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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修旧画司徒瑄情根深种,赴边关顾文譞收复燕林

作者:笔墨书春秋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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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邓俊禹任了军械所司所,又有丞相为靠,军械所很快起色不少。楚云也开始对北戎用兵,几月来捷报频传,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可是就在一月前有人密奏吴守泽吴老将军拥兵自重,意图不轨,致使皇帝下令,暂停对北戎出兵,令吴守泽于军中待命,派人前往边境查实,而所派之人正是崔氏族人崔琮。

    崔琮从边疆连上两封奏章,奏章中虽然没有明说吴守泽谋反,可是却处处指责他拥兵自重,骄傲自满,不服王化,分明说他有不轨之心,朝臣也是颇多议论,幸亏顾文譞以丞相之身力排众议,直言吴老将军绝无二心,是以有心人虽然要趁机陷害吴老将军,可是还不敢太明目张胆地下手。

    而吴老将军本是三朝老臣,按理皇帝不会疑虑,可是因为孝安帝生性多疑,故而对此事也是半信半疑,有意令吴老将军进京受审。唯有顾文譞明白,如今正是对付北戎的好时机,且吴老将军是镇守边境的中流砥柱,一旦令吴老将军回京,则一来失去对付北戎的大好时机,二来又恐北戎因吴老将军不在而趁机作乱。她深刻明白令吴老将军安然待在边境的重要性,但是孝安帝疑心又不解,朝廷非议不断,故而她经过深思熟虑后决定请旨亲赴边关,一来查明此事,二来督军作战。

    本来孝安帝不许,可是禁不住顾文譞的利害陈说和再三请旨,于是孝安帝如她所请给予她调动西北三镇的兵权和先斩后奏的权利,又让兵部选取五千精兵随她赶往边境。如今不日就要启程,临走之前恰逢司徒瑄生辰,他邀请她一人过府。

    暮色将临,夕阳西下,远处的山笼罩在一片晕暗之中,近处的水积满一塘瑟红,几片落叶浮在水面上,似小舟飘然自逝,树上的鸟儿在细细低语,似是母亲对晚归家的孩子的轻轻责怪,风吹过云雨庭带过一股醇香的酒味,撩起司徒瑄的衣袖。

    司徒瑄举起酒杯一饮而尽,看着落日余晖,轻轻地叹道:“‘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说完又自斟自酌了起来。顾文譞自上次芙醉阁一遇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司徒瑄,如今因他私下以生辰为名作邀请,自己又要急赴边关不在凌安,于是应了下来,哪里知道过府来,他一个人自斟自饮,似是有些心事,如今又出如此伤感之语,于是宽慰他道:“但得夕阳无限好,又何须惆怅近黄昏呢?”

    “可是夕阳再好,终归也是会落,黑暗终归会笼罩大地”

    “但是明日它依然会升起,光芒犹自洒向万物不是?”

    “那么人呢?人去了也会回来吗……”司徒瑄颇为落寞地低语着。

    “人虽非太阳,落而复升,可是他毕竟存在过,只要你心中记得他,那么他便是在的,没有离去过,那么又何来回来一说呢?”顾文譞知他定有心事,必是触景生情,于是宽慰道。

    “好一个心中有便常在,可是我再也见不到她了,你知道吗,今天是我生日也是我娘祭日!”司徒瑄苦笑地说道。

    顾文譞一愣,呆了几秒,不知作何言语,司徒瑄没等顾文譞说话接着道,“那是我十三岁的生辰,那天我正满心欢喜地等着母妃给我送礼物,因为虽然我身在楚云为质,可是每年我生辰,我母妃总会如时地让人从魏阳给我送来祝福和礼物,或是她亲手缝制的衣物,或是她亲手制作的东西,或是……可是那天,我怎么等也没有等到……”司徒瑄哽咽地说着,顾文譞抚了抚他的手安慰着他。

    司徒瑄调整平复心情后继续说道“直到五日后才传来我母妃病逝的消息。可是我母妃不是病逝的,她是遭人谋害啊。若不是我母妃身边的贴身宫女霞月姑姑逃了出来,将母妃遗画交给我我都不知道。原来早在一月前,母妃就被囚禁在寝殿中,因此她没来得及从魏阳给我送来生辰之礼。那几天她一直在画,画给我的那副画,可是还没画完,就逝世了。

