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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解救新罗(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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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年都未有芳华,二月初惊见草芽。白雪却嫌春色晚,故穿庭树作飞花。”李世民宴宴起身,推帘出来,沿一条雪飞两旁的搁道,来到三清殿旁的一座小楼。这楼名叫凌烟阁,是三年前就建了的。小楼别无他物,只一排陈列了由当时著名画家阎立本所画的,跟随李世民唐家父子打天下的二十四位功臣的画像。

    李世民自建朝以来,经过努力,终建成了一个盛世王朝。在李世民看来,盛世的到来,不是他一人的功劳,而是“于兹十有馀年,斯盖股肱罄帷幄之谋,爪牙竭熊罴之力,协德同心,以致于此。”李世民自己,“为人君者,驱驾英材,推心待士。”在用人的问题上,李世民自认为确实做得不错。为了表彰功臣,李世民命阎立本绘了这《二十四功臣图》,安放在凌烟阁里。

    阁中隔为三层:最内一层所画均功高宰辅的大臣;中间一层所画,均为功高王侯的大臣;最外一层所画则为其他功臣。这二十四位功臣分别是:房玄龄、杜如晦、长孙无忌、魏徵、尉迟敬德、李孝恭、高士廉、李靖、萧瑀、段志玄、刘弘基、屈突通、殷开山、柴绍、长孙顺德、张亮、侯君集、张公谨、程知节、虞世南、刘政会、唐俭、李绩和秦叔宝。功臣的画像,均面北而立,以示臣之礼。如今盛世之时,李世民怀念往事,遥想当年金戈铁马、气吞山河的征战岁月,心中激情满怀,情不自禁一个人来到这凌烟阁中。

    记得两年前,在朝堂之上,李世民曾指陈一些大臣们的长短,说:“长孙无忌善避嫌疑,应物敏速,决断事理,古人不过;而总兵攻战非其所长。杜如晦聪明识达,王佐之才,经营天下,无人可及……”李世民看着一张张栩栩如生呼之欲出的画像,想着他们的往昔,心中生出许多自豪,也生出许多遗憾。岁月无情,其中的一些人,都早早地离他而去了。李世民正回忆往事,感慨无限,岑文本来报:

    “新罗国来使,吁请大唐出兵救援。”

    新罗是古代韩民族的三国,公元一世纪末兴起于朝鲜半岛西南部汉江下游,建都于汉江南岸慰礼。新罗统一弁韩人加耶部落后,完全占有洛东江流域,接着又占领汉江(在今汉城附近)上游和下游地区。新罗成为朝鲜半岛西南部强国,与朝鲜半岛另一个更强大的国家、中国东北古代民族建立的王国高句丽冲突不断。为与高句丽争雄,新罗与朝鲜半岛另一个国家百济结盟,乘势沿东海岸北上,将其势力一直伸延到今咸镜南道的利原地方。朝鲜半岛的另外两国,高句丽与百济自然不可能坐视新罗强大,联合起来向新罗发起进攻。新罗在处境危急中,派使前来大朝请求救援。李世民听了新罗求援的消息,沉吟了一会,对岑文本说:

    “令房玄龄、长孙无忌、李绩去两仪殿见朕。”

    这个高句丽,隋时就已具相当实力,还与突厥等势力联合,严重威胁中原安危。正因为如此,炀帝才三次出兵征讨。可是,这个昏聩的炀帝每次都以失败告终。李世民目送走了岑文本,走出凌烟阁,沿着来路往两仪殿一边走,一边想。隋亡之后,高句丽虽然表面上臣朕兴起的大唐,却还一直占据着朕辽东燕国故地,与边疆各族联合对抗大唐王朝,现在又想来灭了新罗,朕怎能容你肆意枉为!想到这里,李世民目光熠熠,用力地摇了摇头,走进两仪殿。

    房玄龄、长孙无忌、李绩、岑文本四位重臣早在殿下候着,参见了李世民之后,静静地立在殿下,李世民走上殿去,端坐之后,开口问道:

    “诸位爱卿,请各述己见,说说朕该怎么对待新罗的求援?”

