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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主阁下,我们之间的事情已了,陈国的是是非非与我无关,现在我只想带这帮兄弟们回家,请不要挡路。”醉汉客套道。
“大当家莫要客气,还是先随本教主回去,让我教,好好尽尽地主之谊。”少年教主言语间逐步逼近,手下扶刀,俨然一言不合就要动手的态度。
醉汉表情很是不耐烦,抽出黑戟,猛然一刺,一阵音浪轰鸣,戟刃似是火光包裹,声势惊人。
小道士打开破布包,抓出一把豆子,向空中一撒,豆子在空中扭动,竟然长出嫩芽般的手脚。
豆子挥舞着手脚,摇摇晃晃的爬上马身,甚至人身上,不断地钻进耳朵眼睛鼻子等地。
少年教主面对这惊天一戟,顿时乱了手脚,抽出宝剑格挡。
可眼见明显不是凡品的宝剑,在黑戟面前,只撑了片刻,便寸寸碎裂。
少年教主堪堪躲过,却也被碎剑和气浪掀飞,受伤。
“教主!”“教主!”
小道士抽出腰间拂尘,回手给郭壮一巴掌,喊道:“还愣着干什么?动手了!”
一群壮汉,才从兴奋中缓醒,呼喊着挥舞板斧大刀,杀向敌方。
莽夫们,对于武力的崇拜达到高峰,这一击虽不如点水挥刀的难度大,但却是实实在在最符合莽夫们审美的力之美学。
即便是人数压制的莲花教,面对一群兴奋至极的莽夫,也无能为力。
虽然莽夫们都是以一敌多,也时不时挨上几刀,被戳几剑,可横练功夫,让他们最多受的都是皮外伤。
甚至横练精深的郭壮郭胖两兄弟,面对几位功夫不到家的剑客,无法破开他们的皮肤。
而莲花教众就不同了,原有的高手都在围攻醉汉和小道士不说,那一地会爬的豆子,惊的马匹翻倒,满地打滚。
失去战马的几人,面对马上挥舞板斧、铜锤、狼牙棒和九环大刀的莽夫,哪有招架之力。
剩下不在豆子攻击之下的人,虽然屡屡攻击得手,但面对亢奋的莽夫,就是得不到实际效果。反而是自己一方只要正面挨了一下,基本就被打飞。
另一面,围攻醉汉和小道士的所谓高手,也十分艰难。
醉汉挥戟,大开大合,二马错蹬,劈砍刺挑,任意一击,就有一人落马。
高手们只感觉十分憋屈,大家都是江湖高手不假,马术也都不错,可平时练得都是地上工夫。这马上交手,没有步法配合,功夫有一半无法发挥。
醉汉却是极善马战,且功力高深,黑戟所过之处,土崩瓦狗。
小道士一面更为轻松,层出不穷的戏法,深不见底的破布包,不致命,却搅扰的几位高手鸡飞狗跳。
而且他拂尘上的功夫,确实是实打实的,抽挑撩打之下,高手们是浑身血痕。
那拂尘,依旧雪白高洁。
最终,莲花教败退而逃,留下满地狼藉。
郭壮一伙莽夫,却不故浑身伤痕,下马凑到跟前,谄媚的笑道:“大当家二当家,看兄弟们刚才那几下怎么样?能否指点一二?”
一群莽夫,膀大肚圆,虎背熊腰,围在一起,等待心中高手的指点。
醉汉却突然眼神凄凉,抽出酒袋,猛饮几口,只这几口,他就身形摇晃,骑着红马先一步远去,醉醺的飘来一句:“武力再高又怎样?总有些事来不及,做不到!”
郭壮一伙莽夫,并不因为没有得到指点而气馁,反而更加崇拜的看着醉汉的背影,感叹道:“绝顶高手!果然都是寂寞的!”
小道士看着醉汉落寞的背影,回手一巴掌拍在郭壮头顶,骂道:“寂寞,寂寞,寂寞个屁!让你胡说八道,你们记住了,要想得到指点,这一路上别提女人!一个字都别提!”
郭壮恍然,一副了解的样子,说道:“明白!明白!”
回头偷偷跟莽夫们说道:“看吧!大当家的不喜欢女人。”
郭牛也指指追上醉汉的小道士说道:“超越世俗的爱恋,确实不容易!”
