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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巧夺爱司徒瑄戏耍丞相,为百姓顾文譞怒对崔侯

作者:笔墨书春秋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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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安城街道上,街灯高高挂着,秋日的风静静卷着地上的落叶,除了一两处卖吃的的小摊还没有收摊外,大街上几乎没有人了。顾文譞从马车上下来,来到一处小摊面前,要了碗热腾腾的杂烩汤。

    她刚刚从崔府赴宴回来。澶王和崔庆想要拉拢自己她不是不知道,因此常常对自己示好,而她自己表面上还是对他们客客气气的,尽管自己下一个目标就是他们,可她丝毫没有显现出来。康惟已倒,剩下的就是寇家和崔家,寇家虽然势力不小可是远远比不上崔家,在三大世家中,也唯有崔家是最难对付的,而只要能搞垮崔家,那么到时候再腾出手来对付寇家并不是什么难事,关键是这崔家比不得康家那么容易对付。

    崔庆崔度两兄弟都不是省油的灯,尤其崔庆更是攻于权谋。所以对付崔家无疑是在老虎口里拔牙,若是成功了则这老虎自然任自己处置,可是若不成功自己就很有可能葬身虎口。所以她必须谨慎谨慎再谨慎,忍耐忍耐再忍耐,步步为营,绝不能行差踏错。所以自己如今尚未同崔家撕破脸皮,并且她想在对付崔家的事情上缓一缓,先腾出手来对付北戎。

    北戎对于楚云简直如芒刺在背,若不收拾掉北戎,那么楚云就无法全心全意争夺中原。因为每每楚云和魏阳韩章争斗时都不得不腾出兵力部署后方以防止北戎趁机搞背后偷袭,以致于自己腹背受敌,再加上北戎每每犯边骚扰,致使楚云北方长期不稳定,所以顾文譞想趁着如今收回了军械所,制造精致军械,全力支持同北戎之战。

    在崔府宴请后的顾文譞在回府途中看到小摊,虽然自己已经吃的够饱,倒还是想下来喝碗热汤,并且喝完汤自己还想走着回丞相府,好消消食。于是顾文譞对暮雨交代了几句,暮雨便去叫马车的人同护卫的卫队离开了,只留下莫语和暮雨。

    热汤端了上来,顾文譞吃的正开心,时不时还和老板攀谈几句,比如最近生意咋样,成本如何等等,毕竟可以了解了解民情民意嘛。突然,背后传来一个声音:“顾丞相,好雅兴”

    顾文譞回头一看不是别人,正是司徒瑄。于是手依旧搭在桌子上把上半身转过来笑着对顾文譞说:“晗王也不错嘛,不如我请你吃一碗汤面如何”

    那摆小摊的老人在听得顾文譞和司徒瑄之间的对话后,早吓得跪地叩头不止。

    顾文譞转身扶起老人道:“老丈不必惊慌,我非丞相,他也不是什么王爷,我只不过是姓顾名成相,他嘛,姓韩名王。”

    老丈闻言才舒了口起站了起来,司徒瑄闻言也不由得嘴角上扬,微微笑道:“我竟不知顾丞相”他说丞相二字时很用力,分明别有用意,“平日里山珍海味吃惯了,还会看得上这街头小吃”

    “街头小吃虽难登大雅之堂,却倒有几分真意味在其中,吃的舒心自在。倒是那满桌奇珍虽是昂贵,却尽是豪奢虚情,吃的倒糟心闷堵。我呀,宁肯在这街头巷尾落得个清闲自在,笑饮满天月色,也好过在那琼楼玉宇受着那假意逢迎,空对功名利禄。”顾文譞因有感于刚才在崔府宴席上假意逢迎而如今在街头自在清闲,于是不由得发出此言。