    “现在的新罗,已是及及可危。我大唐倘若坐视不理,新罗亡矣。”长孙无忌说:“高句丽若消灭了新罗,实力必然更加强大,将是我大唐东北方之祸害。因此,新罗不可不救。”

    李世民点点头,目光转向房玄龄。

    “臣的看法,与司徒同。”房玄龄说:“我大唐王朝,万万不可坐视高句丽灭了新罗。只是,要达到此目的,或许不用战争,可派使者前往高句丽,陈说利害,若其执迷不悟,再发兵未迟。”

    李世民这回没有点头,目光转向李绩和岑文本。

    “臣以为,高句丽素来野心勃勃,志在一统东北,若使臣往说,恐无大用,不如立即发兵,解新罗之围。”李绩说。

    “臣以为,我大唐王朝,天威盛隆,使者前去,或可去高句丽灭新罗之心;若其执迷不悟,先礼后兵,出王者之师,士气更旺,一举而退高句丽。”岑文本说。

    李世民听完四人的意见,闭目沉思:先礼后兵,出王者之师,这话有些道理。他抬起头来,看着四位勋臣,缓缓地说:

    “岑文本,速派使臣,往高句丽,表明朕的心意:绝不容其侵犯新罗,若不即刻退兵,大唐王者师出,到时悔之晚矣。”

    “遵命!”岑文本领旨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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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莲城池,水清如镜,水中金鱼,拖曳着华丽的长尾,在凛冽的寒水中凝然不动,美妙绝伦的贤妃徐惠掺着李世民,立在叶已落尽的柳枝下。俩人似乎都在望着那华丽的鱼,却都在想着不同的事情。

    “这一仗,看来是非打不可,朕一定要亲自前去。”李世民想到高句丽的以往种种,将心比心,在心里对自己说:高句丽的王,不可能因为唐王朝的威胁,就此停止了对新罗的攻击,称王的人,都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这是为什么?李世民轻轻地自言自语,贤妃徐惠似乎听到了,茫然地望着皇帝。

    “你,别管朕,朕要好好想想,好好想想。”李世民朝她一摆手说,又陷入了刚才的沉思。按古义解释,皇为上,帝为下,皇帝本为天地的意思。可是,秦始皇以已独尊可比天地,因而自称为皇帝。从此,他修改了皇帝的本来之意,将义为天地的皇帝,改成了天地万物之主宰的皇帝。秦始皇帝贪婪之心,由此可见。想到这里,李世民释然一笑。凡皇帝者,谁又不是齐天的贪心!除了江山、至高无上的权利,还有美人……想到这里,李世民要抬起头来,想看看贤妃徐惠。可就在这时候,他看见水中有一个纤巧的身影,一张美白的脸上,有一双星星般迷幻的眼睛。

    李世民抬起头来,目光越过徐惠,痴迷地去看那张美白的脸。

    此时,李世民已近知命之年,每日有美妙绝伦的贤妃徐惠相伴,对其他的美人已经很少兴趣,特别是当作徐惠的面,还是第一次这么去看另一位女人。徐惠虽然还是妙龄女郎,跟李世民已有好几年,对于男女之情,已是非常敏锐,见李世民如此目光,由不得大惊。扭过头,顺了李世民的目光看去,果然见到一位纤巧的女子。

    以贤妃徐惠的目光看来,这女子似乎太过一般,只是李世民有意,徐惠知道自己理应使他满意,于是对李世民说:

    “臣妾去唤她过来?”

    “哦,对,你去。”

    徐惠轻盈地飘去,很快带了那女子,又轻盈地飘回。徐惠将她带到皇上的身边,起身便要离去,李世民用手势制止了她,然后极温和地问这女子:

    “小姑娘是谁?朕为何从未见过你?”

    “民女姓武,是陛下已故大臣武士镬的小女,今年十三岁。”武士镬的女儿口龄灵利,声音甜蜜如云雀,李世民听了,更加高兴,紧盯着她星星般双眼说:“你到宫里来吧,朕赐你为才人。”

    武氏在宫里有几个女友,对宫里的事情有一些了解,知道才人是宫官中的正五品,可以侍侵皇上。此时虽说还小小年纪,却很有些勃勃野心,听后跪伏在地,谢皇上龙恩。侍从带走了刚封的武才人,徐惠重新挽起她的皇帝。

    “你一定认为她不怎么漂亮。”李世民轻轻地说:“可是朕却很喜欢她的那双眼睛。”

    徐妃听了,并不言语,只是微微地一笑。李世民看得出,徐妃在笑他没有选到更好的,也就再无言语,心里却在想着那双星星般美丽的眼睛。当晚,李世民早早地抱上了这白日里赐封的才人——刚满十三岁的武氏。她的眼睛确实非常美丽,人也非常聪明,而且小小年纪,对从未经历的事情,也能屈心迎奉。李世民在将她抱在身上时,盯着她的双眼说:“真妩媚,朕就赐你一个名字,叫‘媚’,你从此就叫武媚。”

