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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守着的宫女,见太子和黑衣人离开,急忙进来,收拾桌上的茶具,匆匆擦去桌上的茶渍。端起茶盘,朝太子内宫走去……
傍晚时分,章阳府中。
柳红正在向章阳禀报首饰楼的事情,赵福林今天一早就把那些做“一步三摇”的匠人们送了过来,柳红把人安置到提前租好的作坊里,这会儿才刚刚回来。
“老爷,那些老师傅,看了您给的图纸,纷纷夸赞设计巧妙,只是做工比之前的“一步三摇”,费时一些,这是今天赶制出来的几个样品,你看看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
柳红捧出几个簪子递上来。
章阳略微吃惊,急忙伸手接过来。
“这么快就做出来了?”
“这些匠人师傅,被抓来时,多多少少都受了些惊吓,我让他们快速着手干活,有也是帮他们平复心情。”
柳红不紧不慢地回禀。
章阳摆弄着发簪上的弹簧,不住地点头。
“想不到,我的柳大管家,还懂得用人之道哩,我之前真是小看你了!”
柳红听了章阳的调侃,心里美滋滋的,成就感十足。
“老爷就是与众不同,连夸人的方式都和别人不一样!能为这么好的老爷做事,真是自己的造化!”
柳红对章阳的崇拜完全发自内心,已经到了不能用常理来解释的地步。
“这个给你!”
章阳挑了一个发簪递给她。
“奖励你做事有功!”
柳红高兴地接过发簪,不住地作揖,哪有女孩子不喜欢漂亮首饰的?
“多谢老爷!还请老爷给新首饰铺赐个名字!”
又是起名字这种费脑子的事,章阳有点头大,他看了一眼柳红,灵光一闪。
“就叫“红记”怎么样?”
柳红被他看得不好意思,目光躲闪。听见红记二字,脸上一热。
“老爷,又拿奴婢开涮,要认真一点的名字!”
“我就是认真的!咱们前期先在京城开上两家,看看市场反应,如果发展好了,以后我们还要把红记开遍全天下!”
章阳拿起桌上的鹿毫笔,刷刷两下,写上“红记”二字递给柳红。
“明天就按这个名字,去刻牌匾!”
柳红内心激动,手臂颤抖,有些不听使唤,好不容易接住章阳递来的纸张。
看着纸上的墨迹未干的“红记”二个字出神。
“这是以自己名字命名的店铺?老爷说将来还会开遍全天下。那样的话,岂不是遥远的外邦,将来也会有“红记”的门店?”
“我的名字也会随着“红记”,传遍天下?”
柳红正在遐想,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
这时,门房进来禀报。
“老爷,有客求见!”
“这么晚了,是何人来府上?”章阳纳闷,门房怎么不问清楚就来回禀?
柳红回过神,看向门房,轻咬朱唇,眉头微皱。
“这个门房是自己一手调教出来的,如此办事,简直是丢自己的脸!”
当着章阳的面她不便发作,看向门房的目光却透着生气和失望。
“老爷,来人不肯表明身份,只说有要事,要当面对您讲。”门房接着说道。
“来人是男是女?”章阳追问。
“是一位姑娘!”门房老实回答。
他站在那里,感觉后脖子发凉,浑身不自在,回头偷望,发现柳红正直勾勾盯着自己。
见柳姑娘绷着脸,掐着腰正冲着自己运气。门房身子不自觉地一哆嗦。
“自己又犯了什错,惹怒了这位柳大管家?”
他不知道,等会儿会被柳红以办事不周,臭骂一顿,还被扣去了半个月的例钱。
哪有给老爷报信,像挤牙膏一样,问一句答一句的?
门房惴惴不安地出去,把来人请进来,章阳一眼就认出,来人正是太子妃崔氏的贴身丫鬟春华。
章阳让柳红带门房下去之后,才开口询问:
“你怎么来了?可是她出了什么事情?”。
为防隔墙有耳,章阳故意省去了春华的名字和崔氏的身份。
“小姐无碍,一切安好!”
春华一直延续在崔府时的规矩,称呼崔氏为小姐。即使现在崔氏嫁给太子成了太子妃,也没有改口。
既然崔氏无碍,那么只有关乎自己的事情了。
章阳排除太子出事,是因为如果太子真出事,崔氏不用这么偷偷差人给自己传递消息。
他在朝当官,太子若出事,自会有太监以朝廷名义来宣他。
“看来事情十分紧急,并且和我有关,难道有人要对我不利?这里没有外人,有什么话,你可以放心说!”
春华听完章阳的话,心里咯噔一下,没想到自己自进门来只说一句话,章阳就猜到事情关乎于他。
“这个章大人,心智果然超凡,难怪小姐会看上他!这样的人和小姐简直天生一对,般配得很呐!聪明人和聪明人在一起,能省去不必要的解释和废话,不像太子,小姐背地里不知道骂了他多少次蠢货!”
春华不自觉地拿章阳和太子放在一起比较。章阳有如此心智,她自叹不如。
其实她更不知道,章阳除了心智比太子高之外,体质更是比太子强十倍,崔氏能彻底爱上了章阳,和他的体质有无关系,只有崔氏自己知晓了。
春华记得临来时,小姐对她说:
“你是我的人!这件事你去办,我最放心!”
当时她就明白小姐话中的深意,自己虽然出身崔府,却不是元帅府的人,更不可能是太子的人,而是只忠于小姐一个人的人。
章阳见春华眼皮忽闪不定,像是在想事情,也不打搅,只直勾勾盯着她。
春华抬头发现章阳盯着自己,脸色一红,急忙收回心思,开口讲道:
“小姐让我告诉你,太子已动杀心,谥号的事,是对你最后的考验!”
章阳点头,果然是有人要对自己下手。
“还有吗?”
“小姐让大人多加小心!”说着拿出一方丝帕递给章阳。
“这是小姐的信物,关键时刻可以代表崔府,拿出来保大人一命!”
章阳接过丝帕,心知崔氏可能也会想到,太子若对自己动手,必然会假以元帅府的人手来办,一是太子身边无人可用,二是防止事情败露查到他的身上。
春华传递完信息,就准备离开,章阳也不挽留,拿起一个发钗递给她。
“你把这个发钗带回去,就说我很牵挂她!”
顺手还掏出五十两银子递给春华。
“这是给你的赏钱,虽不能抵你送信所冒的风险,但是图个吉利!你莫要嫌少。”
春华听章阳把话说的如此圆满,自是不好再推让。
赏钱有“利事”的雅称,她是知道的,高兴地接过银子,深深地做了一个万福,笑着说:“多谢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