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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安言深吸了口气，看向沈长安，直言不讳：“还请皇上能看在这些年属下对您忠心耿耿的份儿上，给属下一条活路。”
“朕从未想过要你的性命。”沈长安喝着茶，老神在在。
白安言只差没笑出声来了：“皇上莫不是要将微臣当做傻子吗？”
“朕可不会给太子准备一个傻子做辅政大臣。”
“皇上是不会，但是……也不见几个辅政大臣是安稳活着的。都是卸磨杀驴，殿下如今还小，主子又准备那么早将一切交给我与景王，景王是他的皇叔，他不会做什么。
可我却不一样了。
白家家大业大，家中的那些人首尾难断，早晚是会出祸端的。
那些祸端，便是属下的催命符了。
若皇上不给属下一个保障，让属下能安心辅佐的话，只怕属下的忠诚，也就终止在皇上还在的时候了。”
白安言神色冰冷。
这是关系到了他活命的事情，他可不敢含糊。
沈长安凝眉，想了想便道：“你想如何？朕不觉得你是个会坐以待毙的，便是朕什么都不做，你也会管好你的家族。”
白安言苦笑：“皇上，属下真的管好了吗？”
沈长安不说话了。
若不是白安言有用，就白家那群蠢货，他早就收拾了不知道多少次。
哪里还能有今天的风光？
白安言总羡慕云安澜，总和对方比，事实上，他们都是独一无二的人才。
只是云安澜高傲，又得了那样的运道。自始至终都是高傲的。
而白安言，那一身傲骨被家族砸碎了，捏扁了，再重新成了如今的端方公子。
沈长安最看重白安言的，就是他那不服输的劲儿，还有不管什么时候，都想着努力往上爬过的更好的态度。
见沈长安不说话了，白安言也松口气，知道他是愿意为自己留下一些手段，于是便道：“皇上，先祖时期便有这样的事情，赐辅政大臣丹书铁券，以此免死罪。只要白家无大错，便不可处置。
若日后皇上也愿意给属下这样一道丹书铁券的话，那属下愿意为皇上和小主子继续卖命。
这辈子，白家都是主子的奴才。”
“你胃口倒是不小。”
沈长安乐了：“丹书铁券若是给了，只怕你白家的人尾巴都能翘上天去。到时，你是安全了，那朕的儿子呢？”
“不是有景王殿下在？况且……殿下的孩子，如何就会是个没出息的？他也一定和殿下一样厉害，会让我等心悦诚服。”
白安言依旧卑躬屈膝，说的话也动听。
沈长安垂眸思索，半晌后心中有了定论。
“可，不过此后你白家子嗣，三代之内入朝为官之人不得超过四人。”
“多谢皇上。”白安言心中大定，哪怕是没有皇上这要求，他也绝对不会容许白家的人借着他以后辅佐殿下，就开始大肆入朝。
朝堂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若不是白家一直筹谋着想变成第一大家族，他也不会入朝的。
现在是不得退，便只能保全自己。
若日后，白家能和张氏一族一样，保全自己，便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