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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海川的额头磕到了台阶上,裂了很大一条口,满脸是血,嘴唇也因为心率不齐变得涨紫,整个人看着情况不大好,他被医生搀扶起来,带进了检查室。
没一会医生就从检查室里走了出来,对着一群人摇头说:“病人脑内有出血点,需要尽快安排手术。”
宁科身形怔忡地晃了一下,他弟弟还在手术台上生死未卜,现在他父亲颅内又有了积血,这是造了什么孽,怎么什么事情都冲着宁家来:“医生,我父亲会有后遗症吗?”
医生摇头:“你们要有心里准备,情况乐观的话,兴许会痊愈,不乐观的话,有可能一直躺在床上。您先去给病人交一下住院手术费吧,我们这就进行手术。”
宁科心惊,这次宁海川公司出事,自己也有所耳闻,以目前宁家的经济情况来看,根本没能力承担起宁海川和宁郁的手术费,可悲的是,自己嫁的人又是个窝囊的,家里也拿不出这么多钱。
宁科眼泪蓄不住,流了下来:“请你们尽力治好我父亲和我弟弟,我这就回去尽快筹钱。”
医生点点头,他迟疑了一下又说:“你要有心里准备,出车祸的这位病人,如果手术一旦成功,那他的后续费治疗用……”
医生话还没说完,只见一直都沉默的段浮云走过来,他说:“他的费用我承担,还需要什么钱,我这就去交。”
宁科松了一口气,顿时觉得肩膀上的担子没那么重了。
……
趁着一群人询问病情和缴费的间隙,宁柏悄悄拉着严婉铃离开。
现在的这趟混水,看宁科和段浮云怎么去处理,自己跟严婉铃就不参合了。
事情做到这一步,宁柏觉得自己已经仁义至尽了,抽了八百毫克的血给宁郁,这是情分,不是本分,是看在宁郁骨头里跟自己流着同样的血,也算是自己剔了骨还给了宁海川,今后再无瓜葛。
刚才宁柏抽了八百毫克的血,这会的副作用显著,他觉得眼前昏沉,道路在扭曲,手心后背禁不住的泛冷汗。
宁柏生物学的不错,他清楚的知道这是血红蛋白减少的缘故,脸色苍白的说:“妈,你先去回去收拾打包东西,我先去吊两瓶人体蛋白。”
严婉铃不放心的说:“要不然我陪你吊完再回去?”
宁柏一想起严婉铃那些衣服化妆品,禁不住头疼:“东西那么多,你先慢慢回去收拾,我自己一个人吊针就可以。”
严婉铃眼眶通红的说:“那你吊完针我来接你。”
宁柏轻轻推了一下严婉铃,示意让她走:“没事,我一会坐个出租车回来,帮你整理东西,顺便我在网上看下租房信息。”
严婉铃愣了下:“这么快?”
宁柏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对,咱们今晚就搬,不然这两个人是这样,万一宁科让你去照顾我爸,你是去还是不去。”
严婉铃一想也是,她吸了吸鼻子,忍着没让眼泪落下。
眼前的少年用单薄的肩膀扛起了半个家的负担,从什么时候开始,这孩子变成了这副刚毅嶙峋的模样了。
刚才急迫关头淡定从容,把自己给牢牢护在身后。
殊不知,他瘦弱的让人心疼。
——
这边医生刚给宁柏把人体蛋白给吊上,兜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宁柏用另一只手掏出来一看,是陆崇打过来的。
接通。
电话那头的陆崇语气沉沉,像是不大高兴的样子:“你干什么去了,给你发微信你也不回我,我等了你半节晚自习。”
宁柏说:“我在医院吊针。”
陆崇问:“那个医院?”
宁柏:“北郊市区医院。”
陆崇:“哪一层?”
宁柏:“二楼挂针室。”
那头陆崇也没问是什么事,只说了一句:“等我。”
宁柏懂陆崇的意思,这货又准备逃课。
还没等陆崇着急忙慌的挂断电话,宁柏说:“你把试卷带过来做。”
陆崇:“……”
电话里沉默了一会,最后是一串忙音,宁柏忍不住笑了下。
晚上医院吊针的人不少,没床位了,宁柏就坐在外面的椅子上。
医院里热气很足,宁柏忙了一天,昏昏欲睡,他撑着头,没一会就睡沉了过去。
直到——
冰凉的手贴在额头。
冷热猝不及防。
宁柏瞬间就被激醒了。
刷一下睁开眼。
陆崇正弯着腰,一手贴在自己的额头上,一手贴在宁柏的额头上,嘀咕道:“你这也不烫啊,吊什么针。“
宁柏往后躲了躲:“冰死了。”
陆崇这才拿开了手,身上还裹着外面的冷空气,干巴巴道:“来的急,忘了暖手了,看你脸色不太好,我还以为你发烧了。”
最近寒潮来袭,医院里吊针的大部分人都是感冒发烧,脸色苍白的咳咳咳,看着怪吓人。
宁柏摇头,淡淡道:“没发烧,是我抽血了。”
陆崇往宁柏旁边的椅子上一坐,皱眉:“好好的你抽哪门子血?”
宁柏看了陆崇一眼,抿了抿毫无血色的唇:“我弟出了车祸,RH阴性血,医院血库不够,我就挑明了身份,抽了我的血,然后……我爸就知道了。”
陆崇没想到这事情捅破的这么快,吃惊:“卧槽,真的?”
宁柏轻轻“嗯”了声。
陆崇问:“然后呢?“
宁柏轻声说:“我跟我妈被赶出来了,一会我还得看租房信息。”
陆崇静默了一会,低声问:“什么时候搬?”