    然后皇室就宣布我母妃病逝,可是霞月姑姑告诉我,我母妃根本没有什么病。那日她奉我母妃之命去为我放长命灯,及至她回来后便只见已逝的母妃和这幅遗画,她问遍宫中之人,可是他们不是闭口不言,就是异口同声地说我母妃是暴病而逝。而在那不久,我父皇也逝世了,之后我皇兄便急忙于枢前即位登基改号,你说这一切都是正常的吗?呵呵呵……”司徒瑄含泪愤恨地说并且小心翼翼地展开了那副画。

    顾文譞低头看画,但见画上有明月一轮,仙鹤一只,并题有一句七言诗‘月照芳汀现鹤影’,字画只得一半,明显还未完成,画上还有斑斑血迹,想来应是晗王母妃画还未作完,被人谋害,血溅丹青。

    “这幅画是母妃给我作生辰的,上面画的是她平日喜欢的鹤,可惜画作未成,却已遍染鲜血,母妃平生最擅书画,对书画也要求严格,每作一画必精之又精,如今自己的画作未能完成,又有所损伤,想来对于她这样一个爱画成性的人来讲纵是九泉之下也不得安宁,可惜我画技未能得母妃神韵,修缮不了此画,如今画成残画,人成亡人!”司徒瑄饱含深情和自责地抚摸着画,月亮已经爬上了屋顶,月光洒在他如玉的脸庞,他眼中的清泪分明可见,他白皙的手指轻轻地抚着画。

    风吹将过来,院里的黄叶随风而舞,园里的梅花香气四溢,花瓣飘散零落至顾文譞眼前,继而又落在字画上。

    顾文譞眼前一亮,灵思一动,随之,拿起桌上的笔砚,挥手而就,待到司徒瑄一看,只见原本残缺的字画已经成了一副完整精美的字画。顾文譞顺势而为,用丹砂入画,就血形而画梅韵,将原来的点点血渍融成朵朵红梅,又补诗一句,且画法字形与原画融为一体,浑然天成。如今但见画上有一轮明月隐隐挂在天际,一只仙鹤在梅花树下悠然自在地踱步,一派清幽孤寂的景象,画上还题诗两句“月照芳汀现鹤影,风过林院知梅馨”。司徒瑄见状喜不自禁,母亲的残画如今得以完整,想必母亲定是十分开心的。

    “我虽不曾见过令堂,可是见你华仪以及此画,便知令堂该是个清幽雅致,温柔和善之人。如今她虽然不在了,可是我想她也是希望你能过得开心快乐。她为你作画孤鹤冷月,想来也是希望你能如这仙鹤明月般耐得住寂寞,守得住自己的本性,不因身在异国而迷茫无助。令堂用心实在甚深,也希望你能如这仙鹤明月般不失本心,那么寒冬过后,终能如红梅吐芳,得其所愿!”顾文譞边意味深长地说着边轻拍了一下司徒瑄的肩膀。

    司徒瑄拿着画看着顾文譞,默默无声。眼前的女子就如这黑夜里的光明、暖阳令人忍不住靠近,有她在仿佛就是整个世界。如果说以前他觉得想靠近她,有几分是因为她面貌似她,而他曾经失去过她的缘故,那么现在他清清楚楚地感觉到了她只是她,也只有她,是他的全世界,是他忍不住想要靠近的人。不管她是什么人,是丞相也好,是顾文譞也罢,还是其他什么不可告人的身份,他只要她,只要是她就好,其他一切都不重要了!!

