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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运客栈外,顾文譞背手临立在溪岸。换下丞相华服的顾文譞,身着一件书生布衣,发间别着一根荆木做的簪子,一派儒雅书生之气,清俊非常。她已经赶了一夜的路程了,按进程来估计明早晨就可以到乔家庄了,可是偏偏马车出了问题,于是他们不得不暂时落脚在客栈,让莫语去在找一辆好的马车来,暮雨则在屋里整理东西,她自己因为气闷,所以来到客栈前的小溪边散散闷。忽然,一个小孩子哭着牵着顾文譞的衣角,要她帮他把被树枝绊住的风筝拿下来。
顾文譞抬头望了望树,又低头看了看自己,一脸为难之色。顾文譞因为天生异秉,所以不仅有过目不忘的本事,而且琴棋书画俱佳,古今文史博学,被世人称为“经纶才子,少年丞相”,可是就是这样一个看似完美的人却没有半分武功和内力。
因为当年孔渊在她身上施咒隐住了紫文花和帝气,此举有违天命,于是导致顾文譞的一个缺陷,那就是从小就学不会武功,也并无半分内力。所以顾文譞抬头望了望那高耸入云的榕树,不由得低头咽了咽口水。顾文譞本想着去客栈里叫个人来的,可是小孩子却生怕她走掉似的抓着她的衣角,不依不饶要她上树拿风筝。
“你帮我,帮我,帮我拿嘛,小哥哥,小哥哥。”小孩子扯住顾文譞的胳膊直摇晃。
“好好好,我去,我去,我去帮你拿啊,你先把我的手放开。”被小孩子晃得头晕的顾文譞低头哄着孩子说。于是小孩子放开了她的手。
顾文譞抬头望了望树,叉了叉腰,挽起袖子,抱住树就开始爬,动作显得有的笨拙,仿佛一只狗熊爬树偷蜂蜜。爬树这种事,在顾文譞八岁以前很常干。因为她不但智慧过人,天生聪颖,而且也调皮成性,成日间爬树抓鸟,下河摸虾。为此可挨过不少师傅的骂。可是每次被师傅骂时她都撒娇耍赖承诺下次不会了,可是一转身就又去瞎玩。仗着师傅师兄们的疼爱,顾文譞就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孩子,一心做自己想做的事。
可是自从父祖遇害后,顾文譞就再也没有这么任性过了,她总想着早日学成,为父母报仇。而自从入了官场后,顾文譞更是步步为营,深谋远虑,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不敢行差踏错,一个原本该说说笑笑,打打闹闹的小女孩成日间得摆出高官显爵不苟言笑的礼仪姿态,考虑军国大事,朝政利弊。所以,爬树这种东西,她倒是很久没有做过了。
顾文譞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爬上了树顶,她一手攀着枝干,一手去勾风筝,一脚慢慢往外挪。拿到了风筝后,顾文譞像个孩子般开心地对着小孩喊,“看看,我拿到啦,拿到啦”。
小孩子也开心地蹦跳着。顾文譞开心至极,以至于得意忘形,脚不小心滑了一下,整个人往前倾倒。而这一切都落在了司徒瑄的眼里,他本来坐在二楼靠窗的房间里饮茶,恰好听到树下声音,于是看完了顾文譞的一脸为到孩子般的开心得意。
如今看到顾文譞将要倾倒,他便将手中杯子掷过去,原想借力使顾文譞站稳。哪晓得顾文譞是个没有武功内力的,不掷杯子犹可,掷了杯子,顾文譞一受外力冲击就更站不住了,一下子跌到溪里。顾文譞一向只在浅溪小河里摸摸鱼抓抓虾,从来不会游泳,如今又一屁股坐在溪里,于是不免惊惶起来,连忙扑手喊救命,希望客栈里的人赶到来帮她。
“水不深,你腿要不是短到桌角那样,站起来就没事了”一向不轻易言语的司徒瑄一改往日寡言冷语之态,颇逗笑地对顾文譞说。
顾文譞这时候才意识到溪水不深,自己坐着,水也才到自己胸口,那个小孩子也蹚着水过来拉顾文譞。顾文譞本来打算站起来了,可是突然想到,自己胸口衣服已湿,此时若起,不免被这男子识破,且又想起刚刚站立不稳之时,分明有人用什么东西击了自己一下,才使自己如此狼狈的,如今此处别无他人,看来也必是此人无疑了,且他又出言不逊,于是不免赌气拱着手道“若非公子“好意”,纵然小生我腿不如桌角长,那也无妨,大不必在这溪中一游呢!”