宁柏嗓子发酸:“尽快吧,我想今晚搬出去。”
没有房子,寄人篱下的生活就是这样,别人说不要你就不要你,到最后只剩下仓皇的收拾东西被迫逃离。
漂泊来漂泊去。
心无定所。
陆崇舌尖抵住上齿,像是在思索什么,最后他松眉轻笑:“不然,你跟你妈,搬我那儿吧。”
宁柏侧头看他,被惊的说不出话:“疯了?搬你家?”
陆崇“昂”了声,事不关己的说:“我爸又不管我,我那儿他又不来,买这房子的时候,他光给我打了钱,装修都是我跑的,估计他连我门牌号都不清楚。”
宁柏听完这话,心里一酸,陆崇日子也不好过,他爸也是个没良心的。
替陆崇难受了一会,宁柏就开始犹豫,这还没怎么着呢,自己就登堂入室了,感觉不太好。
而且,还是带着家母住到男朋友的家。
哪有人干这种事。
宁柏婉言推拒:“我怕你家住不下,算了。”
陆崇往后一靠,懒洋洋道:“怎么,我那儿你没去过?四个房间,还住不下你跟你妈?”
宁柏:“……”
陆崇心有不甘似的得寸进尺,一字一句的说:“没关系,你要是实在怕住不下,你跟我睡一间,让阿姨睡另外一间。”顿了下,不怀好意的笑道,“剩下两间房,空着给咱们儿子女儿睡。”
说的是什么鬼话,宁柏头疼:“……你想得到美。”
陆崇不着急,他有这个耐心跟宁柏慢慢磨:“租房子还得押金,你说说你,你跟你妈被赶出来,你们手头上还有多少钱?你以后要上大学,要读研,没准再去读个博,哪一样不是花钱。”
陆崇不愧是逻辑鬼才。
宁柏听完这话,觉得有点道理,他说的句句在理,一时之间自己竟然有点心动。
陆崇侧眸看了眼宁柏,身边的人冷着脸,眉头紧皱像是在沉思,陆崇在心里叹了口气,他男朋友一向脸皮薄,估计是不乐意。
枉费自己刚才浪费了多半天口舌。
没料到,宁柏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房租多钱?”
陆崇一个激灵:“?”
宁柏说:“我一会吊完针回去给我妈说一声,你完了把合同拟好,我跟你不可能睡一间房。”
陆崇瞥了他一眼,不爽道:“啧,跟我还谈钱,你让阿姨给我周末多做两顿好饭吧,要什么租金。”
宁柏心尖一颤,鼻子酸涩,轻声说:“好。”
那个大房子只有陆崇住的主卧有床,其他卧室都还没床,正好陆崇手机上还存着当时装房子家具公司的电话,他给老板打了个电话,让送两张床过来。
紧接着又在网上叫了个搬家公司。
陆崇把手机递给宁柏:“你把你现在的住址填一下。”
宁柏心里一暖,拇指在键盘上飞了几下,填写好了地址。
陆崇捏了捏宁柏因为输液而肿胀的胳膊,替他缓慢的揉:“记得给你妈知会一声,让她一会跟着搬家公司到我这儿来,你吊完针跟我回去,咱们还得等人过来安装床。”
借着一点光,宁柏把陆崇看仔细,他睫毛纤长,卷翘,冷清的轮廓,虽然吊儿郎当的,可却有一种让人心安的魔力,玩世不恭的皮囊下,藏着一颗温柔的心。
宁柏因为感动,笑的像哭:“真是谢谢你了。”
陆崇沉着脸,不大高兴:“怎么每次你都谢谢来谢谢去的,以后再跟我说这两字,小心我操不死你。”
宁柏心说。
成天把操挂在嘴边。
也没见你真操实干过。
不过宁柏转念又一想。
自己这是遇见对的人了。
他虽然浑,可也守本分。
从来没强迫过自己做这事儿。
——
过了两个多小时,天完全黑了下来,宁柏的针快要吊完了,由于及时补充了人体蛋白,脸上的血色看着比刚刚要好得多。
这时候陆崇恰好刷完了一张理综试卷。
这一周宁柏都没给陆崇批阅过试卷,于是想顺手拿过来。
没想到陆崇攥紧试卷,不给。
宁柏继续抽。
陆崇死死攥着不松手。
宁柏皱眉:“你几个意思?”
陆崇笑的不太正经:“你答应我的,只要我作对一道题,你就亲我一下。”
宁柏:“……”
这货单词背了就忘,这种事情倒是记得挺清楚。
陆崇盯着宁柏的脸,稍稍抬眉:“还做不做数?要是作数,我就让你批阅。”
宁柏急于检查自己这两个多月来的劳动成果,于是心一狠,说:“作数!”
陆崇这才松开了手,从兜里掏出自备的红色记号笔。
宁柏提笔给陆崇批改。
没一会分数就出来了。
总分300分,陆崇165分。
答对三十三道题。
理综能考到这个分数,上二本线不是什么问题,看来最近的补课成果有效,宁柏忍不住勾起唇角。
陆崇自觉的把脸凑过去:“快,三十三下,我给你数着。”
宁柏看了下周围,还好夜幕沉沉,很多打吊瓶的人都睡着了。
有个别没睡的,在低头刷手机。
没什么人注意。
宁柏叹了口气,凑上去,在陆崇脸上亲了三下。
陆崇拧开矿泉水瓶喝了口水,含糊道:“怎么了你?还有三十下呢,你想赖账?”
关于醉酒发生的那些事,宁柏脑子里的片段很模糊,他不是很确定地复述道:“你们陆家是豪门,豪门规矩多,一天……只准亲三次?”
“噗——”
陆崇嘴里的水全喷了出来。
操
他喝醉了不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怎么记得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