    “谢皇上。”武媚极温婉极甜蜜的回应,那双眼,更让人着迷。

    可是,当李世民进一步动作时,立刻感到有些失望。武媚的身子太瘦,胸部还只是紧闭的花蕾,而且无脂的皮肤,也没一点弹性。总之,没一点女人味。李世民勉强地去雨,从她钎细的身上下来,感觉非常乏味,甚至有些后悔。这对他来说虽不是第一次,但还是很不开心,仿佛是这小女孩骗了自己。他再不愿她挨着,远远地躺在一旁,真想再换一位,眼珠动了动,终于忍住了,并不是为这武媚,而是为自己,他虽然还不到知命之年,一夜再也临幸不了两位女人。李世民终于沉沉地睡去,天刚亮,就醒来了,看着身边被他变成了妇人的小姑娘,他感到她确实不美。“人,有时候是会花眼的。”他对自己说,走出寝室,来到书房。

    书案上文房四宝摆得好好的,宣纸上,有几个写得不怎么好的“戈”字,这是他前几天写的。李世民提起笔来,又写了一个“戈”字,看看还是不满意,他摇了摇头,喊道:“来人,去,请虞大夫来。”

    虞世南是王羲之七世孙、隋朝书法家智永禅师的子弟,所写的字,用笔圆润,外柔内刚,结构疏朗,气韵秀健,在当时颇受推崇。李世民书法造诣也颇深,尤其是近些年来,弓箭、骑马、狩猎少了,书法便成了一大乐事,每有心得,爱与人交流,于昌便将虞世南留在身边,常与其谈论书法之心得。

    宦官去了之后,李世民令人将书案收拾干净,单留一纸,在上面写了个“戬”字的半边“晋”。虞世南来后,行过君臣大礼,李世民指着书案上的“晋”字说:

    “请先生补上右边的‘戈’。”待虞世南写完,李世民看了看吩咐唤岑文本来。岑文本认真看了“戬”字,说:“今看陛下的这个‘戬’字,右边的‘戈’,笔法似有神来之感,非常逼真。”

    李世民听了,看着虞世南,敬佩地说:“先生神来之笔,甚称当今书法大家,朕今后更要多请教了。”

    岑文本听了,这才知道“戈”为虞世南所书,忙跪下请罪。

    “尚书何罪之有,是眼力颇高,朕今后又多一人谈书法了。”李世民正说着,李绩进来,报告说:

    “高句丽权臣盖苏文态度傲慢,拒绝了我大唐使臣的劝告,执意要灭了新罗。”

    李世民听了,略一思考,下旨说:“令长孙无忌、房玄龄等,速往两仪殿,议决援救新罗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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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绩与岑文本走后,李世民又让人去唤了新太子李治,一道来到两仪殿。长孙无忌、房玄龄等,照例已经在候着。李世民携太子进去后,行过君臣之礼,开门见山地说道:

    “如今四方已经安定,就东北这地方常有战争。新罗为大朝之属国,现有灭国之灾。高句丽又不听大唐使臣的劝告,执意要灭新罗。朕现在还有些力气,诸爱卿也还有精力,朕就与你们一起去把这个问题给解决了。”

    众人听了,都大吃一惊,抬起头来,望着李世民。“难道,陛下要亲征?”长孙无忌问道。

    李世民微笑着点点头,反问长孙无忌:“可曾记得朕的‘咏饮马’?”

    “骏骨饮长泾,奔流洒络缨;细纹连喷聚,乱荇饶蹄萦。水光鞍上侧,马影溜中横;翻似天池里,腾波龙种生。”长孙无忌随口吟出。李世民征战一生,对马非常之爱,在进军长安的途中,曾当着长孙无忌的面,写下了这首《咏饮马》。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长孙无忌竟记得这么清楚,李世民听了,不由连连点头,高兴地说:

    “真难为你,记得这么清楚。只是,朕总感觉到这身体一年不如一年,驰骋疆场的日子,怕是不多了。所以,朕这次一定要去。”

    “李世民还不到知命之年,青春正盛……”

    “爱卿不要说青春正盛了。”李世民打断房玄龄的话,说:“爱卿可记得贞观十一年冬月的洛阳围猎?”

