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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倾啊……我们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们真的不是坏人,快把手铐打开啊。”彡绿的身体虽一下子便被那两个穿着黑蓝色制服的警察推出了门外,但彡绿仍把头扭转了180度,鼓大着俩眼,望向门里面的陈东倾。
陈东倾此时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地瞅着他们仨。她似乎感到很有兴致,脸上的笑容如微波荡漾,上来一丝丝,又逃去一丝丝。
“伊无剑!”伊弗不停地嘶吼道。
温大卫一双眉毛囧起,委屈又无辜。
“东倾啊……”
彡绿撇了撇嘴,他还没说尾音,他们一咕噜便被拱下了一楼,陈东倾似乎没有跟上来。彡绿便只好对着后面两个警察嘀咕道。
“这两位警察,你们打个电话告诉你们的老板,也即是我的朋友东倾说明一下,”彡绿叹了口气,似乎很无奈,“我们真的不是坏人。”
那两位警察的力气很大,伊弗感觉自己的腿像是变成了飞毛腿,真的是飞走了。他都感觉不到那双腿是自己的了,净是往着他不想去的地方飞去。
忽地,伊弗紧瞪着彡绿。“都是你!”
“什么不能预料……什么到时再说……你看!”伊弗死劲地将头往返从自己的腿移到彡绿的脸上,又从彡绿的脸上移到自己的腿上。
彡绿像想起什么似的,“噢”了一声,把头转向后,眨巴着双眼,瞅着身后的警察。“他是伊弗。真不好意思,那么晚了,他还发出那么难听的声音吵着你们。”
伊弗听罢,又是气又是无奈,脸都涨红了。
彡绿还不罢休,又轱辘着眼珠子,从上看到下,从左看到右。“真不好意思——”他对着空气道,“周围的10345个邻居们,恳请你们谅解一下伊弗的大脑,它还没发展起来,打扰你们休息,真不好意思。”
伊弗愈加地无语,双眼死死地瞪着彡绿的嘴,他真想找个钳子把他的嘴给夹起来。“我的脑很正常!”
“别吵了,我们应该想办法怎么向陈姐解释清楚!”温大卫长长地叹了口气,觉得心累。
两名警察在身后推着他们,听着他们的话,脸上却一丝变化都没有,满脸的严肃。
“辛苦两位警察了。”彡绿又把头凑向后来,“打开手电筒吧,外面太黑了,伊弗又这么重,连累你们摔跤就不好了。”
伊弗也立即道:“不要开手电筒!我不会摔跤的!”
彡绿不需要手电筒。到了大门外,彡绿反倒看得更清了。三十几束光齐齐射到他的脸上来,照亮了周围,现在仿佛就是白天。
十几辆警车停在了正门口,像猪圈栏子一样彻底围住了他们。
“东倾呢?你们打个电话给她吧,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解释。”彡绿道。他的双腿却仍旧止不住地被推向那堆警车当中。
彡绿忽然感觉到自己的左肩被用力摁了一下,他被推到了右边。
“我和东倾可是好朋友……”彡绿刚把头转向左,却发现自己已经完全看不见伊弗和温大卫的影子了。警察的白灯却仍旧亮得像白天一样,时不时警车顶上那又红又蓝的一点点圆会冒出来,像白雾里的鬼影。
“伊弗和温大卫呢?”彡绿问道。
那两名警察还在他身后,死劲地推着他不知道往哪里。
理所当然,没有人回答彡绿。他们迅速地把彡绿锁在了一辆警车上。两名警察却没有坐进来。彡绿便紧紧盯着他们越走越远的背影,直到他们完全融进那白雾里。
两位警察的身影已经消失了,彡绿叹了口气后,便只好转回头。眼珠子刚扫到驾驶座的又一位警察身上,他便立即道:“我和东倾真的是朋友,你们为什么就是不相信呢?我们还一起唱了个歌呢。”
彡绿忽然闭起了眼,嘴里咂咂发响,心里顿生一阵后悔。“我们应该在那里照一张相的,这样就有证据了。”
彡绿咕哝了半晌,驾驶座上的那个人却一声不响,也一动不动。彡绿无可奈何,只好转移话题。
“你的音响里有歌吗?放一个听听。”
驾驶座上的警察仍旧无动于衷。
“那你能把我的手机拿出来吗?”彡绿转动着上身,把屁股扭转了过来,对准那位警察。“我的手机里有很多歌。”
那位警察仍旧一动不动。
“你是死了吗?这么一动不动的,身体很僵的,很不舒服吧。我听说人类工作挺辛苦的。”
警车没有回答,实际上,彡绿也没有给他回话的余地,他又立即道:“我忽然有点饿……”彡绿摸起自己的肚子,“都是那该死的一坨蛋白质,为什么不让人吃宵夜!”彡绿忽然激动得举高了两只被铐着的手。“总是强迫别人做自己喜欢的东西。”
实际上,伊无剑不是不让别人吃宵夜,他只是不让彡绿吃。
说着说着,彡绿禁不住把身子靠向警察。“你说,这样的人是不是很难相处。”
“我见到他的第一眼就知道——”
“呲呲……”
彡绿忽然闭起了嘴。他听到,警察的食指动了。
“咔擦。”
彡绿看向车门,那一位坐在驾驶座上的警察打开了门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