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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一氧化碳之谜(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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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晃十多天过去,工厂又开工了,而案件仍然原地踏步。

    “真是邪门,难不成是阎王爷遣‘黑白无常’来索普宏的命?现在工厂开工,工人都回来了,应该第一时间去走访。时间过了这么久,也该再去看看现场,说不定会有新的发现。”陈海和大家商量。

    陈海有工作经验,知道有些现场在事发当时发现不了异常,但过段时间去看,因为一些情况的改变,比如温度、湿度等,现场上就会出现异常,真正达到“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效果。

    于是中午吃饭时间,陈海带着王顺、刀俊、张旭东等一干人又到了工厂。

    春天老了,工厂一扫一个多月前的阴霾,生机勃勃。草地嫩绿清新,四周的厂房和办公楼好像因春雨的清洗而熠熠生辉,绚丽灿烂的海棠花开得花团锦簇。一片连一片的粉红,开成花的海洋,眩人眼目。而厂房在粉红的海洋中若影若现,高高的烟囱耸着,真像一艘艘远行的战船在劈波斩浪。

    真是绝好的风景,置身其间,人不自觉的兴致高涨,精神抖擞。这哪里是工厂,简直是花园了。

    陆陆续续回来的工友们,过了年,休息得足,也是个个生机勃勃,干劲十足的样子。当然,因为各种小道消息,很多人多多少少都知道一些普宏死亡的事情。当他们得知陈海他们是来了解情况的以后,就都围了过来,你两句,他三句的说着。而有的纯粹凑热闹什么也不说,或者仅仅表示下哀悼和不可思议。

    “普宏身体好,经常打篮球,每天下班后都去打,连晚饭也可以不吃,一个新球不到一两个月就会被他打坏。去年底买的那个,哦,不是了,现在应该是说前年底了,更是才玩了二十几天,气阀就坏了,每一天都得打一回气。可他不嫌烦,还是天天去!”

    “就是这样,他也不像有些人会因为球场上的不愉快,和人吵来骂去,动手动脚的。因为输赢,被人挑衅,他也忍得住。”

    一个经常和普宏打篮球的人反映。这倒是使刀俊想到了普宏床头底下那俩个半瘪的篮球。

    “普宏什么都好,不过可能因为家里有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同时上着大学,负担重的原因,他太在乎钱了。”

    “只要有机会苦钱,无论多脏多累的活他都要干,什么都不计较!我们一起玩,只要花钱,他都不愿意去,连网吧都不上!”

    “嗯,张巍也这样,所以他们俩个玩得好,和我们就接触得少。不过他舍得在彩票上花钱,每次二十、三十的买。”

    普宏那个和张巍换寝室的前室友说。

    听了这个情况后,陈海想起了处理尸体时,见到的普宏两个老实巴交的农民父母和稚嫩的弟弟、妹妹。觉得不破案真是愧对他们,心情沉重,不禁皱了眉头。

    刀俊听他讲着彩票,想到年前和张旭东买的彩票还放在挎包里没有对,就提醒自己得闲了一定要记得看看中了没有。

    “张巍和我是老乡,不过他和普宏更亲近。只是普宏好运动,时常去打篮球,张巍则好静不爱动,得闲了就看看书,从来不去打篮球。除此以外他们在一起玩的时间就比较多了。”

    “我们在城里有一个A省的老乡,但并不是一个地区的。他开汽修店,张巍经常去那里玩或帮忙。今年这个老乡回家得早,知道张巍不准备回家过年,还把店里的钥匙给他,叫他帮忙看店。哪知道他妈妈突然病重,不得不回去,到现在还没有来上班呢,也不知道现在情况怎么样了?”张巍的一个老乡说。

    刀俊和陈海走访完该走访的人后,到花园又坐到一个月前坐过的亭子里,等王顺、张旭东。

    “我看这个案子要变成传说中的无头案了!”刀俊觉得破案希望渺茫。

    “也不知道张巍来上班了没有?他的老母亲怎么样了?”陈海看着深邃的蓝天,忽然提到了张巍。说句实话,他对张巍印象深刻,很同情他,很想再给他些力所能及的帮助。

    刀俊听了想起自己的医学知识,说,“好转?陈队,我看她那个是肝硬化晚期,不可能好转了,能不能活到现在都有问题。如果花个几十万,尽快做个肝脏移植手术说不定还有救。不过哪里有那么好找的器官源,就算有现成的可以移植的肝脏,你看看他家那情况也拿不出手钱啊!”

    陈海点点头,摩挲着头发说,“是啊,别说一个农村家庭,就是我们这样的家庭要拿出那么多钱也困难啊!”

    “除非他中彩票!”一说到钱,刀俊又联想到了彩票,打开手机上网一查,居然中了四加一,有两百元。虽然钱不多,但刀俊依然充满惊喜。因为从小到大,任何形式的抽奖,他还都没有中过。这是大姑娘坐花轿,头一回,心里美滋滋的。

    休息了一会,看王顺他们还没来,刀俊就笑嘻嘻地和陈海说,“陈队,我看厂子对面有一个彩票店,咱们去打两注?”

    “切……”陈海歪起嘴角,鄙视地看了一眼刀俊。

    “呵呵,你不去?你不去我去了。”刀俊笑着说,其实他倒是不想买,只想把奖兑了,怕回去一忙起来搞忘了,那就可惜了。

    “去,去,快点!买个五百万,请我们吃海鲜。”陈海说。

    刀俊转身小跑了几步,后面传来陈海的声音,“回来,回来!”

    刀俊大踏步回来,小心翼翼地问:“陈队,怎么了?”

    陈海左裤包掏掏,右裤包掏掏,掏出十元钱递给刀俊,说,“喏,帮我打5注双色球。中了分你一半。”

    这回,刀俊扯起嘴角,鄙夷的笑了,“你说的,到时不要后悔不认账。”

    到了彩票店,刀俊看到门顶扯着个喜喜庆庆的布标,上写着:“本站喜中双色球第十四期二等奖1注,奖金额达55万元”。

    刀俊从小就手气不好,打牌、抽奖等从来没有赢过,中过奖,早就认命了。现在自己中了200元,又看到这个布标,就心动了,“是不是应该再接再厉,把这中的200元全买了彩票?”

    兑了奖,刀俊犹豫一阵,采取了折中的办法,舍舍得得地拿出100元买了彩票,心里自我安慰:“人应该有一颗感恩的心,本来也是中的奖,不要说买福利彩票,就是不买也应当拿出100元为社会福利做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