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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刚才什么意思，干嘛不直接咬死？”
洗手间，黎樱追问肖笙。
肖笙出了点汗，洗了把脸，说：“结婚，能随便玩？”
黎樱双臂环胸，撅撅嘴道：“我可告诉你哦，他现在失忆了，心理年龄才二十岁，可比二十九岁的时候好骗多了。”
她仰头看灯，说：“而且我听说，他没出事之前，宫阿姨已经在让他相亲了。你不趁虚而入，那有人肯定不愿意放弃近水楼台的机会，你想想啊，万一明天宫阿姨带了那姑娘过来。”
肖笙双手撑着水池，抬头看了一眼镜子，脸上水珠快速往下滴落。
“相亲？”
“是啊。”
“什么时候？”
黎樱站直身子，“你没听我妈说么，就他们出车祸那天，他刚跟那女的见过面，好像还是两家人一起吃的饭。”
“车祸当天？”肖笙直起身，漂亮的眼睛眯起来。
“昂？有问题么？”
问题大了！
她前一天晚上才给他送了一屋子的药，他隔天就相亲？
当她是死的么！
黎樱伸手戳了戳她，“喂，想啥呢？”
“没什么。”肖笙朝她露出“核善”笑容。
黎樱觉得手臂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往后退了两步，说：“没事儿那就出去吧，你要是不想骗他，那就去说清楚，免得他胡思乱想。”
说着，她上手去拉肖笙。
肖笙后退一步，“不了。”
“啊？”
肖笙一把按下水龙头，甩了把手上的水，凉飕飕地道：“我改变主意了。”
黎樱：？？？
病房里
男人靠在床头，面容俊美，只是苍白少血色。
外面有点动静，他立刻睁开眼，却只是护士走过。
她呢？
刚才一群人说了一堆，她始终没正面回答，他有些烦躁。
大概是回到多年前，他脾气里掺了些少年人的躁和任性，容易动气。
肖笙许久不来，他嘴角一压再压，眉心也堆成了小山。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
他立刻抬头。
房间门打开，黎樱探头进来。
“恒哥。”
宫世恒愣了一下，有些失望，“樱子。”
少女笑了笑，瞥了一眼站在门边的肖笙，说：“那个，我先走了啊，你有啥事儿给我们打电话。”
宫世恒本想问问她有关于“那个谁”的事，话到嘴边，忽然想起来，他连人家名字都忘了。
烦躁更甚。
“出门小心。”多年养成的性格让他还压着脾气叮嘱黎樱。
“好。”
黎樱吐吐舌头，悄悄关上了房间门。
门一关上，她立刻看向肖笙，“哎！他绝对在等你，你赶紧进去。”
肖笙悠悠地靠着墙，“你走吧。”
“跟你说话呢，赶紧进去。”
肖笙勾唇，瞥了她一眼，悠悠地道：“该进去的时候，我会进去的。”
黎樱嘁了一声。
她手机不停地响，不停地被人催，只好拍拍肖笙的肩膀，走人了。
黎樱一走，肖笙站直身体，从窗边走过。
宫世恒眼神余光一扫，陡然瞥到她经过，心里闪过希冀，结果外面的人目不斜视，竟然径直走了过去。
他眨了眼眼睛，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