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Q中文网 www.3qzone.io,最快更新御剑绝尘之盘龙问天 !
华灯初上,楚家大院灯红通明。
大厅中,楚家家主楚天河正襟危坐于主位之上,身躯凛凛,剑眉微扬,凌厉的眼神中透着一丝寒光,不怒自威。
“三弟,今天渔市的收成怎么少了一大半?”楚天河看着手中的账本,突然质问道。
“大哥,这不怪我,今天这湖中突然出现不明怪物,导致所有人都不敢下湖,我接到消息后立即赶了回来正想跟你说这事。”
客席上只见一人神色紧张,有些惴惴不安的回道,他正是楚天河的三弟楚清河,楚家家族产业的二把手。
“哦?难道是当年那头怪物?”?楚天河神色大变,喃喃自语。
闻言,楚清河追问道:“大哥,你说的可是十几年前被帝凤锁在湖中的怪物?”
楚天河摇头道:“我也不确定,但此事关系着我楚家经济命脉,岂能被一头怪物所阻!”
“问题是没人敢下湖,怎么办?”楚清河耸了耸肩,一脸无奈。
楚天河捋着胡须,吩咐道:“你马上赶去渔坊,先让那些渔奴和囚犯出湖探探路,我再将此事上奏朝庭,这样我们也能少报一些收入,减少上交的税赋。”
“我回来之前已经交代周坤去办了,不过还是大哥高明!”楚清河胁肩谄笑,竖起拇指夸赞道。
就在这时,厅外传来了家丁急促的脚步声。
“启禀老爷,大事不好!二少爷被人打了。”
“什么?”楚天河和楚清河同时站了起来,一脸震惊。
“二少爷人呢?有没有受伤?”楚天河急切问道。
“受了点伤,已经在医馆看过,并无大碍,这会该到了。”
说话间,只见两名大汉扶着楚骁缓缓的走了进来,那楚骁一见到楚天河便一脸无辜的哀嚎起来:“爹你要为我做主!我被一个小咸鱼打了。”
“谁这么大胆?敢欺负我们楚家二少爷,说出来三叔帮你出气。”楚清河安慰道。
“就是那个叫叶临风的渔奴。”
楚清河有些难以置信,开口质疑道:“你好歹也是真一境巅峰的修为,怎么可能被他打败?”
于是楚骁将事情的来胧去脉讲了一遍,听完后楚天河脸色沉了下来,厉声道:“以后不许你们再去找他的麻烦。”
众人疑惑不解,楚骁更是心有不甘,道:“为什么?难道就这样算了?”
“没有为什么,我的话听不明白吗?都下去吧!”楚天河一脸威严,不容他人质疑。
见状楚清河连忙扶着楚骁走出大厅,两人一阵窃窃私语后,楚骁嘴角勾起了一抹阴沉的笑意。
……
陌桑村渔坊前,此刻所有的渔奴、囚犯都已聚集于此,人群两侧两队黑甲侍卫整齐排列,他们头戴黑色面具,手持长枪,傲然而立,强大的威压让人心生寒意。
另外两名女子皆是一身黑色劲装,外披黑色披风,一刀一剑分别立于两队侍卫前方,外表虽被黑色的蝴蝶面具所包裹,但骨子里却透着一股神秘冷艳的气息。他们正是八使当中的流云使楚妍,拂风使陆馨雅,两人的修为皆是惊鸿境巅峰。
面对如此阵仗,众人心生惶恐,一时议论纷纷,人声鼎沸。
“这些侍卫可是宫中的凤翎卫?”
叶临风曾经在宫中见过这些侍卫,知道凤翎卫一出必有大事发生,只是他有些不确定,只能询问见多识广的韩通。
“没错!”韩通回道。
“难道是为了湖中水怪而来?”
“此事可能惊动帝凤,我想应该没错,一会且看他们怎么说。”
这时村长周坤向众人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
“如今望仙湖出现水怪,为了凤阳渔业正常运转,帝凤派来了流云使和拂风使两位大人前来探查情况,这一切还要大家鼎力配合才行,接下来请两位大人讲话。”
这时楚妍和陆馨雅疾步走到众人前方,陆馨雅开门见山,率先道:“今天让你们来主要是出湖探出水怪的行踪,等怪物出现后,你们的任务就完成。”
此言一出,人群中顿时炸开了锅。
“这不是让大家去送死吗?”