    “丞相见解果然非凡,倒与我平日见过的那些喜富喜贵的达官显贵人大不相同,足见丞相志大非苦苦争名夺利之辈只是,可是却又为何甘陷朝廷政局之争呢?”司徒瑄趁机问道。

    “我本一心向山林,奈何此身陷世尘。很多事情不是自己想怎样便怎么样的,老天爷总是爱开玩笑,把你拖进一个又一个你不喜欢的泥坑里,让你想出来也难,而我们能做的唯有硬着头皮想着法把泥坑填满了,才能救人救我。我自小心向山林,只想着择一静谧处,栽花种树南山下,吟诗作对北窗前,可是世事相违每如此,我有我自己该担的责任,那就不得不先挑起这份担子”顾文譞颇含无奈地说着。

    “没想到权势过人的堂堂楚云丞相,却还有着这么份无奈,只不过不知丞相这份该挑的责任又是什么呢?”司徒瑄言道。

    顾文譞看了司徒瑄一眼,沉思一下,笑着言道:“我若说是天下苍生,百姓疾苦,你信吗?”

    “信,当然信。别人说这话我不信,他们不过是拿着这借口借表清高,争名斗利罢了。可是,你说的我便信,济世安民这是读书人恒古不变的情怀,而你是真真正正的读书人。”司徒瑄看着顾文譞坚定地言道。

    顾文譞闻言静静地看了司徒瑄好久,一句我信,多么振人心扉啊。天下苍生,济世安民八字太重,她不敢想,可是却不得不想,因为这是她身为一个读书人的基本情怀,是她身为楚云帝嗣的责任担当。她也有隐居山林,悠然垂钓的向往,可那要等到刀枪入库,马放南山,海清河晏的时候。所以,这么多年了,即使她做梦都恨不得为父母报仇雪恨,即使只要她微微一动手便能结果了孝安帝的性命,可是她却从来不曾做,因为她还顾及到了楚云千千万万的百姓。

    所以孝安帝得死不过他得死的时候,死在她能把控凌安城,死在她能阻止楚云动乱的时候。她要的从来不止是孝安帝的命,她要的是楚云强大,天下归一,百姓安居乐业,不在有各国年年征战,奴役百姓。天下苍生,济世安民这八个字很重,但她得扛。终有一日,她要为父母正名,要完成祖父期望,要再现先祖辉煌,要让天下海清河晏,万民升平。就在顾文譞沉思无言的时候,老丈端上新的汤面。

    顾文譞趁机转移话题言道,“芙醉阁一事多蒙晗王相助,再者,这碗面就当我对你的报答吧”,说着把一碗面往司徒瑄面前推。

    “只有这个?”司徒瑄挑眉而问。

    “喔,对了,还有张屠户之事”

    “你怎么知道这事是我干的”

    “康惟为人阴狠毒辣,怎么会留着张屠户对他不利,所以必会派人暗杀。我虽令人设防,可是却不料康惟竟利用他统领的身份,敢明目张胆令让杀手伪装成巡街禁军借令混入,差点要了张屠户性命。若非晗王相助,则事有不周,而他们夫妻也不得团圆,我这里谢过晗王。”

    “你就不问问我怎么能知道康惟的安排并且处理了那个禁军?”

    “我只知晗王帮了张屠户就够了,至于怎么帮。这是晗王的事,与我何干,我又何必细究?”顾文譞泰然回答。司徒瑄也只是轻笑一声,便不再提。

    “那这么大个忙,你就用这个报答我?”司徒瑄看着上来的面道。

    “也!张屠户之事与康惟相关,晗王救他是自有目的,与人有约,此事我可不领你的情?”顾文譞押了口汤道。

    “就算此事不提,那么芙醉阁,我帮了你那么大的忙,你也不该只给我这个呀!顾相,也未免小气了不是!”

    “哎,礼轻情意重嘛,你别看它只是一碗面,可是里面却包含着我深深的谢意,你看!你看!”