    “嘿!”顾文譞见司徒瑄楞楞地看着自己不发一语,又似乎听不见自己的声音,于是拿手在他面前一划“嘿”了一声。

    “喔,那个……那个,谢谢你。”回过神来的司徒瑄急忙支吾着。

    “嗨!没什么,看在你以前给我那么多字画的分上,帮帮你也是应该的!”顾文譞抿了一口茶道。顾文譞酒量极其不好,故而平日滴酒不沾,所以司徒瑄喝酒,她却只喝茶。

    这女人还真是爱画如命,比起母妃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若母妃还在的话,那么她一定会很喜欢她的,她们一定会相处地很融洽的。不,不!到时候应该不会是融洽,而是会为了抢字画而大打出手吧。想到此,司徒瑄不由得无奈地轻笑一声。

    “嗯?你傻笑什么”顾文譞放下茶杯道。

    “没有,我是在想我是不是应该感谢感谢林志嵩,宋青长(二人都为前朝有名书画家)他们,若不是前些日子给了你他们的画,你今天恐怕也未必帮我哟。”司徒瑄说道。

    “这话不假,此番我去边关少不得要数月,帝京中若有什么好字画,你可得帮我留意着,不然下次你哭鼻子,我可不帮你了哟”顾文譞颇玩味地说道。

    “什么?你要去边关?”司徒瑄闻言大吃一惊。

    “是啊,有人陷害吴老将军,欲起风浪,我好不容易才请下圣旨,明日就要赶往边关,一来为吴老将军澄清,二来借督军一举收复燕林,”

    “边关苦寒,又多危险,你一个女……”司徒瑄女子还未出口便忙止住改口到:“你一个文弱书生如何去得?”

    “哪里就那么娇弱了,想当初我在兵部时也曾随军打过不少战,哪里就出事了。况且以我的身份身边护卫众多,又岂会那么容易出事。”

    要换在以前,顾文譞可能觉得司徒瑄是在怀疑自己是否有能力去统军,故意嘲讽自己,可是自从这些时日的相处,尤其是芙醉阁一事后,顾文譞却对司徒瑄感觉亲切了不少,所以今日面对司徒瑄的发问,顾文譞察觉得到,司徒瑄这是在关心自己安危而非他意,所以她也向他说明情况,免他挂心。

    “可是,战场多凶险,总有不测之险,不然我随你去吧,我可以护着你!”司徒瑄一本正经地说着。

    顾文譞闻言一口茶没咽下去差点把自己憋死,“大哥,你在逗我吗?我以楚云丞相身份赴边,你一个魏阳王爷随我去,你觉得像话吗?”

    “那我可以扮作你的书童,侍卫……”

    “打住打住!晗王,你饶了我吧。啊!如今楚云魏阳虽然休战,可是并无签订盟约,还不能算是盟国,让人看见我私下跟你走太近,只怕有人恨不得趁机给我安上个通敌叛国之罪,到时候只怕我没到战场死在北戎人手里,倒是先死在你手里了!”顾文譞实在想不懂一向被他人称作冷面如霜的晗王,怎么会越来越幼稚,而自己竟也受得住。她和他如今仿佛都不在有楚云丞相,魏阳王爷这种身份的芥蒂,仿佛只是知己一般。

    “那这把扇子你带在身边防身吧”司徒瑄被拒后又拿出一把扇子道。

    “哥,你逗我呢,就这?这怎么防身?这防蚊子还差不多。”顾文譞不可置信地看着司徒瑄。只见司徒瑄抿嘴一笑,拿起扇子转身一展,飞针直出,在墙壁上开出一朵花,针针入壁三分。

    “哎呀,好武功!好暗器!”顾文譞接过司徒瑄手里的扇子赞叹不已,“原来非是无用场,竟是不才太寡闻,这扇子果然好使”

    “怎么,你一向见多识广却不知有这种制法吗?”

    “嗨!不瞒你说,论史学也好,论天文也可,论丹青也罢,我一向使得,可是唯有对武艺兵器一事,我是如木头呆瓜一般,硬是不开窍,剑都拿不稳,哪里还晓得这等妙处”

    “那以后我一样一样教你”司徒瑄笑着道。

    顾文譞手把着扇子一愣继而玩笑道:“好啊,我师傅教了我许多年不仅没把我教会还差点被我气死,晗王可是要做好短寿十年的准备哟”

    “无妨,我甘之如饴”说完盯着顾文譞看,顾文譞低头不语。继而,二人又说了一些话方才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