    “历历在目。”房玄龄说:“那天去洛阳茂林围猎,臣正好跟在陛下身边。刚进茂林,就发现地上有野猪的踪迹。陛下亲自安排,分兵部署,合围野猪群,如指挥战事一般。合围之后,野猪正好向陛下这边突围,陛下不慌不忙,一箭一头,四头野猪很快毙命。就在这时候,一头雄野猪不知从那里窜出,凶猛迅捷地冲到陛下的马镫旁边。兵部尚书唐俭见了,大叫着奔过来援助。没等他到来,陛下手起刀落,已经将那头野猪暂断为两截,惊得唐俭目瞪口呆。陛下却哈哈大笑,说:兵部尚书,知道怎样杀敌吗?唐俭却说:陛下以神武定天下,跟一头野兽逞威风,没有这个必要。陛下听了,对唐俭说:你说得对,咱们这就罢猎。”

    “好,亏你能记得这么清楚。”李世民说着陷入沉思,仿佛又回到当年手刃野猪为两截的情景。“那时候,朕才称得上是青春正盛啊!”李世民感慨地说道。

    “是的,那时候,陛下不仅雄资英发……”

    “好啦,英雄不提当年勇。”李世民再次打断房玄龄的话,说:“亲征高句丽一事,众爱卿就不用再劝了。这一次,朕定要骑上腾波龙驹,亲征高句丽!具体还可能有哪些问题,诸爱卿说一说。”

    “陛下挂帅亲征,一定旗开得胜,打败高句丽的军队,解新罗之围。”李绩不无顾及地说:“只是臣有些担心,陛下率军东北,那北方的薛延陀会不会乘虚南下,扰我边垂。”

    这薛延陀,是中国北方古代民族,由薛部和延陀部合并的一个汗国。在铁勒诸部族中,最为强悍,习俗与突厥相近,其首领叫夷男,曾协助唐军平灭东突厥。东突厥灭亡后,夷男正式建立薛延陀汗国,其辖区东至室韦,西到金山,南接沙碛,北界瀚海,回纥、拔野古、阿跌、同罗、仆骨等部皆臣服,拥兵0万,成为北方最强大的汗国。贞观十五年十一月,夷男曾趁李世民将东封泰山时,渡漠南下,进攻突厥。结果为唐军大败,被斩000余人,5万余人被俘,夷男脱身逃走,其众至漠北,天降大雪,人畜冻死十之八九。如今此事过去的有几年,薛延陀又日益强盛,过常伺机南侵?。

    听了李绩的话,李世民以目示群臣,征求意见,长孙无忌首先表态,说:

    “臣也有此虑。”

    “夷男平定北方诸部,野心勃勃,趁我军伐高句丽之时南侵,可能性是非常大的。”房玄龄说。

    “臣与宰相看法相同。”岑文本附合。

    李世民对他的四位勋臣看了又看,突然哈哈大笑,毕了郎声说:“这一回,朕与诸爱卿的看法,还真有些不同。来人!速传话于薛延陀:朕要亲征高句丽,长安城再无重兵守护,彼若有胆量,只管率兵来就是!”

    中书舍人拟旨去了,李世民望着他的勋臣问道:“如此一来,薛延陀不敢趁虚而来吗?不敢,借给他一百个胆也不敢!好了,再不谈薛延陀的事。朕令长孙无忌与房玄龄辅左太子主持朝政,李绩、岑文本三日后随朕出征高句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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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凛冽的寒风,围着太极殿东侧的尚书省呼啸了整整一夜,李绩却丝毫也没有察觉,一个人在空荡荡的尚书房里,尽然也不感到寒意。皇上要御驾亲征高句丽,他为统兵大元帅,三日内就要出发,有诸多事情,他要安排筹划。待一切都有了具体的想法后,天已经是大亮了。

    李绩离开书案,走出尚书房,寒风仆面而来,他这才打了个寒颤,感到浑身软软的困疲。匆匆地往家里赶,推门进到正屋时,李绩想到了生病的姐姐。他母亲早亡,从小是姐姐带他,因此对姐姐很有感情。他使劲地挥了挥双臂,想几簎此挥去周身的疲惫。李绩轻步来到姐姐的卧室,姐姐已经醒了,正靠在床头望着窗外,见弟弟进来,非常高兴,刚要张口,弟弟先问了:

    “姐姐可曾吃过早饭?”这句积习的问话刚一出口,李绩感到了自己腹中的饥饿。

    “不饿。”姐姐说,微笑地望着弟弟。

    “该吃了。”李绩说:“弟去替你熬些粥来。”

    “不,如今仆人这么多,让他们去就行,弟弟已经做到宰相这样的大官,整日里辛苦,何必要亲自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