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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57)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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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儿病了,而且很严重。当凤儿因撞上路障倒地紧急送医院后,虽然撞击并没给凤儿带来什么伤害,但不曾想在检查中,发现凤儿腹中有大面积的占位。医院建议向天去专科医院就诊,向天此刻并没有意识到这意味着什么,直到奔走多家医院都被正当的理由拒绝接诊后,他才开始感到害怕。

    凤儿依旧躺在出事故后接诊的医院,她感觉到从未有的轻松。在医院里没人打搅她的生活,除了担心家中的孩子,一切都很棒。向天经过努力,还是给凤儿寻得一个愿意冒险试一试的医院。省中医一附院国医堂专家告诉向天,因为占位处有器官黏连,无法手术,只能以中药尝试散结。向天接凤儿转院,凤儿问向天转到哪里去。向天只是说:

    “省中医院妇科,喝喝中药,调节身体,已给你们单位请过假了,你放心。”

    凤儿在医院一住就是半年多,这半年多里,向天的锁骨逐渐回复正常,萧雅也考上了市重点中学,萧桦也开始了真正独立的生活。

    从前和姐姐萧雅一个学校,每天和姐姐一起起床,一起上下学,她只需要专心上课就好。现在家里的人都比从前忙,爸爸要一早给母亲送饭,姐姐要一早去上早自习。萧桦学会了用闹钟,独自一人起床,简单洗漱,去桌角拿上爸爸留的一元钱,到路口买一碗汤,两根油条,坐在炸油条锅边呼噜呼噜的干掉早餐。抬头看见班主任从街口闪过,就丢下碗筷抄小路,赶在班主任前坐在书桌前。

    现在凤儿不能照顾家,向天也逐渐学会又当爹又当娘,有时向天会想,或许当初凤儿真的去了深圳,家大约也是现在这个样子吧。他一个人做饭,一个人照顾孩子,没有衣服了,或去买,或自己拎起剪子,一刀下去,就长袖变短袖了。但向天并不后悔当初挽留凤儿,他想凤儿如今的病这样严重,真一个人去来深圳,或许他向天现在早就成光棍了。所以说,人生没有或许,如果,或假如。

    凤儿积极的配合医生的治疗方案,每天三端中药喝着,4个小时的液体输着。随着病程的推进,医生给向天带来一个好消息,凤儿的占位是良性的,经过治疗也逐渐缩小,化验结果满意。那头向天得到消息满脸笑容的去病房看凤儿,凤儿看见半年来,医院,家,两头奔忙的向天,此刻黑瘦的脸上浮现着喜庆的笑容,就问向天可有什么高兴事情。向天说,看见凤儿就高兴。

    凤儿也很高兴,这半年多虽然每天都要喝药扎针,但心情好,睡眠足,人气色也好多了。现在,凤儿被转到妇科的保胎病房,这里的年青人每天都有说不完的新奇事儿,让凤儿也大开了眼界。

    转眼萧雅已要上初二,萧桦也要备战小升初,他们的妈妈凤儿也出院了。向天在家做了一大桌子的菜后,欢天喜地的将凤儿接回了家。入夜,萧雅在书桌学习练习,萧桦那头已在自己的书桌上几乎要看书看到要睡了过去。在家的西屋,向天和凤儿对坐在小凳子上,两人在核算凤儿入院来家里的进账和支出。

    “明年萧桦就要上初中了,学费不低。家里还欠着外债,咱们得想想办法”

    凤儿听后眉头紧锁,这就是生活,刚出了院,马上面临的就是住院的代价。

    “我现在就是马上回单位上班,估计也解决不了眼前的困难,你怎么想?”

    向天说:“我就等你这句话呢。”

    “嗯,等我这句话?”

    “呵呵~~”向天嘿嘿的笑着说:“医生出院时交代了,你这个病中医上说是‘气质所欲’,是生气郁结引起的,要我凡是和你多商量着走。眼下家中节拘,我有很多的想法,怕突然说出来,你无法接受,就想先听听你的意见。”

    凤儿微笑,心里也很开心。感激医生对丈夫的叮嘱,同时也欣慰丈夫积极的接受了医生的建议。她说:

    “说说你的主意,咱们一起衡量下。”

    向天详细表达,凤儿连连点头,夫妻两人本着既可以让凤儿继续在家调养身体,同时兼顾多赚钱的原则,决定沿街叫卖:

    白天凤儿在家准备熟食,晚上向天和四宝一样上街买熟食。

    两人说干就干,第二天凤儿送走家里的两个学生,就着手开始腌制花生,去花生衣,晾晒,过油炸香。晚上,向天去王婶儿家借来了跨篮和杆秤。凤儿将花生用大托盘盛好,摆在跨篮里,对向天说:

    “可以了,去吧。”

    向天一手跨着篮子,一手拎着杆秤站在原地没有动。凤儿满眼鼓励的望着向天,向天站了一会儿自己乐了,笑的呵呵说:

    “那个,昨天怎么说的多少钱一斤啊?”

    “**一斤”

    “啊……想起来了。”

    向天还站在原地没动。

    少刻,向天将手中的杆秤放下,掀开跨篮里盖着托盘的细布,捏了一颗花生米放在嘴里,边吃边对凤儿说:

    “我尝下味道,要是有人问我什么口味的,我自己不得知道吧。”

    凤儿觉得有道理,也伸手捏了一粒品尝起来。

    “嗯,口感不错呢。”向天说着有伸手拿了一把放在嘴里,

    凤儿在向天的带动下,也伸手又拿了一把放在嘴里。

    两人,你一把,我一把吃着点评着味道,不多时,准备叫卖的花生米已见了盘底。

    向天骚了骚头发,说:

    “总体口味还是可以的,就是还不够焦……”

    凤儿点点头,说:“这样,明天多晒会儿,油炸时按低温,多次,最后一次大火过油再试试……”

    两人交流着,望着见底的盘子,哈哈一笑,放下东西回里屋辅导孩子学习去了,第一天沿街叫卖失败。

    次日,凤儿按照昨晚沟通的程序再次腌制花生,去花生衣,晾晒,过油,又一个夜晚来临,向天再次一手拿跨栏,一手拎着杆秤整装待发。

    凤儿微笑着望着向天,向天逐步由郑重变的笑逐颜开。

    “怎么样,出发吧?”

    “嗯,我去卖了。”

    向天口头应承着,就把腿向外走,心里思量着自己那句:我去卖了,心里翻腾着各样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