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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确定?”余乐表现得太积极,都让掌教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刚刚没说清楚,“不用再多考虑一下吗?”
“不用,我已经考虑得很清楚了。”余乐坚定道:“我要竞争剑子之位!”
“你听到我刚刚说的话了吧?”掌教顿了顿说道:“我说可能会出人命的。”
“听见了。我不怕。”余乐斩钉截铁道。
掌教没再说话,他注视着余乐,后者坦然相对。
良久后,掌教缓缓说道:“我明白了。正式开始剑子挑战之前,还需要做一些准备。你今天就先回去休息吧。”
“是。”余乐点点头,转身离开。
当书房里只剩下他一人后,掌教长长吐出一口气,扶着额头自语道:“这下门内要热闹上好一阵子了。”
随后他把广子瑜叫了过来,吩咐道:“明天把门内弟子都召集起来。”
广子瑜点头称是,然后又问道:“是要解释魔道卧底潜入本门的事情吗?”
“不仅如此,还有余乐的事情。”掌教把剑子挑战的事情说了出来。
广子瑜顿时瞪大了眼睛,道:“这、这是不是有些欠妥了?这不是怂恿门内法境弟子互相残杀吗?如果只是想决出剑子之位,让余乐修为到十重之后,跟章高蝉比一场不就好了吗?”
“从法境一重升至十重,最短也要十年。按照规矩,章高蝉已经是板上钉钉的新任剑子。而余乐只是走了好运才通过前五关,所谓的祖师佩剑认可,剑子第六关,法境弟子们,甚至门内不少长老都不清楚其分量。
在他们眼中,余乐除了运气好一无是处。这样的人却截下了章高蝉的剑子头衔,拿到了向他挑战的资格,还要害他白白浪费十年光阴。谁会服气?为了让门内不至于为了这件事吵成一团。为了让他们认可。必须要用过激一点的手段。”
掌教淡淡道:“至于伤亡。世间谁无生死?历届法境弟子下山历练,也不是每次都能所有人全须全尾的回来。”
“……我明白了。”见掌教心意已决,广子瑜只能接受,“我这就去安排。”
“辛苦你了。”掌教道。
广子瑜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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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在广子瑜的连夜奔波通告之下,门内弟子全部聚在了问剑门最大的山峰——鱼丹峰的中央平地上。
问剑门修士们,依据各自的修为落座。
其中灵境修士数量最为庞大,道境与法境相较之下显得人丁稀薄。
毕竟问剑门每五年招收一次弟子,每次不到百人。又是名门大派,门下弟子法境修行至多花费二十年,而且基本都能晋升灵境,所以法境弟子就很难积累起来。
而突破道境极为困难,是修行中的一大门槛,即便在问剑门内能突破到道境的弟子也是少数,所以纵然时光漫长,道境弟子数量也不多。
前后两端都少,那么排在中间的灵境自然就多起来了。
登台之前,掌教对余乐说道:“待会儿你要和我一起上去。你是此次大会的主角,必须让所有人都认识你。”
“我知道了。”余乐点点头道。
随后掌教整了整衣袖,便走向了高台。
作为全员耿直的修行门派,问剑门开大会自然不会有凡人领导那么多废话。
掌教简单说了两句开场白,便直入主题,先谈了关于柳月儿卧底本门的事情,三言两语深入浅出,便把整件事讲了个明明白白,并且表示会继续调查下去,明确柳月儿卧底本门的目的是什么。是否与试炼秘境有关。
随后他借此展开,详细说明了余乐敢冒风险私下调查柳月儿,结果召来袭击,中了陷阱的事情,获得现场一片敬佩。
接着他又表示余乐吉人天相,不仅没在陷阱中死亡,还机缘巧合通过了剑子考核六关,根据最初的规矩,他拥有了成为剑子的资格。
现场顿时哗然。灵境道境还只是震惊,法境修士们已经是震惊以及满脸不服了。章高蝉自入门二十多年来的表现,他们作为同辈一直看在眼里,自然是佩服得不行,心里都认为剑子之位非他莫属,结果这时候突然杀出个程咬金来?当然不服。
这样预料中的反应自然不会给掌教造成任何影响,他继续往下说,将余乐成为剑子所需要的严苛条件说了出来。当‘所有法境弟子都可以挑战余乐,一旦获胜就能继承他的资格’以及‘余乐必须一次不败晋升到灵境才能成为剑子’这两句话说出来后,现场的气氛顿时为之一变。
法境修士们脸上已经没有不满了。他们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有了成为剑子的可能,一瞬间心里升起了贪婪兴奋之情。但多年来的环境熏陶,又让他们觉得这样互相厮杀争夺不是跟魔道一样了吗?自己此刻的贪欲是否太过恶劣?便又有些迟疑。
而这时,在掌教的召唤下,余乐登上了高台。
现场众人齐齐将视线投向余乐。
余乐长得不错,气质也特别奋发图强,本来就不容易招来恶感。尤其是又刚刚听闻对方冒险调查卧底,所以众人就心想挑战什么的,还是算了吧。同门相残终究是坏事。况且就算我一时拿到了资格,难道我就保得住吗?打来打去,最后还是要和章高蝉师兄对上。何必呢?
“接下来,让余乐来说话吧。剑子挑战即将开始,由你来说开场白。”掌教说道。
余乐一愣,心想还有这个环节吗?
“那我要说什么?”他小声问道。
掌教用传音秘术对余乐道:“争斗难免积怨。不利于门派和谐。所以说些好话,让大家摆正心态,勿生仇怨。”
“懂了。”余乐点点头。
他越过掌教,站在最前面,面对问剑门所有弟子。
大家屏息凝神,他们都很好奇余乐打算说什么。
灵境弟子里习康城与古威两人,望着余乐满脸感慨,自己教导的弟子居然站在了掌教面前,还拥有了成为剑子的资格,这简直匪夷所思。至于余乐接下来会说的话,他们心想余乐孤傲冷淡,但并非刻薄无礼之人,大概只会简单说两句吧。
人境弟子里左雨寒两人满脸崇拜,心里的想法也和习康城一致。余乐这样外冷内热的人,当然不会口出恶言。
余乐环视下方的众人,看着那一张张和善的脸庞,他本打算说些没有营养的客套话糊弄过去,但即将张嘴之际,他突然心想自己晋升法境之后,再想找出什么魔道卧底大概是不可能的了。也就是说整个法境期间,自己只能指望这群人来助他暴毙。这群人……
余乐改主意了。
“下毒也好。”他缓缓开口。
怪异莫名的开头令在场众人为止一愣。
“偷袭也罢。”余乐继续道:“欺骗、威胁、陷阱、围杀。用杀招、用禁术、用邪法、用各种光彩不光彩的手段。总之,用上所有的能力吧。”
“加油。”余乐露出微笑:“尽量让自己输得甘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