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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温升与尹天、和刚正在门口候着,听见屋内“啪”的一清脆的破裂之声,三人皆是一惊,正欲进屋。却见玄垠墉从屋里走出来,他额上静脉奋张,眼睛瞪得浑圆,显然已是怒道极致,斥道:“本王叫你们好好照顾太子殿下,你们都是怎么照顾的。”尹天、和刚二人皆是一惊,玄垠墉平日里稳重温和,对待下属也极是随和,何时见玄垠墉如此生气过,两人皆是有些不知所措。
穆温升亦是上前一步到:“王爷发生何事?”
玄垠墉怒道:“你自己进去看看吧。”穆温升闻言进了屋子,屋里除了方才被玄垠墉砸了的花瓶的残片外,那里有半个人影,穆温升心头震惊,当下却也不死心,又里里外外的找了一遍,片刻之后穆温升从屋里出来亦是脸色阴沉,尹天、和刚二人忙上前问道:“穆统领,太子殿下发生何事了。”
穆温升瞥了二人一眼,低声道:“太子殿下不见了。”二人一听的被吓得不轻,立刻冲进屋子里,再出来时,已是脸色苍白,跪下道:“王爷明察,我二人都在这里守着,从未离开半步,更没有见太子殿下出去过。”
玄垠墉一听,更是勃然大怒,吼道:“还敢撒谎,太子武艺怎及你二人,若是你们好生在这里守着,太子殿下出去,你们又怎会不知道,还是你们此刻要告诉本王,太子殿下竟是凭空消失了。”
尹天、和刚二人见玄垠墉怒意正盛,也知道此事之严重,当下不敢在多说半句,只是低着头,亦是面如死灰。
忽的玄垠墉脸上生出几丝奇怪的笑,紧绷的,低沉的,他快速从穆温升腰中抽出宝剑,指向跪在地上的尹天、和刚二人,冷笑道:“还是说,本王这里竟是出了歹人,做出了不忠不义之事,若是如此,本王怎会容得。”
穆温升猛的跪下,拦住尹天、和刚二人,求道:“王爷息怒,尹天、和刚忠诚不二,还请王爷明察。”
尹天道:“属下与和刚自小便跟了王爷,对王爷绝无二心,断断不会做出不忠不义之事。”
和刚道:“太子殿下之事,却是属下失职,属下任凭王爷处置,王爷要杀要剐,属下绝不会多哼半句,可属下待王爷之心,天地可鉴,请王爷明察。”
二人齐齐磕头道:“属下任凭王爷处置,还请王爷明察!”
玄垠闳也上前劝道:“王兄,此事还未清楚,等查明始末,在做定夺也,也为时不晚。”
玄垠墉见二人如此笃定,手中的剑亦是有些迟疑,毕竟这二人的确更了他多年,一直都尽职尽责,他将剑丢在一旁,仰头长叹一声道:“也罢,也罢,若是太子殿下真有了什么闪失,杀了你们二人又有何用。到时候,就是搭上这整个禹王府的人也抵不上这罪过。”他朝门口唤道:“来人将此二人拉下去,每人重打五十大板,押如大牢,等候发落。”
玄垠墉看着二人被拉下去,重重叹气道:“此事是我的错。”
玄垠闳了解玄垠墉的性情,知他不仅对家人温和细致,待属下和家仆亦是很好,莫说身边的侍卫,就是家仆亦是鲜少处罚,此刻如此重责尹天、和刚二人定然心中极其难过,便安慰道:“禹王兄考虑的已经是极为周全,是太子太过顽皮了。”他摇头接着道:“此番太子殿下的祸可当真闯大了”
玄垠墉再次叹道:“这些却都不是要紧的事,此刻何时都及不上太子殿下的安全重要若是太子殿下…….”他面色绝望道:“纵使万死,也不可赎罪的。”
两人皆是沉默无语。
少倾,玄垠墉强打起精神道:“无论如何,还是要先打起精神来,我想此番很有可能是太子殿下趁着那二人疲累,没有注意时偷偷离开的。现在只是不知殿下究竟是何时离去的,当真头痛。你可知殿下在经常中有什么熟识的地方。”
玄垠闳神色暗淡,苦笑道:“殿下极少出宫,对京城并不熟悉,又怎会有什么熟识的地方。”此番玄垠闳心中亦是焦虑万分,不知玄祁铭身上是否又带些钱财,然玄祁铭平日里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又在瑞皇后极度溺爱中长大,养尊处优惯了,玄垠闳想,纵是玄祁铭带着钱财,怕也不知道该如何使用。他深吸气道:“不过太子殿下打扮显眼,若是我们调动人身应该是不难找到。”
玄垠墉点头道:“温升亲自去大门和几个侧门那里询问太子殿下的消息。然后再派几个得力之人,沿路小心寻找,太子殿下或许还未走远,但要切记,事关太子殿下安全,此事万不可张扬。对了再将宋总管叫来见本王。”
穆温升领命而去。
玄垠墉呐呐道:“会找到的,会找到的。”那神情似是在安慰玄垠闳,却又更像是在说服自己。
玄垠闳目光看向正厅对玄垠墉道:“此刻还有一件更为要紧的事情。”
玄垠墉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前厅,满脸苦楚叹气道:“是啊,此事该如何向皇后娘娘解释啊。”
温溪月站在玄垠墉的书房门口犹豫了许久,却迟迟没有进去,她看着茹小云手中端着的吃食,踌躇不已。温溪月自是知道此刻自己不应去打扰玄垠墉与玄垠闳,可一想到玄垠墉从清晨开始便没有进食,就心疼不已。她对玄祁铭失踪之事亦是焦虑不安,然她记得父亲以前曾经说过:“越是紧要的时候,越是要冷静,越是要照顾好自己的身子,只有这样才有力气重振旗鼓,寻到出路。”她知自己帮不上那二人的忙,当至少可以照顾他们,想到此处,温溪月,终是接过茹小云中的托盘,对茹小云轻声道:“小云,你在这里等我。”便鼓起勇气推门而入,刚进书房,便听玄垠墉拍案,怒吼一声道;“你说什么!你们从未见太子殿下!你们的意思是太子殿下竟是凭空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