莽夫们纷纷点头附和。
原本一日就可以到门梁山脚下的客栈,虽然因为莲花教的纠缠耽误了些时间,快马加鞭也来得及。
但是因为醉汉后来,又狂饮了半袋酒,醉倒在红马上。而且接近三天未进食,又经历连翻大战的莽夫们,实在是忍不住一片片如青蛙丛的腹叫声。
小道士只能在上京城外的小镇上,找一间客栈休息。
这里多是要进上京送货的镖局马帮的落脚点,客房都是十几人的大通铺,饭菜也是大锅烩的粗粮,马料齐全。
晚上,吃完饭的莽夫们,打好了饭菜拿回房间,给一直没醒的醉汉留着。
莽夫们围着醉汉崇拜的端详,郭胖傻笑着瓮声瓮气的说:“嘿嘿!俺也想当大高手!”
“太难了,你要想刺出今天他那样的一击,除非有天大的奇遇,否则来不及了。”小道士在一边打坐,但明显心不在焉。
听了这样的话,莽夫们纷纷围上来,请教:“二当家,为什么这么说?是因为我们岁数大了吗?”
小道士奇怪的看着郭壮,问道:“你不是说你家祖上都是走江湖的吗?品级的界限没人跟你们讲过吗?”
“我爷爷说我们傻,只教我们练硬功,什么也不跟我们讲。我爹一辈子就读书当官了,没练过功夫,也不懂江湖上的事。”郭壮无辜的说道,其实他们这群人,对江湖的理解都在话本里。
小道士了然,不教儿子功夫,是怕儿子走旧路,教孙子是不想家传的武艺失传。反正儿子已经走上正路了,孙子不可能再当土匪去,这老爷子也是用心良苦啊。
“自古相传,天下技艺分品级,从九品起,至一品终。不管是仙道、佛道、儒道、武道、巫道等等,还是医道、茶道、工道。皆可以入道,突破自我,一步一步脱胎换骨,成仙证道。”小道士起身,下床挪步,开始给莽夫们讲道。
“这些话是我跟你们讲,而其实现在很多人,都根本不知,这道原本有很多。也不知道现在的品级,都代表多少水平。”小道士顿了顿继续说。
“九个品阶平分为上品、中品、下品。
“俗话说下品为人,中品为仙,上品为神。
“每一品阶既分为上中下三等,各家各道又有不同称呼,就不跟你们细说,你们也听不懂。
“自九品,需要刻苦修炼,在普通人中能称得上是强人了,就像你们中的一些。
“八品,则要一些天赋,能达到的都有在军中任职将军的武力,就像郭壮你们几个。
“七品,就是凡人极限,这些人已经做到凡人顶点,无不是七品中万里挑一的人物,就像现在的寒州王,西青汗国的大汗,或是去世的青山城老青侯爷。但是他们很难再进一步。
“这些就是,下品为人。
“普通人听说的,接触的,一般就止于此,但是在很久以前,并非如此。
“六品,介于超脱与凡人之间,有一些奇遇或是仙缘,才有资格度过六品,争取到往上前进,尝试脱胎换骨的资格。
“五品,对于凡人来说,总把这往上的误以为是仙人,其实他们只是刚刚入门的小童,但是他们已经获得常人难以想象的寿命,和福缘。传说南疆巫族的头人就是这个品阶。
“四品,就已经是各个修仙门派的中流砥柱了,他们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但是借助资源确实,也能做些移山填海的把戏。西边大梵国密宗三派掌教,南边南都佛陀,四人都是这品阶。
“这中品为仙,也不过是这些自视过高修仙人的妄言,他们中大多摸不到仙门。
“而上品为神,勉强不虚,这些人要么已经抓住门槛,要么已经位列仙班。
“三品,在修仙门派中,也只有掌门级别,甚至有些门派连掌门都达不到的高度。这离成仙只有一线之隔了,但是有多少天纵奇才,就在这一线熬到寿终,也跨不过去。在南疆,所有巫族的领袖,他们称呼为老爹就是这品阶。
“二品,就是真正的仙人了,其中也有浊仙、地仙、人仙等等。但是对你们来说没有什么区别,都是真正的神仙。
“至于一品,你们就没必要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