“对啊,这水怪一出,谁还有命活?”
“诸位安静,安静!使者大人自有安排。”村长周坤再次发话。
楚妍一声冷哼,冷冷道:“你们的命都是凤阳族给的,为凤阳做一点贡献也是应该的,再有异议者立斩不赦!”
“大家不必担心!等会会发给每人一枚信号弹,水怪出现后,你们释放完即走,帝凤已在湖中布下大阵。”陆馨雅释疑道。
“这种话谁敢相信,这水怪的速度多快,等它出现想跑都跑不掉。”
人群中有人小声的议论着,半柱香过后,依旧没人敢踏出一步。
“既是这样,我让村长直接点名。”
楚妍似乎急不可耐,朝着村长周坤使了个眼色,周坤面露难色,却也只能硬着头皮站了出来。
“小风,你月贡不是还差三百斤,你如果带头率先下湖,这些月贡直接给你免掉,你看可好?”
话音刚落,叶临风心中一震,心道这楚家竟动用到朝中的力量,明显想借刀杀人,但此时不下湖,他们便有理由对自己动手,与其这样死在这里,倒不如冒险一试。
想到这,叶临风大义凛然的走到楚妍身边,狠狠的瞥了她一眼,道:“把信号弹给我。”
“小风,韩叔跟你一块去。”
“还有我韩澈。”
当下,叶临风心头泛起涟漪,眼眶一阵湿润,生死关头韩通韩澈父子依旧不离不弃,令他感动万分。但他亦不想连累二人,遂转身摇了摇头。
韩通明白他的心思,一瘸一拐走了过来,拍了拍叶临风的肩膀,道:“小风,什么都别说,你娘被囚禁之时,曾当面将你托付于我,此时若让你孤身犯险,我今后如何向你娘交代?!”
说完韩通径自登上小船,撑起竹篙,叶临风和韩澈跟着一跃而上。在众人惶惶不安的眼神中,小船缓缓驶入湖中,渐渐的失去踪影。众人屏住呼息,暗暗为这三人捏了一把冷汗,但没多久,这些人也纷纷被黑甲侍卫赶下岸。
约摸半个时辰过去,叶临风三人已驶入湖中。
此刻,星夜暗淡,湖面上迷雾渐起,时有夜鹭从上空掠过,发出“呱呱”的叫声,听着极为渗人。
叶临风倚靠在船舱边,屏气凝神,望着漆黑无比的湖面,他的心绪有些不宁。一旁的韩澈更是大气不敢喘,紧紧贴在叶临风身边,只有韩通神色自若的坐在船尾上,边划桨边喝着酒。
“来,喝口酒壮壮胆。”
韩通将手中酒葫芦扔了过来,叶临风一把接住,他也没有多想是否真能壮胆,学着韩通的样子猛灌一大口,接着便递给了韩澈。
“韩叔,我们现在可以沿着湖岸往南行进,如果遇到危险也能急时上岸,反正那些侍卫也发现不了。”叶临风提醒道。
“没错,我们也就做做样子。”
说话间,韩通已掉转船头,朝着南岸边开去。船行未数里,突然响起一道平空惊雷,只见天空中乌云翻涌,天色变得更加昏暗,接着湖面上无端刮起狂风。叶临风明显感觉到船在剧烈晃动,一双手紧紧抓在船舷,韩澈则伏身趴在船舱中。
突然,不远处的湖面骤然裂开,一下掀起滔天巨浪,其时正好一道闪电划过天际,瞬间照亮整个湖面。
众人抬头望去,只见一头十余丈长的青色怪兽从湖中破水而出,其状如蛇,其首如马,浑身被厚厚的鳞片所覆盖,两颗铜锣般的大眼睛正朝着他们盯了过来。
叶临风从未见过如此骇人的场面,不禁寒毛尽戴,冷汗直冒,韩澈早已潜缩在叶临风的身后,瑟瑟发抖。饶是韩通定力惊人,亦深感不妙。
危急关头,但见韩通纵身一跃,瞬间从船尾落入船头,此刻他青筋暴起,周身散发着强大的气息,似乎准备与怪兽做一番生死搏斗。
这一幕悉数落入叶临风的眼中,眼前的韩通气势非凡,与平时那个见人就点头哈腰的形象有着云泥之别,完全颠覆他的认知。除此之外,那头怪物的行为亦是令叶临风感到不解,从它出现至今只是死死盯住他们不放,并没有发动任何攻击。
“难道是?”