    司徒瑄拿起碗做了一副很认真看的表情然后说道:“没看出来!你还是拿点实在的来好”

    “庸俗,庸俗”顾文譞白了他一眼嘀咕着。

    “对咯,我这人啊,什么都好,就是庸俗”司徒瑄笑着说。

    “那…那你说要什么实在的,金子?银票?府宅?……”顾文譞一一罗列地问,可是司徒瑄却一味地摇头。

    “喔,我明白了,想晗王年少气盛,所求应是美女才对……这个好说,你说你要啥样的,高的矮的胖的瘦的?我都一一给你找来。十个够不够,不然一百个?”顾文譞想起那天是在芙醉阁遇到的司徒瑄,那么他想必是好这口的,于是得意地说着。哪晓得司徒瑄脸色黑着,一言不发,这女人真的是……

    见她滔滔不绝地说着,司徒瑄上前捂了她的嘴道:“都不是,我要的是你……呃,你教我吹箫。”

    “嗯,你偌大一个永和府难不成还找不出一个会吹箫的人嘛,干嘛非得找我”顾文譞言道。

    “嗯,人嘛,当然有,不过都比不上你,……,我是说比不上你吹的好,谁不知顾丞相琴棋书画都是一绝呢”司徒瑄道。

    “算你有眼光,这简单,我教你便是”顾文譞低头扒着面说道。

    “还有,我还要你府中的名字画”

    顾文譞闻言一口面咽住,司徒瑄见了赶忙递过一杯水,又与她拍着背。待缓了过来,顾文譞忙忙摆手道“不行不行不行,你要什么都好说,可是…可是你不能要我的字画,那…那可是我的命根子”

    司徒瑄闻言抿嘴暗笑,想着不是你命根子我还不要呢。

    “那行啊,我就把你去逛青楼的事宣扬出去,让所有人都看看顾丞相的德行”司徒瑄坏笑道。

    “别别别,我给,给就是了嘛,明日明日我派人给你送过去”顾文譞听完司徒瑄的话,心中想过一计,便急着说。

    “不行,择日不如撞日,我现在就要!”

    “现在就要”说着从腰中取出一锭银子放下,便拉着顾文譞往相府走,径直来到外书房。

    顾文譞犹如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本想使用缓兵计,先答应他,然后回府后送他几副名贵但不值紧要的字画。哪想他现在竟然直奔自己书房,而书房桌子上放着的正是自己最喜爱的几副字画,早上下朝后,自己便一直入迷地看着,用午膳时,因想着自己吃完饭后又要看于是不曾让人收起来,哪想吃完饭便有吏部和礼部的人来禀奏政事,于是耽误了,不料谈完政事,崔府又派人来接,自己推辞不过只得去了,所以如今字画还在书房里摆着,这可都是独本绝本啊,是自己的心头宝,要是不幸被司徒瑄看中了,那这不是要了她的命吗?

    谁知道,司徒瑄跟有意同她作对似的,直接拿起了吕明惠的《黎山得道图》,顾文譞忙走上前抢着说道:“这这…这是赝品,晗王不要也罢,我给你找找其他真迹的”,完了,司徒瑄又拿起吴子望的孤品《春日闲居图》,顾文譞又忙着一把夺过来道:“赝品赝品,不足一看不足一看”,接着,司徒瑄又打开了一副图,不住地点头称叹道:“黄归隐的《东篱把酒图》,果然精妙无比,风流自现,不愧是画圣得意之作”

    “这这也是假的”顾文譞忙着夺过来抱在怀中道。

    司徒瑄挑着眉低头看着顾文譞说道“这也是假的,你这里怎么净都是些赝品,我看你这顾丞相还不如叫假丞相得了”

    顾文譞红着脸低头不语。于是司徒瑄又去拿了一副林儒道的《江波浩淼图》,顾文譞不敢再以假的为借口于是急着道:“你想啊,这这林儒道晚年画学成就最高,这江波浩淼图乃是他早年所作,所以无甚大价值”

    “我看不然,人家都说林儒道晚年确有大成,晚年之画也确实珍贵,可是这江波图有他晚年达不到的青年傲气,所以才更为难得。”

    “谬论谬论,实属谬论”顾文譞边说边把画拿了过来。

    于是司徒瑄只得又拿起陈明真的《梅雪争春图》,顾文譞又急忙上前道:“你看你看啊,陈明真以画花鸟为名,这这梅雪不是他所擅长的,所以这画不值一提不值一提”说着又要夺过来。司徒瑄却拿紧画道:“正是因为陈明真平日以花鸟为画,所以晚年这梅雪图才更显珍贵,因而为历代文人所爱,前朝儒学大师文正清还曾亲笔题诗”