原来因为远所以没看清,如今见顾文譞抬头说话,司徒瑄不由得愣住了。因为她的脸和她是那么像!
“怎么,公子还不离去,是要看落汤鸡出水吗?”顾文譞为了让他离开,高声言道。
“我……我并无此意,只是因见公子器宇不凡,有心攀谈罢了”司徒瑄不忍离去地言道。
“大哥!现在是谈的时候吗?你见过这么谈的吗?”顾文譞指着自己溅湿的头发说。
“那你快起来吧,小心水凉”说罢,抬脚走去,伸手欲动。
“不必,大可不必,”顾文譞摆手道,“如今天气炎热,溪水清凉,我正欲趁此纳纳凉,消消暑”。
“这样子坐着…呃,纳凉?”
老子爱怎么纳凉怎么纳凉,关你屁事,顾文譞心里默默说道。可是话到嘴边却变成“此乃学生嗜好,不劳公子费心了,公子请回吧。”
司徒瑄闻言还想再说些什么,可是见顾文譞下逐客令的样子,不好说些什么。于是依依不舍地转身离开。
顾文譞在司徒瑄离开后,冷的要死的她,再也沉不住气,一股脑急忙跑回房里,暮雨急忙给她换完衣服。顾文譞把事情告诉了暮雨,暮雨因初到客栈时见过司徒瑄,且因司徒瑄一袭白衣,风华绝冠,容貌不凡而深记于心,如今听了顾文譞描述知道那个害顾文譞落水的人必是早前那白衣公子。于是不免对白衣公子生出几分怒气。便趁着马厩人不注意时,放走司徒瑄的马车,想趁机好好教训他一番。
午饭过后,莫语寻了新的马车前来,顾文譞从房门中准备离开时,却被钟慎拦住了,要她去见他家公子。莫语见状准备拔剑,顾文譞对他使了个眼色。如今时间不多,顾文譞不想在节外生枝,若是动手,不仅会浪费时间,而且若斗殴惊动了官府,那么难免暴露身份,横生事端,于是跟随莫语来到二楼房间去见他家公子。进门后才发现,他家公子就是早些时遇到的那个男子。
“公子找我,何事吩咐?”顾文譞不想浪费时间,直入主题,只想早点解决事情,赶往乔家庄。
“公子倒来问我,何事你会不知?”司徒瑄说道。
“小生愚钝,若有得罪处还望海涵!”顾文譞言道。
“你的侍女把我的马车弄走了,让我于车可行,你叫我如何海涵呀?”
顾文譞虽然原先不知暮雨私放马车之事,可如今闻言,便料到□□分。她原来因朝云稳重细心,暮雨冲动直率,于是将朝云留在隆福寺,以应对外人耳目,带了暮雨出来,不料暮雨竟如此莽撞行事。于是,转而拱手陪笑道:“都是小生管教不严,致使侍女无状,得罪了公子,如今事情既然已经发生,小生唯有代侍女向公子赔礼道歉,另外再将马车钱赔于公子便是。”
“如今我身有急事,我是要车不要钱!”司徒瑄言道。
“这,可如今马走车不在,水流长江不得回来,此处客栈又无马车,一时间我也找不来马车与你呀!”顾文譞为难地说。
“怎么无有,这不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吗?”司徒瑄边说边走到窗边用手指着莫语备好的马车。
“这这不得行,这马车我还有急用,要赶着去乔家庄,万万不可与你的。”顾文譞道。
“乔家庄!那正好,我也是去乔家庄,如此一来,你我倒是两便。”
“这,可我,我不惯与人同车,只怕……”顾文譞为难地说。
“巧了,我也是不惯与人同车,不过念在马车曾是你的的分上,你可以坐在马车外”司徒瑄言道。
“什么,让我坐车…车…车外?还是我的马车,你…你这不明摆着鸠占鹊巢吗?”顾文譞气的结巴起来。
“记住,它现在是我的马车,让你坐外面已经是我对你最大的关照了。”司徒瑄言道。
“你…你,我…我,哎!”顾文譞有千万般不愿意,可是因为自己理亏便不得反驳,无可奈何应承下来。