叶临风似乎想起什么,急忙站起身拉着韩通,道:“韩叔,让我试试。”
韩通心有顾忌,道:“能行吗?”
“死马当活马医了。”
叶临风深吸一口气,全力卯足了劲,大声喊道:“好大的一条神龙!”
喊完后,叶临风心中忐忑不安,他曾在书中看过蛟龙渡劫讨封的记载,但不确定这头怪物是否正在渡劫,情急之下,也只能试试。
那青色的怪物依旧纹丝不动,丝毫没有任何反应。叶临风心想这怪物会不会没有听到,刚想再喊一次,却见它一跃而起,猛的扎进湖中,消失不见。随后风平浪静,一切恢复正常,叶临风双脚一软,摊坐了下来。
“小风,你怎么知道蛟龙讨封的事?”韩通问道。
叶临风长舒了一口气,道:“曾在书中看过,说这蛟欲化龙,除了历经千年修练外,还须通过天地人三劫方可化龙。这天劫便是雷劫,地劫乃走蛟之劫,而人劫说的是蛟龙功德圆满时,遇到的第一个人若给它封正的话,蛟龙便可以游入大海经过最后的蜕变飞升成真龙。”
“没错!刚才你要是说它是一条蛇,那么它将前功尽弃。如今你助它渡过此劫,这是你们之间的一场机缘和造化,可遇而不可求。”韩通喝了一口酒,接着口中念念有词,“蛟龙入大海,终非池中物。”
联想起之前所发生的事,叶临风的心中有了数,一脸坏笑道:“韩叔,你也是深藏不露,竟瞒了我们这么多年!还有那天在院外暗中相助的神秘高手也是你吧!”
韩通笑着摸了摸叶临风的头,道:“你这孩子脑袋鬼精鬼精的。”
“爹,你也太不够意思。”韩澈板着脸,责怪道。
韩通仰天长叹,道:“事到如今,我也不想瞒你们,那人是我。”
叶临风追问道:“你修为那么高,为什么会来这当渔奴?”
对于自己的身世叶临风知之甚少,但他知道凤阳大部分的渔奴都不是族中之人,因此他迫切想从韩通口中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韩叔明白你的心思,我的确不是凤阳族的子民,严格来说我们三人都不是。”韩通释疑道,沉吟片刻,他接着说道,“我们本是神武族人,曾经我的身份是神风骑统领,神武族十大神将之一。”
“就是神州大陆四大王牌军之一的神风骑。”
叶临风眼睛一亮,不禁对眼前这个落魄的中年男子刮目相看,那是何等的风光。
“没错!至于我们为什么会来这里,这一切或许是天意吧!”韩通感慨道。
“爹,你就别卖关子。”韩澈催促道。
“当年北方天罗族的战神项定天挥师南下,我和众将领奉命率领神风骑和圣武卫北上御敌,而你爹叶正霆正是此次出征的主帅。”韩通回忆起当年之事,表情有些痛苦。
“后来呢?”
叶临风听到自己的父亲的消息,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当年之事。
“伏魔血地一役,我们遭到神秘人的突袭,几乎全军覆没,我拼命杀出一条血路才逃了出来,这条腿就是这么废了,后来我在途中遇到你娘,当时她正抱着你四处躲避神秘人的追杀,再后来我们遇到凤阳族派出的高手。”
“那我爹呢?!”
听到这,叶临风神经紧绷,一颗心提到嗓子眼。
“你爹和天罗战神项定天大战三天三夜,结果如何或许只有你娘知道。”说到伤心往事,韩通似乎不想再说下,“唉,我们该回去了。”
叶临风心中波澜起伏,他虽从未见过自己的父亲,但此刻内心却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