”

    “你有情有义,怎么就走的这么早……”

    他哭地情真意切,句句都如同发自内腑,声音不大刚好能让跪在旁边的家属听见。

    跪在他旁边的家属,被他哭地烧冥币都烧不好了,忍不住劝他:“节哀顺变。”

    胡莱却哭地更加伤心了。

    吃过中饭,又吃过晚饭,前来吊唁的客人纷纷散去。

    胡莱却依旧笔挺地跪在棺前,哭地撕心裂肺,心里寻思着怎么能在这里睡一个晚上。

    姜启超看了眼外面低垂的夜空,过来劝他:“齐富地下知道你这样伤心,也会难过的。”

    “时候也不早了,你还是先回去吧。”

    “姜叔叔,我跟齐富好几年没见过了。”

    “以后也见不着了,你让我多陪陪他。这个世上除了他,我没有更好的朋友了。”

    胡莱用一双哭地红肿的眼睛巴巴地望着他。

    姜启超动容叹了口气:“那你也不要太过伤心。”

    他转身又吩咐佣人给胡莱准备些夜宵,好方便他守冥。

    胡莱含泪点点头,在心里比个胜利的剪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