    “没有没有哪有的事”顾文譞又夺了过来。

    司徒瑄叉着手盯了顾文譞一会,突然转过来,抽出顾文譞怀里的画卷,说道:“你看我这也不好意思拿你太多好东西,不如把这些赝品次品给了我就好”

    “不不我给你拿好的好的,不用客气,不用客气”说着又拿住画卷一端。司徒瑄也拿着画故意道:“不用麻烦,不用麻烦,这就够了,这就够了。”二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句地轻轻推拉着,突然,司徒瑄猛用了一下力,顾文譞生怕画卷被抢坏了,于是急忙放手,这一放手整个人身体因惯性往后倾,司徒瑄见状忙去拉她,于是两人都站不住倒了下来,司徒瑄怕摔到顾文譞倒的时候又抱着她猛力一转,于是乎司徒瑄就直直摔在地上,顾文譞也倒在司徒瑄胸前,二人就这样倒在地下,姿势颇显暧昧,司徒瑄楞楞地看着顾文譞,同她对视着,似乎要在她眼里找到自己似的直盯着她看,一时间晃了神。

    “哎呀,我的画,我的画”顾文譞同他对视几秒后,猛然惊醒,一边叫着一边从司徒瑄身上爬了下来,去拾起地上的字画。司徒瑄见状坐了起来,将手搭在右脚上,看着急急拾画的顾文譞,心里无奈地笑着叹道,这女人,真是,难道我还比不上画好看嘛。

    等顾文譞收拾好了画,司徒瑄一把把画都抱了过来,嬉皮笑脸地说了句:“多谢!”,然后就要往外走。

    顾文譞看着司徒瑄离开的背影,想着他怀中的画于是不由得跟着走了出了目光停留伸出手想要挽留的样子,司徒瑄回头见了便说到:“哎呀,丞相也太客气,不用送,不用送”。

    顾文譞闻言既委屈又无奈地说道:“晗王,画虽是假的,可可倒还中看,你你可要好好保管啊”

    “放心吧,我会好好收着的,你要是想看画,永和府大门永远为你畅开”司徒瑄说完又低头轻语道,你要愿来,我都在!

    司徒瑄走后,顾文譞再也忍不住,坐在门槛上呼天喊地了起来,王府家人奴婢闻声都急忙赶来,就连侍卫府兵也急忙赶来看是否出什么事了,及至看到丞相一人呆呆坐在门槛上嚎,都不知缘故,因而也没人敢上前询问。倒是冷言莫语,朝云暮雨等赶来后,朝云送茶时听到几句料到了几分,于是忙对着满府家人奴婢和侍卫道,“无妨无妨,这没有什么事,你们先下去吧,只是不许声张,不然仔细你们的腿”,众人都答了一声“是”,然后退下了。

    顾文譞一见朝云他们来了,马上抱住朝云哭着道:“我的黄归隐,我的《春日闲居图》,我的心肝命哟,我我费尽心思,掏光家底才得来的字画哟,没了,全没了”这时候的顾文譞,在朝云等人面前丝毫没有再装出丞相的样式,一如小时候的真实的自己,像个孩子似的抱着朝云哭道。的确,也难怪顾文譞哭的死去活来,她平生最好收集字画,这五副字画是不世出的真品绝迹,有两副是自己出仕后四处寻访得到的,有一副是师傅给的,还有两副是自己到孝安帝那连蒙带骗忽悠来的。现在一下子都没了,这不是要了她的命吗?

    “强盗,强盗,这简直就是土匪嘛”顾文譞拉着暮雨又哭道。

    “少主,你放心我这就去帮你把画抢回来”暮雨卷起袖子一副去拼命的样子,莫语说了声我跟你一起去,便提剑要走。

    “你们莫要冲动惹事”但是朝云开口阻止了他们。

    “不,抢非君子所为,抢,抢是抢不回来了,但是我们可以偷!”顾文譞擦干泪做了个偷的手势道。

    朝云他们四个人相互对看了一眼抿嘴不语,仿佛都在说着,果然,女人发起狂来,是很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